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滄神傳說
誰知段天衍冷靜地伸手阻止，意識到二妞身份絕不簡單，遂繼續朝二妞說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來對一對，看你我二人尋找的秘密，是不是同一個東西……」
「沒有問題……」二妞似乎十分自信，淡淡一聲答道。
段天衍緩緩上前兩步，平聲說道：「前武林四聖之一，陸清風前輩所留遺物，繪成寶圖流傳世間，表面上是以後人悼念……」
「實則在這背後，隱藏着一個天大秘密……」二妞也鎮定一聲，環步上前說道，「陸清風生前遊歷四海，因有機緣，巧合下發現了古武傳說……」
「傳說乃一本浩世神功，因留遺事散落人間……」段天衍繼續凝望着說道，「但因為此神功歷史甚久，兩百年來早已被人遺忘，直到某一天，被陸清風偶然發現……」
「陸前輩找到了前人記載，欲圖遺志傳世，怎奈命不久矣，終不能復……」二妞緊跟着說道，「遂臨終前，陸前輩想到辦法，將自己的遺物寶藏與『神功絕密』聯繫一起，共同傳於後人……」
「此神功乃歷輩之絕，傳聞得此功法者，可為當世之神，天下霸主……」段天衍繼續說道。
「所以兩百年前，江湖中人為了奪此神功，不惜拼得頭破血流，以致天下浩劫……」二妞表情愈加沉肅。
段天衍嘴角一笑，慢慢道出真相：「這本神功正是兩百年前，滄神派『無尋』大師親手所著，世人名曰……」
「滄神訣——」二妞最後正定一句。
二人對話接上了，看來事實擺在眼前，雙方都有聞陸清風寶藏的真正秘密，目的也是為了尋找它……
「想不到除了我們以外，居然還有人知道『滄神訣』的秘密……」段天衍望着二妞，對其身份愈加生起興趣，但心中似乎稍有幾分忌憚，不禁暗聲道，「按道理來說，這個秘密可能連陸清風的獨門弟子蘇佳蘇女俠都未必知道，你卻能了解，難不成……」
「難不成我和你一樣，都是這個秘密的關聯者，你想這麼說對吧？……」二妞似乎猜到了段天衍的心思，冷聲一句道。
「是啊，按道理來說，接觸這個秘密的人，當事天下不會太多……」段天衍慢慢說道，「無尋所創『滄神訣』，本為濟世救人所用，卻不想因武功過於強大，招引武林中人貪婪覬覦，江湖頓時一片腥風血雨……」
「沒能救人，反倒害人，無尋前輩深感愧疚……」二妞緊接着說道，「為了不再生靈塗炭，無尋臨死前，將『滄神訣』分為八部，分別交予了自己最信賴的八位弟子；無尋死後，八位弟子帶着各自的神功部分隱居世間，從此消失江湖，武林風波遂才平息……」
「這一過就是兩百年……」段天衍嘆聲說道，「從此江湖中再未有關於『滄神訣』的傳說。不過，世間卻又傳出關於神功下落的傳聞，卻因年代久遠，早已被世人遺忘，大部分人不了了之……」
「但是除了一種人……」二妞眼神鎮定道，「就是當年八位門生，交代後世的守護之人……為了徹底隱世，無尋的八位弟子，將各自的神功部分秘密保管，並在其隱居之處，交代傳世的後人此事——就這樣幾世幾代流傳，隱居後人輩輩傳承使命，以致兩百年來，『滄神訣』的秘密從未露世；而知道這個秘密的人，自然便是其使徒後人……你會知道這個秘密，說明你就是使徒的後人之一，或者說因為某種手段，從使徒後人口中聽說……」
「那麼你也是這一類人嘍……」段天衍聽到這裏，不禁冷笑道，「那還真是巧啊，除了我的門生，按道理來說，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世間應該只有八個……今日能在這兒碰上，還真是前世修來的緣分……」
「你想要覬覦滄神訣的武功？」二妞凝聲問道。
「你敢說你不是嗎？」段天衍反聲笑道，「畢竟可為當世之神，誰不想擁有這樣的力量？如果滄神訣的秘密公之於世，那恐怕兩百年前的『流血犧牲』，又將重演……」
