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TERMINATION SEVEN

EXTERMINATION SEVEN

()自從黑色騎士團被世人認同,卡蓮就產生了一種隱約的異樣感覺。

「――我們不否定戰爭。可是,決不容許強者單方面殺戮弱者!有資格攻擊的,只有做好受攻擊準備的傢伙。當強者殺弱者的時候,我們將再次出現,即使敵人擁有強大的力量!」

這就是那個戴着面具男子ZERO在攝象機前發表的黑色騎士團宣言。從宣言中可以看出,黑色騎士團並不是僅僅與不列顛為敵的組織,拯救受到強者迫害的弱者才是起主張的根本。事實上,在ZERO的指揮下,卡蓮等成員已經多

次進行過這樣的行動。無論對方是不列顛還是反不列顛組織,只要採取從人道主義判斷為罪惡的行為,他們呢就會加以組織和批判。這次的Refrian事件也一樣。不列顛方面也認為那種麻藥是非法物品,當局正追查起秘密銷售渠

道。

由於這樣的活動方針以及完全符合該主張的實際行動,不僅是11區內的11區人,就連不列顛人中也有對黑色騎士團抱有好感者。對社會上的惡人惡事加以制裁的他們,在民眾眼中就像突然出現的俠盜一樣。當然命中對他們的

支持並不浮於表面。首領ZERO殺死了前總督克洛維斯,因為被張榜通緝。不過,無論在哪個時代,不受制度束縛的制裁者總是讓人覺得「很威風」,即使他們有可能成為自己的敵人。

正義的夥伴,懲奸除惡的英雄――可是,每次都這樣做,卡蓮心中的異樣就會增強。為了拯救弱者?為了大義?聽上去很暢快。可是,內容呢?自己以及自己所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的事,是不是出現某種偏差?無論是對必須守護的大義,還

是學要拯救的弱者――

卡蓮總覺得某種重要的東西被遺忘了。

在港口的倉庫街,聚集著許多黑色人影。

全員躲在倉庫之間的小巷中,等待着信號。時間是夜晚零點。也許是由於數天前氣候變壞的影響,天空中沒有星星和月亮。

遠處的路燈是唯一的光源。前方傳來海浪拍打崖壁的聲音。

「……真是的。」

小聲發出抱怨的是玉城。

「ZERO那傢伙究竟在想什麼啊。這次還是幫警察的忙啊。我們可不

是不列顛的狗。」

「可是。」

回答他的是扇要。

「受到人們的感謝也不是壞事。」

「哼……」

大路的前方是一座大倉庫。由於關上了捲簾門,裏面沒有露出半點

光線。不過,根據之前得到的情報,那裏就是保管和交易麻藥的地點。

Refrain,被想逃避現實的日本人當做食糧的麻藥。不過,玉城說的沒

錯,不列顛方面同樣想切斷這種麻藥的販賣渠道。

卡蓮坐在稍微遠離其他成員的地方,靠着木箱小聲說道。

「我們這麼做就可以了……」

「卡蓮?」

扇要把驚奇的目光投向她。在黑暗中,他隱約看到卡蓮手中的東西。

那是散發着微弱光輝的鑰匙,發動Knightmare的鑰匙。

看到她露出和平時偽裝一樣的虛弱神情,扇要正想說點什麼,這時。

其中一名成員拿着的通訊器發出微弱震動。

」是ZERO發出的信號。」

「又是這樣啊。明明站着那麼多守衛――卻每次都這樣,他到底在變什麼魔術啊?」

聽着他們的對話,卡蓮再次緊緊握住啟動鑰匙。

倉庫的周周已經完全沒有守衛了。實際上,這一點,卡蓮他們也感到奇怪。成功地做到這件事的,是提前單獨行動的ZER0。可是,他究竟是用什麼方法讓對方的守衛消失的。真象空魔術―樣。

