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4 樂在其中,歲月靜好(三更合一)

724 樂在其中,歲月靜好(三更合一)

「月月回來了?」

「……大舅。」

韓慎拿着水杯,正準備接水,「你臉怎麼這麼紅?」

「……有嗎?可能太熱了。」

「明天讓廚房熬一罐綠豆湯,你帶去實驗室。」

「好。那我先上樓。」

「去吧,早點休息。」

回到房間,江扶月直奔浴室,掬起一捧冷水拍到臉上。

抬頭看見鏡中的自己,面若桃花,唇瓣殷紅,雙眸更是粼粼生光。

腦海里不自覺閃過兩人糾纏的畫面,狹窄的車內,男人呼吸滾燙……

江扶月輕嘖,「男色誤人。」

同一時間,謝定淵正開車,手扶著方向盤,雙眼平視前方。

忽地,他不知想起什麼,嘴角上揚。

直到進了家門,臉上都還掛着笑。

老爺子和老太太正在客廳看電視,冷不防聽到響動——

「是不是有人開門?」

老爺子側耳,細聽幾秒:「我怎麼沒發現?」

「就剛才!我去看看……」說着,老太太起身,朝玄關走去。

下一秒,驚喜出聲:「阿淵?!你怎麼回來了?!老頭子,還愣著幹嘛?兒子回來了!」

謝振東這才從怔愣中回神,快步上前,一看,還真是老么!

「回來也不知道打個招呼,瞧把你媽嚇得!」

咳!也把他嚇了。

謝定淵:「臨時決定的。」

「吃飯沒有?」

「吃過了。」

「要不要再吃點?」

「媽,你不用忙,我不餓。」

老太太心疼地看着兒子,淚花閃閃:「又瘦了。」

謝定淵:「……」反正在老太太口中,他從來沒胖過。

「累了吧?趕緊上樓休息。」說着,替他拍了拍肩頭的灰塵。

突然老太太動作一頓,鼻子輕輕嗅了兩下。

謝定淵毫無察覺。

等他離開之後,老爺子才問:「你剛才怎麼了?」

老太太淡定地抬起右手,只見她大拇指和食指之間拈著一根頭髮。

更準確地說,是一根長頭髮!

黑色的。

老爺子瞪大眼,有點不敢相信:「小九身上找到的?」

「不然?就在肩頭上粘著呢,我一眼就看到了。」

「這……也不能說明什麼。」老爺子很快冷靜下來,理智分析:「可能不小心在路上挨着誰,又或者風把頭髮吹到他身上了。」

誰知老太太語氣堅決:「不可能!咱兒子多講究的一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可能允許別人的頭髮粘在自己身上?」

「對哈……」老爺子咂咂嘴,「他有潔癖來着。不過也可能是沒發現,才沒清理。」

「那好,就算頭髮是意外,那香味兒呢?」

老爺子一愣:「香味兒?什麼香味兒?」

「你沒聞到阿淵身上有一股玫瑰香?他可從來不用香水,路上遇到有人用,那都是有多遠避多遠。而且玫瑰,你品,你細品!」

「所以,你的意思是,阿淵回來之前跟女孩子在一起?」

「而且還送了對方玫瑰花。」老太太語氣篤定。

「就不能是玫瑰味的香水?」

「我調了幾十年香,難道連香水和真花的味道都分不出來嗎?」

老爺子啞口無言。

半晌,怔怔吐出一句:「……小九談戀愛了?」

「之前就聽雲藻說他跟一個姑娘吃飯,被撞上了,會不會就是這位?」

老爺子摩挲著下巴:「我看很有可能,小九又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渣男,不會這麼快換人。」

老太太贊同地點點頭:「要不……我上去旁敲側擊,打聽打聽?」

「得了吧,就他那三棍打不出個的悶屁的性子,問也白問。」

老太太好奇啊,兒子母胎單身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有鐵樹開花的趨勢,連玫瑰花都送上了,看這架勢多半要成!

所以,到底是什麼樣的姑娘把她家這座大冰山給拿下了?

「你就不想知道?」

老爺子:「想啊。但想有什麼用?」

老太太:「……」無法反駁。

這晚,老兩口睡覺都帶着笑。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未來兒媳是誰,但自家的大齡單身狗終於開竅,知道談情說愛了,光這點就足以讓老兩口滿懷欣慰。

……

第二天江扶月吃過早餐,出發去實驗室。

距離明大開學還有半個月,在這半個月內,她必須完成剩下的實驗,並整理分析數據,再寫出一篇完整的論文。

時間緊迫,一天也耽誤不起!

