第372章 不受待見
「喂，這到底是幫派掌門，還是商鋪掌柜啊……」趙成安看着蘭姑那「粗魯」的個性，不禁悄聲調侃一句，「回來也不關慰一聲，就使喚你們干這干那，怎麼感覺你們古墓派是開外店的？不是剋扣你們，就是指使你們做活，還一點好臉色都不給……」
「噓，小聲點，別讓師尊聽見了……」林霜兒只能在一旁一個勁兒的尬笑提醒，畢竟趙成安這句話，自己住這兒十幾年，早就想說了，奈何不敢說出口……
「對了，霜兒和燕兒她們兩個，這次沒有闖禍吧？」好傢夥，蘭姑果然「惦記」著林氏姐妹，上來就問其情況和緣由。
「當然……沒有啦——」若雲做出一副苦笑的表情，尬笑着說道，「出發前師尊您也交代過，讓我時刻看緊她，這不好好的沒出亂子嘛……」
「真的嗎？」蘭姑半信半疑，隨後不自覺將目光瞟向林氏姐妹。
「噫——」林霜兒和林燕兒望着師尊「殺氣」般的眼神，皆內心膽寒不敢出聲，整個人就像是被釘在木樁上一樣，絲毫動彈不得。
「那那個傢伙是誰？」終於，蘭姑注意到了站在最後面的趙成安，冷聲一句問道。
「額他……他是我們在開封結交的朋友……」若雲緊張解釋道，「因為開封一行幫了我們不少的忙，又和霜兒的關係不錯，所以答應他這次回來帶他一起，就當是見見世面……」
「前輩好——」趙成安在古墓派掌門面前，還是恭恭敬敬道。
「你是？……」蘭姑遲疑一聲問道，望向趙成安的眼神，卻是十分的不屑。
「晚輩趙成安，開封城趙家後人……」趙成安繼續尊重道，「劍道大會期間，晚輩與貴派弟子有緣相識，且有共渡難關，所以交情甚好；這次請願門下弟子，意來終南古墓一游，還望前輩不要見怪……」
「哼，你當我古墓派是旅遊勝地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誰知，蘭姑一點也不給趙成安好臉色，表情壓死道，「古墓派的規矩，你身為江湖中人，應該也很清楚吧——這裏禁止外人踏入，尤其是男人，如若沒有身為掌門我的信邀，誰都沒有權利來此……」
「額……」趙成安一時有些尷尬，畢竟自己身為外人，沒有招呼就跑來這裏，情理上是自己不對。
「不是，師尊您聽我說……」若雲惦記着趙成安之前幫助自己等人的情分，以及和林霜兒要好的關係，不自覺求情道，「趙公子他不是壞人，劍道大會的時候，幫了我們許多忙；而且他的父親是十四年前的『飛騎神將』趙子川，開封一行又和蕭天蘇佳等前輩交好。師尊您不是認識蕭蘇夫婦嗎？看在他們的情面上，您至少得相信趙公子不是惡人吧……」
「蕭天蘇佳怎麼了？沒我的請令，他們也不準到這裏來——」好傢夥，提到江湖中赫赫有名的蕭蘇夫婦，蘭姑依然不放在眼裏，「我是古墓派的掌門人，這裏我說了算，違反幫規就是違反幫規，外人若是擅入此地，一樣得受懲罰！」
「前輩……」趙成安這邊都還沒說幾句話，就被對方吃了閉門羹，處境很是尷尬。
「小子我告訴你，蕭天和蘇佳年輕的時候，也都對我客客氣氣，就是放在現在，他們夫妻倆也得在我面前恭敬規矩……」蘭姑繼續冷言道，「你不要以為沾著點江湖名輩的關係，就可以無視這裏的規定，擅入此地者皆有所犯，我一樣不能容忍你！」
「前輩，我不是……有意要粘帶武林前輩的關係的……」趙成安還算穩得過去，耐心解釋道，「晚輩今日來此，純粹只是為了陪貴派的朋友到此賞游，沒有任何的惡意……」
「那你的意思，是受人之邀嘍……」蘭姑彷彿聽出了什麼，反聲一句問道，「快說是誰！是誰答應你這個請求的，若雲還是霜兒？」
林霜兒聽到這裏，頓時冒出一身冷汗，要是讓師尊知道是自己擅自帶男孩子回來這裏，自己肯定會被師尊重罰。
「沒有誰，是我自己要求的！——」然而關鍵時刻，趙成安挺身站出來道，「是我要求貴派的門下弟子，隨同一起回到此處。一人做事一人當，如果晚輩的行為真的觸及過重，懲罰晚輩一個人就好，跟她們沒有關係！」