己方的槍聲劃破寂靜的夜空。捲簾門被輕易破壞,闖入內部的行動也十分順利。

「黑色騎士團前來拜訪!」

率先闖進倉庫的玉城念著不必要的台詞,抬起機關槍一陣亂掃。當然,對方也不是吃素的,倉庫內的人,大概是麻藥的買主,也各自拿起武器應戰。看來,他們也有所準備。

槍林彈雨中,卡蓮為了掩護同伴而沖向前方。當然,並不是憑藉她的肉身,而是駕駛着紅色塗裝的機械巨人。

「Kn、Knightmare!」

「這太誇張了!」

對手的士氣立刻動搖了。僅憑他們手中的短槍和來複槍,根本不是

連個巨人的對手。卡蓮從駕駛艙里的屏幕上看着對手,感嘆於Knightmare

的強大。卡蓮現在乘坐的機體,是被同伴叫做「無賴」的Knightmare,是由

新宿事變時使用的Glasgow改良而成的量產機,性能雖然不如不列顛軍的

主戰Knightmare?Sutherland.但應付這樣的局面綽綽有餘。用屁滾尿流形

容對手可謂恰當至極。在槍彈的掃射下,買主們紛紛轉身逃命,卡蓮追趕

着他們,走向倉庫的深處。她的眼前出現道捲簾門。卡蓮用來複槍輕

梧毀壞了捲簾門,走進內部。可是,縱橫馳騁於倉庫內部的無賴在那裏停

下了腳步。

主屏幕上顯示的,是寬廣的空間。和堆滿了Refrain的儲藏室不同,那

里只是普通的寬闊房間,許多人聚集在那裏,他們並不是買主,其證據就是。

「日本!日本!」

「是的!下個月結婚!」

「升遷了啊,這次的目標是巴黎分店。」

「請放心,日本的技術可是世界第一的!」

大多數人的聲音充滿歡樂,表情卻十分空虛,他們面朝同一方向。甚至根本不看突然闖入的Knightmare一眼。口中不斷重複著同樣的話語……也許,這些人說的是他們的過去,曾經幸福的時光。

被眼前景象驚呆了的卡蓮馬上沉下臉。

「Refrain……」

其中有個人穿着卡蓮見過的圍裙。上面綉著熱狗店的店徽,他就是那個熱狗店的店員,也許是在五天前的暴行中受的傷還沒痊癒。他的臉上貼著創可貼。

「決定了,留學。我得更加努力了。」

卡蓮不由得轉過臉。眼前的情形讓她感到既痛心又憤怒。連些人為了逃避每天的艱辛而追尋着過去。卡蓮明白他們的艱難,理解他們的辛苦在被修坦菲爾德家收留之前.這些痛苦她都嘗過。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奮起,為什麼選擇繼續做奴隸。只能在回憶尋找逃避之地,用毒藥傷害自己的身體。

卡蓮的腦海里突然迴響起米蕾說過的話。

「每件事都忍受,長此以往――總有承載不了的一天。」

是的,正因為這樣.她自己選擇了

卡蓮再次朝這些人看去,這時。

「別亂跑,很危險的哦,卡蓮。」

她震驚了。神情恍惚地從誣賴前跑過的這個人,卡蓮決不會認錯。

「媽媽?」

這名女性伸出手繼續跑着,突然,她由於被絆到而失去平衡。

卡蓮把無賴的手伸出,扶住了這名女性,並用Knightmare的手把她抱起。

過名女性坐在巨人的手掌中,視線仍然空虛地望着某個方向。

「喂,直人,要好好照顧卡蓮啊。」

直人――

卡蓮閉上跟腈。

「你這個人……」

她的聲音顫抖起來。

「為什麼如此懦弱?依靠不列顛、依靠男人,這次又依靠毒品?哥哥已經不在了,所以――」

不要再讓我看到你這副樣子了啊……這話剛要從口中說出,看蓮的耳邊響起了刺耳的槍聲。

倉庫的陰影處可以看到一架白色機體。同樣是Knightmare,機體的形狀非常相似。不過它的雙肩上閑着紅色的旋轉燈,胸前有不列顛的國徽。

「Knightmare?」

這是不列顛警察使用的機體。由退役的軍用Glasgow改裝而成。不-列顛警察的Knightmare什麼會在這裏,還有,它會朝自己這邊開火嗎,答案只有一個。

――已經徹底**了。

ZERO說出這話,不可能傳進卡蓮的耳中,不過,他們的想法是一致的。

警察竟然和他們聯手。

Knightpolice的子彈擊中無賴的右臂。

「切!」

卡蓮握住操縱桿,讓無賴向後退。現在這個地方懷念不利,有許多無關者,儘管沉迷於毒品中,他們中的大多都是平民,而且是日本人。要交戰的話,就到堆放Refrain的地方……啊。