好在新實驗室建造期間,Q大那邊雖然不再讓她使用A3實驗區,但前期和中期要用到的數據已經全部出來。

所以,江扶月這段時間也沒閑着,留在家裏做數據分析,每天工作十小時,跟泡在實驗室也沒差了。

由於缺少專業的數據分析設備,過程中出現不少困難,但都被江扶月一一解決。

沒有設備,那就自己寫程序代替。

沒有數據記錄模板,那就重做一個。

遇水搭橋,見山鑿洞,一切困難到了江扶月面前都不叫困難,叫——玩兒!

等她去到實驗室,發現燈開着。

謝定淵轉過身,微微一笑:「來了?」

江扶月挑眉:「你怎麼在這?」

「昨天不是你給我的鑰匙嗎?」

她目露無奈:「我的意思是,你不用這麼早,昨天辛苦了,應該好好休息,睡個懶覺。」

男人卻幽幽嘆道:「睡什麼懶覺?又沒人一起。」

江扶月嘴角一抽:「……來很久了?」

「比你早半個鐘。」

「吃早餐了嗎?」江扶月一邊問他,一邊穿上實驗袍。

「吃過了。實驗袍還有多的嗎?」

「怎麼?你也要上實驗台?」

謝定淵:「那就看你肯不肯用我這個免費勞動力了。」

江扶月眼前一亮,「你都說免費了,不用白不用。」

男人兩手一攤:「我的榮幸。」

換來女孩兒一個飛吻。

謝定淵:「落到這裏會更好。」他指了指自己臉頰。

「……」臭不要臉。

接下來幾天謝定淵每天都來實驗室報到。

除了第一天是江扶月自己開車過來,之後都是他早早停在別墅外來接,像個盡職盡責的騎士。

而且還不能被韓啟山和她那三個舅舅發現。

「為什麼?我見不得人嗎?」謝教授有小脾氣了。

江扶月:「怕剛見,你就會挨揍。」

謝定淵:「……」

半晌,他擠出一句:「我皮厚。」

這下輪到江扶月無語。

這之後,他停車就會主動停到別墅往前五十米的空地上。

這人居然還邀功——

「你看,我既要接送你,還要做保密工作,也是很累的。」

「所以?」

「要獎勵。」

「什麼獎——唔!」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一臉饜足地咂咂嘴:「甜的。」

江扶月:「?」這人是被打通任督二脈了嗎?

……

其實,兩人更多的相處還是在實驗室內。

謝定淵說幫忙,不是鬧着玩的。

江扶月也沒拿他當外人,有什麼任務交給他,從來不會不好意思開口。

所以,實驗室內經常可以看到這樣的畫面——

江扶月坐在實驗台前控制參數,調整儀器設備,謝定淵就坐在下首方,記錄數據,做初步整合與分析。

兩人都穿着白色實驗袍,乍一看,還挺像情侶裝。

有了謝定淵幫忙,實驗進度直接加快一半。

不管江扶月快還是慢,他總能跟上節奏,遊刃有餘。

下一步要做什麼也根本不需要江扶月說,他便能心領神會。

有了他,豈止是如虎添翼?

簡直就是「如虎添虎」,一頭老虎又多了一頭老虎。

效果當然也一加一大於二。

等謝定淵把初步數據分析報告整理好,交到江扶月手裏的時候,女孩兒忽然抬眼,直勾勾盯住他。

男人:「?」

「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有。」

「?」

「左邊是『天』,右邊是『才』。」

天才!

謝定淵笑了,可他卻覺得,真正的天纔此刻就坐在對面,盯着他看。

漆黑的瞳孔倒映出自己完整的臉,滿心滿眼都是他。

「那作為天才的女朋友,江小姐有什麼感想嗎?」

女孩兒眼珠一轉:「男朋友太聰明,管不住怎麼辦?」

他想了想:「……再聰明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這倒是。」下頜微抬,驕傲畢現。

謝定淵無奈搖頭:「你啊……」

兩個字,說不盡的寵溺與縱容。

偶爾江扶月也會擔心:「你這麼好用,我習慣了怎麼辦?」

以後換其他任何人來當助手,都會覺得不如謝定淵。

男人聞言,低聲笑開,也不知是因為能力得到認可而高興,還是因為被她依賴而得意。

「這是不是就叫——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看過滄海,別處的水便不足為顧;看過巫山的雲,其他地方的雲便不稱其為雲。

擁有過最好的,其他就都成了「將就」。

「所以,」謝定淵滿眼愉悅:「我是最優解。」

「……」日漸不要臉。

「你把新的那組數據篩出來。」

「好。」

「325設備的遙控器給我一下。」

男人拿到,遞過去。

「XT設備的檢測報告,出了嗎?」

「還有兩分鐘。」

一個說,一個做,配合完美,默契滿分。

就是不知道其他人看見這一幕會作何感想了——堂堂謝教授,國內生化領域殿堂級專家,如今在女朋友的實驗室當助手小工,被指揮得團團轉,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嘖!

