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配得上嗎,月下神降(二合一)

127 配得上嗎,月下神降(二合一)

「江扶月這麼受歡迎?」

鍾子昂一愣,看向他:「什麼?」

不是沒聽明白,而是覺得謝定淵居然會對這種問題感興趣?

簡直……

不可思議。

「需要我重複一遍?」

「不、不用……」鍾子昂訥訥搖頭,忽而反問:「她難道不該受歡迎?」

男人未置可否,幽邃的黑眸一片深靜。

少年卻已經掰着手指開數:「首先,她長得漂亮吧?特別是眼睛,又黑又亮,雖然看人的時候冷冰冰,可總有一種讓人渾身着火的魔力。」

說着,少年眼中光芒大盛,好像下一秒真的會燒起來。

「着火?」謝定淵嗤之以鼻。

「你還別不信,她就這麼看着你,只看着你的時候……」鍾子昂似乎陷入了某段回憶,嘴角不自覺盪開笑容,隨即又倒抽一口涼氣。

謝定淵還是第一次同時在他臉上看到這麼多表情。

不自覺挑了下眉峰。

「其次,人身材也好啊!反正比帝都那些所謂的豪門千金盤更正、條更順,光看看都眼饞得不行……」

一邊說,一邊蒼蠅搓手。

謝定淵當即給了他一下:「臭小子,正經點!」

「哪兒不正經了我?」鍾子昂捂著腦門兒,疼得俊臉扭曲,「你搞偷襲!」

「還饞不饞?」

鍾子昂:「……」

男人作勢抬手。

「不饞了,不饞了!」認慫保平安。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她優秀啊!」鍾子昂眼冒紅心,化身痴漢。

「優秀?」謝定淵兀自咂摸這個詞,突然來了點興緻,「怎麼個優秀法?說說。」

「她是個天才,考場睡覺最後都能拿滿分的那種。」

「嗯,」謝定淵點頭:「學習是不錯。」

否則也不能同時入圍兩門學科競賽的夏令營,聽說還都是滿分。

「你喜歡學習好的女孩兒?」

鍾子昂撓頭:「也不一定,如果江扶月哪天學習不好了,我也覺得沒什麼啊……就、不是必要條件……」

謝定淵若有所思,半晌:「可她打過你。」一擊。

「……」

「還不止一次。」二擊。

「……」

「況且,她這麼優秀,你配得上人家嗎?」直接錘死。

鍾子昂:「?」

……

江扶月準備直接回家,剛穿過馬路,就聽見旁邊小巷傳來一聲尖叫。

夜店外發生這種情況很常見,不過King有規定,方圓五百米內不許尋釁滋事、打架鬥毆,否則店內保鏢會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不過,這條小巷……

剛好出了保護區,據說是教訓人的「聖地」,裏面經常傳出慘叫,路過的人不想管,也不敢管。

誰知道會惹上什麼窮兇惡極之徒?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江扶月也不打算管,每個世界都有既定法則,她不是拔刀俠,也跟聖母不沾邊,沒那麼多同情心泛濫。

只是這個聲音……

怎麼有點耳熟?

