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陣戰

第六十九章 陣戰

一個善於臨陣機變的謀士在戰場上的作用,往往比一個善於衝鋒陷陣的武將還要大,李儒就是這樣的謀士裏面最頂尖的存在,他不僅善於臨陣機變,還善於戰略分析,董卓前半生能順風順水的一路做大,可少不了他的功勞。

很快,褚燕就到達了營寨的出口處了,而他面對的,卻是嚴陣以待的三千西涼精銳步兵。

“緩步前推。”李儒下達了軍令道。

“殺,殺,殺……”

西涼兵每喊一個殺字,陣腳就往前推移一步,帶着近兩百騎在出口處的褚燕見到這陣勢,卻是一陣心慌。

“放箭,擾亂敵陣,準備踏陣突擊。”褚燕將長槍掛在得勝鈎上,改用弓箭,接連拋射道。

而西涼步兵方針陣中的李儒似乎早就料到他會用這一招,在同一時間喊道,“舉盾。”

一瞬間,密集的步兵陣營中很多張大盾被士兵們舉過了頭頂,遮擋住了從天空中落下來的並不算太密集的箭矢。

畢竟,褚燕只有兩百人不到,即便大多數騎兵都能連射,但是也射不出多少箭枝,三輪箭射下來,頂多也就有十幾支箭僥倖的穿過了那些舉盾的士兵與士兵之間的縫隙,扎入陣中,而且,聽那些稀稀拉拉的喊痛聲,褚燕就知道,繼續拋射是白費力氣,這並不能對敵軍造成多大傷害,只是浪費自己的時間。

因為,這些西涼兵有可防禦弓箭的厚牛皮甲,偶爾有一兩個被箭頭扎到肉的倒霉蛋,並不影響他們整支軍隊的戰鬥力,更加別說打亂他們的陣角了,他們只需要再逼上來幾十丈距離,自己這一隊人馬,就得倒霉。

“緩步前推。”勝券在握的李儒再度下令道。

騎兵不能打運動戰,對上槍盾兵密集陣型,通常會死的很慘。

因為騎在馬上的他們不能移動的話,就是步兵的活靶子,而密集的如同刺蝟一般的槍盾步兵陣,會讓他們根本無從下手,只要這些步兵一靠近他們,會有數支來自不同方向的長矛短槍扎入他們的身體,幾乎等同於屠殺。

“後退,拉開距離,不要讓他們靠近。”額頭直冒汗的褚燕向後勒著戰馬道。

要是他出山的第一戰就被人家打的全軍覆沒,只怕後世人都把他當跳樑小丑看了。

“老大,不能退了,後面的兄弟再退的話,皮就被烤焦了。”一個騎兵隊長道。

正當褚燕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營外的一聲高喊。

“疾風騎全體聽令,平槍,準備衝鋒。”

那是張寧的聲音,而藉著火光,褚燕看到了營外的情景。

張寧率領着近兩百騎,驅趕着數百從大營寨里跑出去的潰兵在前,往西涼步兵左側翼沖了過來。

“不好,變陣,向左。”

知道情況不對的李儒大喊一聲道。

可是,正當西涼兵們調整槍盾的時候,褚燕卻是猛的一抽戰馬,快速前沖的同時,向身後疾風營騎兵大喊道,“大家隨我沖。”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褚燕要的只是一個沖入敵軍方陣中的機會而已,只見他打馬衝鋒數十步,來到有些慌亂的西涼兵陣營前一兩丈左右的距離的時候,突然勒馬起跳,整個戰馬一躍一丈多高,飛出去三丈多遠,朝那些西涼騎兵舉起的大盾上踩去。

這些木包鐵的大盾,自然是抵擋不了褚燕連人帶馬三千斤左右的重量的,瞬間就被他踩垮,而他的長槍,則是如同毒蛇吐信,飛快的刺向一個個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要被攻擊的西涼步兵的喉嚨。

另外一邊,在潰兵撞上西涼步兵的左側翼的時候,整個陣腳就顯得有些亂了,畢竟,西涼是以騎兵見長,步兵多是做些保衛守城的工作,並非戰場主力,他們參加戰鬥的經驗十分的不足,還做不到隨意變陣的程度,尤其是夜間混戰,號令不明的時候。

而被褚燕殺入陣中之後,他們一下子就慌了,步兵陣營,最怕的可就是陣型被人打亂,以為在陣列中間殺,他們的長兵器會施展不開。

“穩住陣腳,矛兵接盾,負責防守,槍兵主攻。”李儒大喊道。

矛一般都比較長,槍則稍短,在密集列陣的時候,槍兵是負責豎盾的,矛兵則是負責在敵軍靠近的時候攻擊。

可現在敵軍突入陣中,情況就得變了,長長的戈矛在密集的人群中根本舞不開,捅不出去也收不回來,這就基本失去了戰鬥力。

而短一些的槍,卻是能更加靈活一些,至少,兩尺範圍的桶或者收,他們能夠做到。

當然,這道命令對於在陣中根本不太看的到敵軍在那邊襲來的大多數西涼兵來說,其實是起不到什麼作用的,唯一方向的目標變成多個方向的目標,讓他們一下子就懵了。

更加關鍵的是,張寧操作幾乎無懈可擊,在那些被驅趕過來的潰兵沖入西涼兵陣營的時候,她帶着騎兵再度貼著西涼兵的陣沿調轉馬頭,直接向方陣的後面繞過去。

那些原本排在隊末,根本沒有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跟別人拚命的西涼兵在他們到來的時候,瞬間就慌了,被張寧一馬當先沖入陣營中,一桿長槍快如閃電,不斷的收割著西涼兵的性命。

