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臨床試驗
朱厚熜讓錦衣衛明裏保護是怕洪信被幹掉，暗裏跟着是擔心這小子再次見錢眼開。現在最令朱厚熜放心的是錦衣衛和東廠，畢竟嘉靖最信任的兩個人在執掌這兩個機構。最不放心的也依然是這兩個機構，第一就是寇亂使得京城外的錦衣衛和東廠變得開始不可控了，如果他們跟着搗亂，後果將是災難性的，這可是掌握著大明王朝絕大多數的情報。第二，也是最重要的，邵延這個人。現在朱厚熜和他目的雖然是一致的，但是兩個人身份上的巨大懸殊，會不會使得邵延升起什麼想法。也許是心理對皇上的生活的留戀，讓朱厚熜始終對邵延有一種戒備。
基於以上原因培養自己的勢力就成了朱厚熜要做的重中之重。栽培姜峰，招攬洪信就是他現在要做的事情。
當然還有一個最基本的，那就是自己的身體。長時間的服用所謂的丹藥，身體已經中毒頗深，不想辦法解毒是不可能的。而李時珍可能是唯一的，最佳的選擇。
皇上的寵信對姜峰和洪信來說應該是最大的誘惑，提供給李時珍醫學方面的指引就是留住他的最好的辦法。雖然不懂醫學，但是給他一個大致的方向，讓李時珍自己去研究，這一點朱厚熜還是有些自信的。
「不過這個李時珍在搞什麼？這都多久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呢？」朱厚熜等了三天，李時珍那邊什麼動靜都沒有，心裏還是有些着急的，所以讓黃錦去找李時珍，想着把李時珍叫過來問問進展如何。
黃錦一反常態的沒有動，站在原地猶猶豫豫的也不知道在幹嗎。朱厚熜不悅的問道：「你幹嘛呢？怎麼不去啊？」
黃錦一邊看着皇上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的說道：「皇上，這個李時珍家周圍的鄰居已經不止一次的向順天府衙告狀了。說一直能聞到一股惡臭味，非常的沖鼻子，甚至讓人有些頭疼。馬魁親自去檢查過，發現李時珍家裏擺放着非常多的死屍，而且全都被開了膛。李時珍身上沾滿了血跡，面目都有些猙獰。所以……」
一個外科醫生家裏有幾具屍體，也算是正常吧。當然如果開路合法的話。「所以什麼？」
「皇上，這個人是不是有些不正常啊？在這麼折騰下去，王永寧王真人的說法可能就成真的了。」黃錦看了一眼皇上，「李時珍不會就是一個嗜血的妖怪吧？」
朱厚熜翻著白眼說道：「朕只對你一個人說，天下根本就沒有妖魔鬼怪。算了，朕親自去看看吧，讓你去估計都能嚇死你。」
朱厚熜換上便衣，坐着轎子，從偏門出了西苑，直奔李時珍的家。
剛拐進衚衕，一股刺鼻的味道直擊朱厚熜的腦門，一陣噁心后，問道：「這是什麼氣味？怎麼這麼噁心呢？」
「皇上，這應該就是從李時珍家裏散發出來味道。」黃錦捂著口鼻，含糊不清的說道，「天吶，也難怪鄰居們要去衙門告他了，太難聞了。」
朱厚熜說道：「先過去看看？」奇怪，只是解剖屍體，怎麼可能有這麼大氣味呢？而且根據自己的經驗這也不是解剖屍體的氣味啊，這更像是某種化學實驗時的氣味。
朱厚熜看着一身污垢的李時珍，和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不可名狀的氣味讓他後退了一步，問道：「李時珍，朕讓你研究真人們煉製的丹藥，你把自己搞得這麼臟幹嗎？還有這是什麼味道，怎麼這麼嗆人？」
李時珍說道：「他們的丹藥已經證實了是由數種藥材和從礦石中提煉出來的金屬合治而成的。這些金屬雖然會有一部分被排出體外，但是絕大部分還是會留在體內，造成中毒。」說着指了指客廳中央擺放的五六具體。「從這些屍體內總共取出了丹藥里有的各種毒物，超過了三斤，這些足以制人死亡。」
朱厚熜問道：「你既然已經有了結論，還在家裏折騰什麼？還有朕問的是這股味道是什麼？」
李時珍好像沒有聽到朱厚熜說話一樣，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之前因為您提醒讓我想到了許多他們可能的狡辯，所以我打算也弄出幾顆類似的丹藥來，這樣的話，他們就沒有話說了。」
朱厚熜眨眨眼睛，問道：「也就是說你現在在煉製丹藥？弄到什麼程度了？」
「已經弄出來了，他們的丹藥簡直就是胡來，不管不顧的就往裏面加藥，根本就沒有顧忌到任何藥理。所以做出來很簡單。現在正在做的東西是如何要讓人把吃到肚子裏的東西吐出來或者排出來。只要弄好這個，我就可以應付他們提出的各種各樣的莫名其妙的問題。」李時珍停了一下，「暫且說成是問題吧。」
朱厚熜看了看李時珍，又看看他旁邊那一鍋更像毒藥的湯，詫異的問道：「你是說這一鍋綠了吧唧，黑乎乎的東西是給人喝的？它可以解毒？」
李時珍看了一眼鍋里的湯藥，說道：「草藥熬出來的湯確實有些奇怪，可能是我加了一些道士們常用的一些葯的原因。不過皇上放心就是了，我可以保證湯可以解毒。」
房間里一時間落針可聞，只能聽到黃錦的嘟囔聲，「我倒覺得這鍋湯更像毒藥。」
「從功能上來說，這更類似於一種瀉藥。它可以讓人將肚子裏的毒物排出來。不過就是去茅房的次數多一些，一次的時間長一些。當然我也可以控制好藥量，讓次數和時間相對少一些。」
朱厚熜有些氣急敗壞的吼道：「李時珍，你就拿瀉藥給朕吃嗎？你是不是想搞死我！」
李時珍表情毫無變化的說道：「這些湯藥是給那些道士準備的，雖然需要臨時決定用多少藥量。不過這個方子是不能給淮皇上用的，您服用丹藥多年，中毒已深，如果用此猛葯很有可能會害了您。所以到時候我會給您另外開一個相對溫和的方子。」
黃錦往前邁了一步，站在皇上的右後方說道：「大膽的李時珍，居然敢給皇上吃瀉藥，你該當何罪！」
朱厚熜也很是無語的說道：「算了，先試試效果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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