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職權範圍

自古以來金屬都是每個朝廷嚴格把控的東西，不管是誰，挖礦也好，鑄造也罷都是需要向當地官府報備的。一旦被官府查出問題那就是大事，嚴重的會被砍頭。

直到目前為止，還也沒有找到林揚謀反的最直接的證據，那麼這次的金屬礦去向不明就成了很好的借口。真的可以查明他在私鑄火炮，甚至還倒賣出境，殺他不僅有了理由，還能以此為借口，去徹查其它地方是否有此類情況，以便可以不被人輕易察覺的開始清洗那些蛀蟲。

當然最重要的是還是兵，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好說話的，也不是一道聖旨就可以帶去斷頭台的。所以如何用一個不被太多人懷疑的把足夠的兵調到附近來才是重中之重。

現在剛好有了比較合適的理由，查清楚林揚有問題，那他是不是反抗都不再重要。

這種事情調查起來還是需要時間的。洪信坐在房間里看着房門發獃，田文勝看到洪信無所事事，湊過來說道：「洪百戶，我們要不要出去轉轉？」

洪信嘆口氣問道：「出去做什麼？這小破地方兩天就已經轉完了，再出去也沒有什麼好玩的了。而且下午還要去赴宴，白天是不可以浪費體力的。」

田文勝說道：「難道百戶對那個命案完全不感興趣？這裏面太多奇怪的地方了。」

洪信眼睛繼續放空，完全沒有興趣。「三個姑娘受到牽連罷了。我幹嘛要去感興趣呢？即便找到兇手也沒有辦法解決目前遇到的瓶頸。」

「可是這裏面太多解釋不通的事了。為什麼三個人要用三個方式呢，還要被藏在三個地方？」

洪信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為了脫罪。三個不同的方式是為了造成三個人被不同的人殺掉，藏在不同的地方是為了不讓人找到，即便找到了，也不會暴露更多。」

「你完全不感興趣兇手在隱藏什麼？做的如此周密隱藏起來的東西可能會很有意思。」

洪信無奈的站起來，說道：「好吧，反正現在也是沒事做，出去轉轉吧。」說實話洪信對這件事實在沒什麼興趣，死了三個人，為什麼會死也是簡單的很，至於命案會不會與林揚有什麼關係，洪信作了無數的假設，也沒有找到林揚不用更加簡單，更加省事的辦法，為什麼要如此麻煩的理由。

田文勝卻想着用這件事立下大功，離開這裏。五年了這個鬼地方他實在是待夠了。洪信也可以猜的到他的心思，也可以理解，但是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在乎這個芝麻大的功勞。

洪信目中無神的看着官府的仵作在那裏勘驗屍體，離得很近，因為他有點受不了知府的阿諛奉承了，可是田文勝好像很受用。

「真不愧是錦衣衛，出手就是不一樣，一下子將三具屍體都找到了。現在就可以正式抓人了。」

洪信終於有些不耐煩了，說了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沒有。「你想抓什麼人？是參加詩會的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嗎？他們好像完全沒有作案的時間啊？」

「我想去找那些礦工可能會有線索。」田文勝指著其中一具屍體的腳說道，「她腳上粘的正是礦洞的土，這邊這個的衣服上看上去粘的是一樣的。也許找到事發當天碰到她們的礦工就可以大概知道她們的行動路線了。」

洪信說道：「這還要去調查嗎？分明就是有人刻意的找到了這三個人，然後為了掩蓋自己犯下的滔天罪行而做了一系列的事情，這些事你們已經猜到了。現在最需要查，也是最難查的地應該就是那些人為什麼要殺這三個姑娘。先說說這個問題吧，有沒有什麼頭緒。」

一時間兩個人都不說話了，因為他們想不到原因。經穩婆和仵作檢查，三個姑娘還是處子之身，她們身上的財物雖然少了，但是偏偏最值錢在屍體附近找到了，也就是說少的那些很有可能是移動屍體時掉落的。不為財，不為色，還用如此殘忍手法殺人，要麼對方心裏扭曲，要麼……

田文勝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她們會不會知道些她們原本不該知道的事情，對方嚴刑逼供之下出了人命？」

「繼續說。」

「繼續？」說什麼？對方不在乎人命，那就是一些亡命之徒，要保護的秘密也絕對不是小事。但是這樣的人在邊境比比皆是，總不能都找出來問一遍吧？

洪信說道：「三個人身上都沾有礦洞附近的東西，難道憑藉此點還不知道動手的人嗎？」

知府的眼睛突然變了，問道：「這些你都什麼時候知道的？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五天前，我的人帶着一份屍檢報告給我，上面詳細的文字有些反鎖，沒有看完。怎麼了？」

「錦衣衛對人命就這麼冷漠嗎？明明都知道了很多線索，明明都要找到兇手了，就這麼袖手旁觀？難道真的像傳說那樣，你們根本就沒有人性嗎？」

洪信聽了感覺有些好笑，很有興趣的看着他，那張臉雖然笑着，但是知府腿還是有些軟了，不過他還是站在那裏沒有選擇後退，即便洪信的鼻子差點就碰到自己的鼻子了。

「很不錯。居然知道錦衣衛沒有人性，還不算太過愚蠢。只不過你也應該知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道理。這件事本來就是三個女人不守本分，撞破別人的秘密，惹來殺身之禍，如果這種事錦衣衛都要管，那要你們還有什麼意義呢？當然我也可以跟邵延邵千戶反應這件事，邵千戶去給皇上說，也許錦衣衛可以全面接手你的所有事物。」洪信的笑容逐漸消失在臉上，語氣也開始變的冰冷起來。

知府此時不由的倒退了兩步，嘴硬道：「那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本官一聲呢，既然你都推測出了大概的情況，為什麼不說？難道這算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嗎？」

洪信冷笑道：「我現在把推測出來的都告訴你了，接下來該怎麼做，是不是就不用我來教了？剛好下官還有事，下官這就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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