這時,卡蓮在心中詛咒自己的粗心。無賴的左手還抱着一名女性。糟糕了,抱着這個累贅的話――

Knightpolice繞到起身後繼續開火。彈殼在水泥地面上彈起。卡蓮的來複槍在第一次攻擊時就已經被破壞。接近對方用鈎索攻擊?不行?位置關係太差。至少,得利用障礙物把對方引開。

無賴奔跑在裝滿Refrain的箱子間。不過速度並沒有提高。正確地說,是無法提高。那名女性坐在它的手掌上,加速奔跑的話,她一定會跌

下去。Knightmare借這機會從背後追擊著無賴,不斷開火。卡蓮看着

屏幕中顯示的無賴的左手,咬緊了嘴唇。該優先做什麼呢?不這不是很

清楚嗎。自己決不能死在這裏――至少,沒理由為這個人而死在這裏。

「真礙事!」

抓着這名女性的無賴的手揮了起來。

不過,也僅僅是這樣而已。

「!?」

卡蓮無法做出下一個動作。只要鬆開Knightmare的手,把這個女人扔出去就好了,可是,她怎麼也無法進行這樣的動作。

「為什麼!我不需要她……明明不需要她的啊!」

這是時,Knightmare再次噴射出無數子彈。無賴的雙手雙腳中彈,平衡器被破壞,失去平衡的無賴即將倒在地上。卡蓮急忙將操縱桿向前扳,舉起無賴的左手,避免倒地的衝擊直接傳到手上。可是,由於這一舉動,無賴的頭

部直接撞到地面,駕駛艙受到劇烈震動。

「啊!」

在一瞬間屏住呼吸、閉上眼睛的卡蓮睜開雙眼所看到的,是是被摔在地上的那名女性。儘管少了衝擊,還是避免不了跌落,所幸的是她沒受重傷。

「卡蓮……直人……」

女性趴在地上,逃進過去的她依然沉浸於這幻滅的蘿想中,卡蓮的

臉都氣歪了。這時,Knightmare的感知器捕捉到從後面接近的敵機。來複

槍的槍口噴射出火苗。卡蓮扳動操縱稈,讓無賴坐起來。被擊中的雙腳

沒有完全失靈。如果用着陸架在地面滑行,是可以逃離這裏的。不過,她沒

有那樣做。為了保護跟前的人,無賴的身軀暴露在Knightmare的火力中,承受着炮火的衝擊。

「啊啊啊啊啊啊啊!!」

駕駛艙內充斥着警報聲。可是,卡蓮依舊沒有逃跑。

這時,對方的攻擊突然停止了。看來是套要用光了。Knightpolice扔掉已經沒用的來複槍,拔出近身作戰用的刀,逐漸逼近。卡蓮朝顯示屏看去。被摔在地上的女人神情恍惚地站了起來。獃獃地看着她。