……

雖然兩人是情侶關係,又同在一個實驗室,難免說話聊天,但那只是少數時候。

大多時間兩人都在低頭忙碌。

江扶月輾轉於各種實驗設備之間,忙着調整參數、控制變數、主導整個實驗過程。

而謝定淵則端坐電腦前,篩選數據,打包整合,過機分析,最後出具報告交到江扶月手裏。

江扶月看完,用機器驗證無誤后,便可納入分析庫,作為有效數據使用。

整個過程枯燥而漫長,需要大腦隨時保持清醒,思維一刻不停運轉,還要做好一步失誤,所有重來的心理準備。

不管是對心態,還是對耐力,都是極大的考驗。

所以,科研界一直流傳著一種說法:搞學術等於坐苦禪。

江扶月卻不以為然。

當人真正沉迷並且熱愛一件事,全身心投入其中的時候,所有困難都成了助跑的力、帶飛的風、騰卷的浪。

看着目光專註、側臉認真的女孩兒,男人眼中一瞬痴迷。

他就這麼獃獃看着實驗台上的她,彷彿看到黑夜裏最亮最閃的那顆星。

……

由於謝定淵的加入,原計劃半個月完成的工作,一個星期就全部結束。

時間縮短了一半。

完稿那天,江扶月點擊「發送」,這篇論文便以郵件的形式朝世界各大學術期刊投去。

剩下的就只能交給時間。

「大功告成。」她朝謝定淵揚起一抹笑,眉目間光芒流轉。

「恭喜。」男人上前給了她一個擁抱。

誰知,這一抱就不撒手了。

「喂,你的手往哪放?」

他沒有移開,反而變本加厲,低啞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伴隨着灼熱的呼吸一併襲來:「我該要獎勵了,不是嗎?」

女孩兒勾唇,眼波流轉:「可我也沒說肉償啊?」

謝定淵:「……咳!」

其實他想的。

……

實驗結束,論文成稿,距離開學還有一個星期,江扶月徹底閑下來。

正合謝定淵的意!

