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34

Chapter034

()羅辛斯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客人,差點有些消化不良,連晚飯的桌子都嫌太短。女僕們忙得團團轉,不過主人凱瑟琳夫人氣定神閑地坐在那裏,彷彿見怪不怪。

柯林斯先生坐在末席——他來的路上就向我們論述了這個重要的問題,他認定凱瑟琳夫人會將這份殊榮賜予他。眼下他的臉上浮現著奇異的笑容,儘管和妻子分開了,但他們兩個還在用眼神交流,為柯林斯家的這份榮譽乾杯。

「……雖然這樣說可能顯得我自高自大,但我必須老師說,德布爾家承襲下來的羅辛斯莊園和瑟斐爾比起來,我並不覺得有特別遜色的。克斯特伯爵,我相信我們在莊園的管理上有很多共同語言,……若是先夫還在世,你們還可以向往常一樣,去附近賞玩。」凱瑟琳夫人的目光從頭到尾,不是在自己的女兒身上,就是在達西和克斯特公爵的身上,偶爾掃過柯林斯和他的夫人,他們兩個便要誠惶誠恐地停下刀叉虔誠地點頭致意。

他們兩個和新加入的威廉爵士,成了凱瑟琳夫人最得力的助手。每一道菜呈上來,優美的形容詞就滔滔不絕地洋溢在整個飯桌上,使我以為靠這些溢美之詞下飯就足夠了。我看了眼賓利,他還在顧自品嘗美酒。我敢打賭,若是他還記得的話,一定會發現上次他在我們家吃飯的時候,威廉爵士說的也不過是這些話。

「我敢說,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新奇的菜色,哪怕在宮廷也難見。」威廉爵士說。

他進宮覲見國王已經有些年頭了,我替他擔心,宮廷的菜單是不是還和原來一樣,不然他就要自取其辱了。

不過凱瑟琳夫人聽了這些話倒並不生氣,緊繃繃的臉上漸漸地柔和起來,有時候柯林斯誇對了點子,她還能笑成一朵花。當然是菊花。

「說起新奇……」這時候賓利突然想到了什麼,插了句嘴,「上次在您府上吃到的那個菜倒確實新奇,我在倫敦的飯館從沒有找到過。」

「……啊、啊,那個啊,哈哈哈,讓您見笑了。」威廉爵士有些尷尬,上次那個麵疙瘩他當然有印象,因為有印象所以臉上冒了些冷汗,那道陌生的菜對他來說是個不速之客,他立刻注意到主人的臉色,道,「難為賓利先生還記得,不過依我的看法,家中那些粗鄙的小菜實在是不能和眼前的美食相提並論。」

「是嗎?」賓利看了我一眼,又沖對面的達西小姐笑了笑。

達西小姐也回笑了,而後心虛似的看自己的哥哥。

達西顯然注意到了喬治安娜的目光,面色瞬間柔和下來,沖她點頭。不過他馬上注意到我也在看他,臉立即拉長,臉色也倏地冷淡起來。

尼瑪的我又不喜歡你,你玩什麼區別對待啊。我憤憤地撇了撇嘴,拿起刀子奪的一聲狠狠扎在盤子裏的牛排上。

這聲響略微有點大。凱瑟琳夫人反應很快,立即瞪過來,了解情況以後就給了我一個不屑的眼神作為評價。彷彿她早就知道並且完全能夠理解,我一個鄉紳小姐,舉止要高雅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吃完晚飯後,就是無止盡的娛樂時間。德布爾家不缺什麼蠟燭錢,所以人分了三撥,滿室亮堂。

凱瑟琳夫人要玩四十張,強烈邀請克斯特和達西,克斯特伯爵一向對什麼東西都有好興緻,答應了下來;而達西先生恰巧是個我行我素的人,這會兒他不願打牌,所以就是他的姨媽也勸不動他。

「那就陪你的表妹去說說話,你很久不來,她可是很惦記你。你有空確實應該多來走走。」凱瑟琳夫人最後只能這樣說。

四個人還缺兩個,可惜其餘的人裏頭凱瑟琳夫人倒挑不好。她剛想請沃茲華斯先生,大概是因為對這位陌生的客人不太熟悉,而沃茲華斯先生又器宇不凡。

然而這個新客人正和伊利莎白聊得很歡,委婉地拒絕了夫人的邀請。

柯林斯立即表示自己興緻滿滿,他的夫人也表示贊同。四個人立刻湊齊了。然而不巧柯林斯的丈人即威廉公爵對這份高雅的事業也十分有興趣,權衡之下柯林斯夫人立刻謹遵孝道退居二線,湊到一乾女眷那裏去了。

