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試煉預告（上）
「呼，嚇死我了，那老枯婆的脾氣，還真是惹不得……」想到蘭姑剛才對自己說的話，趙成安現在想想都后怕，哆嗦一句道，「我看這一個月，我盡量離她遠點的好，反正也不招她待見，省得又被臭罵……」
林霜兒沒有在意其他，只是兩手抱膝，蹲坐在田栩身旁，神情枯萎，彷彿夾雜着無盡的傷感。
「沒事的，蘭姑前輩說了，等大叔睡一晚醒來就好了……」趙成安看着林霜兒憂鬱的樣子，微笑安慰道，「大不了，以後我們不在他面前提起敏感的事了——」
「那就這麼結束了嗎？……」驀地，林霜兒微微低語一聲。
「什麼？」趙成安一時沒聽清，反問一句道。
「我說，發生了今晚的事，我們就這樣收手嗎……」林霜兒緩緩抬起頭，兩眼迷離道，「到現在為止，有關我身世以及『影葉村』，依然是個謎，雖然田栩叔叔這邊可以盡量避諱，可是師尊卻始終不肯把真相告訴我，究竟是為什麼……」
「對不起霜兒，確實是因為我的衝動，才釀成了今晚的一切；而蘭姑前輩不願意把真相道來，也許是因為被我氣在頭上，所以不願道出……」趙成安仔細想想，因為自己的固執，才導致田栩情緒失控暴走，最後引得蘭姑前輩收場發火，趙成安致歉一聲，隨後振作道，「不過霜兒你放心，在古墓的這一個月里，我一定想辦法幫你完成心愿！」
「謝謝你，公子……」林霜兒苦笑應聲一句，隨後微微搖了搖頭，猶豫說道，「不過我並不認為師尊不願道出真相，是因為生公子你的氣……」
「啊？為什麼——」趙成安不解問道，「你了解你師尊的脾氣，我可不了解……」
「我在古墓生活了十幾年，師尊她尚且不肯告訴我們姐妹真相，更不要說公子你今天的一席之言……」林霜兒兩眼目視着對面的石壁，默默說道，「我在想，或許有關『影葉村』的秘密，就如同之前陸前輩寶藏與『滄神訣』的關聯一樣，雖然牽連許多，但是絕不能輕易在外人面前說出口，哪怕是我這個當事人也不行……」
「滄神訣啊……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記起來了，之前我們一直強調『影葉村』的事，是因為和『滄神訣』有關，而並非霜兒你的身世……」趙成安突發奇想道，「我有一個不成文的猜想——『影葉村』跟神功有關，又跟霜兒你的身世有關，那會不會這兩者之間也存在關聯呢？」
「什麼意思？」林霜兒似乎被觸動了什麼啟發，轉頭瞥問一句。
「你想想看，『影葉村』記有其名，可當今世上卻無人知道這個地方在哪兒。之前有人猜測，多半是因為曾經的戰亂，該地被淹沒在歷史的長河……」趙成安表情認真道，「之前在開封的時候，吳默兄弟就曾經跟我們講過，他當初生活在西域的邊城，因為『滄神訣』的秘密，城池遭遇屠戮，最終化為遺址……如果以此類推，『影葉村』也是同樣遭遇的話，那會不會這個地方的消失也和戰爭有關？換句話說，『影葉村』的消亡，跟『滄神訣』脫不開關係，畢竟誰也說不準，當年的戰爭，會不會和神功秘遺下落有關……」
「你的意思，我跟吳默大哥的身世……有可能相似？」林霜兒彷彿聽懂了幾分，略微擔憂地問道。
「或許喲……」趙成安點了點頭，雙手插間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存在這種可能——我是不知道『影葉村』和吳默兄弟的故鄉消亡是不是同類，但如果這是真的，或許你師尊是不想讓你知道那段悲慘的過去，所以對你一直隱瞞；畢竟『滄神訣』的秘密是近月才在開封公佈天下的消息，你師尊十幾年前收養你們姐妹倆時，不可能知道有關神功的事，因此對你隱瞞，應該是跟霜兒你故鄉悲慘的境遇多半有關聯……」
「那也就是說，我和妹妹曾經的故鄉，也遭遇了戰爭屠戮是嗎……」林霜兒聽到這裏，頓時心起可怕的想法，抱膝眼含淚水道。
