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惱怒之戰
「這小子撐不了多久的……給我上，別讓他有喘息之機——」領頭弟子望着楊安在陣中處處被壓無以施展，自以為勝券在握，不由放聲喊道。
其他弟子也是正覺其中，紛紛施劍聚力再添數分，想要一招合力貫穿楊安心肺，將其直接斃命。
但怒從心起的楊安，自然不可能這麼簡單就徒手待斃，合劍襲來一刻，驚刀綻殺開來——「震地斬」裂土一式，寒掃飛揚而出，神刀即揮暴土飛蒙，陣中四場頓時亂瓦飄飛。
周圍武當派弟子也是被震住了，舉劍合襲間，竟是被對手的氣勢所嚇倒，四面沖襲不過，一式神刀沖月，霎時飛土凝揚。
斷斬一招便擋下武當派弟子眾人的劍襲，但楊安並沒有就此停手，一味防守可不是自己的作風——霎時亂斬驚寒下，神雷之刃再斬驚威，雙刀齊下聚使飛揚，場中四心一時間冥亡驟起。
「風雷破」與「震地斬」雙招合一，「驚雷寒月」奪嘯而出，聚合刀法彷彿回影天穹，一式驚掃可斷四方雜塵。果不其然眨眼瞬間，四面崩土爆裂開來，「驚雷寒月」恍如落霄神斬，揮掃眾人間，層岩聚土崩裂。
「額啊——」「啊……」周圍的武當派眾人，從未見過如此驚強的刀法，更別說還是出自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之手。「玄機劍法」完全不敵，眾人慘叫裂聲過後，紛紛摔倒在地……
山腳下的「影靈刀法」威力聚甚，其勢驚動方圓一里，巨大的驚聲迴響山谷，即使是剛剛從谷外趕來之人，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剛才那裏有動靜——」小瑤正搜尋着楊安的下落，聽到山腳路口那裏有動靜，內心篤定道，「很熟悉的聲響，是『影靈刀法』沒錯——那小子在那裏！」
本來已經跟丟了目標，這麼一聲巨響，倒是讓小瑤重新找准方位，直面前方右側山腳的位置，小瑤徑直徒步趕去。
當然，小瑤的行蹤，一直被蕭天和黃紀緊緊盯着，看見小瑤的舉動，以及聽到剛才的迴響，黃紀不禁問道：「那個聲音，難不成是……」
「是楊公子沒錯！——」蕭天十分肯定道，「我和楊公子晨練數久，那個刀法的聲響我很熟悉——」
「那事不宜遲，我們快趕過去吧——」黃紀繼續說道。
「嗯……」蕭天輕輕點頭應道，聲音不大，表情卻十分嚴肅……
小瑤等人走後，緊跟在另一側而來的是二妞，比起小瑤她們，曾經親手「指導」楊安武功的她，對「影靈刀法」更是熟悉不過，一聽到這個聲音，瞬間猜到是楊安沒錯了，神情鎮定道：「哼，就是在那裏，想不到他也和在場的武林弟子發生了衝突，我得趕緊趕過去才行……」
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想后，二妞也加快腳步，往山口的方向快步趕去……
此時此刻，山崖坡口，楊安不費吹灰之力，就打倒了剛才簇擁圍來的武當派弟子……
「哎喲——」「啊……」弟子數人紛紛倒地捂腹不起，看樣子正吃「影靈刀法」一式，眾人的身體都明顯遭不太住，伏倒在地表情痛苦。
領頭弟子望着眼前一幕，倒是氣得牙痒痒。
「到你了……」楊安冷冷一聲，彷彿今天的自己十分冷酷，即使不殺了對手，也要好好教訓這幫無恥之徒，眼神殺意地望着最後站在自己對面的領頭弟子。
「想不到有兩手哈，我還真是小看你了……」領頭弟子雖然氣，但他明顯從剛才的招式中看得出來，楊安絕非一般的等閑之輩，小小年紀刀法有如驚神，說他與劍道大會的軒轅凌風和易天寒等天才之輩相提並論，一點也不為過。
「少廢話，你不是要殺了我嗎？要麼打，要麼滾蛋！——」楊安倒也毫不心軟，彷彿被對方激怒了一般，說起話來狠心遭重，一點也不給對方留情面。
「臭小子，別瞧不起人了！——」領頭弟子不甘被一個小鬼頭如此輕蔑，憤斥一聲，舉劍正朝楊安殺去。
楊安鎮定自若，剛才的「聚合刀法」凝形在手，下一招揮斬直接上殺，一點也不慌張……
