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的政商關係7

()「叮叮叮……」

座機響了，何飄拿起了電話。「喂，您好！」

對方遲疑了幾秒鐘說：「何飄，張主任是不是不在辦公室？」

何飄對於聲音十分敏感，儘管只有過兩三次的交流，但她可以斷定聲音是出自張志南的。而張志南是有張德電話的，張德的辦公室有來電顯示，張德不接電話一般有幾種情況。1、午休時間拔掉電話線，午休結束后忘記安上電話線；2、看過來電顯示，知道是誰打的電話，就是不想接；3、可能去大樓里哪家轉悠了，最有可能是去趙娜娜那裏。「張董，您好！要麼你再打打張主任的手機吧。」

「好吧。」張志南掛了之後播了張德的手機。

「喂，志南，你好啊！」

「張主任，好久不見了，篤定去世了。」

張德非常清楚張志南與程篤定的關係。「我在百川日報上看到了，志南，節哀吧。」

「看到新聞媒體惡意揣測篤定，我心裏難受啊，所以，我就在微博上反擊。誰知道招致一大堆記者來我公司，如今公司門口是記者，我家門口也是記者。頭大啊。」

「志南啊，記者們願意說什麼就叫他們說去吧，這一來一去的對罵是沒有個頭的，何必把時間和經歷都浪費在那些記者的頭上，謊言止於智者，明白事理的人會明白篤定為百川所做的一切，明白他是一個熱心公益事業的人啊。」

張志南不由有些感動。「張主任，還是您了解我們啊。」

「志南，都這麼多年了，你和篤定做的事情我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的，家鄉一有什麼事情你們總是積極的響應。這也是對我工作的支持，我怎能不記得？」張德對這些企業家是又愛又恨，遠了吧，他的政績很難實現，太近了，容易出現什麼問題，做事確實兩難。

「張主任，這些年有您的大力支持，我做事好做很多，很感謝你這麼多年來的關照。」

「說什麼呢？都是我應該做的。」

「張主任，您是我的老大哥，你為我出出主意，篤定的事情我該怎麼做？」

「新聞的新鮮度其實也就一個星期，你把微博關了，不說話，不接受採訪，事情也很快過去了。千萬別和記者們一來一去的，否則，你會心力憔悴的。」

如果就此罷了張志南確實有點不甘心。「就這麼過去嗎？別人這麼說篤定，我心裏是氣啊。」

「死者已矣，別再去追究了，記得他的人終究會記得，感激他的人終究會感激，何必再去爭呢？那些記者只管吸引人的眼球，哪裏會管你，會管我是不是心痛？」張德有過類似的經歷，他覺得還是越低調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