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重返故地
另一頭，趙成安這邊，跟蕭天前輩道述完圍捕卧底的計劃后，就自己先一個人離開了陸府，前往「玉花樓」去。
而在趙成安踏出大門的一刻，林霜兒和楊巧巧也恰巧跟到了這裏，望着趙成安莫名其妙的舉動，林霜兒自然有所猜忌……
「我說的沒錯吧？那傢伙果然到這裏來了……」楊巧巧伏在林霜兒身邊，有心得意一句。
「問題是，公子一大早來這兒幹嘛的……」林霜兒顧自念道，「要說找人吧，這才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出來，到底為了什麼呢？」
「那咱么繼續跟蹤下去啊——」楊巧巧壞笑着說道，「搞不好他背着霜兒姐姐你，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
「你少胡說，公子不是那樣的人——」林霜兒自然幫着趙成安說話，可聽到楊巧巧這麼說，心裏總覺得有些毛毛的。
「真的？」楊巧巧還故意「邪笑」一聲。
「額……」林霜兒自己都有些忍不住了，一方面是自己要命的好奇心，另一方面也擔心趙成安會做什麼「不軌」的舉動——畢竟對方答應過自己，無論發生什麼，都會將事情一一道來；可今天他背着自己偷偷溜出去，恐怕不會是什麼「好事」。
「再不決定人就走了哈……」楊巧巧看着趙成安在前頭的街巷準備拐角，故意引誘林霜兒說道。
「哎不管了，跟上去——」林霜兒也懶得多想，篤定一聲后，便緊隨着跟了過去……
辰時已過，開封城的街道人流，漸漸多了起來。而此時此刻在城隅靠近中部的一側，幾個詭異的身影正悄悄潛伏……
「教主，昨天屬下已經飛鴿密信，告知了蘭子離開的計劃，屬下這就前往『玉花樓』，接她回來——」說話的人是陳青，這些人果然是天亮重新進城的「空神教」眾人，按照原計劃，今天是掩護潛伏「玉花樓」的手下離開，避免劍道大會結束后被遺漏發現。
「需要親自接送是嗎？……」教主冷彧默默問了一句。
「因為人多眼雜，加上她是『玉花樓』的藝女，如果就這樣大搖大擺離開，勢必會遭人懷疑……」陳青振振說道，「屬下前往接應，自有辦法應對，趁時趕緊前往，免得夜長夢多……」
「好，你自己也要小心……」冷彧沒有異議，只是不忘提醒道，「雖然你沒有在武林眾士面前露過面，別人認不出你，但現在是劍道大會結束期，來往的武林人士還很多，千萬不可大意暴露了身份——」
「放心吧教主，屬下定當安全完成任務！」陳青最後應令一聲，遂施展身法往城中「玉花樓」的方向趕去。
「總覺得，今天似乎有不好的預感，是我想多了嗎……」冷彧望着中城的方向，內心莫名隱憂道……
城中「玉花樓」，正如常人所見，夜市燈火通明，到了白天反而閉門歇業，如果這個時候有人貿然接近，必然會遭人懷疑其目的，身份和意圖反而更容易曝光。可趙成安不知為何，偏偏反著來，似乎是故意要吸引別人的注意一樣，大搖大擺靠近了門樓，準備上前叫門。
更不要說趙成安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小毛頭，小孩子來這種地方，被人見着怕是要被說閑話的。
幸運的是，白天這裏因為生意反而慘淡，所以幾乎沒什麼行人。可不幸的是，一般的行人是沒有，卻偏偏來了兩個「熟人」——是的，趙成安來這裏的行徑，被最不該瞅見的人瞅見了，林霜兒和楊巧巧兩個來的正是時候，趙成安沒有把自己的計劃告訴她倆，這誤會怕是要鬧大了……
「青……青樓？」果然，林霜兒看到這裏是青樓，簡直下巴都快掉了。
「喲，想不到那傢伙還挺有『情趣』哈，偷偷摸摸來這種地方……」楊巧巧則彷彿像是抓住了對方的把柄一樣，趁機冷嘲道，「而且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大白天來，這倒是挺特立獨行的……」
「公子他……為什麼會來……這種地方？」林霜兒簡直傷心透了，卻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吞吞吐吐道。
