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9 為她而歸,親口說愛(兩更合一)
江扶月挑眉。
他則目光微閃,隱隱有幾分逃避的意味。
半晌,好似下定決心,他咬牙上前,音調略帶沉啞:「上午……我輸了。」
江扶月沒說話,淡淡打量他。
四人中,梁競洲是沙雕;顧淮予君子不像君子,但又不是完全意義上的小人;而厲辰自詡聰明,其實有點輸不起。
至於程斂……
他是最有想法,也最深藏不露的。
通俗點說,就是「腹黑」。
而這種人往往自負。
輸是事實,但主動承認,想都不要想。
所以,程斂能當着她的面,平靜地說出「我輸了」三個字,江扶月多少還是有點意外的。
「願賭服輸。」
賭注是跪下叫爸爸,從今往後當小弟。
程斂:「我認。」
言罷,作勢屈膝,柳絲思有些驚訝,像他們這種人真的會跪?
她忍不住拿餘光偷瞄江扶月,看她會不會就這麼算了。
然而,當程斂結結實實單膝着地,一聲「爸爸」叫出口,江扶月也沒有半點阻止的打算,只是微微側身,避受全禮。
柳絲思再次對江扶月的「言出必行」有了新的認知。
不因對方身份背景、各種條件而有所轉移。
說一就是一,絕對不會變成二。
是了,這才是她。
程斂雖然做好了江扶月不會高抬貴手的打算,可當自己真的跪下那一刻,他還是有些錯愕。
錯愕於江扶月真的會讓他跪,也錯愕於自己真的就跪了。
雖然只是觸地即起,並且單膝,可……
還是很丟臉。
但言而無信、輸不起更丟臉。
「好了。」他站起來,拍拍膝蓋上的灰,「我說到做到,咱們兩清。」
言罷,轉身要走。
「誰說的?」江扶月突然開口。
程斂回頭:「你什麼意思?」
「跪下叫爸爸,你做了,還挺講誠信。但還有一個條件呢?」
她說的是從今往後當小弟……
程斂皺眉。
江扶月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你宿舍有幾個保溫瓶?」
「……四個。」
「去吧,全部提過來,我徵用了。」
程斂一頭霧水。
但還是照做了。
很快,把宿舍四個保溫瓶都提下來,放到江扶月面前:「你想幹什麼?」
「現在,提着瓶子,跟我走。」
程斂:「……」
兩分鐘后,三人來到開水房。
程斂這才明白,原來自己成了免費的「提水工」。
還好……
還好大家都去訓練了,只有江扶月、柳絲思和他三個。
好像丟臉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畢竟,也沒人看見。
四瓶加四瓶,總共八瓶,這下霍繁錦和岑喬喬夠用了。
做完這一切,程斂被打發走。
江扶月使喚他的時候,那是真不客氣,什麼校董兒子、繼承者、豪門少爺,在她這裏,就只是小弟而已!
小弟就要有小弟的自覺。
柳絲思豎起大拇指——你牛。
江扶月不以為意:「他自己答應的。」
不管下跪叫爸爸,還是給她當小弟,都是程斂自己答應的,又沒人逼他。
既然要賭,那就必須做好輸的準備。
生而為人,而非畜,最大的區別就是要為自己的一言一行、所作所為負責。
那她還客氣什麼?
……
傍晚,作訓結束。
霍繁錦和岑喬喬一回宿舍就看到滿滿八個溫水瓶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岑喬喬:「嗷!可以洗澡了!月姐萬歲!老公萬歲!」
柳絲思一聽這聲「老公」,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霍繁錦:「啊~熱水,我的生命之光,我的夢中情水~」
不過……
「多的四個溫水瓶哪來的?」
柳絲思:「薅的。」
「哪薅的?我也去薅兩個?」
「你不行。」
霍繁錦不服:「為什麼啊?」
柳絲思:「因為你沒小弟。」
「什麼情況?下午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
……
同一時間,男生寢室。
「誒?桌子底下的溫水瓶哪去了?」梁競洲左翻右找,都沒發現。
厲辰:「不就在那嗎?」
「哪有?你自己來看。」
厲辰走過去,低頭一掃,還真沒有:「那我不知道了,反正我沒拿。」
梁競洲又問顧淮予。
「溫水瓶?我沒動過,你拿來幹嘛?」
「澡堂太多人排隊,我想打點熱水回來,隨便沖一下。」
顧淮予輕嘖:「還是算了吧,開水房人也挺多的。」
梁競洲原地哀嚎:「我他媽都快臭到長毛了!操——」
他又說:「還是老程爽,下午沒訓練,直接去澡堂洗,沒人搶,又不用排隊。」
「誒,對了老程,你看到我們寢室的溫水瓶了嗎?」
程斂聞言,沒有抬頭,手上動作不停,繼續折他的豆腐塊,「沒看到。」
「……怎麼會不見了?明明下午集合之前還看到的,就在桌子底下放着啊?」
梁競洲碎碎念,又找了幾遍,確實沒有。
「真他媽見鬼了!」
程斂睫毛微顫,反正,他沒看見,也不知道。
……
霍繁錦和岑喬喬洗了個痛快的熱水澡,甭提有多美。
「真沒想到,我霍繁錦有一天居然會因為一頓熱水澡感受到了比買愛馬仕限量款還強的的幸福感。」
岑喬喬正擦頭髮:「這個時候能洗個熱水澡,給我十個愛馬仕都不換。」
晚上,19:30,太陽已經落山,但天邊仍有紅雲餘暉。
操場上的燈光亮起來,七校學生全部席地而坐,教官站在最前面,手裏拿着一張歌詞單。
「今晚有個任務,不讓你們跑,也不讓你們跳,就只用張張嘴,跟我學唱軍歌!我教的時候,大家盡量記住歌詞,別偷懶啊,我隨時都會抽查的。下面我唱一句,你們跟一句……」
很快《團結就是力量》在這一方空地上響起。