「快逃……」

不知為什麼,這名女性朝無賴招了招手。

卡蓮對着顯示屏怒吼。正在這時。

「――你一直在我身邊啊,卡蓮,你就在我這裏啊。」

「!」

――卡蓮曾經默不作響走進屋內。

牆上滿書塗鴉。用不列顛語寫着不堪入目的污言穢語。這是其他傭人寫的。名門修坦菲爾德雇傭的傭人幾乎都是不列顛人,身為日本人的,只有卡蓮的母親。

――她曾經看到過折斷了的梯凳。

那不是事故,很明顯是人為的。凳腳被鋸國的痕迹。可是,受到繼母辱罵的,是母親。

――卡蓮曾經看到母親臉上的青淤。

那是被積木打的,理由是做事太慢。

――下雨的時候,她卻在外面除草。

沒有撐傘,渾身被淋濕。卡蓮不忍看下去,叫她回屋,她卻不聽。因為,不在白天把活做完,一定會受到女僕長的訓斥。

她在嚴冬穿着單薄的衣服。

卡蓮曾偷偷把外套放進她的房間。外套的款式也是挑選過的。是那

種不太起眼的,11區人穿着也不會有人覺得可疑的外套。可是,卡蓮從來

沒看她穿過那件外套。卡蓮氣憤地當面同她,卻得到「上面開了個洞」的

回答,實際上與其說是洞,不如說是被人刻意用刀劃開的裂口。

這切,都只是冰山一角。

在自己沒有看見、或者說無法看見的地方,她承受了多麼巨大的惡意壤

捉弄,卡蓮是可以想像得到的。即使這樣,她依然固執地不肯離開。一開

始,卡蓮曾經多次勸說過她。

可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母親都不肯離開這棟別墅…

無賴的顯示屏中,映出母親的瞳孔。

你在這裏,一直在我身邊啊,卡蓮――

卡蓮的雙唇顫抖.她太聲叫了起來。

「所以……所以,你才執意留下來的嗎?為了這種事――簡直是個傻

瓜!」

不過,這句話也讓她自己感到顫抖。

傻瓜?究竟誰才是傻瓜?其實.卡蓮是知道的。戰後,母親來到那個

家,投靠以前的男人,這一切,都是為了卡蓮。日本人受到不列顛的迫害。

為了守護自己,母親才這樣做。母親只能這樣做。因為,她並不強大。因

為,她無法以自己的力量保護女兒。所以,母親選擇了犧牲自己,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以

這種方式,讓女兒少受苦。

卡蓮是明白的。正因為心裏明自.地才無法原諒。著並不是真正的

幸福。不是自己真正的家庭。只有自己受到保護,有什麼可高興的,有什

么值得高興的。身份卑徽的母親就在自己身邊。過是錯誤時。既然是錯

誤,就必須改正。惟有破壞一途。。

被遺忘的重要的事――

沒錯,就是這個。自己投身反不列顛活動的原因。是因為想改變這錯誤的世界。

可是,最跟本的原因是什麼?沒錯,就是母親。母採在受苦。自己必須為她做點什麼。必須重新找回真正的家庭,需要保護的弱者,必須拯救的無力之人。對自己而言,這樣的人就在身邊。就是這個人。