「噌——」劍嘯呼凌刺殺，領頭弟子一式沖襲，落殺楊安而去——「太極沖虛劍」回輪一式，彷彿落宇的神芒斷穿疾下，直刺對手而出。
楊安感覺得到，對方的實力遠在剛才幾個嘍啰之輩之上。但是楊安一點也不慌張，「神劍」襲來表情凝肅，劍斬襲來一式驚揚揮刀——「驚雷寒月」再起，神刀絕術天叢而過，狂如張雷的破光傾掃而下，萬物瞬間灰飛煙滅……
「砰——」刀劍驚殺一聲巨響，揮揚橫掃斷聚天塵，一邊是狂如驚玄的神刀，一邊是玄法宗冥的劍術，一剛一柔斷殺相錯，似如乾坤扭曲的神力，場心之中頓時風卷寒塵。
就連楊安身邊的慕秋雪也不禁退後幾步，頭一次這麼近見着楊安斷使神刀相殺，自己也被其氣魄與震場所驚撼。
「好厲害，弟弟的刀法，好像比原來更嫻熟了……」慕秋雪震驚過後，稍微冷靜下來，心頭暗暗道，「不過對方的『太極劍法』也不甘示弱，畢竟是武當派的劍宗絕學，想要打敗其高手，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比起慕秋雪，楊安本人倒是沉定許多，彷彿一點不擔心這場決鬥的勝負，以及自己最終的結果……
「臭小子，有兩下哈……」驚掃塵靜過後，武當派領頭弟子擦了擦嘴角的灰漬，咬牙說道，「小小年紀竟有如此驚威的刀法，看來是我小看你了……不過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下一招我會讓你束手無策！」
領頭弟子仗着自己經驗資深，絲毫不把楊安放在眼裏，甚至斷言自己已經判定了這場對決的勝負。
然而，楊安則是一臉冷肅的表情，既沒有激動，也沒有輕視，只是冷冷沖對方說道，「不用了，已經沒有下一招了……」
「你說什麼……額？！——」領頭弟子聽到這裏很是不爽，剛想要斥聲反駁，身體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讓自己全身動彈不得。
下一瞬間，彷彿四肢抽搐一樣無法使力，甚至難以站住，領頭弟子兩眼一瞪，竟是不自覺地跪倒在地，最後全身麻痹地趴倒下來。
「這……怎麼可能？！——」領頭弟子還是不敢相信，明明看似勢均力敵的對招，為何自己會內傷負倒。唯一的解釋，就是剛才楊安的刀法，有什麼玄機在其中。
「不要小看了聚合刀法，聚化為一的不只是招式，還有剛柔並濟的內功……」楊安冷定說道，「武當派的武功多以柔克剛，雖然也有剛柔並濟之法，但兩者之間很難有兼容之術——沒錯，你剛才的劍法的確以陰柔為主，向我襲來只為破解我的刀法；卻不知我的刀法剛柔兩者並存，其剛為外，其柔為內；你的劍法雖以柔克剛破解了我的外術，卻無法兼顧我的內傷之法，最終遭重只怪你技不如人……」
「可惡……」領頭弟子聽完楊安的話，瞬間明白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心裏雖有不甘，但現實是自己負傷落倒，還是受的內傷，身體很難快速恢復，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被任人魚肉。
然而，楊安似乎並不打算取武當派眾人的性命，只是將其一一撂倒后，便準備轉身上山而去。
「慕姐姐，我們走……」楊安輕念一聲，率先轉頭說道。
「哦……哦——」慕秋雪半天都沒有回過神，輕輕嘀咕一聲，她很明顯感覺到，今天的楊安，無論是性格還是言語，都跟平常大不相同，十分冷漠且不為聲色所動，甚至讓人感覺到一絲害怕和恐懼。
但慕秋雪也沒有多想，轉身即刻，便隨着楊安一起，準備上山而去……
「喂，臭小子——」然而，領頭弟子重傷倒地似乎還有話說，沖楊安的背影沖寒一聲，語氣中依舊帶着傲慢與不屑。
楊安下意識停下腳步，彷彿預感到對方要說什麼重要的話。
「小子，我看你如此崇拜趙子川將軍，想必是對十四年前那段往事非常執著吧……」領頭弟子冷笑道，「說真的，你這樣子，倒是有點像傳聞中的趙將軍沒錯，就好像他的靈魂再一次重現人間……不過奉勸你一句，當年趙將軍太單純，以致被人算計，最終落得命殞絕地的下場；你這麼傾慕他，就不怕有一天也會落得同樣的遭遇？」
