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水落石出
邵延看着兩個人針鋒相對的離開，問道：「大人，這是怎麼回事？何燦懷疑林雨涵與倭寇勾結，可是看樣子，林雨涵也在懷疑何燦。他們是有一個人在演戲，還是兩個人一起的？」
陸炳一臉凝重的說道：「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韓嘉鈺。我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麼在二十五年去刻意的接近梁勇，然後又利用他和商號扯上關係。而且從梁勇和何燦的交談中得知，我家的商號很有可能從很早開始就有與倭寇聯繫。那麼韓嘉鈺特意與鹽號接觸，會不會有什麼其它的想法呢？」
邵延想了想，說道：「大人，要不我去查查。您也清楚我和韓家的關係，我去查可能會方面一些。」
陸炳搖搖頭說道：「就你和韓家關係，查出的東西有人會相信嗎？而這邊的事情如果由我去也一樣有很多不方面的地方。所以我們兩個互相換一下吧。你是錦衣衛代指揮使，我是陸家家主，如此行事也算是各司其職吧。」
邵延無奈的點點頭，本來他是希望從韓嘉文那裏入手的，只不過陸炳應該不會去找韓嘉文。但是韓嘉鈺又豈是那麼好對付的。只不過陸炳身為正牌指揮使，說出來的話自己作為手下，也不能不聽。想了想問道：「只是屬下不明白，在還沒有搞清楚何燦和林雨涵的虛實之前就把整個計劃都透露給他們，是不是有些不妥？」
陸炳笑道：「從情況上看，這裏很有可能是對方經營了多年的地盤，而現在至少在表面上看，他們很有可能保住這個地盤。但是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王茂源來這就是為了刺探虛實，只不過這很不夠。從大貓用女人監視王茂源后，自己也是時常出入王茂源家中，就可以知道大貓對他是不信任的。所以王茂源刺探到的情報大貓未必會相信，他一定會從其他地方去查證，如果何燦和林雨涵兩個人都與大貓有聯繫，那麼他一定察覺事情不對，從而離開，如果是一個，那麼他還需要去一個地方。」
「黃掌柜家？」
邵延悄悄的來到黃掌柜家的一個監視點，問道：「有沒有人進入？」
「暫時還沒有任何人進出。」
邵延抬頭看看天，又問道：「難道他家的廚子也沒有出來採購？」
「有一個廚娘出來過買東西，只不過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都去哪裏？」
「就是買了些菜和肉，還去藥店抓了些葯。但是對商販和藥鋪的調查，還沒有發現。而且小的已經派了幾個人盯這兩個地方了。」
邵延點點頭，眼睛也開始盯着。他突然問道：「張大人送黃掌柜回來，沒有送一些葯嗎？」
那個總旗愣了一下，連忙說道：「對不起，小的這就去查。」說着小心的離開了監視點。
邵延暗嘆一聲，但是也沒有說什麼。又把另外一個人叫過來問道：「你們的千戶和副千戶呢？」
那人搖搖頭說道：「沒見到。」
「你去各個他們可能去的地方去找找，找到了讓他們過來找我。」
「是。」
邵延剛要過來一壺茶，就看到有一個人坐到了旁邊。那人快速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後就拿起扇子扇起來，不過卻有意的擋住了臉。
雖然很懷疑，但是邵延忍住了不去看他。這個時候又來了一個人，坐在那人邊上，說道：「爺，沒有看到有什麼人在附近。」
拿扇子的那個人說道：「禮物都準備了嗎？」
「按照您的吩咐，都準備好了。」
「再去確認一下，這次我們的對手時錦衣衛，每一個人都看清楚了。」
「是。」
那個人轉身要走的時候，看了一眼邵延，就直直的走了過來。問道：「兄台可知道，附近哪裏有成衣店或者鞋鋪？小弟的鞋底都快要磨透了。」
邵延順勢看了一眼他的腳，並同時指著自己的右手邊說道：「直走，過兩條街，那邊什麼鞋都有。」
那人連聲稱謝后，離開了。邵延笑道：「這個人要怎麼走路才把鞋子磨成這個樣子。」
邵延並沒有把聲音壓的很低，因為他還想讓拿扇子那位聽到自己純正的當地口音。
拿扇子那位好像長出一口氣，把杯子裏的茶喝光，就離開了，直接往黃掌柜家裏走去。
邵延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跟過去。雖然看不清面貌，而且那人還沾了鬍子，但是可以確定那不是大貓。「奇怪，難道黃掌柜嘴裏的張三鐵不是大貓？」
夜色已深，人也早就散去了。寥寥數人走在路上也是東倒西歪。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再也沒有人進出黃掌柜的家。去藥鋪打探消息的人也沒有回來，去找兩個千戶的小子也消失了一般。主要的是院子裏的眼線，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就在邵延忍不住想冒險進入院子的時候，何燦渾身是血的出現在自己的視野里。
邵延顧不上許多，直接跑到何燦身邊將其扶住，因為擔心他的身份，還是有所防備的。「你怎麼了這是？」
何燦臉色慘白，卻還是笑道：「那個林雨涵果然有問題。黃……不在……」說完頭一歪，就沒了動靜。
邵延連忙用手把住他的脖頸，發現他只是暈過去了。再看他的傷，看到腹部有一處深深的傷口，血不停的流了出來。
將何燦交給趕過來的錦衣衛，邵延抬頭看看黃家的圍牆，縱身一躍，雙手把住牆頭，一個翻身到了庭院裏。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毫無停滯。
邵延抬頭看去，整個庭院和其他的地方並無不同，也是一片漆黑，只是太過安靜了，安靜的有些讓人不寒而慄。左右揮了揮手，跟進來的十幾個錦衣衛分開往庭院的不同方向而去。
邵延站起來，徑直走進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房門，裏面除了濃重的汗腥味就是幾個熟睡的人。仔細的查看一番，退出來，站在陰暗處皺着眉頭，想着什麼。
散去的錦衣衛都回來了，紛紛說道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有兩個回來的最遲，氣喘吁吁的說道：「千戶大人，黃掌柜的不見了。掌燈時分進來的那幾個也不見了。」
邵延看看周圍，一個人說道：「沒有看到那幾個人離開。」
「找密道。小心點，可能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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