「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卡蓮能保護媽媽。」

真是個傻瓜。哥哥也這樣說過。可是,自己卻討厭眼前的情形,不想看到那種情形,選擇了逃避。

揮舞刀的Knightmare從無賴身後逼近。

卡蓮計算好時機,讓無賴的上半身突然彈起。兩架機體相撞。無賴

靠着對方時機體.用恢復自由的左手抓庄Knightpolice的手臂。

「傻瓜……其實是我!」

腳部着陸架發出低鳴。無賴背着對手急速沖向倉庫的牆壁。牆壁

與機體的劇烈的撞擊擠碎了Knightmare的駕駛艙,對手失去了活動能力。

「卡蓮,你沒事!」

扇和其他成員從遠處趕來。卡蓮沒有回答,而是關掉無賴的引擎,從

駕駛艙里走出。徑直朝那個人走去。

「卡蓮…太好了,你成為不列顫人了……以後不用再受苦了――」

母親仍然沉醉在過去的幻影中。

※※※※※

「這是葯的後遺症,她幾乎失去說話能力了。就算能恢復,也要花不少時間――」

醫師和護士以沉重的口吻說道。卡蓮對兩人表示感謝,送他們走出病房,隨後坐到床邊的椅子上。

病床上的女性坐起上半身,眼睛一直看着某個方向。

「判決已經宣佈了……監禁20年。」

這是對違法藥物使用者做出的最重判決。對於不是不列顛人的名譽

不列顛人,法官也沒有酌情考慮,不過,從運用了法律這一點看,這也許

是好事。因為.就算不容辯駁地剝奪國籍,甚至槍斃,在這個國家都不是

什麼稀奇的事。

母親對卡蓮的呼喚毫無反應。無論什麼東西映在她那沒有焦點的瞳

孔中.她都感知不到。

卡蓮咬緊了嘴唇,隨後再次開口說道。

「請等着我。」

卡蓮的雙手放在膝上。

「在媽媽出院之前――我一定會改變給你看。變回我和媽媽能夠過

上平凡活的世界。所以,所以……」

由於心中奔流的感情,卡蓮的喉嚨發不出聲音了。

這時。

不知是偶然還是某種奇迹。母親那放在毯子上的手活動了,如同從

毯子上滑落一般,輕輕落在卡蓮的膝上,和卡蓮的手碰在一起。

「!」

「……加油。」

這句話,不是對眼前的卡蓮說的。

「加油啊……卡蓮,我的女兒……」

卡蓮的眼中閃現著點點光輝。淚水不斷衝出眼眶。她點了點頭。

「嗯,我會加油的。」

卡蓮沒有拭去淚水,而是任由眼淚從臉龐滑下。

「我一定會加油的!」

※※※※※※※※※※

綿延不絕的淡淡雲彩下,是相連的綠色山峰。

夏日的陽光照射著傍晚那場雨形成的水坑,閃現著明亮的光輝。水面映照的天空上,白雲緩緩飄過,山風清爽,蟲鳴幽遠。

在遠離山腳的古寺一隅,有這樣一快墓碑。儘管寺內沒有住持,但卻有人經常清掃墓地附近的空地。墓碑的大半隱藏在草叢中,表面卻意外地嶄新。不過,墓碑上沒有名字,實際上,下面埋的也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多

是一些爰用的文具和衣物。沒有半塊遺骨……這些東西並沒有被回收。

點上香之後,卡蓮?修坦菲爾德站在墓前灑過水的地面上,雙手合十,雙目緊閉。在別人看來.外貌是不列顫人的她做出這樣的動作十分怪異。不過,她卻認為這種動作是正確的。用不列顛式的禮儀並不適合。至少,在這裏