「男人嘛，花心是常有的……」楊巧巧故意聳了聳林霜兒的肩膀，調侃說道，「你家的公子這麼風光，又是趙氏家族的後裔，好歹也是個大家少爺了，來這風月場所瀟灑一番，也是可以理解的……」
「什麼可以理解啊？這根本就是敗壞風氣嘛——」林霜兒簡直都要氣瘋了，差點就要蹦出來大聲斥吼。
「噓——」好在楊巧巧及時拉住衝動的林霜兒，暗做手勢道，「小聲點姑奶奶，你就不怕讓他發現我們在跟蹤他……」
「發現怎麼了？我不光要讓他發現，還要好好教訓他——」林霜兒彷彿失去了理智一般，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給趙成安兩耳刮子。
「現在衝出去，最多抓着個鬼祟行徑的現行，沒什麼收穫……」楊巧巧似乎想使什麼壞點子似的，詭笑着搖了搖頭。
「那你還想怎樣？……」林霜兒莫名問道。
「就讓這小子犯渾進去，一會兒我們再想辦法跟過去……」楊巧巧繼續壞笑道，「說不定待會兒『逮人』的時候，還能看到更『勁爆』的內容呢，嘻嘻——」
「你、你……」林霜兒又是羞憤又是急惱，畢竟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平時一向待人親和的趙成安，居然會有這樣令人不堪的「嗜好」……
而就在林霜兒和楊巧巧暗地爭執間，趙成安已經走上前準備敲門，看樣子是沒發覺有人在背後跟蹤自己。
「咚咚咚……」趙成安敲門時一點也不緊張，畢竟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了，加上「玉花樓」的紅香等人又認識自己，這個點負責把守酒樓的，一定也是紅香她們，之前住在這裏的時候，這些「玉花樓」的規矩自己也摸透了。
「吱——」門被輕輕打開，出來「迎接」的果然是紅香沒錯。
「誰呀？大白天的竟跑來敲門，不知道我們『玉花樓』晚上才營業啊……」紅香暗自調侃一句，似乎根本不在乎來者身份，然而一抬頭看到是趙成安時，臉色頓時一變。
「紅香姐姐，好久不見了啊？」為了討好對方，更容易潛入里去，趙成安故意在紅香面前套近乎道。
「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我們的楊少俠啊……」紅香再次見到趙成安，彷彿見到寶似的，立刻露出諂媚的笑容，妖嬈說道，「不對，現在應該叫趙公子了，堂堂英雄名門之後……」
「想不到我身世的事，連你們『玉花樓』的人都知道了？」趙成安倒還有閑心咵天一句。
「『滄神訣』即出，『鬼門崖』上的事情，又有誰不知呢？」紅香繼續笑道，「早知道你大家公子的身份，當初把你監禁在這裏的時候，就該好好伺候少爺您的，現在想想真是虧大了……」
「那作為補償，是不是能賞臉再次歡迎我呢？」趙成安這幾十天來見了江湖中各式各樣的人，漸漸學會了與不同的人交際圓滑處世，在紅香面前也略作「勾引」道。
「可以可以，趙公子肯來我們『玉花樓』，我們隨時歡迎。同時也證明我當初說過的話，你總有一天還是會想念著回到這裏……」紅香已經習慣了對客人擺出妖媚的面孔，繼續陪笑道，「不過現在是大白天，這『玉花樓』還沒營業，這會兒過來是不是早了些？」
「白天黑夜無所謂，我來這裏主要是想見見『老相好』……」趙成安也故意露笑一聲。
「老相好？……」紅香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神稍稍一瞥道，「你說的可是二妞？」
「明知故問……」趙成安徑直回答道。
「看來我猜的果然沒錯，你是專程為她來的，這算是痴情嗎？」紅香聽到這裏，不禁調侃道，「咱們樓里這麼多小姐姐你不要，非得挑那個每天在地下室做活的雜役，被囚禁在這裏這麼多天，倒是跟她生出感情來了哈……」
「這紅香姐姐你就別管了，要說感情嘛，倒還真有那麼一點……」趙成安說這話，自己聽得都快吐了，但為了今天的目的演這場戲，趙成安說什麼也要忍住，遂繼續笑道，「我今天就是來找二妞的，只有她比較合我胃口……」