「所以世代使者不可將秘密公出……當然自己也學不到，畢竟八位弟子去世后，皆按前師囑託，將神功秘密存藏隱蔽，世代使者皆只知有其物，卻不知其下落……」二妞繼續說道，「但陸清風陸前輩因為某些緣由，知道了神功的秘密，也許因為某些原因，打破了前輩的遵囑，想要將秘密傳於世事，才興以遺物寶藏一事，來將其託付傳承……我等使徒後人，正是懷疑到這一點，才秘密調查劍道大會，搜尋有關遺物寶藏的線索……」
「那現在我們是同一類人，都想要找到滄神訣的下落……」段天衍忽而露出猙獰的表情，冷聲說道，「但是你清楚的，成為神的武功，誰得到了誰就是王者——兩匹餓狼都盯上了獵物，自然誰都不會輕易撒手……」
「你想要殺了我？」二妞聽出了段天衍的意思，冰冷一句問道。
「答對了……」段天衍重新提起手中的驚刀，振振說道，「對不起了小姑娘，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天下就那麼幾個，偏偏我們兩個能在這兒碰上……既然同為目的，那就只有狠心殺了對方，才能贏取最後的所有……」
「在絕世神功面前，世人就變得這麼貪婪嗎？」然而，二妞雖然對「滄神訣」感興趣，可似乎並不想覬覦將其得到，望着眼前惡毒之人的嘴臉，不禁忿忿道。
「人心本惡，強者為王，機遇在前你不把握，就會被別人搶去了……」段天衍繼續冷笑道，「這就是弱肉強食的定理，和自然法則一樣，你改變不了……」
「嗯……」二妞一時情緒複雜，彷彿又回憶起不好的往事，眼神有些嗔目。
「沒有遺言的話，我就動手了……」段天衍狡黠笑道，「小姑娘，同為了解秘密的人，你我不能共存，可不能怪我……」
說完，段天衍的刀芒幽利寒鋒，似下一刻便要對二妞動殺機。
二妞「沉靜」過後，似乎已經沒有了退路，從腰間緩緩別出一把短刀，惜念曾經痛苦的回憶，這次自己又不得不做出命運的反抗……
落子口這邊殺氣漸濃，而在楊安和易天寒決鬥的那頭，事情還沒有完……
楊安與易天寒表面達成共識，二人準備聯手合作，共同應對敵人；而白牧與鄭青則始終不把二人放在眼裏，他們認為楊安和易天寒彼此瞧不起對方，根本不可能收穫成效……
「我要上了——」易天寒鎮定一聲，想要提劍先發制人，可前幾個回合過於拚命，以致自己內力耗損過多，很難再能壓制對方。
而楊安心裏也很清楚，易天寒必須留最後一口氣，使出致命的一招一擊制敵；在此之前，必須要找出對方的突破口，破壞他們的連鎖，以確保計劃成功……
「哼，兩個人只會莽撞，能有什麼本事？……」鄭青不屑一顧，望着易天寒「衰招」襲來，不禁嘲諷道。
「乾脆一點，直接先解決一個好了……」白牧笑着說道，「這倆傢伙武功也挺煩的，老這麼打下去，我們也吃不消——先合力解決一處，比什麼都強……」
想罷，兄弟二人再次「合體」，雙人舉刀成口子狀，彼此內力交融聚合，正迎易天寒的劍法而來。
易天寒「霜龍劍」凝威神聚，「白靈劍」驚鞘呼鳴破閃，一道白色的劍光恍如長流月刺，正點一心直朝對方刀口殺去。
其實易天寒這一招已經很保守了，畢竟就像楊安說的，在找到對方的致命缺口前，須得謹慎使用內力……
「砰——」刀劍相殺塵起飛揚，這一招明顯只是試探，易天寒劍芒刺殺，對於神影教二人卻是不痛不癢。
「現在只有這點餘力了嗎……」鄭青感受着對方「軟綿」的劍氣，不禁嘲諷道，「看來力量是用盡了，那收拾你就簡單多了……」
消磨完「白靈劍」的劍氣，兄弟二人提手金刀，一道驚流自二人刀鋒正沖涌動，下一刻似要爆沖開來，直接將易天寒斃命結果。
但易天寒並沒有過度驚慌，似乎心中已有計算，對決的下一步該如何應對……
「噌——」然而就在此時，斜刺里殺出一把寒刀——是楊安，「月青刀」鋒芒迴轉，化為九天青刃，縱破雲霄之勢，正朝兄弟二人正中襲來。