,對目前祭拜的對象而言是這樣。

一年沒見了啊,哥哥。

對不起,最近無法經常來看你,不過,請放心,我很好還有,我離哥哥的夢想越來越近了。媽媽也是――

儘管不在人世了,你依然守護着我。卡蓮這樣說着。

繚繞的香煙隨着輕風飄到卡蓮面前。這時,,卡蓮聽到隨風傳來的腳步聲,於是中斷了和逝者的對話,睜開眼睛,回頭朝發出聲響的方向望去。

「咦?」

那裏有兩個人影。一個是穿着單薄套頭衫的大個頭男子,另一個是戴着頭巾的高挑女性男子拿着水桶和瓢,女性則抱着各色的花束。

「還以為我們是最先到的……沒想到你比我們先來啊。」

叫井上的女性笑着說道,卡蓮也輕輕笑了笑。

「我也不是最先到的,玉城和南來得更早。」

「那兩個傢伙對這種事意外地積極啊。」

叫扇要的男子笑着說道

「不過,也許只是以掃墓為借口,想聚在一起喝個大醉。」

「啊,吉田也是這麼說的。」

「哼哼,不過,這也設什麼不好的,至少在今天。直人也討厭陰沉的氣

氛。」

今天。

給了他們許多回憶的人物――紅月直人,正好逝世一年。

在沿海的舊縣道上,幾乎沒有別的車經過,非常安靜白色的麵包車

發出平靜的引擎聲,轉過平緩的彎道。

「哦~好涼爽的風。這個季節開車是最愜意的。」。

井上戴着太陽鏡,手握方向盤.坐在副手席上的扇要沉下臉責備道。

「我就不叫你關上車窗了。不過至少注意一下速度啊,被警察逮住可

就麻煩了。」

「好的好的.我知道啦。」

「還有,系好安全帶。不列顛的車從後面來的話.就進入側道避

開――」

「……你考慮得真周全啊,這樣的人生有意思嗎?」

「就是不想在享受人生之前把命送掉才進么說的。」

「我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所以能享受的時候就要盡量享受。」

坐在後面的卡蓮漫不經心地聽者兩人的談話.看着窗外飛逝的風景。

海面泛著白浪,漂著小小的漁船,在這個時期,他們在捕什麼魚呢?很久

以前,她曾經在這附近居住過,不過對這種事沒有在意過,或者說,沒工夫

在意這種事,因為生活的重擔壓得她喘不過氣

正想着的時候,坐在副手席上的扇要說話了。

「說起來,卡蓮。」

「什麼事。」

「今天,學校那邊怎麼樣了?」

「啥?」

不管怎麼樣――

「現在這個時候,還有問嗎。」

「唔,又逃課啊。」

「我說你啊,在這種日子,一般學生不也請假嗎?」

「可是。」

扇要剛想反駁,井上撲哧笑了。

「我怎麼覺得,你們談話的時候,像父女一樣。

「父、父女?」

「喂,我哪有這種年紀……」

「不過,我也贊成叫卡蓮去上學這種意見,雖然是去上不列顛的學校

這一點讓我很不爽。」

井上無視兩人的抗議,繼續說道。

「學習的話在什麼地方都可以,不過,也有在那裏才能獲得的經歷

……說起來,像擔任學生會會員了,卡蓮?」

」這個,也不是擔任,是被追加入的。」

「哈哈,這也沒什麼不好的。我以前也擔任過,一開始的時候覺得很

麻煩,不過,後來慢慢覺得很有趣。」

「太有趣了反而讓我困擾。」

「――」

「這倒也是。我們不能插手學生的事。你面臨的情況也很複雜啊。」

在海面上飛行的兩隻海鷗在風向改變之後,將展開的雙翼傾斜,

飛向海的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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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20分鐘,麵包車從沿海的道路駛進靠近內陸的道路,在樹林中停了下來。

「還是原路返回,繞着山路走比較好……」

扇在車內打開地圖,說道。卡蓮歪著腦袋提出異議。

「不過,就算有人盤查,也只是一般性的管制而已,沒什麼好在意

的。」

「小心為上,自從換了總督之後,不列顛可沒那麼容易應付了。」

「是啊,賄賂也行不通了。」

井上扶了扶太陽鏡,對扇的意見表示贊同。

「設置了管制的地點就是前方的交叉路口。沒什麼車輛行人通行,是

不是出事故了?」

「我去看着。」

說着,扇打開了車門。

「我想很快會解除的,在這裏等一會兒。」

「你可別被當成可疑人物抓起來哦。」

「這又不是租界內,只是走路的話沒問題的。」

扇捧了揮手,朝道路前方走去,他高大的身影逐漸縮小。目送他走遠

之後,井上重新戴起太陽鏡,回到駕駛席上伸了個懶腰。

「唉,這個時代,掃墓都變成麻煩事了。不對,就我們的情況而言,有

一半可以說是自作自受。」

「可是。我還是覺得奇怪。」

卡蓮的語氣稍微有些強硬。

「這裏不是不列顛,而是日本。」

讓日本獨立的行為在這裏被視為犯罪,連無論怎麼想都不合理。華

蓮剛想這麼說,井上點了點頭,苦笑着說道「是啊。」

「不過,我可沒你們那麼熱衷。」

「井上你不這麼想嗎?」

「誰知道呢。就我自己而言,現在做這種事,有一半的原因是隨波逐流。」

「你說隨波逐流……」

「畢竟,發生了許多事。不過,那些是我個人的歷史不能告訴你。」

聽了這句話,卡蓮苦笑起來。這個女人雖然很好相處,但一涉及自己的過去,口風卻異常地緊。多少知道一點的,只有小笠原,小笠原現在已經不在了,組織里已經沒人知道她的過去了。