「額，那個……你先別那麼武斷嘛……」趙成安見林霜兒突然被自己說得落淚，頓時慌了手腳，急忙解釋道，「剛才我說的只不過是猜測，又不一定是真的，霜兒你別想太嚴重了……」
「可是，師尊三緘其口不肯道出秘密，我們現在還有什麼線索能夠找尋？」林霜兒繼續苦問道。
「也許暫時沒有吧……」趙成安撓了撓頭，隨即笑語安慰道，「實在不行，咱們就等唄，反正一個多月後，等逸仙門那邊得到我們傳信的消息，方瑛前輩回來這裏，總歸有途徑知道真相的——」
「公子……」林霜兒望着趙成安親和的笑容，默默呢喃一句。
「好了，別想太多了，說好的陪你一起回來，咱們兩個就得開開心心的，老去想這些不高興的事，人都愁壞了……」趙成安蹲下身，扶著林霜兒的肩膀道，「等這風頭過去了，你答應過我，還要帶我去遊歷這裏的山川美景呢，咱們可別掃了興緻——」
「嗯——」林霜兒笑了笑，雖然身邊的傷心事一個接一個，但自己覺得只要有趙成安陪着，自己永遠都會開心……
就這樣，趙成安和林霜兒二人，在山洞裏一邊休息，一邊輪流照顧了田栩一晚……
翌日清晨……
「額……」一個沙啞的聲音漸起，田栩緩緩睜開眼睛，忽覺渾身四肢痛得發麻，突然起身喊叫道，「哎呀好痛——我這身子，到底……怎麼回事？」
「額嗚……誒——」林霜兒在一旁打了個哈欠，忽然見到田栩醒來，不由欣喜道，「田栩叔叔，你醒了——」
「你這丫頭為什麼在這兒，那個臭小子呢？」田栩似乎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睜眼看見林霜兒在身邊照顧自己，卻不見趙成安人，遂不禁問道。
「公子他打水去了……」林霜兒咕噥一聲，隨後說道，「田栩叔叔您不記得了吧？昨晚我來探望公子，您突然身體不適昏了過去，還是我和公子輪流照顧您呢……」
「我昏過去了，還要……你們兩個小鬼照顧我？……」田栩朦朦朧朧一句，看來是真的不記得了，間歇性失憶不但想不起從前的事，就連昨晚發生的一切也盡數全忘；不過他還是改不了老頑童的性格，聽完林霜兒的講述，忽然邪笑一句，「也就是說，你跟那臭小子昨天在這兒呆了一晚……這麼說來，你們兩個睡一起？」
「是啊……額，不對不對！——」林霜兒也可能意識不清，模糊回答一句忽覺不對，連忙紅臉解釋道，「什麼叫……跟他睡一起？！我跟公子只是輪流照顧您，分別……睡了半個晚上……」
「哈哈哈哈，別說了，我懂的，懂的……」田栩則故意露出「壞壞」的表情，嬉笑一聲道。
「哎呀，不是您想的那樣啦……」林霜兒埋頭無奈一聲，雖然不好解釋，但看着田栩如此古怪的樣子，也意示着他已經恢復正常了，林霜兒也很放心……
「我回來了——」正說着，趙成安在外面端著水瓢打水回來，看見田栩醒了，掛着黑眼圈招呼道，「喲，大叔您醒了，睡得還好吧？」
「當然，不過你好像不是哦——」田栩沖趙成安壞笑道，「黑眼圈都熬出來了，昨晚跟霜兒溫存了一晚上對吧？」
「哈？——」趙成安聽不太懂田栩的意思，但害怕對方在套自己的話，只能裝傻應付一聲。
「不是啦……不是啦……」緊接着就看見，林霜兒沖自己緊張臉紅搖手的樣子，趙成安似乎明白了什麼，只能裝傻地「呵呵」一笑。
「話說回來，我昨晚怎麼會突然昏過去的？又沒犯什麼毛病……」田栩動了動手腳，不覺隱痛道，「今天早上起來，臂膀大腿都酸痛得難受，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二人彼此眼神示意，絕不輕易提起相關敏感的事，趙成安遂點頭笑道：「沒什麼大不了的，老人家嘛，總會有這些那些的毛病，我住的村裏頭，這種大爺大伯多了去了……」
「喂，我才五十多歲，還沒老得走不動路——」田栩生平最忌諱人家說自己老，不禁黑眼一句。
「呵呵，跟蘇阿姨一個性格，她也最煩人家說她人老珠黃……」林霜兒聽到這裏，內心不禁莫名暗笑。
