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5章 萬萬不可
百萬年的遠古蛇王，便是巔峰時期的慕九歌對上，也足以頭大。
這種東西不是早就在傳說中覆滅了么？
至少十萬年前，她幾乎沒有見到過這種上百萬年的物種，否則，十萬年前神族也不會只單單依靠神主了，拉個百萬年前的巨獸也能作戰。
「百萬年前的物種，也並非全部消亡，有些只不過是隱於世間，陷入長久的沉睡罷了。」
墨無殤沉沉的說，同時開始仔細觀察這條如山嶽般的巨大魔蛇。
「小九，你說感覺到的玉簡碎片的氣息在哪裏？」
慕九歌看着面前的巨蛇，眉頭緊緊地擰著，「像是在它身體內。」
墨無殤當即無語，一臉便秘的表情。
身體內？
現在虧的是這條魔蛇還在沉睡，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到來，他們現如今才能安然的站在這裏，可若是玉簡碎片在魔蛇的身體內，豈不是還要把它身體剖開？
雖然他已經恢復邪神修為，可是要斬殺魔蛇，也不是說殺就能殺的，更何況還是在海里，它的地盤。
這約等於找死。
「很奇怪。」
慕九歌呢喃，她便是感覺到玉簡碎片的氣息很近了，便是在這山嶽般的身體裏面，可卻又並沒有那麼直觀的近距離敢。
雖然就在山嶽內，卻又不像是在魔蛇的肚子裏，又比在魔蛇的肚子裏感覺要遠許多。
那到底是在哪裏？
而且，霧非花有鮫人帶路，早一步來了，應該早就發現了這條魔蛇，若是玉簡碎片便在魔蛇體內，必然會想辦法得到。
現在更應該是在和魔蛇纏鬥，或者已經打完了。
可是這裏沒有半點打鬥痕迹，甚至是四周也察覺不到霧非花的存在，霧非花顯然也不會在背後藏着等著黃雀在後。
慕九歌思緒飛快的轉動着，思索著，與此同時，圍繞着魔蛇巨大的身軀仔細觀察。
在靠近他們來時，魔蛇的背面方向時，忽然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前面！」
慕九歌當即加快速度往前飛掠而去。
與黑暗中靠着意識感知，敏銳的看見了在魔蛇的嘴旁邊，吊著一個鮫人！
他的下半身魚尾被咬在魔蛇的嘴裏，受傷極其的重，雙手遊動着水，在緩慢的，拚命的往外爬。
但是他的下半身被咬的太死，他越是往前，身體的拉扯就越大，一條條扯裂的鮮血痕迹便逐漸拉大，一點點的將他的身體撕成兩半。
而隨着他的血流淌的越多，魔蛇的呼吸也就越重，那股震蕩深海的威壓，也越來越兇悍。
隱隱有着魔蛇要醒來的趨勢。
若是魔蛇醒來，別說是這個重傷的鮫人，便是慕九歌他們也全都要遭殃。
慕九歌沒有任何猶豫，當即飛掠到鮫人面前，按住了他不斷掙扎遊動的肩膀。
「先冷靜。」
鮫人興許沒想到這時候還會有別的人來，絕望之中，仿若看到了光。
他下意識的就抓住了慕九歌的手腕，哭喊，「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你別急，我會救你，你先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魔蛇還沉睡着，怎麼會咬傷你？」
看鮫人身上的傷勢，也才被咬傷不超過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前，魔蛇絕對不可能醒來。
至少慕九歌沒有感覺到過半點這種痕迹。
而若是魔蛇醒了，這個鮫人也不會還剩下半條命活着。
鮫人臉色煞白，求生的本能讓他急切的將全部都告訴了慕九歌。
「是大魔頭拿我做獻祭，用我族鮫人的血，便可暫時打開魔蛇的嘴，我的族人，為此死了幾十個，他們全都血流盡而亡，成了魔蛇的腹中餐。」
「我是站在最後的鮫人，站在魔蛇嘴邊提供血液，在大魔頭進去后，我趁機掙脫出來，才堪堪在魔蛇嘴巴閉合的時候，逃了出來……」
他悲傷的看着自己的魚尾，滿臉苦澀，「逃出了半個身子。」
「霧非花進去魔蛇的嘴裏做什麼？」
慕九歌萬是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但顯然，霧非花肯定不是主動做食物的。
鮫人說，「我也是才聽族長說的，魔蛇其實是守門神獸，它守着的是我們的鮫人祖先，而進去的入口，便是魔蛇的嘴裏，其中一顆牙齒。」
慕九歌此前的疑惑，瞬間全都解開了。
難怪她察覺到玉簡碎片在魔蛇體內，但是卻比在他肚子裏要感覺遙遠，如此說來，準確的說，玉簡碎片是在魔蛇體內的結界之內。
那是另一方空間天地。
「除了鮫人的鮮血獻祭，可還有其他打開結界的辦法？」
鮫人搖頭。
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讓慕九歌徹底死心。
沒有其他能打開結界的辦法，便只有用鮫人的鮮血獻祭，可是別說她做不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便是也沒有那麼多鮫人的血能供她用了。
如今之計，只有硬來。
慕九歌扭頭看着墨無殤，「你打破結界入口的把握有多少？」
墨無殤在方才慕九歌詢問鮫人的時候，就已經仔細探查過了，他神色凝重。
「魔蛇的嘴閉着，我無法感覺到結界所在。」
感知不到結界，就更無法確定能不能打破結界。
慕九歌想了想，當機立斷，「我把它的嘴撬開。」
「萬萬不可！」
鮫人神色恐慌的連忙阻止，「姑娘，之所以要用鮫人鮮血獻祭，是因為魔蛇是鮫人的守護神獸，所以對鮫人的鮮血，有着本質上的親切，用鮫人鮮血獻祭，讓它張嘴，它才不會醒來。」
「可若是別的辦法強硬撐開它的嘴巴，它定然會被驚醒，若是它醒了，我們全都得死呀。」
他好不容易撿了半條命，真的不想死。
慕九歌看着他，「如今你的情況，若是繼續往外挪，只能把下半身扯斷，而扯斷的同時，也會驚醒魔蛇。」
鮫人臉色更加慘白，渾身都在不住的抖。
他不願意相信，「我的血會讓他親近，睡得更深的，它不會醒的，不會……」
「既然你的血脈同他親近，難道你還沒感覺出來，你的皮肉每扯破一次，它的氣息都更淺了么？」
慕九歌的話，就像是一道死亡通知，砸的鮫人絕望無措。
他此前一心只想逃走，活着，並沒有注意那麼多，可是如今被慕九歌說出來了，他也已然察覺到，魔蛇的沉睡已經不如之前那麼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