「說起來,很久沒這樣悠閑地聊天了啊。」

「是嗎?」

「最近一直過着動蕩不安的日子。」

自從新宿事變以來.她們身處的環境發生了巨大改變。她們所在的抵抗組織當時默默無聞.在新宿事件之後,經過Orange時間、川口湖畔事件,現在成為了11區最著名的抵抗組織――黑色騎士團。在組織中,卡蓮

「真是的,我我又不是Knightmare專家,ZERO也太胡來了。」

「不過,井上你對機械很在行啊。」

「那是以前在直人的指示下學習的。不過,把紅蓮這種改裝機突然塞給我,叫我怎麼做啊。」

「維護紅蓮是很辛苦的工作?」「也不是辛苦…它的設計構想與Glasgow和誣賴有很大區別,那種機體,再加輻射波動之類的東西,我只能一樣一樣從頭學起。」「給你添麻煩了……真是對不起。」「是啊,不過,車已經

處理掉了。」「明白,再等十分鐘左右就可恥了。」

「差不多。」

說着,扇把手伸進不知從哪裏帶來的膠袋中。「給,土特產。」

放到井上與卡蓮手心的,是成熟的桃子。「哇。」

「這是在哪裏買的。」

路邊小攤上賣的,看起來很好吃,而且,也可以當做偽裝。」

「哦……」

「那我就不客氣了。」

井上熟練地把皮剝掉,大口地吃着。扇要則拿出軍用求生刀仔細地削皮。

真甜……我說,都這麼成熟了,沒必要用刀。」

「抱歉了,我不擅長這種剝皮工作。」「就算連皮一起吃也不會死。」

我討厭毛刺在舌頭上的感覺。」「真是個纖細的人啊……」

卡蓮沒有馬上把桃子吃掉,而是把它輕輕拋起來,接住之後拿到鼻子前。

香甜的氣息在鼻孔中溶化、擴散。

盤查的解除,比想像中稍微晚一些。大約經過了三十分鐘。

「唉,這樣的話,到達新宿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扇要也許是餓了,他一邊吃着第二個桃子,一邊說着。坐在駕駛席上的井上笑着回答。

「說起來,明天是在都度會合?」

「是啊,在那之前,ZERO會和我們聯繫的。」

「可是,今天的事不向ZERO報告嗎?』

「這個嘛.要是太陽落山之前就回來的話,當然要報告,可是現在――他恐怕會發火。」

「別看他那樣,對時間的要求可是很嚴格的呢。」

離開沿海道路.麵包車行進了兩旁是山的幹道。上了前面的高速公路,到租界前下車、通過小路繞到租界郊區的話,就能到達新宿大門的人口。扇一面吃着桃子,一面問卡蓮。「你要怎麼辦,卡蓮?我記得你說有時間的話,

想去看看媽媽,是嗎?要在租界人口處下車嗎?」「不了。現在已經過了探望時間,而且,上周已經去過了。」「你媽媽的身體狀況如何?」「情況穩定,醫生說她正在逐漸恢復――雖然現在還不能說話。」「是嗎……」說完,

扇再次把桃子放進嘴裏。這時,扇似乎有想起了什麼,他用手撐起身體,轉身湊到卡蓮面前。「說大ZERO,我才想起來……」「什麼事?」「你對他說過知人的事嗎,卡蓮?」「什麼?」卡蓮惜了。她轉動着還沒吃妁桃子,反問