瘮涼的月光照不進漆黑的小巷,白天這裏是菜市,晚上就變成煉獄。

一個纖瘦的身影被摜倒在地,她掙扎着想爬起來。

但下一秒,一隻男式皮鞋踏上她右肩,狠狠碾動,雪白的肌膚留下腳印,最終被磨出血痕。

可女孩兒緊抿著唇,沒有呼救,也不曾求饒,就這麼強撐著一語不發。

只有緊繃的背脊和顫抖的肌肉在無聲昭示着她此刻的痛苦以及……恐懼。

但男人對此並不滿意,大笑的同時加重踩踏的力道,「叫啊!怎麼不叫了?剛才不是還來了兩嗓子?」

柳絲思發紅的眼盯着他,「要打就打,廢話真多。」

「呵,打你?」男人收了腳,蹲下來,因常年吸煙被熏黃的手指撫過女孩兒嬌嫩的臉蛋兒,混濁的眼底生出痴迷之色,「打壞了怎麼辦?爺會心疼的。」

「呸——」柳絲思吐了一口唾沫到男人臉上,「噁心!」

男人臉色大變,眼中最後一絲憐惜被席捲而來的憤怒徹底取代,啪——

抬手一記耳光。

「臭婊子,給臉不要臉!」

罵完,反手又是一下。

清脆的聲音回蕩在小巷內。

柳絲思眼前發黑,兩耳嗡鳴,嘴角和鼻孔同時淌血。

男人卻悠哉起身,接過小弟送上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去臉上的口水。

接着,又擦了擦染血的手指。

「三爺,您看需不需要兄弟們……」

「急什麼?魚兒才上鈎了一條,等剩下兩條到了,咱們一起算總賬!」

最後三個字,男人咬着牙,其中狠意令人心顫。

連小弟也忍不住縮了縮脖頸。

原本快要暈死過去的柳絲思聞言,驀地睜大眼:「你想幹什麼?」

男人低笑。

「什麼『剩下兩條』、『算總賬』,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是嗎?既然聽不懂,那你緊張什麼?」

「……」

男人笑得愈發開心:「怎麼,怕我收拾你那兩個小姐妹?」

柳絲思驚怒:「你敢?!」

男人彷彿聽見什麼笑話,笑得前俯後仰:「哈哈哈……你們來聽聽她說了什麼?我敢?我魏三有什麼不敢的?!」

身後一群小弟跟着鬨笑起來。

「這世上居然還有我們三爺不敢的事?哈哈……」

「這妞兒沒長眼啊!」

「說到底就是欠教訓,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

魏三朝她挑眉,順手整了整衣袖:「你都問敢不敢了,如果不敢,那三爺我豈不是很丟份?得!那咱就試試。」

柳絲思瞳孔一縮:「得罪你的人是我,要報復沖我來,別牽扯無辜!」

「無辜?呵……絲思,捫心自問,你那兩個小姐妹真的無辜嗎?」

「瘋子!你到底想幹什麼?!」女孩兒大吼,被嘴裏的血水嗆到,咳得撕心裂肺。

「都說了不要急,你看……遭罪了吧?」男人大掌輕撫女孩兒後背替她順氣,明明是溫柔的力道,卻生生透出一股陰寒,「等時候到了,人齊了,總會知道的。」

「人……齊了?」柳絲思臉色發白,頭皮繃緊,「你什麼意思?」

「哦,剛才用你的手機給她們發了條消息,好姐妹有難,你猜她們來還是不來呢?」

「你無恥——」

「哈哈哈……罵吧,儘管罵,爺就喜歡你這潑辣勁兒,就是太不乖了,撲騰得厲害,想想也只能把翅膀剪了,往後才好安心待在籠子裏,別整天想着往外飛,你說是不是?」

柳絲思被對方變態的想法嚇出一身冷汗:「你、這是犯罪……會坐牢的!」

「哈哈哈,小傢伙又說笑了。臨淮地界有哪座監獄容得下我魏三?你去打聽打聽。」

柳絲思眼裏閃過絕望。

她已經逃不掉了,註定摔進泥坑發爛發臭,但她不能連累蔣涵和葛夢……

思及此,她反倒冷靜下來:「沒用的,我們早就鬧翻了,平時碰到連招呼都不打,視對方為陌生人,所以——」

柳絲思深吸口氣:「就算你發了消息,她們也不會來!」

「鬧翻了?」男人挑眉,故作驚訝,「那你這兩個小姐妹還真不錯,為一個鬧翻的朋友來套我麻袋,爺現在下巴都還是青的,夠義氣啊?」

「你想多了,她們還是高中生,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柳絲思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無波。

「是啊,我也好奇,兩個高中生哪來的勇氣對爺下手?一會兒得好好問問。」

這時,留在巷口望風的小弟傳話,「三爺,人來了!」

魏三俯身,笑着拍了拍柳絲思的臉:「你看,剩下兩條魚不就乖乖上鈎了嗎?」

後者渾身一僵。

男人站直,笑容收斂得乾乾淨淨,唯餘一片森寒:「愣著幹什麼?去把外面那兩個小朋友請進來!」

很快,蔣涵和葛夢就被押到魏三面前。

男人挑剔的目光落在兩人臉上,掃過蔣涵的時候,眼底掠過嫌惡,對葛夢也只一眼便移開視線。

一個太肥,像豬;一個太瘦,像柴。

都丑出天際!

