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鬼影魔劍

第406章 鬼影魔劍

「年輕人就是易衝動,不過說實話,跟我當年有得一拼……」莫秋蘭卻根本不把對方的劍法放在眼裏,暗暗思索一會兒,隨後莫名笑道,「這樣吧,就當是你拚命與我戰鬥的獎勵——你不是想從我口中,得到有關『魂法神劍』的線索嗎?我就讓你臨死之前,親眼目睹劍法好了……」

「什麼?——」華天雲聽到這裏,內心不覺有些異動,但是手中的劍卻已無法停下,無論將要面對什麼,自己都只會選擇鋒芒強攻……

「唰——」霎時一道傾響繞過,莫秋蘭忽而指劍御出,就在「靈朔」劍陣駕馭之下,兩束黑色的集光聚成一團。

下一刻,「靈朔」排陣之處,風環神劍相合,「斬影劍」與「驚月劍法」雙招齊懾,剛才御以架招的劍法,恍惚一瞬全部簇集正間;隨着「黑光」驟發的瞬涌,頓時恍如凌濤的神力,自莫秋蘭手中「石劍」殺出,耀武神威的劍靈縱殺,流逝一瞬驚呼千法——

「斬影劍」與「驚月劍法」雙式合一,架御轉攻的神劍聚合,霎時間洞殞石崩,「鬼影魔劍」噬魂而出,驚血的殘劍恍如嚙骨的魔神,烈震穿殺間,激起塵揚飛土。

華天雲所見連忙應招,剛才力守的御劍「魔雲」,集擁一刻幻化天來——「鬼霧神劍」亮影絕鋒,華天雲軀前,如同集驟驚威的幻魔劍刃,濤然間襲寒成聚,形成一道「鬼神」般的劍障;和面對趙成安時一樣,華天雲欲用這招弒命劍法,與莫秋蘭奪命做個了斷。

但讓華天雲出乎意料的是,「鬼影魔劍」的威力遠超自己想像,就在「魔影」趨近一刻,自己彷彿置身地獄深淵,無盡的恐懼與殺寒不斷沖襲著自己,讓自己難以平復,甚至窒息難熬,心臟處簡直快要裂開一樣……

「嘣——」雙劍破穹相殺,洞口鬼影驚魔,隨着一聲爆裂震響,劍刃神風斷殺而懾,產生如同破浪般的沖發。最終洞頂峰岩碎落,震起無數煙塵,對決的二人,身影也在同一時刻埋沒其中。

「額啊!——」緊接着便是一聲慘叫,華天雲身負重傷,連人帶劍翻出了洞口,重重撞在後方的岩壁之上,差點岔氣沒緩過來。

反觀莫秋蘭這邊,淡定使劍后,仍穩穩站在洞內石窟的咒印鎖鏈中,身上除了沾點灰塵,基本沒有任何傷情。

勝負已經很明顯了,不想差點將趙成安逼上絕路的「鬼霧神劍」,在莫秋蘭的「魔劍」面前,竟會不堪一擊。當然,誠如莫秋蘭之前所說,華天雲強弩之下使出驚合劍法,威力大大驟減,不敵自滅也在意料之中。

但「鬼影魔劍」的威懾,足以讓華天雲深深銘記,這彷彿來自地獄魔沼的一擊,給自己的壓迫久久難以忘卻。

「咳咳……」華天雲基本只剩下站起的力氣,艱難起身後,揮手撥開眼前的塵霧,邁步挪前走進洞口,直視着最深處被鐵索綁縛的莫秋蘭。

莫秋蘭表現出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自知對手已然喪失戰力,不禁嘲諷道:「這下子見識到了吧,『魂法神劍』的威力……」

「那到底是……什麼劍法……」華天雲依然心有餘悸,強撫著心口隱忍問道。

「當年我和我姐姐共同所習,超乎古墓派常規的神威劍法……」莫秋蘭略帶回憶的口吻,輕傲說道,「靠着這劍法,我跟我姐姐成為了當年世人口中的『戰神』——我姐姐學會其三,而我只習得其一,後來因他事與其反目成仇,最終我不敵她,遂被封印在這幽暗的洞口,一過就是五十年……」