扇要。「沒說過――不過,問這個做什麼?」「沒什麼,只是在和那傢伙談今天的事時……」

聽了扇要的話以後,ZERO難得露出深思的表情,接着,他這樣問到。「伊豆?為什麼墓會在那裏?」「以前,他就住在部附近。」「住在那裏?你和卡蓮家人都住在那裏嗎?」

「是的。」

「……是嗎。」

說完,ZERO很少見地用含糊的語氣說道。

海邊小鎮很美啊。

「他好象很熟悉那個鎮子,難道他以前也在那到居住過?」

「嗯,憑這些怎麼能判斷?」

井上反駁道。

「就算他很熟悉那裏,也許只是聽過名字。」

「是嗎,不過,我可不這麼覺得。」

「不過,他究竟是什麼人啊。從來不在我們面前露出真面目。。

卡蓮默默地聽着兩人談話,目不轉睛看着手中的桃紅色果實。

「你怎麼了,卡蓮?」

「啊……沒什麼。」

卡蓮搖了搖擊,輕聲笑着說道。

「也許是心理作用。」

「什麼?」

「我好像快想到什麼了。」

不過,到最後還是沒想起束,說明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說起來,你不吃嗎?」

「回去再吃……難道你要吃嗎,扇?」

「不是。」

「哈哈哈,真像個小孩子。肚子餓了的話,老實說不就好了。」

井上明快的笑聲在車內迴響着,扇尷尬地坐回副手席。麵包車繼續在道路上行駛。

華連手中的桃子散發着甘甜的芳香。

※※※※※

――沒有想起來,說明不是重要的事。

不過,如果她想起來了,她的人生道路也許會發生改變。她也許能意識到某些事。儘管,她的願望,以及要守護之人,不會因此而改變。

可是,如果她早一些意識到的話,她自己以及與她有關之人的前途也許會朝向別的方向。

這種景色已經是七年前的了。

蟬聲聒噪的夏日。

出發之前的她,在那時候已經與「他」邂逅了。

※※※※※

在腳邊滾動的,是一個大桃子。

桃子在碰到搬家用的箱子之後,停住了。少女――紅月卡蓮一直看着桃子。桃子散發着芳香,十歲左右的她,無法把這個成熟的大桃子完全握在手中。

卡蓮用雙手撿起桃子。這時,她聽到身邊有人發出「啊」的叫聲。

卡蓮回頭一看,那是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少年。他有黑色的頭髮,不過,瞳孔的顏色與發色有些許的不同。

他不是日本人。雖然這樣說,卡蓮自己也和他沒多少區別。

拿着桃子的卡蓮認真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對方似乎很不高興,眉頭緊鎖著。也許,他是這個桃子的擁有者。卡蓮這樣想着,默默把桃子遞到他面前。少年睜大了眼睛,默默地接過桃子。

兩人一直沉默著。這時。

「喂。」

「在這裏!」

有人突然從後面打了這個黑髮少年一拳。那個人也是個年紀差不多的孩子,長著栗發。

「傻站着幹什麼。我可是幫你撿回來了啊,還不快謝我。」

「嗚……我又沒求你。」

「真敢說啊,再賞一拳。」

「在別人提醒之前,你應該注意自己的暴力傾向。」

「好,我決定了,再來三拳……啊,公交車來了,快!」

「啊……」

打人的少年突然跑了起來手裏拿着購物籃的黑髮少年也跟着他跑,又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看無鹽地看着他們的卡蓮。

少年把剛才接過的桃子塞給卡蓮。

「啊――」

「…………」

少年依舊沒說話,只是把桃子塞給卡蓮。卡蓮接過時,那邊的少年說話了。

「你在做什麼啊,魯路修!快點。」

「知道了!」

少年大聲回答之後,開始奔跑。卡蓮甚至沒時間把桃子還給他。就這樣,兩名少年乘上了車。

――魯路修。

公交車啟動了,卡蓮無法看到坐在裏面的兩人。拿着桃子的她站在原地。

「卡蓮,差不多該……咦,這是哪裏來的?」

卡蓮回過神,發現哥哥在自己面前,好奇地看着卡蓮手中的桃子。卡蓮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說了一句。

「有人給的。」

「誰給的?」「一個不認識的孩子。」

哥哥沒有責備她,只是笑着點頭,並說「是嗎。」

「電車快來了。走,媽媽在等著呢。」

「……嗯,這個鎮子,真是個快樂的地方啊,哥哥。」

「是啊。」

哥哥抱着行李.卡蓮牽着哥哥的手,朝身後望了一眼。

遠去的公交車已經變得象米粒一樣小。

在那個夏日.蟬兒聒噪地鳴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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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魯修與不一樣的鎮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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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TERMINATION SE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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