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習武窺探
趙成安心想着一定要幫幫林霜兒，思考許久后，不禁笑提道：「誒，要不這樣，我來當你的陪練如何？」
「公子你？」林霜兒聽到這裏，回頭巧問一聲。
「對啊，我雖然算不上什麼絕世高手，但陪霜兒你練練功夫，應該還算勉勉強強吧……」趙成安笑着說道，「而且我是外人，陪你訓練古墓派的劍法，以外手的眼光給你指導，興許會有奇效呢——」
「可是……公子你，真的願意幫忙嗎？」林霜兒略顯遲疑道。
「當然，霜兒的事就是我的事，包在我身上沒問題！」趙成安在林霜兒面前，自信滿滿答道。
「可以是可以啦，只是我怕……」林霜兒似乎是在擔心什麼，略微吞吐一句。
「去你上次習武的地方吧——」趙成安主動牽起林霜兒的手，直率說道，「就是大叔教你的那回，只不過這次由我當你的陪練……」
被趙成安主動牽手，林霜兒略顯羞澀說不出話，畢竟對方主動邀約，甭管最後結果如何，至少自己還是很開心的。林霜兒索性沒有多想，和對方一起往習武的峰台處走去……
此時此刻，空山洞中……
趙成安和林霜兒被叫走後，田栩一個人在山洞裏無聊，一會兒可能還要去古墓洞口照常巡視。但因為昨晚的衝突，田栩的身體四肢到現在還痛，只不過那時的自己「失智暴走」，間歇性失憶后，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不過傻子都能注意到洞裏的變化，四周的石壁包括頂上的垂岩，皆有被內力破壞的痕迹，很明顯昨天晚上有人在這打鬥過。但田栩就是想不起來那時發生了什麼，一時也很苦惱。
「昨晚的事情，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田栩自顧呢喃一句，「今天一早醒來，手腳痛得要命，難道昨晚的一切和我有關？問霜兒那個丫頭，她也什麼都不說……對了，霜兒和那臭小子呢？怎麼被人叫出去后，連個聲兒都不回……」
田栩正想要找二人說事，抬頭不見當事人，正好閑着無聊，索性準備走出洞口一看究竟……
今天是個大好天氣，比起昨天的陰沉，一大早陽光映射溫暖如春。腳下落葉堆積，看來趙成安還沒有打掃，不過大老遠就聽見有刀劍作響的聲音，好像是峰台方向傳來的，田栩不覺興起幾番。
「那邊有人練武嗎？聽這使劍的節奏，好像是霜兒那丫頭……」田栩跟林霜兒處得久了，甚至連她使劍的「韻律」都聽得出來，遂不禁調侃道，「這個時間能在這裏和她習武的，除了那個臭小子，我想不到別人……好啊那個臭丫頭，剛才還說不想跟我比劃，下一步就跟那個臭小子『雙宿雙飛』，真是墜入情中不自拔啊；還有那個臭小子，寧願跟那丫頭比劃，也不願跟我，這對小情侶肯定有貓膩，我得跟過去看看——」
一邊說，還一邊露出「興奮」的表情，看樣子田栩腦海里，似乎還閃過一些「不堪入目」的畫面……
繞過後山一角的峰台，趙成安和林霜兒的確是在這裏比試不錯，為了幫林霜兒在幾天之後的試煉會上戰勝夢雪，趙成安也是主動當起了陪練。不過讓人頭大的是，比試對決間，趙成安怕林霜兒受傷，不忍心對她下狠手，老是無意之中謙讓著對方，這就讓林霜兒習武完全達不到效果……
「噌噌……鐺——」霎時一道劍刃驚響，一發神束天雲斬刺——「浪雲神劍」絕震而出，彷彿裂穿的寒芒如雨驟下，正朝趙成安殺去。
氣場看起來威懾，但實際上劍法招式平平，按道理來說以趙成安的本事，擋下這招不是問題。但關鍵想要抵禦，就必須使用自己驚強的刀法，可一旦力道控制不住，就很有可能反傷對方，這是趙成安不想看到的。
索性為求保守，趙成安選擇威力平平的招式對抗，但其結果就是不足以接下林霜兒的劍氣，自己連人帶刀被刺退幾番，甚至差點摔倒在地……