「是是是，您不老……」趙成安將水瓢端到田栩面前，豁然說道，「反正呢，蘭姑前輩昨晚來有交代過我，這一個月除了打掃後山的落葉，還要兼顧照顧大叔，要是做不好的話，不但要背負擅闖古墓的罪行，那老枯婆還要把我扔進池子裏餵魚……哎，托您的福，我可算是倒了大霉了——」
「怕什麼？有我在，那糟老婆子不敢欺負你……」田栩似乎對趙成安興趣十足，笑嘻嘻說道，「對了，昨晚你說今天有功夫，想陪我比劃比劃，趁著今日陽光好，咱們去洞外練練手？」
「額，不了不了——」想起昨晚的遭遇，趙成安對田栩有些忌憚了，生怕再動起手了，又會跟昨天一樣的下場。
「哎呀，我知道我厲害，但也不至於這麼膽小吧……」田栩倒不以為然，顯然對昨晚發生的事盡數忘光，吹噓一笑道，「實在不行，你和霜兒兩個人一起對付我，當初霜兒通過比武試煉的時候，就是有我的幫助呢——」
「誒，別別別別別——」果然，林霜兒也在一旁尷尬回絕道，「田栩叔叔您太厲害了，我和公子不是您的對手……」
「幹嘛這麼害羞啊，我這手腳還疼著呢，都沒什麼抱怨……」田栩無意挖苦一句。
「額，既然大叔您手腳疼，那我看今天還是別練了……」趙成安聽到這裏，趁機補上一句，「蘭姑前輩給我安排了打掃的任務，我可不能耽誤了，萬一她一大早來巡視，發現我在摸魚，我可吃不了兜著走……」
「真的不練？」田栩黑眼一句。
「不練不練……」趙成安和林霜兒異口同聲答道，表情別提多滑稽了。
「嗨，那可真是無聊，本來想着霜兒你帶回個男朋友，我有機會好好耍耍的……」田栩聽到這裏，托著腦袋無奈一聲。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啦……」林霜兒尷尬得笑了笑，田栩恢復正常的樣子，果然說起話來還會讓人接不上氣兒……
「霜兒，你在裏面嗎？……」忽然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若雲的聲音。
「好像是若雲師姐……」林霜兒起身回頭望去，不禁說道，「也許是有什麼事找我，公子我們出去看看吧——」
「嗯……」趙成安點了點頭，隨後陪林霜兒一起走出洞外……
山洞外面，果然是若雲沒錯，她今天一早是一個人來的，表情略顯嚴肅，好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交代。
「若雲師姐早啊——」林霜兒習慣性地蹦跳請早一句，遂不禁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昨天晚上就不見你人，聽師尊說，你一個人到這裏來了……」若雲平定一聲，隨後看見林霜兒和趙成安同樣留着淡淡的黑眼圈，不禁調侃問道，「喂，您們兩個昨天不會是在洞裏睡了一晚吧？」
「是的……額，不是不是——」二人點頭一句，忽然覺得不對勁，林霜兒連忙解釋道，「沒睡在一起，只是輪流照顧田栩叔叔罷了——」
「田栩叔叔？他怎麼了嗎——」若雲疑聲問道。
「大叔昨晚有點不舒服，僅此而已……」趙成安簡單回答道。
「算了……」若雲沒再繼續追問，隨後提起正事道，「霜兒，我今天是來找你的——師尊有令，五天之後古墓門下會有一場試煉對決，師尊想要看看同門弟子最近的習武成果……」
「哈，又是同門比試，就和去開封之前的試煉一樣？」林霜兒聽着貌似有些熟悉，遂不禁問道。
「沒錯，連地點和對手也都一樣……」若雲隨即說道，「你和你妹妹一起，對手還是夢雪——」
「又要打夢雪師姐啊……」林霜兒聽到這裏，腦殼子不禁發懵道，「之前就不是她的對手，還落得一身傷，這次又要跟她比試，我頭都要大了……」
「總之，話就先帶到這裏了……」若雲應聲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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