我們這裏倒也沒什麼。德布爾小姐和母親的口味不同,要玩卡西諾牌。詹金森夫人作為稱職的管家太太,如老母雞般守護在小主人旁邊,自是不能落下一份的。特麗莎離開了丈夫,興緻勃勃地加進了這一組,而瑪利亞也被邀請了,因為喬治安娜小姐和賓利談起了音樂的話題,興沖沖地跑到鋼琴那邊去了。他們在這個問題上很聊得來。說到激動處,賓利手舞足蹈,喬治安娜也紅光滿面。凱瑟琳夫人催促他們快快合作一曲。

輕快的鋼琴聲響起來。跟着打牌,聊天的話題也漸漸多了。

說起來,倒只有我和達西被剩了下來。不過他是自願的,而我……算是自願和被自願的統一。達西和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就著橘黃色的光線翻閱着手裏一本書,與世無爭。我本來也想找點書看,可惜對德布爾家書架上的書沒什麼興趣,正想刺探刺探伊利莎白和沃茲華斯在聊什麼,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量拉住了我的裙角。力量的源頭重心很低。

我突然記起來、一個重要的角色貌似先前被我忽視了。

珀西鼓著一張包子臉,撅著嘴沖我翻白眼。因為之前我沒帶他一起去柯林斯家,他始終耿耿於懷。我來到羅辛斯之後他一直沒給我好臉色看。此刻他臉上的意思是明確而堅決的——繼續講故事。

我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沖他笑了笑,抱起他坐在達西另一頭的沙發上,把他放在我的腿上。「上次講到哪兒了?」我問。

「唐僧被放在木盆里,被教堂里的神父救了。」小珀西記得很清楚。

「啊,對對,被神父救了。」我點頭道。其實我原先確實尊重原著說明是和尚,但是小珀西的問題一向特別多。

「和尚是什麼?」他當時立刻問我。

「和尚嘛,就是整天……念經,給人講道理,做好事,不能結婚的男人。」要用英語解釋一個我用漢語都解釋不清楚的概念,我表示相當有難度。

「念經,念什麼經?」

「經的話,有很多種……」我剛準備扳指頭數,發現我不會翻譯,立刻改口道,「呃,沒事。就是隨便念念,一般和尚念經大家都聽不懂的。」

「哦……」小珀西似懂非懂地點頭,還在思考中,「那為什麼不能結婚?」

一會兒他又問。

「這麼嘛,你看神父也不結婚,和尚就和神父差不多,對了,剛才提到的廟就和教堂差不多……唔……」講到這裏的時候我摸了摸下巴,腦內精光一閃,「對了對了,重新來過,唐僧是被教堂里的神父救起來了,就是這樣。」

我得意洋洋地說道。這就好辦了,神父念什麼經呢?當然就是念《聖經》。然後他去西天見上帝取經。觀音是什麼?是一個名叫觀音的天使。妖怪是什麼?是很多很多不同的惡魔。黃泉就是地獄,閻羅王就是死神。龍王就是水神。中西方文化果然還是有很多相通之處的啊,這下就用不着為翻譯的解釋傷什麼腦筋了!我這麼想着,瞬間感覺腦內一片清明,於是接下來唐僧去五指山救孫悟空啊兩人一起結伴上路收服白龍馬啊我都講得十分順暢,連我自己也要對自己能說出一連串流暢的英語崇拜驚嘆不已了。

講著講著,我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達西一直在往我和珀西這邊看,手裏的書停在同一頁很久了。他似乎聽得很認真。

這次看到我在看他,他倒沒什麼壞臉色,只是一臉的思考表情。「盧卡斯小姐的故事很有趣。」他說。

「真難為你會誇獎我。」我沖他笑笑,恰好餘光掃到賓利和喬治安娜。

「令妹和賓利先生在一起,倒真是一對璧人。」我由衷表示。

作者有話要說:近幾天論文實在太忙了,昨天趕到2點多orz身體終於垮掉,意料中的感冒了。

終於只剩下考試了。

已經沒臉和大家說對不起了。

不過JQ的苗頭終於出現了……遠目

最近天氣變幻無常的,大家也注意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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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與偏見之成為夏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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