楊安可不比易天寒，雖然刀法威力本身不及「銀龍劍法」，但楊安的體力卻十分充足，真要打起對攻，楊安至少有幾回合衝勁兒，能夠擾亂對方手段。
當然白牧與鄭青也不放在眼裏，在他們看來，莽撞朝自己二人殺招襲來，根本就是找死——二人不慌不忙，既然對面兩個人同時進攻，那自己二人這邊就稍微緩點，先以聯結聚芒的內力，無損消磨完對手的芒刃，再靠着自己充足的後勁，揮刀破斬一招斷伐……
「鐺——」楊安的刀，結結實實砍在兄弟二人的刀口之上，但同樣是不痛不癢，面對二人固若金湯的防守，僅憑這些簡單的招式，根本傷及不到皮毛。
「再怎麼突襲，也是白費力氣，兩個沒頭腦的莽夫，真以為這麼容易就能衝破我兄弟二人的防守？……」白牧不禁冷笑道。
楊安和易天寒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錶情，似乎眼前的情況，在自己意料之中，但也不敢大意……
對招雖然僵持住了，但因為楊安的及時「補位」，使得白牧與鄭青沒能立刻回手反擊，給了易天寒緩和的餘地——趁著楊安出刀與對方焦灼間，易天寒簡單恢復了內力一二，重新一招斷殺，正朝鄭青的心口刺去。
「你還來？——」看着易天寒「搏命」般的進攻，鄭青不屑一聲道，「你是不長教訓是嗎？明知沒有作用，還要這樣白白浪費力氣……」
易天寒沒有說話，只是專註於自己的劍法，不斷朝對手壓迫。儘管力道不是很強，但也足以令對手全然集中精神應對……
而楊安這邊看準時機，寒刀突然加驟力量——「月青刀」進階一式「月影穹蒼」，驚芒斷使十刃青殺，落雨般的鋒芒匯聚一處，破刺洞天一般，殺懾神威而去。
「切，愣頭青就是愣頭青，還在做無畏的掙扎……」白牧這邊也冷嘲一聲，凝聚刀身的全部氣力，全然擋下楊安這一刀。
「痛快點，咱們兄弟這次主動出擊……」鄭青在一旁定聲道，「內力相互分流，先幹掉一個人在說——」
於是，兄弟二人還想像之前那樣，彼此聯結內力，以其數倍的力道予以反擊。
然而，意外的情況發生了……
白牧剛想要將內力傳給鄭青，卻發現自己的力量全用在抵擋楊安的刀法上面，根本無法分流出去；而鄭青這邊也是一樣，想要兼顧力流循環，卻見自己所有的內力都貫注在抵擋易天寒的劍法上，同樣也不能兼顧首尾……
「有點不對勁……」白牧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眉頭不禁一皺。
而楊安和易天寒二人，則趁著對手猶豫間，繼續緊迫施壓——「月影穹蒼」與「白靈劍」雖然並非各自的殺招技法，但分別壓制神影教兩個看似武功平平的弟子，已經足夠了……
「不行，他們兩個各自壓制我們兄弟二人，內力根本無法迴流……」鄭青不禁咬牙道。
「先退一步，后盤再做打算——」白牧眼見着局勢不妙，急忙喊聲道……
霎時兩道神光驚驟，收刀退步一刻，白牧與鄭青被楊安和易天寒的招法破開，內力沖彈瞬間，二人輕微負傷避退。
而楊安和易天寒也沒有急着追擊，畢竟還未完全找到對方的「破點」，現在還不是動殺招的時機。
不過經歷這一回合，二人似乎找到了一些竅門，面對「強敵」不再慌張，而是顯得從容有餘……
「像是找到了一些弱點啊……」易天寒也沒了之前的急躁，慢慢恢復平靜笑道，「是的，就雙人對決來說，他們兩個是很強，但那是建立在『要害』未被干擾之下。他們的核心，內力互補的助點，也正是他們的弱點——切斷這個點，他們兩個便會被孤立，防禦瞬間瓦解，再擊破他們就很輕鬆了……」
「所以我說嘛，事情急不來……」楊安也不禁自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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