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江邊伏擊
張經實際上還是比較擔心陸炳給自己設下圈套，不管怎麼說，陸炳和嚴嵩走的很近。而且他這次來的太過奇怪和突然了。本來他是因為傷病受到皇恩准許回到家鄉修養的，當然在很多人看來，陸炳不知道如何得罪了皇上，受到了貶處。現在來了這裏，並且告訴自己這件事，究竟為什麼呢？而且還不想任何人知道，又是什麼意思？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小心一些總是沒有錯的。
半個時辰之後，張經在得到準確的信息后，雖然更加疑惑，但是時間上已經不允許他在猶豫了，腳夫們已經開始往上倭寇的船上搬運東西了。
一個探子快速而無聲的來到張經的身邊說道：「大人，方圓十里內並無其他任何倭寇的人和船，只有這些了。」
張經立時說道：「繼續盯着，有任何異常立刻彙報。」說完剛要轉身，又吩咐道，「倭寇也好，明軍也好，總之只要有人來，立刻給我信號。」
那人應了一聲，就離開了。
等張經安排好戰鬥站位后，方石問道：「大人，倭寇來需要有信號，為什麼明軍來也要信號呢？是為了鼓舞士氣嗎？」
張經不自覺的笑了一下，說道：「就對面這些倭寇，即便是有真倭，只要十個之內，我的侍衛就不需要任何支援。你這個書生就留在這裏，有什麼異常立刻離開，什麼都不要管，聽到沒有？」
根本沒有等方石的回答，張經就抽出自己的寶劍，往前湊過去。
方石只是一介書生，哪裏經歷過這種場面，不要說做什麼，能忍住沒有吐出來，就已經很不錯了。眼前一片混亂，每個人都只能藉著月光和船上微弱的燈光來辨別眼前是誰。一道道白光閃過，倒下去的人幾乎沒有再站起來的。
方石喃喃自語的，努力的勸說着自己，「我是一個總督的師爺，這種場面早晚都會遇到，不能...嘔，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而且這還是小場面。」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差點讓方石蹦起來。而他沒有蹦起來的原因是因為後邊的人一隻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另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沒有讓他出聲。「我還以為你以前跟着張經經歷過呢，看起來是沒有了。」
方石都有點懷疑如果不是嘴被人捂著，心是不是都要從嘴裏跳出來了。等那隻手鬆開自己，連忙往旁邊爬了好幾步，才回頭看去，「陸...陸大人？您怎麼在這裏？」又往黑漆漆的周圍看了一眼，雖然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有您一個人？」
陸炳悠閑的蹲在原地，說道：「不然呢？現在我只是賦閑在家，已經不是那個錦衣衛指揮使了，身邊怎麼可能有多少護衛呢？我帶來的一些人全在附近，等待隨時支援過來呢。」
方石頭皮沒來由的一陣發麻，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安，但是這種感覺就是堵在了心頭。「等待？等什麼？現在張大人正在與倭寇作戰，勝負未知，難道您不擔心嗎？為什麼不現在支援過去呢？」
陸炳笑道：「我不是說了嘛，我現在賦閑在家，沒有調動錦衣衛的權力，如果被人看到我調動錦衣衛豈不是落人話柄。所以看看情況再說。」說完了，又笑着轉過頭來，對他說，「聽你的意思好像對我在這裏按兵不動很不滿意是嗎？」
方石看着陸炳臉上的笑，卻感到陣陣寒意。連忙搖頭道：「不不，小的怎麼會做如此想法。小的只是好奇罷了。」說完了，才察覺自己好像又說錯話了。
「好奇什麼？好奇我為什麼一邊說自己賦閑在家，還一邊出現在這裏嗎？」
方石的冷汗都下來了。雖然一瞬間他好像抓到了什麼感覺，但是又想不明白是什麼，所以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小的沒有那個...沒有……」
陸炳又把視線投向了戰場。「看來你想到了什麼，但是我還是要勸你不要在往深處想了，身份不夠的時候，知道的太多，明白的太多反而沒有什麼好處。」
這句話雖是警告，但是聰明的方石還是被點醒了。「陸炳的確是收到了皇命，但是那不是犯了錯誤的懲處，也不是讓他回家修養，而是為了平寇。只不過茲事體大，暫時還不能象張大人一樣公開身份罷了。只是為什麼呢？皇上乃九五之尊，陸炳又深受皇恩，這樣的身份和地位還需要隱藏自己的真實目的嗎？」方石想着想着，突然輕聲叫了一聲，「啊，難道陸大人是為了……」
陸炳雖然沒有轉頭，但是語氣冰冷而生硬，「我已經警告過你了，就你的身份，不需要知道的太多。」
方石驚醒過來，說道：「是是，小的愚鈍，自然是什麼都不明白的。」一邊擦著汗，一邊努力的將注意力放到戰場上。可是這一集中不要緊，看到的一幕差點嚇死。
張經在幾個護衛的保護下，也是砍殺了幾個倭寇，只是他身處人群之中太過顯眼，以至於被看出身份，所以更多的倭寇聚集了過來。甚至兩個真倭都在慢慢的靠近。
張經本是進士出身，能夠成為將軍除了朝廷體制外，還依賴於他自己的天賦和努力。現在在戰場殺敵，也更多的是依靠護衛的保護。但是現在敵人已經開始都圍過來了，那麼形勢就開始不利了，不管怎麼說，張經如果出事了，整個抗倭形勢將急轉直下。只不過他們發現對方開始聚攏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
方石一個外行人都能看出來的形勢，就代表着幾乎已經不能逆轉了。可是方石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他能怎麼辦呢？
「陸大人，你當真是一個人到的此處？如果您帶着手下就請您出手吧，不然張大人就……」
陸炳嘆口氣，搖著頭說道：「一個總督不居中指揮，居然身犯險境，真是不知道怎麼想的。你看我，就從來不會衝到前面。這個張經啊，真是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給砸暈了。」
方石看他這個時候還嘮嘮叨叨的，心裏不免的有些急了，剛要張嘴說話，卻聽到有人在喊：「你們這些王八蛋在幹什麼？往哪裏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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