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閉院修鍊（中）
「嘩，大白天的不去陸府會場看比賽，居然一個人在這兒練劍啊……」正在這時，後院長廊盡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林霜兒回頭一看，來者竟是小瑤——林霜兒驚呆了，因為從楊安失蹤到現在，小瑤也很久沒有消息了，今日再次見到，可以說十分讓人驚訝。
但好姐妹重聚，總歸是高興，林霜兒興奮地跑到跟前，不禁關問道：「小瑤姐姐？你怎麼……」
「想問這段日子我都去哪兒了是吧……」不等林霜兒說完，小瑤笑着答道。
「是啊，公子失蹤這麼多天就算了，你也失蹤這麼久……」林霜兒急切說道，「本以為你回到蕭家山莊那邊去了，可劍道大會的現場，我也沒看到你人，怪擔心的……」
「小瑤姐姐——」正說着，楊巧巧和林燕兒也跟着跑了過來。
「哇，你們都在啊……」小瑤看在眼裏，不禁問道，「奇怪了，今天你們古墓派不參加比賽嗎？為什麼你們姐妹倆沒去會場，而是留在鏢局……」
「比賽沒我們姐妹什麼事，與其白費力氣地跑腿，倒不如留在鏢局安生靜養，順便幫任鏢頭解決一些繁雜瑣事，以作報答……」林霜兒笑着說道，「再說了，分組賽的對手，幾乎都沒什麼名氣，以若雲師姐的本事，我想應該都能輕輕鬆鬆解決吧……」
「呴，口氣倒不小嘛……」小瑤聽到這裏，不禁顧笑道，「你師姐這麼厲害，你什麼時候能達到她這個高度，嗯？」
「這個嘛……」一提及此事，林霜兒馬上變得扭扭捏捏，表情「僵硬」道，「我還太弱了，所以……所以就留在鏢局，認真練武嘍……」
「小瑤姐姐還沒說你這幾天去哪兒了呢……」林燕兒又急着問道。
「你說我啊……」小瑤笑了笑，平定說道，「我閑來無事，就跑去城中逛了逛，順便看有沒有什麼別的樂子……」
「劍道大會期間，有什麼比大賽更有樂子的嗎……」楊巧巧在一旁調侃道，「你不參賽也就算了，會場抽籤的時候，都沒看到你人——要知道，霜兒姐姐雖然也沒參賽，但起碼還替師門上台抽籤，也算是『風光』了一把……」
「能不提這事兒嗎……」林霜兒一想到這裏，就覺得尷尬無比，「苦笑」一聲說道。
「有啥樂子啊，不就是武林宗門之間『磕磕碰碰』嗎……」小瑤無奈苦笑道，「都是些新人，還未必有多厲害，沒啥好瞻顧的；而自己蕭家的同門弟子，又個個獃頭獃腦的，我每次見了就頭大……」
「也不能都這麼說吧……」林燕兒在一旁補充道，「像蒼雲教的易天寒易公子，還有軒轅世家的軒轅公子，他們的武功就驚人眼目……尤其是那個易公子，我們還和他相識過，也算是老交情了……」
「哦？是嗎……」小瑤曾在開封城門口，目睹過楊安和易天寒的決鬥，知道易天寒的實力，遂略有興趣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倒是想再見一見……」
林霜兒沒有接話，忽然沖小瑤投去莫名的目光——這是林霜兒對其從未有過的眼神，凝視中摻雜着疑惑，甚至是懷疑，彷彿看到了久未重逢的小瑤，林霜兒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擔憂……
「切，怎們連你也回來了……」然而正說着，長廊後方又出現一個久日不見的面孔。
眾人回頭一看，居然是慕秋雪……
「慕姐姐！——」楊巧巧見到了慕秋雪，不禁興奮道，「怎麼連你也回來了？到底怎麼回事，你和小瑤姐姐之前一直失蹤，現在又一起回來，難不成你們倆關係這麼好，時時刻刻都在一起……」
小瑤所見的第一反應，也是有點吃驚，但隨即平靜下來，聽完楊巧巧的話，不禁「冷笑」道：「哼，跟她關係好，那還真是榮幸啊……」
「你什麼意思？」慕秋雪聽出了小瑤的「反話」，不禁冷問道——本就關係不好的二人，不想今日回到鏢局，都能碰在一起，那種滋味兒很難形容。