「公子……」林霜兒看着趙成安為了自己等人免受責罰，自己主動站出來承擔，內心不由波動。
「哼，小小年紀，倒是挺有擔當哈……」蘭姑望着趙成安的表情，不屑一笑道，「不過很可惜，我不吃這套——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靠不住的東西，無論是他們說的話，還是做的事……」
「那前輩究竟想怎樣？」趙成安頂聲問道。
「接受處罰唄，還能怎樣……」蘭姑冷聲一笑，隨即抽出袖間的寒劍，莫名說道，「若雲和霜兒都這麼看重你，想必你的本事也不簡單吧？去了一趟開封，就交好了男人，這讓我如何放心是好；既然你這麼有骨氣，那就讓本尊試試，你到底有多少斤兩——」
說完，蘭姑直接襲劍而去，一發「神刺」正朝趙成安心前截殺。
「公子小心！——」林霜兒不由驚喊一聲，本以為只是簡單地惹師尊不高興而已，卻不想對方居然會對趙成安動起殺心。
趙成安見解釋無用，「魔刀」即出正頂當頭……
「鐺——」一聲短兵交響，長劍點殺刀背，頓時一道火花竄出，四濺飛散陣前，周圍的古墓派弟子皆不敢插手，紛紛向後避退。
「額……」趙成安明顯感覺到，蘭姑的劍法內力驚鴻，自己簡招無法比及，再加上昨天的負傷也並未完全痊癒，刀法使來亦是折損三成。
可蘭姑根本不管這麼多，長劍斜刺一式，一招即殺破綻——「玉花神劍」如影鋒出，尖沖的一瞬，寒芒四懾飄飛，彷彿落蝶的舞絮，即旋正殺開來。
蘭姑的劍法又快又狠，比一般的古墓派弟子驚強太多，趙成安根本都來不及使出「影靈刀法」，就被強威壓迫的劍術，一招擊飛落倒。
「額啊——」隨着浮空「爆花」的一瞬，劍影撲滅開來，趙成安承受不住這樣的劍力，痛叫一聲后，連人帶刀撞向了後方的岩石……
「公子，你沒事吧？！——」看着趙成安被自己師尊打傷，林霜兒連忙下意識跑過去關問。
「好痛……」趙成安還能站起來，只不過被身為前輩的蘭姑掌門當頭「悶了一棍」，整個人就好像岔氣一樣，半天使不上力氣。
「哼，果然是你對不對，霜兒……」蘭姑沒有急着繼續「逼殺」，看見對面林霜兒迫不及待擔心趙成安的樣子，不禁驟冷問道，「我應該沒猜錯吧，是你要求帶他回來這裏的……」
「才不是呢……」趙成安一心想護著林霜兒不被責罰，忍痛吱應一聲。
「是我沒錯！——」然而這一次，林霜兒沒有再躲了，護身站在了趙成安面前，正直凜然道，「是我擅自要求帶他回來的，和公子沒有關係——師尊您要罰的話，就罰我吧！」
「霜兒……」「姐姐……」看着林霜兒頭一次敢在蘭姑面前沖言反駁，還是為了自己心愛的人，若雲和林燕兒她們在一旁望了，皆深有感觸。
「你居然敢跟我叫板，這要是放在以前，根本想都不敢想，看來這兩個月的遠行經歷，你倒是變了不少嘛……」蘭姑望着林霜兒敢「反對」自己的樣子，不禁冷笑道，「反對我就算了，目的還是為了護著這個男人，難不成你小小年紀，就對這小子如此痴情嗎？」
「我……我……」林霜兒的眼神雖然堅定，但每每提起自己和趙成安的事，自己又不覺害羞，口是心非說不出話來。
「我很早之前就教育過你們，男人是這世上最靠不住的東西，千萬不可遽信……」蘭姑繼續說道。
「我沒有遽信，只是答應公子帶他回古墓派這裏看看——」話音未落，林霜兒即刻插言道，「因為公子在開封城無償幫了我們許多忙，我們只不過想報恩罷了，僅此而已！」
林霜兒這話說得確實有情商，既解釋了正當的理由，又避開了蘭姑傳教的忌諱。
「可是不管怎樣，壞了規矩就是壞了規矩，外人未經允許擅闖此地，就必須得受罰……」蘭姑的表情稍稍收斂，但依舊得理不饒人道，「今天這小子不但擅自來此，還對我出言不遜，我若是不給他點顏色瞧瞧，豈不是壞了古墓派的威風？」