面對這樣兩個人,魏三腦子裏那點旖旎的想法徹底沒了。

還以為柳絲思的朋友至少也該和她不相上下,誰知……

就這種貨色,他手下的小弟都看不上。

「行啊,小同學,看了幾部電影就學人套麻袋,想過後果沒有?」

「你、誰啊?我們認識你嗎?」蔣涵抬起下巴,誓將裝傻進行到底。

「喲,還挺有章法,難怪敢動手。既然不認識,那兄弟們就教她認識認識……」

說着,後退兩步讓出地方,一群小弟開始挽起袖子靠近。

魏三口中的「認識」就是先打一頓!

葛夢害怕地揪住蔣涵衣袖,後者同樣驚慌,可餘光掠過倒在地上、滿臉是血的柳絲思,她又覺得自己不能這麼認慫——

「等等!」

魏三抬手,眾小弟止步:「怎麼,現在想起來了?」

蔣涵:「好像似乎應該可能大致有點印象。」

葛夢:「……」

魏三:「……」

眾人:「……」

「既然有印象,那這筆賬咱們是不是應該好好算一算?」

蔣涵點頭:「行,算吧。」

「呵,還挺有擔當,千萬別嘴上說得好聽,結果嚇得尿褲子!你——」魏三轉身,朝最近的一個小弟抬了抬下巴,「先給我卸她一隻手。」

「是。」

蔣涵一驚,呆若傻雞。

葛夢哇一聲哭出來:「涵姐,怎麼辦啊?他、他們來真的!」

躺在地上的柳絲思強撐着想要爬起來,可不等她站穩,又重重摔回去,掌心摁到玻璃碎渣,滿手鮮血。

「三爺,我求你,別這樣……求求你了……」

她淚如雨下,所有骨氣和驕傲都在這一刻被碾成碎渣,灰飛煙滅。

柳絲思爬過去,死死攥住男人褲腿:「你要什麼我都答應,只要你放過她們……」

「早這麼乖多好?」男人抬手示意停止,小弟便將已經橫架在蔣涵胳膊上的西瓜刀收起來,別回身後。

魏三蹲下來,拂去女孩兒臉上的淚,又用大拇指揩掉她嘴角的血漬,「真丑。」

柳絲思渾身一顫,不敢再哭,生怕他出爾反爾。

這個瘋子不是在開玩笑。

他真的會要了蔣涵和葛夢的命!

「不是說鬧翻了嗎?」魏三冷笑,「她們不惜冒險來救你,而你又犧牲自己求我放過她們,真是好感人的一出姐妹情深啊……」

男人說着,開始鼓掌。

啪啪的聲音在幽暗的小巷深處回蕩,有種說不出的詭異與荒誕。

「行,既然你願意用自己來換,那爺就高抬貴手放過她們。」

「柳絲思——你不要答應他!」蔣涵大吼。

魏三一個眼色,近旁小弟上前,抬手就是一耳光,啪——

葛夢心驚肉跳:「你、你們怎麼能打——」

啪!

她也被打偏了頭。

誰知蔣涵轉回來,右邊鼻孔還掛着一管血,繼續不管不顧地喊:「柳絲思,老子不要你救!不需要你犧牲!你個大傻X!」

啪!

又是一耳光。

另一個鼻孔也流血了,但她彷彿感覺不到痛:「不就是一條胳膊嗎?!老子不怕!今晚就算我整個人都交代在這兒,也照樣不虛!反正來之前我已經報警了,還留下了線索和遺書,我丟一條命,就得有人賠我一條!

「而且我還有保險,死了賠幾個億那種,正好留給我爸養老,我還不用端屎倒尿,賊特么爽!你們有保險嗎?死了能拿幾個億嗎?!辣雞!」

小弟呆了呆,連耳光都忘了繼續扇,不由思考起蔣涵說的問題——

是啊,他們有保險嗎?