「沒什麼意思……」小瑤繼續「冷笑」道，「只是你老這麼吸引『那幫傢伙』的仇恨，在鏢局也是，在外地也是，屢屢遭人偷襲……我感覺你就是個掃把星，走哪兒都沒好事發生……」
慕秋雪聽了不緊不慢，也「冷嘲」一句回道：「哦，是嗎？總比某人到處拉風，沒事無腦跟人家干架的強……我是迫不得已自衛，你卻主動跟人較勁，到底是誰愛惹事，明眼人看不出來嗎？……」
很顯然，二人是在暗指那次與楊安碰上「毒花教」的事——彼此本就有猜忌在心，小瑤和慕秋雪似乎都看對方不爽……
「你們兩個……怎麼了……」傻子也聽得出來氣氛有些不對，楊巧巧不禁尷尬問道。
「沒什麼，只是互相噓寒問暖罷了……」小瑤想着，沒必要把「個人恩怨」在好姐妹面前撒潑，索性回頭笑道，「我跟她都同一時間回到鏢局，說明心裏是想你們的……」
「是啊——」楊巧巧聽到這裏，生性單純的她，再次露出欣喜的笑臉，「你們兩個沒事，真是太好了，要知道楊大哥失蹤以後，你們接連不見，我們都擔心死了……」
所有人都很高興，唯獨林霜兒似乎暗暗忌憚着什麼，望小瑤和慕秋雪的眼神，也有些遲疑和怔異……
「你怎麼了，霜兒妹妹？」小瑤望着林霜兒「異樣」的眼神，不禁關心問道。
「哦，沒、沒什麼……」林霜兒馬上回過神，吞吞吐吐道，「你們兩個沒事，我很開心，只是……有些沒緩過神罷了……」
「倒是苦了霜兒妹妹你，這麼多天見不到楊公子，一定很擔心吧……」小瑤忽然轉移話題問道。
林霜兒沒有立刻答覆，畢竟小瑤說的沒錯，自己心裏確實愁苦。但也並不是完全正確，因為就在昨天，林霜兒見到了楊安本人，也確定了他平安無事，心中的擔心沒有之前那樣強烈，遂只是表情低落地點了點頭。
「弟弟他不見，不只是你，我們都很擔心……」慕秋雪在一旁提道，「我們不在的日子，霜兒妹妹你，也沒有放棄找到他的希望吧……」
小瑤和慕秋雪的話語十分怪異，因為她們兩個明明都見到了楊安，甚至和他一起遭遇了「毒花教」的風波；可在林霜兒面前，二人則像是故意撒謊也沒有得到楊安的消息，似乎是刻意隱瞞此事；一個人隱瞞也就算了，兩個人同時隱瞞，彷彿抱着什麼其他的目的……
「我不知道……」誰知，林霜兒並沒有直言自己見到楊安的事，而是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苦聲說道，「我沒有公子的消息，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每天能做的，也只能是默默祈禱……」
這倒是絕了，三個女人對話，彼此都在撒謊，似乎各自心裏盤算着什麼……
「哎呀，你放心，楊大哥那麼厲害，一定吉人自有天相的……」一旁單純的楊巧巧不以為然，拍了拍林霜兒的肩膀，幫其安慰道，「不過這個楊大哥真是個壞蛋，居然丟下我們霜兒姐姐這麼擔心，等他回來的話，我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沒……沒那麼誇張了……」林霜兒尷尬地笑了笑，似乎每次被提起自己和楊安的關係，自己就十分地不自在……
「但願如此吧……」小瑤兩手托著腦後，轉過身面對慕秋雪，說出一句耐人尋味的話，「只希望在此過程中，沒有人故意『攪局』就好。真相本就稀碎，可不能讓虛假謊言蒙蔽了一切……」
慕秋雪在一旁，彷彿聽出了小瑤的「挑釁」，也「回敬」一句笑道：「是啊，也希望不要再有人故意挑事，多生事端，明明知情一切卻閉口不言，還藉此再傷害別人……」
二人的對話彷彿只有二人彼此才聽得懂，似乎對於對方沒見過楊安的說謊，都顯得十分不屑……
林霜兒沒有說話，只是用「莫名」的眼神望着二人……
「這種時候，絕不能把有關公子的消息道出，哪怕只是和他見面的事情……蘇阿姨她們說過，我們身邊很可能有那幫傢伙的卧底，裝作關係親近的人，套問公子和寶圖的事情……」林霜兒心中默默篤定道，「蘇阿姨她們不說，現在除了公子和告訴我一切的易大哥，我誰都不能相信——」