林霜兒看完不樂意了，落地收劍說道：「拜託，不是說幫我練習嗎？就不能認真一點嘛……」
「我有什麼辦法？」趙成安橫刀無奈一句，「怎麼說我也是個男孩子，出手不知道輕重，萬一沒控制好傷了霜兒你，那我可過意不去的……」
「比武試煉，本來就是要出盡全力，這樣才能達到真正的效果吧？」林霜兒雙手叉腰道，「我知道公子你怕我受傷，可如果老這麼畏畏縮縮，根本一點成效也沒有，再繼續練下去，也不過是徒勞無功罷了……」
「或許不需要太計較實戰……」趙成安順口一提，突發奇想道，「你的對手只有夢雪，如果只是試煉的話，沒必要做到面面俱到——我們可以針對性練習，以自己之所長，克敵之所不能，這樣或許可以事半功倍……」
「可我剛才也說過了，夢雪師姐的風格就是穩中帶凶，雖然她的劍法武功在幫中不算佼佼者，但要說起穩的話，絕對當之無愧的第一！」林霜兒搖頭說道，「想要以取巧的方式戰勝夢雪師姐，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之所以穩，是因為很了解對手吧？……」然而，趙成安似乎想到了什麼，忽而莫名一笑。
「你什麼意思？」林霜兒不解問道。
「我的意思是，你那個夢雪師姐，只有在對戰同門弟子時，才會如此求穩對吧……」趙成安繼續說道，「如果換做是外人或外招，或許就不好說了，不然這次的劍道大會，你師尊也不可能不派她這樣的高手隨行——」
「聽起來是有幾分道理……」林霜兒托著下巴點了點頭，卻依舊遲疑道，「但問題是，我自己也是古墓派的弟子啊，真要以奇策克之，換做是公子你還有可能，我就不行了……」
「同門弟子未必同門功夫啊……」趙成安繼續笑道，「你忘了，你在開封城的時候，不是自己鑽研了獨特的劍法嗎？」
「你是說『靈朔』？」林霜兒聽到這裏，略顯驚異道，「話是這麼講沒錯了，但我那個獨創劍法只不過才剛萌芽階段，還有太多不成熟的地方，真要在實戰中運用，怕是還早得很哩……」
「可如果你的夢雪師姐沒見過你的獨創劍法，對你來說，這就是一種優勢啊——」趙成安不禁笑道，「她沒有研究過這個，自然能成為戰勝她的關鍵契機！」
「我之所以不自信，不光光是劍法不穩……」林霜兒似乎比誰都了解自己的劍法，指手提起道，「想想我在開封城的幾次，使用『靈朔』成功的時候，都是因為有外人的幫助——第一次得勝是和公子你配合，我用劍法架招替你增援，然後打敗了那些華山派的無賴；然後就是運鏢的那次，我用那種獨特的劍法，輔助仇前輩和若雲師姐力克『空神教』的殺手……」
「所以呢？」趙成安瞥問一句。
「所以我都是在替別人架招時，『靈朔』劍法才起到作用——」林霜兒緊跟着答道，「如果是我自己一個人，要做到自己為自己架招，難度可想而知……當然我也有過這種經歷，之前在來運鏢局，有一回我一次跟小瑤、我妹妹還有慕姐姐對戰，我就試過以自己的力量為自己做架，可是結果並不成功，不但未能達到效果，甚至自身內力遭到反噬，御招完全控制不住……」
「只能為別人做『嫁衣』是嗎……」趙成安凝聲嘀咕一句。
「所以說想想也就想想罷了，畢竟我這麼小年紀，非要說有什麼獨創劍法，拿出來只會被人家笑話……」林霜兒托手說道，「也許以後會有成果吧，但至少現在看來，要用這種劍法獨自求勝，似乎還早了點……」
「可是，這次的比試，你是和你妹妹一起對戰夢雪不是嗎？」趙成安又問道。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讓我用『靈朔』輔助我妹妹吧？……」林霜兒聽到這兒，擺手笑道，「別開玩笑了，我妹妹從小沒什麼主意，膽子又小，面對真正的敵人時連劍都拿不穩，真要給她做『嫁衣』，我自己憑本事挑戰夢雪師姐，勝算或許還高兩成呢……」
「呵呵，你妹妹要是聽到你這句話，錘死你的心都有了……」趙成安聽到林霜兒提起她妹妹，不禁暗暗調侃一聲。
