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有所顧忌
韃靼人發射出來的箭，前面的是為了控制對方的行動路線，後邊的才是真正的殺招。本來一切都在按照他們的預想在進行，他們看到分開兩邊的草一直是按照自己為對方安排的路線在走，等到最後一批箭射出時，所有的動靜都戛然而止，對方即便是不死，也絕對是重傷倒地。
不過他們的指揮者好像選擇性的忘記了自己所說的話，「我們的對手不是別人，是邵延。」
等他們走過四個人藏身之處，邵延突然大喝一聲，「殺！！」四個人雙手各抬起一隻手弩，包括邵延手裏的，瞬間十支弩箭呼嘯而出，對方的十個人也是應聲倒地。
韃靼剩下的人還沒有從剎那間的反轉回過神時，邵延和四個手下已經撲向了他們。基本上沒有遭到反抗，對方已經全軍覆沒。
四個人先是檢查了韃靼人的屍體，順便把還可以用的弩箭收了回來。然後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問道：「教官，剛才是怎麼回事？我們看到他們的弓箭完全封住了你兩側的路，而直行是沒有可能躲過最後一批箭的。所以你是怎麼做到的？」
邵延一邊接過他們遞過來的弩箭說道：「他們封住了兩邊，把人往前逼但是後邊卻完全是沒有管的。」
「後邊？」四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又問道，「怎麼可能，如果你停下來他們是可以看出來，而且你也沒有停下來啊？」
邵延說道：「這個是實戰經驗的問題，不是說說你們就能學會的。以後自己在戰鬥時多動動腦子，很多時候腦子比身手更重要。走吧，去看看他們怎麼樣了。」
五個人跟着痕迹來到另外兩處戰鬥的地方，看到除了有幾個兄弟受了些輕傷外，還有幾個俘虜被他們身上的衣服給綁上了。
邵延笑了笑，說道：「哎呦，行啊，你們把三隊人都給做了，我還說回來幫忙呢，結果沒幫上。」
洪信撇了撇嘴說道：「我也沒有想到他們居然蠢到天際，完全沒有配合。然後被我們逐個擊破了。」
「這麼誇耀自己臉都不紅嗎？如果不是他們爭功奪利，你覺得就你們這幾個人真的有可能會活到現在嗎？」
邵延看了看說話的人，突然很有興趣的笑道：「這個人怎麼看着這麼眼熟？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洪信說道：「你們兩個應該沒有見過面，這個縮頭烏龜這幾年一直在草原待着沒有出去過。」
邵延皺着眉頭，雙手抱肩說道：「那就不對了，我確實看着他很眼熟的。」
「教官，他是白蓮教的，在錦衣衛有畫像，我記得他叫張彥成，是一個有着蒙古血統的漢族。」
張彥成聽了，立刻吼道：「老子是偉大的韃靼人，不是什麼漢人！」
邵延把想上前揍人的洪信拉住，笑道：「不管你是韃靼人也好，還是漢人也罷，總之你會說明朝的官話是最好不過的。現在我有個問題要問你，就是你們的大汗，俺答汗現在在什麼地方，身邊有多少人？」
張彥成聽了先是愣了一下，立刻又「哈哈」大笑起來。「邵延，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真的像是鬼神一樣，只是帶着這麼幾個人就想刺殺我們的大汗？」
邵延盤腿坐下來，說道：「刺殺？我們兩邊做生意做的好好的，為什麼你會想到我會刺殺他呢？我只是來跟他談談，是不是可以停下對瓦剌下手，有錢大家賺，有飯大家吃嘛，何必非要自己一個人獨吞呢？如果可以說通，我們也就沒有任何必要去把天山的那條路打開了。以後只要通過你們就可以與吐蕃人做生意了。」
張彥成聽了，先是愣了一會。問道：「你們來只是為了這個？」
「不然呢？我完全沒有任何必要帶着這麼幾個人來草原搞事情吧？那不是跟找死一樣嗎？」
張彥成說道：「如果我帶你們去見可汗，我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洪信突然吼道：「你哪裏來的那麼多廢話？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什麼處境，居然還談起條件來了？」
邵延說道：「他知道俺答汗在哪裏就是他談條件最大的籌碼。你做了對我有好處的事，我為什麼還要殺你呢？這要是傳出去，以後我也就問不出什麼事了。說說吧，俺答汗在什麼地方？」
張彥成冷笑道：「還是我帶你們去吧，即便我說了，你們也未必找的到。」
邵延一揮手，示意給他鬆綁。笑道：「那太好了，這樣也可以省去不少時間。走吧。」
洪信看了看正在和其他人說着什麼的張彥成，對邵延說道：「我看這小子沒安什麼好心眼。把話問出來我們自己去不好嗎？你看，那小子已經在安排人抄近路去報告了。如果俺答汗派人去阻截胡岳，我可不認為他們可以活下來。」
邵延也看看張彥成，說道：「韃靼現在沒有多餘的力量去應對胡岳他們，除非他想引起與吐蕃的戰爭。」
實際上在京城的這幾個月他一直在關注著草原上的動態，他發現真正讓俺答汗下決心對瓦剌再次下手的原因不是因為有人在蠱惑，而是瓦剌在用明朝交易來的物品在和臨近的吐蕃人做交易。長此以往下去，瓦剌會逐漸強大起來，強大到與自己正面對抗的程度。蠱惑只是他為出手找到了推卸責任的地方，以避免明朝突然切斷交易往來。
有此想法的俺答汗去直接劫殺胡岳的可能性就低到了完全可以忽略的地步，自然也就不大可能對自己這二十幾個人動手了。
基於以上原因，即便是張彥成把準備物資的時間直接從中午拖延到晚上，他都沒有在意，只不過為了讓兄弟們可以睡得稍微安心點，他還是同意了洪信的提議，沒有住進張彥成所在部落的帳篷里。
張彥成看着黑漆漆的幾個剛搭建起來的帳篷，想了想還是沒有同意手下在晚上突襲的提議。「邵延這次來的目的實在太蹊蹺了，明朝打算和吐蕃接觸的事情他不說，我們可能很晚才能知道。他既然毫不在意的說出來，那就證明裏面牽扯了太多的事情。一切等到見到俺答汗之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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