看樣子，林霜兒似乎也開始懷疑了，小瑤和慕秋雪，以及其他「相關人士」的一言一行……
「話說回來，霜兒妹妹留在鏢局，自家師姐都不在，不覺得無聊嗎？」小瑤似乎覺得氣氛有些太僵硬了，索性轉移話題，回頭笑問道。
「得了吧，她們不在，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林霜兒聽到這裏，不禁撫劍調侃道，「在身邊的時候，天天管我這管我那，人都煩死了……」
「呵，你這話可別讓你師姐聽見，否則到時又有好果子吃了……」楊巧巧想起之前林霜兒犯事被罰的種種，故意調笑道。
「那霜兒妹妹一個人在鏢局，會做些什麼……」慕秋雪也在一旁關心問道，「我看你手裏拿着劍，剛才是在練武是嗎？」
「對啊，無聊嘛，也算是找點事情做……」林霜兒先是自顧調侃一句，隨即稍微認真道，「而且，我想要改變一下古墓派的劍法，所以趁著空閑，一直在做不同的嘗試……」
「改變？什麼意思……」小瑤聽到這裏，不禁問道。
「前段日子華山派來鏢局鬧事，我不是跟他們打了一架嗎？雖然結果我贏了，可過程並不輕鬆……」說回到自己的事情，林霜兒倒是毫不避諱道，「我在想，古墓派的傳統武功節奏偏慢，以致面對人數較多且棘手的敵人時，很難應付。如果能在原有的劍法上做些改進，適應更強更快節奏的決鬥，會不會更好……」
「喲，還想到自創武功了是嗎？小小年紀如此覺悟，可不簡單啊……」小瑤聽到這裏，不禁笑道。
「這有什麼？當年蕭天前輩年輕的時候，不也是靠自創的武功，打敗了最厲害的『天神劍法』嗎……」林霜兒笑着提道，「習武之人就是年輕的時候天賦最佳，趁著這個時候多多琢磨，說不定會有成效呢……」
「哼，蕭天前輩怎麼了？還不是普通人一個，被你們天天說得跟神似的……」小瑤還是和以前一樣，每每提到蕭天蘇佳的事情，自己就彷彿一臉不痛快。
慕秋雪也是類似的反應，不過她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在一旁聽訴……
「所以現在，你想到獨創武功的思路了嗎？」楊巧巧終於知道林霜兒一大早練劍的原因，不禁好奇問道。
「沒有……」林霜兒失望地搖了搖頭，苦聲調侃道，「說是年輕天賦最佳，可要自創武學，哪有那麼容易？別說改進劍法了，想要『對症下藥』，至少也要重現那天的場景吧——以一敵多，在絕境中提煉劍法，我總不能把其他寄住在鏢局的武林弟子叫出來，然後群毆我吧……」
「人多不在數量，只要能重現當時的大概場景就行……」然而，小瑤似乎有什麼點子，走到林霜兒身邊，笑着說道，「不就是以一敵多嗎？有我們幾個就可以了啊——」
「什麼……意思？」林霜兒半懂半就，甚至有些「不好」的預感，篤聲問道。
「我們幾個做你的對手，幫你練使劍法——」小瑤繼續笑道，「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替霜兒妹妹你練習武功，未嘗不是好事……你也這麼覺得吧？」
說到最後，小瑤故意朝身後的慕秋雪「示意」一番。
「我是無所謂了，反正現在空閑得很……」慕秋雪不以為然，雙手插間道，「只要霜兒妹妹你應付得過來，決鬥中怎麼『使喚』我都成……」
「我一次……對付你們這麼多人，真的……能應付嗎……」林霜兒仍有些擔心，畢竟小瑤的本事自己很清楚，一個人都未必能對付，更別說這麼多人一起上。
「放心，練習而已，我們當然不會使出全力啦……」小瑤繼續笑道，「你呢，就儘管放心大膽地出手，想到最適合你的劍法提升去做就行——」
「好吧，我試試……」林霜兒點了點頭，篤定想要嘗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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