「你想說什麼？……」楊安沒有轉頭，只是背着身子冷問一句。
「我想說，就算你武功再高，內心再有正義感，最終也不過是成為某人的棋子罷了……」領頭弟子趴在地上，依舊不忘冷聲嘲諷道，「就像十四年前的趙子川將軍，自以為是拯救天下的大英雄，最終卻落得被人玩弄命殞的下場，簡直就像個可笑的傻子一樣……」
楊安聽到這句話，彷彿再次怒從中起，眼神頓時一凝……
突然，一陣驚風掃過，楊安一個瞬現飛到領頭弟子跟前，一把揪起對方的衣角，恨不得親手血刃破膛對方，眼角更是充滿了血絲，一時殺意十足。
領頭弟子被嚇到了，但嘲諷的眼神依舊不變，彷彿自己就算是死，也不忘嘲笑對方的愚蠢與無知。
「弟弟！——」看着楊安有些情緒失控，甚至有可能失手殺人，慕秋雪驚聲喊道。
楊安死死抓住對方的衣角，眼神怒視道：「有本事，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領頭弟子倒也頭鐵得很，一點沒被楊安的氣勢所嚇倒，繼續嘲諷道：「我說，就算你武功再高，內心再有正義感，也不過是成為對方的棋子罷了，最終和當年的趙子川一樣，成為世人口中的笑柄……」
「不許你侮辱他！！！——」正如對方所說，楊安似乎對趙子川有着相當深的執念，甚至是尊敬。聽見自己膜拜的英雄被言辱，楊安無法饒恕對方，望着對方醜惡不屑的嘴臉，恨不得立刻將對方的嘴角撕爛。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嗚嗚嗚嗚……」領頭弟子開始狂笑，望着楊安殺心正起的「血眼」，最後竟轉化為害怕的哭泣，看樣子是被楊安的殺氣給嚇瘋了。
「弟弟，快住手！——」關鍵時刻，慕秋雪一把抓住楊安的手，及時制止大喊道，「沒必要跟這種人見識，你要是在這裏動手殺了他，那你也和這些殺人奪寶的庸俗之輩沒什麼兩樣！」
楊安此時內心複雜，彷彿不管怎樣，都無法平息心中的怒火。但好在最後的理智還是讓自己忍住了，楊安右手一緊，忽而飛起一腳「斷雲踢」，正朝對方的腹下而去。
「額啊——」領頭弟子慘叫一聲，被楊安一腳踢飛數十身位，倒在地上慘叫不起，看來這次是外傷內傷兼得，甚至整個人都瘋了……
「我們走……」許久，楊安彷彿內心十分沉重一般，沒有再「瞻顧」周遭倒地的眾人，徑直慢步朝山坡方向走去。
慕秋雪也半天才回過神來，她很明顯能感覺到，今天的楊安，情緒明顯不同以往。
「弟弟，等等我——」但今天的任務主在「尋寶」，慕秋雪暫時忘掉心中的憂慮，沖喊一聲，便朝楊安繼續追去……
楊安朝着山坡方向慢慢往前走，似乎剛才發生的事情，在自己心頭難以忘卻，有一種憤怒，又有一種彷徨，整個人的情緒十分低落，即使向著山坡行進，也依舊始終低着頭。
慕秋雪輕輕走到楊安身邊，此時想要安慰楊安，卻不知有些話該說不該說，默默一句道：「弟弟，我知道剛才那些混蛋的話，是有些太過分了……」
楊安沒有理會慕秋雪，繼續慢步朝前走去。
「但是我也覺得奇怪，你今天的情緒有些太反常了……」慕秋雪沉頓一番，隨後斗膽問道，「聽到有關趙子川將軍的往事，你就會顯得異常激動，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楊安沒有回答，就好像心底有一種難以抹滅的傷痛，不想向任何人傾訴，更不想在眾人面前宣洩道來。
「弟弟……」慕秋雪看着楊安愁眉不展的樣子，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只能繼續默默跟着楊安，朝山坡的方向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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