「這就是『魂法神劍』的由來嗎?」華天雲繼續問道。

「要說由來的話,其實還可以追溯得更遠,只不過那可能是你們凡俗之人不該知道的秘密……」莫秋蘭隨口敷衍一句,遂睜眼恐嚇道,「那麼現在問題來了,你敗在了本尊的手上,是死在本尊劍下,還是替本尊賣命,你選一個吧……還有,告訴我你為什麼會來這裏?」

「嗯……」華天雲戰敗,出於尊嚴,自己十分不願意苟同對方;可如果不同意,對方現在就可以殺死自己,那自己後面精心安排好的計劃全部落空,一切可就得不償失。

莫秋蘭看出了華天雲的疑慮,也許是自己真的很看好對方,索性誘笑道:「猶豫什麼?先別急着否決嘛,等我說出事情來,你再選擇是否順從本尊也不遲啊……」

華天雲聽了,眼神沉頓下來,似乎示意自己已經默許了,隨後正定說道:「那好吧,我可以告訴前輩,這次晚輩冒昧跟蹤蘭掌門前來,是對這座山裏的秘密感興趣……也許前輩有所不知,近日有關『滄神訣』的事,在江湖上鬧得沸沸揚揚,其當事人來到終南此處,還和古墓派弟子搭上了關係。晚輩這些天見蘭前輩身為當下掌門,時常獨自一人來此深山禁地,料想其中恐有什麼關聯,所以留了心眼。只不過今日斗膽跟蹤進來,卻是所見前輩之秘密……」

「這麼說,見到本尊,讓你失望嘍?」莫秋蘭反笑着問道。

「失望倒不至於,畢竟能見到武功如此高強的前輩,還能了解一段古墓派過去的歷史,也算很值了……」華天雲恢復到往日的神氣,即使身負重傷,也不忘擺出一副得意的表情說道。

「原來這就是目的啊,我還以為你和那個蘭姑有什麼淵源關係呢……」莫秋蘭聽完,閉眼笑說道,「不過我在這裏被關了五十年,『滄神訣』是什麼東西,本尊並不了解……本尊在意的,只有姐姐五十年前遺留的劍法。如今五十年的封印將破,待本尊重新出山,必會親手血洗古墓派,奪回剩餘的劍法,以報本尊當年之仇!」

「看來前輩的執念很深啊,畢竟被關了五十年,沒瘋就已經很難得了……」華天雲聽到這裏,不禁調侃道。

「現在該輪到你了……」莫秋蘭說完后,重新望向華天雲,詭異笑道,「讓你替本尊做事,不知你是否有異?」

「究竟何事,前輩先行道來啊——」華天雲借話言話,順從問道。

「本尊在為破封出山做準備,同時也告知了當今的掌門人蘭姑,本尊的野心……」莫秋蘭繼續說道,「雖然本尊並不把那些古墓派的小丫頭放在眼裏,但若她們真聯起手,本尊想要一次剷除,也未必是易事;而且,蘭姑跟我說起,她也不知道我姐姐當年留下的劍譜,興許她沒在說謊,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在她們找到劍譜之前先行查清其明細,這對本尊來說也很有利……」

「那前輩想要我做什麼?」華天雲繼續問道。

「我想讓你替我看住她們,然後替我打探消息……」莫秋蘭眼神鎮定道,「你既然和古墓派打過交道,想必和其門下弟子關係不錯吧?如果靠你側面打聽的話,說不定本尊能提前知道她們針對本尊的計劃,以及有關我姐姐余留劍譜的下落信息——五十年破封將至,蘭姑會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我身上,而她絕對不會想到,被關押在這裏五十年之久的我,居然會派卧底潛入她們其中……」

華天雲聽完后,仔細想了想,似乎肯定了其要求,但自己卻還莫名在做什麼打算……

「怎麼樣,現在你的選擇如何?」莫秋蘭望着華天雲思索的樣子,不禁冷笑問道。

「沒問題,晚輩完全答應!」出人意料的,華天雲毫不猶豫便答應了莫秋蘭的要求,「畢竟晚輩最近,也正打算接近她們的人,打探有關其他的事……而且不瞞前輩,『滄神訣』的當事人,開封趙家後裔,和古墓派的人走得很近,晚輩與其結為兄弟,借其關係想要融入古墓派的弟子,也不是什麼難事,甚至可以說,沒有人比晚輩更適合這個任務了——」