「不過我確實也想試試看……」然而，話說到一半，林霜兒似乎有什麼想法，忽而抬頭期盼一句。
「嗯，你說什麼？」林霜兒的語氣改變，趙成安不覺瞥頭問道。
「我是說，按照公子你說的方法，我其實可以試試……」林霜兒忽然期待着說道，「老實講，那次在鏢局一對三練習，我真的差點就成功了……『靈朔』劍法若為自己架招，風險雖大，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契機，當時我真的離勝利就差一步，或許真的是某個關鍵沒有解開，如果這幾天能悟出這其中的玄機，說不定真的可以——」
「那就試試看吧——」趙成安性格直率道，「老是想，永遠不可能成功！與其擔心這擔心那，為什麼不放手試試呢？反正只是練習而已……」
「如果只是『靈朔』的話，的確是可以啦……」林霜兒在趙成安面前，略顯羞澀說道，「不過因為是自己獨創的劍法，用出來可能會被人嘲笑，一會兒公子你可不要笑我哦……」
「哎呀，霜兒你在我心中是最棒的，我絕對不會笑你的！」趙成安自信誇獎一句，不得不說，雖然平時比較直言直語，但在哄女孩子方面，趙成安還真有一套。
「公子……」林霜兒聽了，果然不自覺臉紅，二人遂重新拾起兵器，準備着手剛才所說的劍法練習……
而在此時，從古墓沿往後山這裏的小路，蘭姑似乎有什麼要緊事情，準備前來找林霜兒或是田栩。
然而剛走到半路，就聽見峰台那邊兵器作響——和田栩一樣，蘭姑的第一直覺是有人在那劍法比試，多半是為幾天之後的同門試煉加緊練習；而要說起在後山練習的人，除了林霜兒以外，不會有別人了。
蘭姑故意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本來是想在幾天後的比武試煉上看看林霜兒的本事，不過現在看來，似乎可以提前見到了。
果不其然，走到灌木叢中一角，正好看見趙成安在跟林霜兒指導武功之類。為了不被發現，蘭姑故意躲在一根枯木的後方，悄悄窺探着眼前的一切……
「好了，你再使一遍看看——」趙成安指手對林霜兒說道，看樣子剛才試煉已經過了幾手。
林霜兒還算很有耐心，有趙成安陪自己一起，就算真的失敗了，也沒什麼好丟臉的。林霜兒神情一緊，「青花」一揮長鋒灌涌，霎時左右身側虹影聚出，兩式古墓劍法彷彿束光一般，兼顧自己左右。
「星月劍法」與「斷月偏虹」飛現，劍法招式聚力真威，不過其式不在進攻之用，而以「靈朔」巧變之舉，為自己的後續殺式，作以架招鋪墊。
直到這裏，林霜兒還是很順手的，畢竟為趙成安等人有過架招經驗，使出「迴環兩式」的御劍，還是得心應手沒有問題。但接下來便是關鍵——以前是別人在自己架招中御殺，這回換成了自己，一邊兼顧左右，還要一邊考慮出招，除了精神力必須相當集中一心多用外，還要有足夠支撐自己同時架招和殺出的心力，而偏偏這最後一步，是林霜兒唯獨沒有參透的。
林霜兒的表情很是痛苦，自己為自己做「嫁衣」，想要貫使殺出的劍法，似乎沒那麼容易。不過這一幕正好讓躲在附近的蘭姑望見了，蘭姑將一切看在眼裏，不由神情一驚……
「那個劍法，該不會是？！——」蘭姑似乎熟悉眼前的一幕，右手受傷的手腕不自覺動了動，內心不由暗暗發堵，「不可能的，霜兒是什麼時候學會那個的？她也不可能有機會學到的才是，因為那個劍法……」
蘭姑彷彿不敢相信林霜兒御使了某種劍法，好像在她的印象中，林霜兒沒有道理學會這些。可偏偏看見的都是事實，蘭姑露出從未有過的驚恐表情，似乎在這其中，暗暗隱藏着什麼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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