三爺好像沒給買。

葛夢一邊哭,一邊打嗝:「涵、涵姐,我沒保險怎麼辦啊?」

「放心,我已經幫你投過了,就上回問你要的身份證,還讓你簽字了,雖然沒有我幾個億那麼多,但上千萬還是有的。」

「真、真的?」

「當然!你跟着我混,隨時丟命的差,我怎麼能讓你沒個保障?」

「謝、謝謝哦。」

魏三眼皮猛跳,氣得額上青筋暴突:「把她嘴給我封了,既然不怕死,那就兩隻手一起取!」

小弟還在恍惚中,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就在這時,原本趴在地上的柳絲思突然起身,抓了地上的玻璃碎片往魏三喉間一抵。

她攥得用力,碎片割破手指,一滴一滴往下淌血,眼中狠意讓人心驚。

「放她們走,不然就一起死在這裏,選吧。」

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癲狂瘋魔,女孩兒的聲音彷彿從崖底傳來,空洞幽冷,滲著死亡之氣。

「三爺——」

「你趕緊放手,不然別想活着走出這條巷子!」

「……」

小弟們開始七嘴八舌,有威脅放狠話的,也有服軟試圖勸說的……

從某種程度上講,局面已經開始亂了。

魏三不敢相信柳絲思居然還有力氣反抗,也正因為這點「不相信」導致了他的疏忽大意,如今才會被一個女人當眾挾持。

「絲思,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姑娘,可你這麼做就……」

「閉嘴!」碎片刺入皮肉,扎破的小口已經有血滲出。

魏三眉心一擰,眼底掠過殺意。

本以為是只可心的鸚鵡,沒想到是只會咬人的八哥,那就不必再留了!

柳絲思:「我再說一遍,要麼放人,要麼大家一起完蛋!我已經被你逼得走投無路,既然橫豎都是死,那我拼盡全力也要拉個墊背的!」

說完,碎片再入兩分。

嘶!

魏三倒抽涼氣,原本還算鎮定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龜裂,「有話好好說,不就是放人嗎?」

「少啰嗦!」

「把她們放了。」

一聲令下,蔣涵和葛夢得了自由,迅速退到柳絲思身後。

「快走!別管我。」

蔣涵:「要走一起走,我們三個把他帶出去,到了馬路上這些人就不敢亂來。」

「對,」葛夢點頭:「我們來就是想救你,現在有機會當然要一起走。」

柳絲思眼中泛起淚光:「對不起,我之前……」

「不提這些,先出去再說。」

「好。」

三人合力將魏三挾持着往外,她們進一步,那些小弟就退一步。

眼看馬上就能離開巷子,卻冷不丁躥出一隻野貓。

突來的動靜對神經高度緊繃的人來說,無疑是場巨大的驚嚇,柳絲思手一抖,立馬就被魏三抓住機會反手壓制。

快得蔣涵和葛夢根本來不及反應!

「賤貨!給臉不要臉!」他一個用力將柳絲思抵在牆上,後腦勺碰到堅硬的磚牆發出砰一聲悶響。

柳絲思兩眼發黑,劇痛襲來。

可盛怒中的男人根本沒有理智,下一秒從衣兜里掏出一把瑞士刀……

刀鋒在月光下折射出瘮人的寒光,直接朝柳絲思刺去!

「不要!」蔣涵目眥欲裂。

葛夢已經發不出聲音,只能瘋狂搖頭。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黑影突然出現,一腳踢歪魏三的手,刀尖插進磚縫裏,竟然拔都拔不出來。

可想而知下手有多黑!

魏三惱羞成怒,兩次用力無果后立馬放棄拔刀,迅速轉身,警惕地看向來人。

只見黑影長衣長褲,一頂鴨舌帽幾乎遮完整張臉,身形在男人中也不算魁梧,甚至有些偏瘦,但那一腳的力量卻不可小覷。

他現在虎口都是麻的!