她甚至懷疑,這人拚命幫她,是不是就是為了這天。

謝定淵:「你有安排嗎?」

江扶月搖頭。

他笑,「我有!」

「什麼安排?」

「情侶之間該乾的事我們一件也不能落。」

「?」

江扶月躲懶,乾脆全部交給他安排。

然後第一天,謝定淵就帶她去了酒店,開房。

江扶月:「?」地鐵老爺爺看手機。

這家酒店建在半山,中式風格,每間套房都是獨棟,自帶庭院和花園,周圍見山見水,環境清幽。

距離市中心也不遠,開車大概半小時就能到,鬧中取靜。

江扶月第一眼就喜歡上這裏,連空氣都透著一股清新的味道。

然後,她就開啟了呼呼大睡模式。

入住第一天,從頭晚九點睡到第二天早上八點,起來吃了個早餐,和謝定淵一起散步消食。

回到小院,靠在涼椅上,旁邊一壺清茶,小火烹煮出裊裊茶香,淡淡白霧,江扶月手裏抱着一本《時間簡史》,沒翻幾頁,便又歪頭,睡了過去。

謝定淵從裏面拿出一張毯子,輕手輕腳蓋到她身上,然後在旁邊另一張涼椅躺下,也閉眼睡去。

古色古香的庭院,樹蔭揉碎陽光,投下一地斑駁。

鳥鳴聲中,花香陣陣,午睡的一男一女。

時間彷彿在此停駐,將這樣一幕凝作畫卷。

歲月靜好,時光溫柔。

……

江扶月醒來的時候,正值太陽落山。

橘紅的球掛在天邊,越來越沉,越來越低。

她還記得自己重生那天,也是這樣一個盛夏的傍晚,半邊天空被火燒雲染成橘紅色。

她一個人走在放學回家的路上,面對陌生的環境,嶄新的身份,雖然強自鎮定,卻難免茫然。

而如今,她早已適應新的生活,找到新的目標。

江扶月側頭,看向一旁睡容沉靜的謝定淵。

還有了可以相伴的人。

上天安排了一場死亡,卻又賜予她一場新生。

「你在看我。」男人不知何時醒了,睜開眼,眸中毫無睡意,只剩淺笑。

江扶月沒有就此避開,反而看得更加理直氣壯。

「對啊,不給看嗎?」

「給!而且無條件滿足。」

兩人相視一笑。

晚餐是在酒店吃的,沒有去餐廳,直接叫了客房服務。

江扶月聽見那頭很貼心地詢問:「……先生需要酒嗎?」

謝定淵正準備說不用,誰知江扶月突然開口——

「紅的。」

那頭一頓,旋即應好。

謝定淵:「你要喝酒?」

江扶月:「小酌怡情。」

哐——

高腳杯輕輕碰撞,發出聲響,裏面紅色酒液晃蕩出優雅的弧度,醒得剛好。

兩人相對而坐,木製的中式長條桌上,鋪了一張小碎花桌布。

作為裝飾的花瓶里,插著幾朵盛開的芍藥。

粉白的外瓣,呈連絲狀的內層,掩映着淡黃色的花心,幽幽花香混合著紅酒微醺,將氣氛渲染得恰到好處。

江扶月語氣調侃:「敬我最得力的助手,不管工作中,還是生活上。」

謝定淵糾正:「是男朋友。」

「好,男、朋、友!」

他這才滿意地舉杯,仰頭的時候,露出喉結,伴隨着吞咽的動作,輕輕一滾。

江扶月忍不住舔了舔唇瓣,突然口乾,她又喝了一口。

「你慢點。」

「……哦。」

「什麼時候學會喝酒的?」

女孩兒眨眼,雙頰泛起薄紅:「上輩子就會了。」

謝定淵只當她說醉話。

「你呢?」江扶月反問,「什麼時候會的?」

「咳!」

其實他一直都不太會……

決定從事科研工作之後,謝定淵就特別注意飲食作息,煙酒幾乎不碰。

只有極少的時候破例,但也十分克制。

「你也不許多喝,」他把醒酒器拿走,剩下的半瓶紅酒放到架子上,「就這小半杯。」

女孩兒漂亮的桃花眼波光粼粼地看着他,聞言,眨了眨,乖巧道:「好啊。」

謝定淵心都軟了。

本來她也沒想多喝。

酒精會影響大腦神經,導致思維遲緩,小酌就真的只是小酌,只限偶爾,不能經常。

在這點上,兩人有同樣的認知,並不存在矛盾。

只是……

「你臉怎麼那麼紅啊?」江扶月看着男人頰邊被霞色覆蓋,一直蔓延到耳根。

謝定淵目光微閃,不太想承認:「……是嗎?」

「不信你看。」江扶月指著對面的櫥櫃鏡,剛好可以照到他。

誰知男人頭也不轉,視線就是不朝那邊去。

只要我不看,就可以不認。

江扶月反應過來,大笑:「哈哈哈……謝定淵,你喝酒要上臉誒。」

男人嘴角一抽。

上臉很奇怪嗎?!

不奇怪,但一個大男人就……

「會讓別人覺得你不夠man,知道嗎?」

「這個『別人』也包括你?」他咬牙,語氣涼颼颼。

江扶月正準備開口,下一秒,只見男人忽地起身,前傾,長臂一伸,直接越過餐桌,大掌將她後頸扣住,再輕輕一帶。

江扶月上半身無可避免往前,四目相對,鼻尖幾乎快要挨到鼻尖,逸滿酒香的呼吸也逐漸交纏。

「你……」她咽了咽口水,「幹什麼?」

「既然不好說,那就不說了。」

「?」

「我會讓你知道,我man,還是不man。」

「??」

下一秒,他的唇懟上來。

江扶月:「!」

這頓飯,吃了將近兩個鐘頭。

男人眉開眼笑,女人唇色緋紅。

飯後,酒店服務人員來收拾餐桌,兩人便出門散步閑逛。

酒店建在半山,面積大,在佈景設計上,去掉很多人工的雕琢,保留了自然原生態的部分,比如園子裏的樹,大多都是原本就長在這片山林里。

夜晚的風送來絲許涼爽,山裏晝夜溫差大,不過一小會兒,江扶月就覺得有點涼。

就在這時,一件還帶着體溫的外套披到她肩上……

------題外話------

三更一起,六千字。

今天親戚造訪,肚子痛,可能下一章會少更點,不過盡量還是保持六千,先打個預防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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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是所有大佬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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