別看郝大志平時嗓門兒又粗又大,罵起人來毫不留情,但人家唱歌還怪好聽。
軍歌的嘹亮與粗獷被他一把略沉的煙酒嗓展現得淋漓盡致。
團結就是力量
……
這力量是鐵
這力量是鋼
……
歌手開嗓,音樂家演奏,而軍人則是用鮮血泣鳴。
一首《團結就是力量》唱出了熱血和激情,祭奠著犧牲與流血。
起初大家還笑嘻嘻,漸漸開始變得嚴肅。
原本有氣無力的嗓音也開始迸發出力量。
沒有人笑,也沒有人閑聊,大家都在用認真表達對先烈的尊重和敬仰。
連續幾遍之後,郝大志問:「歌詞都記住了嗎?好,現在開始抽查。」
「……」頓時,熱血不沸騰了,感情也不激越了。
結束的時候,已經快到十點。
月上中天,晚風清涼。
解散的時候,郝大志突然宣佈:「明天是特殊作戰理論課,大家早上不用集合,直接去報告大廳。」
748換位風波,老謝來了
「月姐,什麼叫特殊作戰啊?」回去的路上,岑喬喬突然問道。
「字面上理解,就是非常規戰鬥。比如,病毒戰、細菌戰。」
「嘶——就跟電影里演的那樣?什麼有毒氣體,變異昆蟲?」
江扶月想了想:「應該還要更高級一點。」
能夠被影視化的東西,只可能是生化作戰里被玩剩下的,而目前全球真實的生化研究水平不知要超前多少倍。
「月姐,你怎麼知道得這麼多啊?」
「不是常識嗎?」
「……」對不起,打擾了,我自己走。
這晚沒有響起緊急集合的哨聲,加之明早不用列隊集合,所以大家睡得格外香甜。
連做夢都在不斷循環「團結就是力量」……
軍訓第三天就在嘹亮的軍歌聲中過去。
清晨,朝陽透過窗戶斜灑在室內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倒影。
江扶月起床洗漱,柳絲思緊隨其後。
看時間差不多了,才叫醒霍繁錦和岑喬喬。
上午八點,四人抵達報告廳。
彼時,大家都來得差不多了。
座位是按學校劃分,明大在最裏面靠後,很偏,視野自然不會太好。
岑喬喬撇嘴:「擺明看不起我們!過分!」
霍繁錦:「習慣就好,明大這口碑,實在是……」
周圍也響起不少抱怨的聲音——
「什麼玩意兒?還搞區別對待。」
「憑什麼我們坐後面,Q大和B大都在前面?」
「雖然這個什麼理論課少爺不稀罕聽,但不等於你們可以欺負人!」
「就是!」
「聽不聽是我的事,但這麼安排就是主辦方有問題!」
「換位置——」
「換位置——」
很快,抗議的聲音就蓋過了一切議論。
岑喬喬滿臉糾結:「我要不要也站起來跟他們一起喊啊?」
話音剛落,卻見身旁坐着的江扶月突然起身,「換位置——」
岑喬喬:「?」
什麼情況?
月姐也開始了?
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她還是第一時間起立,握緊拳頭,再舉起胳膊:「換位置——」
柳絲思也有樣學樣。
霍繁錦看得目瞪口呆,兩眼發直——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江扶月?
「小錦錦,你還坐着幹嘛呀?趕緊站起來,一塊喊!換位置——」
「啊?哦!」霍繁錦後知後覺,彈簧一樣跳起來,撩開嗓門,大聲喊:「換位置——」
這裏的動靜很快引起相關人員的注意,見招呼不住,立馬彙報給上頭。
也不知是鬧得太大,還是對方心虛了,很快就有人出面重新安排座位。
雖然還是比較靠後,卻從最右側角落調到了中間。
這下明大的少爺小姐們總算滿意了。
「這才是人坐的嘛。」
「原來鬧一鬧還真有效果啊?」
「神奇!教官居然沒出來鎮壓我們,簡直不可思議!」
「……」
八點一刻,工作人員上台簡單說了兩句:「……這次課程,大家也可以當做一場科普……我們特地邀請到國內頂尖生化學家、汗青生物科技實際控股人、醫學科學院生物工程研究所博士,同時也是諾瓦病毒C99疫苗的研發者——」
「謝定淵!謝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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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全場驚滯。
下一秒,只見一道挺拔的身影從大門進來,緩步行至台上,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耳麥跟話筒。
男人一襲迷彩服,作訓帽,乍一看跟普通教官沒什麼兩樣,但多看幾眼,就會明顯發現,這人身上有種深沉冷邃、不威自怒的氣勢。
彰顯於一舉一動,體現在一行一步。
冷白的膚色,在燈光下有種不可接近的倨傲與疏淡。
即便帽檐阻擋,僅可見下巴和嘴,以及三分之二鼻樑,也絲毫無損他的俊美。
不是那種精緻的瓷器,也並非精雕細琢的玉石,如果硬要將他比作一件藝術品,那麼只能是泥土與刻刀造就的「雕塑」——每一道線條都彰顯著美感,每一處細節都獨具匠心。
「我的媽!居然是謝教授?!這就很玄幻了!」
「我不是在做夢吧?你抽我一巴掌試試?」
啪——
「是你讓我抽的啊,我可不負責。」
「真人比網上的照片,還有新聞報道里的錄像都帥!」
「天哪!活的謝教授,有生之年終於看到了!」
「當年我小姨感染了諾瓦病毒,是謝教授研發的疫苗救了她……」
------題外話------
先更後補,大家明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