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兩人密謀

朱厚熜和邵延在西苑談論了一個晚上，話題就是工業。中華文明就是農耕文明，已經是很成熟了，而農業又是一切的基礎，幾千年的發展已經使得這個基礎很堅固了。但是根據農業建造的工業卻是幾乎沒有的，沒有工業的基礎，商業就會異常的脆弱，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將其摧毀。

但是豐和園這樣的久經風雨的商戶都沒有自己的工業基礎更何況是其他人。今天終於有了第一個船廠，又有了專業的設計師，建造大量船廠的基礎就有了，時機成熟了，可是人的認識卻沒有跟上，如何讓商人們認識到工業的重要性是重中之重。

本來朱厚熜和邵延把嚴世蕃的位置放的很前邊，他是很聰明的，腦子轉的是很快的。不過他還是排在姜峰，李峰兩個人的後邊，畢竟他們是第一個吃到好處的人。等他們拿到很多好處，其他人才會撲上來。

嚴世蕃會知道消息邵延不會奇怪，可是他在一切都沒有開始的時候就湊過來真是讓他吃驚不小。

「嚴閣老，您為什麼對研究所感興趣呢？那個目前就是燒錢的地方，什麼時候見效益還是遙遙無期呢。」邵延笑着試探道。

嚴世蕃看了看周圍，拉着邵延走進茶館，「小二，有空的雅間沒有？」

店裏的小二看到是嚴閣老來了，連忙迎了上來，阿諛奉承的樣子讓邵延有些不舒服。「嚴大人您來了？您要雅間那能沒有嗎？您樓上請，小的帶您上樓去。」說着就要往樓上走。

嚴世蕃說道：「不用了，你就告訴哪間沒人就是了，我自己去。我和這位大人有要事相商，上壺好茶，來盤糕點，要快。」

「是是，一定快。您看，上樓后左手邊，第三間還空着，您要是……」小二還想說什麼，但是嚴世蕃沒有再理他。

「邵大人，走，就去那間吧。」

邵延笑道：「去哪裏您決定，怎麼着也是下官掏錢。」

嚴世蕃笑了笑，沒有接話直接走了上去。

邵延搶在前面把門推開，說道：「嚴閣老，您請。」

「一起一起。」嚴世蕃嘴裏客氣著，腿卻已經邁了進去。

邵延隨後進了門，關上后，看到嚴世蕃已經坐下了，也就隔着兩個位子坐了下來。「嚴閣老，剛才那個小二的模樣，您看着不想抽他兩巴掌嗎？」

嚴世蕃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比他更噁心的人，我也見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特別是這些生活在最底層的百姓，見到當官的哪一個不是點頭哈腰的。雖然心有愧疚，但世事如此，本官又能如何呢。先顧好眼前事，讓象他們這樣的人都衣食無憂了，再想辦法改變吧。路總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太着急了，反而不美。」

邵延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心裏卻說：「還行，雖然言不由衷，但你心裏還算明白。不過你也等不到那一天了，憑你的能力也就這樣了。」

兩個人閑聊了兩句，小二已經把茶和糕點端了上來。

邵延看着他出去了，又往門外兩邊看了看，除了嚴世蕃的隨身護衛，門外也沒有其他人。

「邵延，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太過小心了。我們現在也不是在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邵延笑了笑，說道：「嚴閣老言重了，火藥的事始終都是比較敏感的，能少一個人知道也是好的。只是閣老為什麼對火藥如此感興趣？」

嚴世蕃說道：「你也應該知道，我感興趣的只是大勢所趨。不管是陸地上還是海上，只要有商隊經過就會有強盜存在。尤其是船上，如果有厲害的火器，難道不是會安全許多嗎？而且據我所知那些歐洲人的船上除了火器幾乎是沒有其他武器的。前幾天你剛剛宰了幾個他們的人，不管他們的軍隊會不會過來，但是以後在海上遇到，總不可能象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吧。」

邵延眨眨眼睛說道：「嚴閣老思慮的倒是有夠遠的。不過研究室嘛，顧名思義就是做事，而不是賺錢的。」

「研究室投錢，商隊才有可能賺錢嘛，不然單是撫恤金就是一大筆錢。都是要花錢幹嗎不花的讓自己舒心一些呢？」

邵延長出一口氣，說道：「原來嚴閣老是為了這個。可是研究室僅僅是啟動資金就是有百萬銀兩，說實話這件事我本打算過兩年在做的。如果不讓他們吃些苦頭，或者經歷一場大戰，他們不會知道這個有多重要的。」

嚴世蕃摸著下巴，有些為難的說道：「只是啟動就達到百萬了嗎？豈不是以後需要更多的錢？」

邵延說道：「不過您也不用太過擔心，如果您真的想做，其實有個生意倒是可以介紹給您，做成了投資的錢不但有了，而且還能有不少的盈餘。」

嚴世蕃連忙問道：「什麼生意？居然這麼賺錢？」看着邵延指了指腳下，一般人當然會下意識的跟着看過去，可是聰明的嚴世蕃皺着眉頭問道，「土地？你不是在開玩笑吧？現在解除海禁，不僅豐和園，同和軒這樣的大商戶在海邊招兵買馬，擴充規模，就連很多小型商戶都是如此，所以很多人都在往海邊跑。現在已經有很多的土地已經沒有人種了，底下的官員已經在開始就此事建議重新禁海了。這種情況下你讓我去做土地生意？」

「嚴閣老，無論到了什麼時候，有一句話是永遠不會變的，民以食為天。沒有吃的，怎會有力氣做事呢？種田來錢還是很慢，但是你能擁有一路的土地，情況自然就會有所不同。更何況，海邊的地就那麼大點，商人們會很快發現自產自銷的好處，可是海邊的地是那麼便宜的嗎？最終他們還是會在內陸選擇地方建廠，等到他們發覺時，您手裏不但有他們需要的糧食，肉類，還有建廠需要的土地。」

嚴世蕃不由的說道：「現在大量的人員流向海邊，土地荒蕪，正是最便宜的時候，收購的話應該不是很貴才對。只是皇上那邊……」

邵延輕笑一聲，小聲說道：「您不是說了嗎？現在已經有不少摺子了嗎？」

嚴世蕃聽了，當時就笑了起來，說道：「到時候還要邵大人多多幫忙。」

「都是利國利民的事，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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