「額……」趙成安下意識隱忍一聲，他倒不是怕蘭姑前輩會殺了自己，只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林霜兒她們遭受牽連，那自己心裏就太過意不去了。
「別擺出那副表情，人情這東西放我這裏，一點都不管用……」蘭姑繼續枯聲道，「三十年前我就看破了紅塵，這輩子只信規矩不信外人。你要是覺得不服氣也可以，有本事就在這裏打倒我……」
「嗯……」趙成安沒有應聲，根據剛才那一下對拼，他很清楚以自己現在的本事，根本不是蘭姑的對手。
「既然沒本事，那就認命吧——」蘭姑最後驟冷一聲，舉劍就準備朝趙成安襲去。
「不要！——」林霜兒見了也害怕得叫出聲，忍不住衝動擋在趙成安的面前……
「師尊等等——」關鍵時刻，若雲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一把叫住了蘭姑。
「怎麼了？」蘭姑倒也識趣，頓時停下了劍，轉頭瞥問一句。
「師尊既然強調規矩，趙公子犯了教條，那就按照古墓派的規矩來……」若雲淡笑一聲說道，「外人男子若是擅闖此地，除了武之訓誡以外，還有一個辦法可以償還——那就是給我們古墓派做一個月的苦力，安排他到後山打掃看守，以補償他所犯的過錯……」
「苦……苦力？」趙成安聽到莫名的辭彙，不由質疑一聲。
蘭姑聽后暫時收劍，眼珠一轉道：「嗯……好像是有那麼回事……」
「而且趙公子怎麼說都是我們的恩人，要是我們打傷他，豈不是自毀我們古墓派的聲譽？……」若雲繼續耐心道，「還不如就答應他在這裏遊逛，用一個月的苦力勞動作為補償，一來圓了趙公子的願，二來我們古墓派白招一個勞工也不吃虧啊，反正只要他不踏入古墓就行……」
蘭姑聽完想了想，表情慢慢緩和過來，忽而「俏皮」一聲：「說的很有道理，感覺比直接打廢他划算得多……」
「哈？」聽着蘭姑陰陽怪氣的言辭，趙成安簡直快要驚掉下巴，前一刻還擺出像是要殺了自己的樣子，后一步便換了張臉皮，對自己忽冷忽熱的。
「呵呵，果然是師尊的性格……」然而，林霜兒似乎對蘭姑的「變臉」早就見怪不怪了，在一旁尷尬笑道。
「那好吧，就當是看在若雲的面子上，讓你留在這裏……」蘭姑想了想，收回了長劍，沖趙成安直言道，「不過代價就是，給我們古墓派打掃一個月的後山，而且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來到洞門這裏，更不準踏入墓中！」
「前輩，您這就……不計較我了？」趙成安見着蘭姑這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還沒完全適應過來，試探一句問道。
「我本來就沒計較啊——」蘭姑倒是習以為常道，「一直都是按教規辦事嘛，你一個外人擅自闖入，要麼被我痛打一頓，要麼給我掃一個月的後山，兩者二選一嘛……」
「啊這……貴派的規矩，還真是新穎哈……」趙成安尬笑着調侃一聲，撓頭說道，「我還以為，剛才前輩是真的要殺了我呢……」
「好了，別說了，難得師尊不計較，別再讓她費口舌……」林霜兒太了解自己師尊的性格，見師尊不怪趙成安了，連忙悄悄補聲一句。
「一會兒若雲我有事情要交代，就由若冰帶他去後山看場吧——」蘭姑隨即沖着一旁的若冰道，「給我看好點，別讓這小子給跑了！」
「放心啦師尊，不會的……」若冰尬笑一聲，隨後連忙推著趙成安和林霜兒一起，往後山的方向趕去，生怕蘭姑中途再次「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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