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莫名其妙

原來在邵延離開的兩天裏，有幾個遊手好閒的公子哥，晚上喝醉了酒，在大街上毫無目的的在遊盪。

「哎呦，你們看前邊，有個女人哎。」

從背影看上去，應該是個美人。幾個平時就橫行街市，今天喝醉了，膽子也就更大了。「去瞅瞅。」就在幾個人想追上去調戲一番的時候，那個女人卻從一戶人家的大門穿了過去。

幾個公子哥原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嘻嘻哈哈的就繼續往前走，打算離開。「倒霉，他居然到家……」話音未落，就看到那個女人從牆裏又穿了出來。

這一次幾個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你們都看到沒有，她真的是從裏面穿牆而出的，你們看到沒有？」

那個女人終於發覺了他們的存在，扭過頭來，看着他們。問道：「你們知道趙江淮趙員外家在哪裏嗎？我找不到了，他搬家了嗎？」

幾個本來想看她容貌的男人現在終於看到了。女人的臉好像被水泡過很長時間一樣，都開始浮腫了，甚至有些潰爛。全身的衣服都在往下淌水，她腳下已經濕了一大片了。

幾個大男人都嚇傻了，也不知道跑，更加沒有辦法說話。

那個女人微皺了下眉頭，問道：「幾位公子沒有聽到小女子的話嗎？為何不回答我呢？趙員外在本地可是大戶人家，你們不應該不知道啊。」

「小兔崽子，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隨地撒尿，怎麼就不聽呢？這不是有桶嗎！眼睛……」

「爹，我一直在睡覺啊，根本就沒起來過。那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難道還是你妹妹嗎？小兔崽子，看老子今天不把你屁股打爛咯！」

幾個男人聽到屋子裏的對話，有一個人終於反應過來，大喊一聲：「鬼呀！！！」扭頭就跑。

其他幾個人也大呼小叫着連滾帶爬的跟了上去。

當天夜裏這件事就傳遍了公子哥的圈子，每個人都認為是他們幾個看花了眼，嘲笑譏諷自然也就隨之而來。為此還發生了群體鬥毆事件。

可是等天亮了以後，趙文華住處的廚娘出來買菜時，傳出來的信息讓所有人都開始相信這個城市裏真的開始鬧鬼了。

廚娘說昨天夜裏她聽到趙大人慘叫着在跑，所以出來看看，卻看到一個女鬼在追着趙大人滿院子在跑。

「女鬼？你怎麼知道那是女鬼？」

廚娘白了那人一眼，說道：「你有見過人是飄着的嗎？女鬼可是一直飄着的，反正我是沒看到她的腳。」她突然壓低了聲音說，「而且啊，她還一直說着要趙員外還她的命，說了很多聽不懂的話。不過那個女人很像五年前投河自殺的那個小丫頭陶氏。」

邵延聽到這裏，問道：「趙員外？不是趙大人？」

何燦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藉著說道：「是趙員外。而且還牽扯到五年前的一樁案子。這個陶氏本是還未出閣的姑娘，卻在一次上香時，被當時的趙江淮趙員外看到了，被毀了清白，然後就投了河。她的家人投訴無門之下，他的哥哥一怒之下將趙員外砍殺了，就在街市上，有很多人親眼目睹。隨後陶氏一家遠走他鄉，渺無音訊。趙員外家業就此沒落。」

邵延想了想，問道：「剛才你說這是人在裝神弄鬼？怎麼說。」

「錦衣衛里什麼人沒有？在大街小巷都在傳這件事的時候，就有人看出了毛病，不管是穿牆術，還是漂浮，都是一些江湖上的一種障眼法。所以……」

邵延抬手示意他先停下來，問道：「鬧個鬼，為什麼錦衣衛還要摻和進去？」

何燦聽了深深的嘆口氣，說道：「以前我說過，林雨涵把我架空了，但是他一個人怎麼可能做到呢，自然是有很多人在追隨他。現在林雨涵出事了，他們為了表明當初只是為了林雨涵奪得權力而不是勾結倭寇，所以他們在到處活動。看到有機會自然不會放過。趙欽差有難，這麼好的機會，他們怎麼可能不加以利用呢？」

邵延無奈的笑道：「你卧床養傷，都能知道的這麼聰明，是不是也有人來巴結你啊。」

何燦把眼一瞪，說道：「這叫棄暗投明，怎麼能叫巴結呢？」

邵延笑道：「是是。既然發現了是有人在搞事情，又有錦衣衛幫忙，趙大人應該着急抓人才對啊，為什麼要着急回京呢？」

何燦笑着，但是看樣子他是想大笑，只不過不敢而已。「第二天夜裏就更誇張了。趙大人聽說這都是一些障眼法后，自然將一些錦衣衛的人安排到了院子裏。」

副千戶張猛親自在院子裏執勤，他以前在江湖遊盪時就用過不少這樣的手法，做過不少大案。當年被林雨涵抓到后，因為他的技能，被安排在自己身邊。也幫助林雨涵破過幾件大案。

現在他自然是志得意滿，「今晚過後，沒準我就可以攀上趙大人這顆大樹，從此飛黃騰達了。」就在他意淫的時候，耳邊突然冷颼颼的。他猛的回頭看去，那個女鬼就在他身後。

「我昨日好像沒有在這個院子見過你，你是那個趙員外請來抓我的嗎？可是看上去你好像一個錦衣衛，而不是道士。」

張猛冷笑道：「雕蟲小技居然也拿出來顯擺。趕緊束手就擒吧！」說着抽出綉春刀，就往她腰間砍去。本來是打算砍掉她身上的細繩，但是意外的是，砍空了。

女鬼本來好好的在給他說話，卻招來刀砍，當時就急了，半尺的指甲照着他的臉就抓了過去。

張猛一邊躲開，一邊皺着眉頭藉著月光看向女人的腰間。發現她的衣服隨風擺動，根本沒有繫上繩子的任何跡象。

陶氏見他總是盯着自己的腰，更加激怒了她。「一丘之貉！」說着再一次飄着向張猛攻過來。

這一次張猛看的就更清楚了。沒有繩子？那她是怎麼漂浮在半空中的？腦子裏想着，手裏刀卻下意識的當頭砍了下去。

「噔噔」張猛一刀砍空，失重的身體往前跑了好幾步。「怎麼可能，我明明砍到她的頭？怎麼會完全沒有砍到的感覺呢？」張猛突然大叫一聲，扭頭便跑。

邵延皺着眉頭問道：「沒有砍到的感覺？」

「因為張猛跑的太快，那女人就又回去找趙文華的麻煩去了。這次都把他追上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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