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邪神
慕九歌看了看水波，然後，毫無畏懼的對雲長淵說，「師父，來吧。」
雲長淵目光深沉一片。
凝著慕九歌看了許久，才抬手一揮，水波頓時出現在慕九歌的身旁，形成圓形將她包裹起來，她也隨着水波飛起。
她就像是被關在了一個籠子裏，靈力完全施展不出去，只能被人控制着往左往右，往上往下。
黑袍人滿意的勾唇。
對着雲長淵道：「天師大人，交換吧。」
雲長淵拂袖一揮，裹着慕九歌的水波球，便朝着右使飛去。
「九師妹！」
幾個師兄看着這一幕，紛紛沉痛不止。
慕九歌站在水波中，看着他們，臉上揚著毫無畏懼的笑容。
她朗聲的說，「師兄們，此生之幸，便是能成為你們的小師妹，再會了。」
話音落下，承載着她的水球，也和瀚海乾坤珠當空遇到了一起。
瀚海乾坤珠飛向雲長淵，她飛向神殿的人。
性命和太平的交換，在這時，開始。
然，就在這時，明明在二十多米之外的雲長淵，卻忽然一閃，出現在了水波之外，他同時伸手，擊破慕九歌的水波封印和瀚海乾坤珠的水波封印，要將一人一物全部納入。
「堂堂天師大人，卻也不守規則。」
右使冷冽的聲音響起，同時出現在水波旁邊，他的手中黑色的絕殺力量翻滾，就朝着慕九歌的身上擊去。
這一手，他亦然早就準備好了。
攻擊眨眼及至，雲長淵不得不將伸向慕九歌的手，改道去迎接右使的攻擊。
兩道力量相撞在一起，一攻一守，能量在劇烈的波動。
慕九歌瞬間不受控的被擊飛。
「殺了她！」
右使大喊，黑袍人瞬間如蜂擁般朝着慕九歌襲來，與此同時，古一柏眾人也朝着慕九歌的地方飛奔，要救她下來。
這就是他們的計劃。
在交換的時候反水，既能得到瀚海乾坤珠，也能把慕九歌救下來。
之前做的一切，所有的告別分離，不過都是演戲罷了。
右使看穿了他們的打算，並不意外，但卻諷刺的笑，「天師門亦如此卑劣，所謂平息戰亂，不過是為了一顆瀚海乾坤珠罷了。得到珠子，也就不管這天下太平了。」
「慕九歌，今日，你若是活着，我神殿保證，會讓墮神大陸的所有人，全部都去死。」
慕九歌被擊飛的跌落在地。
看着撲向自己的兩方人馬，一方是死，一方是生。
她本是要撲向師兄們的，爭取被救，可是，右使的話傳入耳中，卻讓她整個人的動作，都僵了一瞬。
是良心和生存的掙扎。
她活着，便是置整個大陸的人於水深火、熱之中。
「慕九歌，你就該狠心到底，而不是，還有那麼一絲絲，可笑的仁慈之心。」
男人陰鷙的話，從慕九歌的身後響起，與此同時，一把黑色的長劍，從后刺、穿了慕九歌的心臟。
看着身前的長劍，黑氣滾滾，鮮血盛染，死亡的巨痛侵襲著慕九歌的四肢五骸。
痛。
好痛。
命中心臟，她已無任何生機。
可兩方人馬都還沒有到，是誰，殺了她？
這聲音熟悉的讓她靈魂都在顫。
慕九歌嘴裏吐血，艱難的回頭，就看見一個戴着鬼臉面具的男人。
穿着一身黑袍，和神殿的其他人並沒有什麼區別，可是，他露出來的下巴，半張冷硬的臉，卻是她兩世都刻如靈魂的噩夢。
「歐陽……楚？」
鬼臉面具的男人邪氣的勾唇，抬手，將面具取下來。
露出的正式歐陽楚的臉。
只是，比往昔多了許許多多的陰邪之氣，他的眼睛裏甚至是泛著黑色的冷光，看起來邪惡如鬼。
他盯着慕九歌，如惡鬼般的笑着。
「我的九歌，是不是很意外我沒死？不，我已經死了，被你一劍穿心，可是我不甘心，我恨啊，恨你背叛，恨你不得好死。所以，我不惜一切代價，從地獄里爬了起來，就是要你的命。」
心臟在劇烈的疼，慕九歌腦子更是在嗡嗡作響，兩世的仇恨，本以為終於得報，可是如今……
歐陽楚沒死！
甚至是，他的利刃刺、穿了她的心臟，再一次，他殺了她。
重生一世，歷經千辛萬苦，籌劃百般的復仇，在此時此刻，卻像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她沒有改掉任何結局。
死的人，還是她。
慕九歌恨，恨的靈魂都在顫。
「歐！陽！楚！」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歐陽楚見她如此，越發的得意痛快，毫不猶豫的，將長劍抽出。
鮮血四濺。
他得意的狂笑，滿目猙獰，「慕九歌，你去死吧。」
心臟被穿，慕九歌根本站不穩，倒在地上，生機力氣在被迅速抽空。
她動彈不得，僅勉強的睜着眼睛，看着師父，師兄們朝着自己奔來。
耳邊，依稀有着他們的聲音。
「九歌！」
「小師妹！」
可，他們越來越靠近，這聲音，卻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轉瞬，便像是隔着幾公里的距離。
與此同時，耳邊的另一個聲音變得清晰，「小九，你成功了呢。」
慕九歌陡然睜開眼睛，眼前場景已經完全變了，她仍舊在龍露山脈，不過卻是在距離戰鬥很遠的地方。
而她旁邊，站着的人，是邪君！
慕九歌心臟驟然緊縮，「我怎麼在你這裏？」
她的一半分影已死，這是她的另一半分影。
在出來前，這半分影就被師父妥善的安置在天師門中最安全最隱秘的地方，只等着她半影「死了」之後，在這半影身上復活。
明明，這半影的意識，前一秒都還在天師門的，怎麼現在卻來了這裏，竟然還和邪君在一起？
而且，更可怕的是，她身上靈力被封，毫無任何力氣，軟的就像是一灘水。
邪君摟着她的腰，輕輕地笑着，「小九，分影身術是我自創的，還有另一招，便是你的分影一旦死亡，我可以在半路攔截你的神識，拉來你另一道分影。」
所以，她才會忽然出現在這裏！
而邪君故意不告訴她這點，便是早有預謀。
慕九歌警惕的盯着他，「你想做什麼？你別忘了，你發了誓，若是向他人泄露我的事情，你就會得到邪神處置，永世不得超生！」
邪君輕輕地摸著慕九歌的臉，臉上的笑容，絕艷至極，也危險致命。
他幽幽的說，「我的小九啊，你可知，我如何而來？」
慕九歌哪裏知道，自然覺得他便是爹生娘養，修鍊邪道而成為絕世邪君，可是如今他這麼問，她卻忽然覺得毛骨悚然。
邪君見她這模樣，便滿意的勾了勾她的鼻子。
聲音寵溺極了，「我的小九就是聰明，一點就透，我生來非人，因為，我是邪神涅槃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