「呵，我也真是服了，到底是傻人有傻福哈，堂堂趙家公子大少爺，居然看上一個打雜的丫頭？真是讓那傻妞撿了個大便宜……」紅香顧自調侃一笑，隨即迎門說道，「行，找她就找她唄，有錢幹嘛不賺？你進來吧，我這就帶你去找她……」
「謝謝紅香姐姐——」趙成安還不忘道謝一聲，隨後便走進了「玉花樓」，還順手帶上了門……
好傢夥，不但在林霜兒眼前「逾矩」，還還手一個「閉門羹」，林霜兒見了人都要氣炸了。這次她再也受不了了，直接從躲藏的角落跳出來，大聲罵道：「可惡的混蛋，你要是敢有臉回來，看我不打死你！——」
楊巧巧趕忙出來攔腰抱住對方阻止，好在趙成安進去了裏面沒有聽見，否則這場面會是相當的尷尬。
「哎呀霜兒姐姐你消消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又改變不了什麼……」楊巧巧急忙勸阻道。
「他什麼意思啊……哈，他什麼意思啊？」林霜兒氣得有些語無倫次，指著「玉花樓」的大門，沖楊巧巧發泄道，「居然背着我到這種不入流的地方來，天底下的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回去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哎呀，沖我發火有什麼用啊？大白天的朝青樓這裏撒潑，你不嫌丟臉我還嫌呢……」楊巧巧望着頭髮都快氣亂的林霜兒，一把將她拉回暗地原處，耐心勸阻道，「就當是看清這個渣男的真面目了唄，回去好好扁他一頓，消消心裏的氣……」
「嗚嗯……」然而發泄完后的平靜，林霜兒快要傷心得哭了，自己看上的男人居然會是這麼花心，彷彿一切美好的願望都破滅了。
「好了，別哭了，大不了回鏢局的時候，我陪你一起揍他……」楊巧巧還在試圖安慰對方，卻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敢情不是你喜歡的人做這種事……」林霜兒擦了擦不甘的眼淚，「要是哪天你看上的男人，到處在外沾花惹草，你會怎麼想？」
「不可能——」楊巧巧聽到這裏，自信甩手道，「第一，我還沒有真正看上的男人；第二，如果真有這種事，到時候哭的只會是對方！」
最後這句倒挺霸氣，確實是像楊巧巧會說的話。
「那軒轅公子呢？」林霜兒不開心，索性拿楊巧巧來說事。
「軒轅公子我是仰慕，可他已經名草有主了……」楊巧巧自信說道，「而且那天我陪他在鏢局的時候，他都親口告訴我他會跟他的青梅竹馬相守一生，足以見得軒轅公子的感情專一，也不愧是我相中的男人……」
「自己都得不到，還為別人叫好，真想不通你腦子裏裝的都是啥……」林霜兒聽到這裏，暗暗調侃一句。
「反正一句話，我的軒轅公子，絕不會做這種事！」楊巧巧最後篤定一句……
然而話音剛落，忽然從街角的另一側，又走來一個熟悉的面孔。
「小聲點，有人來了……」林霜兒簡直像是做賊似的，一有人出現就慌忙躲起來，還按著楊巧巧的頭一起。
「嗯……」楊巧巧簡直憋得慌，明明是自己安慰對方，現在反而被對方言語手腳嘲諷……
晌時人影漸漸行來，抬頭一看，此人竟是軒轅凌風——
果然是說誰來誰，剛提到軒轅凌風的事情，本尊居然就出現在這裏。
「是軒轅公子……」楊巧巧見到軒轅凌風的第一反應，自然是很興奮，可隨後又遲疑問道，「不過奇了怪了，大白天的沒什麼事，他一個人來這裏幹嘛？」
「誰知道……」林霜兒「悲傷」之餘，胡思亂想猜道，「難不成，是來這裏找公子的？」
剛說完，只見軒轅凌風徑直走向「玉花樓」的門口，並伸手敲了敲門，和剛才趙成安的動作如出一轍。
簡直就是瞬間打臉，楊巧巧看到眼前的一幕，下巴差點都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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