魏三不由目露忌憚:「你是誰?」

江扶月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到柳絲思面前。

女孩兒已經順着牆面滑坐在地,臉上全是血,看不清原本的樣貌。

衣服在掙扎中被撕破,領口大敞,露出半個肩頭,上面沾著血和灰,紅的黑的糊成一團。

狼狽不堪。

可那雙眼睛卻很亮,在月光映照下鋒芒畢現。

像山坳上的一匹孤狼。

柳絲思看着眼前靠近的男人,月光太暗,照不清他的臉,只有一個大概的身形輪廓。

她有些防備,即便對方才剛從魏三手裏救下自己。

所以,她不動聲色摸到那塊碎片,再悄悄攥進掌心,收攏。

這時,男人卻突然蹲下來。

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不等她分辨究竟是什麼香,男人已經抓起她的手,輕輕用力,五根手指便不受控制地張開,碎片滑落在地。

下一秒,柳絲思只覺肩頭一暖。

男人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也一併蓋住了那些狼狽與不堪。

那一刻,柳絲思看見男人背後高懸的月亮,周圍暈開凄離朦朧的光,似乎也給這個男人罩上了光環。

猶如神降。

她發霉發臭的前半生里終於也有了值得銘記和懷念的東西。

「呵,哥們兒你想英雄救美?」魏三抹掉脖頸處的血,語氣囂張,「怕是來錯了地方!」

江扶月示意蔣涵和葛夢過來接手照顧柳絲思,自己則緩緩起身,正對魏三。

「如果我一定要救呢?」她壓低嗓音,顯得沙啞又磁性。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說完,一個手勢召攏所有小弟,準備隨時迎戰。

江扶月勾唇,陰影下面孔始終模糊不清,透出一股詭秘:「你以為就你有小弟?」

話音剛落,一群訓練有素的黑衣人迅速湧入巷口,將魏三和他的人團團圍住。

遠處傳來腳步聲,包圍圈自動留出一個缺口,虎奔高大的身影踏月而來,黑色西裝襯得他愈發凜然不可侵犯。

可這般人物卻徑直走到江扶月身後,垂眸斂目:「老闆,人齊了。」

「老闆?!」魏三震驚。

不久前,他才從King離開,就在今天他以常客的身份見到了這家酒吧的新老闆——虎哥!

魏三知道這家酒吧能在臨淮屹立不倒,背後肯定有人撐腰,而這位突然空降的「虎哥」更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

所以言辭之間不免帶上幾分討好,雙方倒也相談甚歡。

沒想到短短几小時后,他就親眼目睹了這位虎哥開口叫另一個人「老闆」。

而這些黑衣人明顯是King高價雇傭的保鏢,不僅一個比一個能打,還出了名的忠心。

不然King能這麼風平浪靜?周邊區域也無人敢尋釁惹事?

這些人起碼要佔百分之六十的功勞!

而自己的小弟是個什麼水平,魏三一清二楚,真杠上,他絕對討不了好!

「……虎哥,您這是什麼意思?我可沒在King的保護區內鬧事啊!」

虎奔面無表情,好像根本不認識他:「你動了King的人。」

柳絲思在King兼職做服務生,魏三對她下手,就是對King的挑釁。

「這話就不對了,感情的事,你情我願,怎麼能叫我動了她?」

虎奔:「King處理問題從來不聽狡辯。」

說完,微微抬手,一個保鏢上前,直接朝魏三腹部一拳,又往他膝蓋踹了一腳。

兩招就讓人單膝跪地,捂著腹部躬成蝦米狀,嘴裏發出一聲接一聲忍痛的悶哼。

一群小弟面面相覷,對方過於簡單粗暴,他們反而不敢輕舉妄動。

魏三猛地抬頭,因疼痛而充血的雙眼直勾勾望向虎奔,咬牙切齒:「你不要太過分!」

「還敢撂狠話?」虎奔冷笑,朝保鏢看了一眼。

後者上前,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魏三嘴裏包着一口血:「別以為只有你才有後台,老子也有,今天你敢動我,明天就做好被清算的准——」

江扶月:「聒噪。」

虎奔:「去,把他嘴堵了。」

很快,煩人的嗶嗶聲消失,只剩拳拳到肉的悶哼。

江扶月聽得心情舒暢。

蔣涵和葛夢在一旁瘋狂叫好——打打打!打死這個人渣!