「想不到您回答得這麼乾脆,甚至讓我懷疑,你是不是有什麼鬼心思……」然而,莫秋蘭似乎城府很深,看得出來華天雲絕不是什麼單純之輩,試探懷疑一句。

「雙贏之局,穩賺不賠的買賣,晚輩身為德旺鏢局少主,這種事再樂意不過……」華天雲在莫秋蘭面前鞠躬行禮一番,隨後說道,「請前輩放心,晚輩定將儘力打探她們的意動,以及有關『魂法神劍』的消息,第一時間返回告訴前輩——」

「哼,但願你說到做到……」莫秋蘭沒有表現出過於興奮的表情,只是冷冷一笑,隨後目送華天雲離開了洞口……

華天雲離開后,徑直往山下的方向走去,畢竟自己一刻也不想再待在這令人畏恐的「魔咒」深山裏。不過今日跟蹤蘭姑一行,倒是讓自己收穫不小,不但了解到有關古墓派的塵封往事,而且更加明確了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呵,有意思,借五十年前的老妖婆之手,掀起一陣風浪……」華天雲嘴角抹過一絲詭異的笑容,遂振振寒聲道,「古墓派與莫秋蘭,她們雙方兩敗俱傷,我就可以從中得利——等著瞧好了,我會成為最後的贏家……」

瘮笑過後,華天雲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山間雲霧之中,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醞釀着何等陰謀……

而在另一邊,此時此刻,峰泠鎮街巷口……

趙成安按照原計劃,這個點帶着林霜兒來到了峰泠鎮,大膽猜想蘭姑可能去了「黃鴣山」,索性直接往目的地前去。不過二人也不敢太張揚,畢竟如果半路碰巧遇上了蘭姑本人,那自己二人可就百口莫辯,所以一路上二人也是小心翼翼的。

好在大白天峰泠鎮上人流還算繁擁,只要不鬧什麼動靜,基本上不會被蘭姑本人發現。再加上蘭姑做夢都不可能想到,會有人跟蹤自己來到鎮上,而且還是自己門下的弟子,二人中的林霜兒絲毫沒有躲藏的意思,大跨步子便往鎮北方向走去。

然而,比起林霜兒,趙成安則顯得低調得多,非但一路上低頭謹慎,甚至都沒跟林霜兒說上幾句話。

林霜兒見了,很是好奇道:「公子,你沒必要這麼緊張吧?大街上這麼多人,師尊她老人家就算再厲害,也決計不可能發現我們的……」

「我不是擔心那老枯婆,是擔心別的……」趙成安悄聲一句,連說起話來也畏畏縮縮。

「擔心別的?別的什麼……」林霜兒很是不解,繼續問道,「難不成,大街上會有哪個跟蹤狂尾隨你?」

「差不多——」趙成安直言謹慎道,「而且可能不止一個,也許會是好幾個,甚至經過了喬裝打扮……」

「神神叨叨的,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林霜兒一時費解,停下腳步雙手叉腰道,「你跟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哎呀,這件事其實就是……」趙成安顯得有些不情願的樣子,隨後四顧望了望,故意將林霜兒拉到靠角的一邊,湊耳低聲道,「不瞞你說,我這麼在鎮上大搖大擺走着,可能已經被那些開封過來的武林人士盯上了……」

「你是說『滄神訣』,他們還會跟到這兒來?!——」林霜兒聽了,下意識驚叫道。

「噓——」趙成安拉着林霜兒,連忙做出安靜的手勢,「姑奶奶你小點兒聲,生怕別人聽不見怎麼的?……」

林霜兒收斂一會兒,隨後靠在趙成安身旁,扯袖輕問道:「哎呀好了,我知道了,你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這不是當晚你師尊一人來此,我和二妞跟蹤到這裏來嘛……」趙成安正經直言道,「結果你師尊人跟丟不說,那天晚上鎮上突然來了好些個武林弟子——我跟二妞偷聽到了,他們從開封一路跟蹤我到這裏來,目的就是為了從我身上打探到有關『滄神訣』下落的線索……」

「他們還會跟到這裏來?」林霜兒略顯吃驚道。

「拜託,劍道大會結束后,我跟你們古墓派一起回來的事,全武林的人都知道了……」趙成安繼續道,「按一般人的思路,我手上握有『滄神訣』線索的可能性最大,蕭伯伯和蘇阿姨又不在我身邊,他們當然敢明目張膽跟蹤啦……」

「這麼說來,你之前被『空神教』偷襲跟蹤的事,他們也知道了?」林霜兒繼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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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神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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