而柳絲思則靠在牆角,目不轉睛地盯着那道身影。

五分鐘后,魏三死狗一樣趴在地上。

一群小弟見勢不妙,早就腳底抹油,跑得一乾二淨。

大家都不傻,知道三爺這回踢到鐵板了,不想被推出去當炮灰,就只有逃。

「嗚嗚——嗚嗚嗚嗚——」回來!你們都給我回來!

一群廢物!

江扶月踱步上前,虎奔緊隨其後,保鏢識趣地停手,退到一邊。

「現在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她笑,居高臨下。

男人瞳孔一縮。

虎奔拽掉他嘴裏的東西,讓他可以開口。

「你才是King的老闆?」

江扶月不置可否。

魏三:「我不認為自己有得罪過你。」所以,為什麼要借題發揮?

沒錯,在魏三看來,King幕後老闆出手不可能只是單純為了救柳絲思和她那兩個小姐妹,肯定還有別的什麼原因。

「還以為是個人物,倒也不過如此。」江扶月徹底失去耐心,轉身就走,剩下的事交給虎奔處理。

突然,她看到蔣涵,彷彿想起什麼,腳下一頓:「難得出來一趟,總不能空手而歸。」

虎奔稍愣,不明白她想表達什麼,隨即一句輕飄飄的話傳到他耳朵里——

「那就留點東西當紀念吧。」

虎奔渾身巨震,早已冷汗如註:「……是。」

留什麼呢?

……手?

江扶月看了眼牆角,對上三雙黑亮黑亮的眼睛:「愣著幹什麼?還不跟我走?」

「哦!走!現在就走!」蔣涵立馬應聲,扶起柳絲思。

「嗯嗯!」葛夢忙不迭點頭,扶住另一邊。

而柳絲思則看着他微微皺眉,「你的聲音……」

江扶月直接轉身,大步往外走去。

糟糕!剛才用了本音!

……

King,二樓。

柳絲思坐在沙發上,私人醫生正幫她處理傷口。

嘴角破裂,鼻腔毛細血管受損,外加一手的玻璃碎渣,以及可能造成輕微腦震蕩的頭部外傷。

還沒算她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擦刮磕碰。

蔣涵:「姓魏的狗東西!真不是人!早知道那天套麻袋的時候就該多揍他幾拳。」

葛夢:「可以直接拿棍子敲。」

蔣涵:「我覺得磚頭也行。」

葛夢:「可磚頭沒棍子好使。」

蔣涵:「行,那還是棍子吧。」

背對幾人的江扶月:「……」

正在忍痛的柳絲思:「……」

仔細處理傷口的醫生:「……」

「你好。」蔣涵突然走到江扶月身後,見他一個勁盯着牆上的畫看,可能大佬都喜歡「背對進門處,負手而立」吧,所以也沒靠太近,生怕冒犯到對方。

「今天謝謝你突然出現救了我們,不然我們三個就死定了!」

「……」

「雖然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出手相救,還對我們這麼好,帶我們來處理傷口,但還是謝謝。就、我也沒什麼可送的,家裏房子還挺多,要不我送你三……呃……五套?」

不是蔣涵摳,而是目前她名下就只有這麼多。

原本應該有七套的,可這次期末考試化學退步了,她爸就扣了她兩套,小氣!

江扶月:「你確定要送我房子?」

蔣涵:「確定啊!跟命比起來,房子算什麼?」

江扶月語氣幽涼:「你不是買了保險?不怕死嗎?」

「嗐,能活着誰想去死啊?保險那是最後一步。」

「幾個億?」

「我誆他們呢,一群傻X,居然真的信了,就幾千萬而已,還不夠我爸買兩套江景別墅……」說着,她還挺遺憾地嘆了口氣,「我決定了!這次回去我要把保額加加加,再加,爭取能賠幾個億!」

江扶月嘴角一抽:「那提前報警?」

「誰知道這麼危險?我還沒來得及報呢……不是,大佬,我怎麼覺得你的聲音有點耳熟呢?」

這時,一直低頭配合醫生處理後腦傷口的柳絲思猛然抬眼,滿臉震驚:「你……」

------題外話------

八千字,兩章一起更。

今天的月姐是撩得小姑娘心花怒放的「感情騙砸」~

柳絲思:我戀了個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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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是所有大佬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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