有得力的騎將打頭陣的好處就是,騎兵隊伍能快速撕開步兵方陣的口子,而且能降低敵軍士氣,因為,這些猛將往往一招幾能解決一個普通士兵,沒有誰是不怕死的,見到這些猛將殺人的普通士兵們,會自發的向四周散開避讓,更大程度的打亂陣型。

兩百騎,就在那麼半盞茶時間內突入了一個三千步兵的陣營中,讓隨後趕到的董卓急的直跺腳,他如果也帶領騎兵沖入陣中,那這三千從西涼帶來的精銳步兵,只怕得廢。

“讓開道路。”董卓大喊,習慣聽他命令的這些西涼兵們也不拖延,紛紛四散開來,整個步兵陣營瞬間就變的鬆散了許多。

“褚燕,把馬背上的錢財散出去,帶人向右突圍,我斷後。”張寧一身大喊之後,主動打馬沖向即將靠近的董卓衝去,他屬下的兩百騎則是直接匯入到了褚燕的身邊。

“殺~!”褚燕有四百騎左右的騎兵團隊跟在身後,再打起來就輕鬆了,尤其是他採用了張寧的辦法,將馬背上從營內搶來的錢財拋灑出去之後。

滿地都是的金玉銅錢,可是轉移很那些西涼兵很多的注意力,至少有一半距離他們有點遠的士兵,在偷偷摸摸的往懷裏揣財物,而沒有立即與戰友靠攏,形成密集陣型。

抓住機會快速打馬開始鑿穿西涼步兵陣營的褚燕可不需要去管張寧。

因為,幾乎學成了太平要術上所有本領的她,掌握著很多不可思議的東西,既然她有信心去堵截董卓等人,自然是有信心全身而退的。

“鈧。”

刀槍相交,只第一個回合,張寧便知道這董卓的勁力,只怕是比曹仁還大,而且,他不像自己,酣戰一整天,身體有些勞累,而是最巔峰的狀態。

最鬱悶的是,董卓胯下的那匹沙里飛,居然張開了馬口,向她的大腿咬來。

若不是早就看到這馬的體型和速度有異常,暗自防備了一手,及時收腿避開,剛才一個錯馬的時間,她被董卓的戰馬咬住腿,很可能瞬間就落敗了。

因此,此時她是單騎,四面八方都是她的敵人。

而與董卓對了一招,錯馬而過之後,張寧要面對,便是牛輔和徐榮,二人的勇力也是不差,一人揮刀直劈張寧的腦袋,一人則是舞槍,直刺張寧的小腹。

正常來看,這兩擊同時而來,是非常難躲的,跟在牛輔和徐榮後面幾個身位曹操,甚至都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然而,張寧卻是直接從馬背上向上一躍而起,在空中一個空翻,不僅躲過了二人的攻擊,還凌空刺出一槍,險些將回刀不及的牛輔刺於馬下。

這就是雙邊馬鐙起到的讓西涼諸將不知道的效果了,他們需要用雙腿夾緊馬肚子,才能在馬背上騎穩,戰鬥的時候,基本只能使用上半身的力量。

可是張寧不同,高橋馬鞍就已經能讓她在馬背上坐穩,而雙邊馬鐙,可以讓她踩着借力,向上翻越,自然是不在話下。

“圍上來,先解決了她,再殺那些賊兵不遲。”見到褚燕暫時還沒有衝出步兵的方陣,回馬的董卓喊道。

見到張寧單騎殺入諸將之中,卻沒有被立即拿下,在奮力指揮着步兵拖住褚燕的李儒心道不好,大喊一聲道,“不可,使騎兵纏住他們大隊為先。”

可惜他的喊聲才剛剛傳到董卓的耳朵的里,另一個突然情況出現了。

空翻之後再度騎在馬背上的張寧朝往地上扔了兩個拳頭大的小陶瓶,一團煙霧,瞬間以她為中心,向周邊兩三丈的範圍爆開,圍上來的張濟楊定等諸多將領只覺得,自己的口鼻像著了火一般,眼睛更是疼的無法睜開,而他們胯下的戰馬,也大致是這個感覺,一陣嘶鳴之後,開始原地打轉,相互碰撞。

這些騎在馬上的西涼武將,甚至還不敢胡亂揮刀,因為,與自己碰撞的人和馬,多半是他們自己人。

其實,藉著這團強力型摔霧,張寧是有很大機會殺死董卓的,不過,殺死董卓她也可能會死於西涼諸將之手,在戰略目標並非是殺死董卓的情況下,張寧自然是選擇抓緊時間跑路。

正好處於這團煙霧之外的曹操緊急的勒住了馬,然之後,他就看到了煙霧中有一騎向自己這邊沖了過來,不是張寧又是誰?

“女將軍好手段,可否留下姓名?”持劍擺出防守狀的曹操根本沒有阻攔張寧的意思,雖然他的爪黃飛電足夠有將張寧攔下來,或者死咬着她打,讓她無法衝出軍陣。

“想問我的名號,得憑本事。”張寧沒有給曹操好臉色看,兩馬相交的時候,直接向曹操面門刺出去了一槍。

她這一槍,可不是要殺曹操,是而要引得曹操身邊準備出手攻擊自己的曹仁回刀攔在曹操面前,接下她這一擊,給自己錯馬向後殺的機會。

果然,曹仁擔心曹操接不下這來勢兇猛的一槍,直接將原本準備劈向張寧脖子的刀口向下劈出,盪開了張寧的長槍,讓張寧得以與他們錯馬而過。

在曹操和曹仁之後,便全是普通的西涼或者洛陽騎兵了,張寧如狼入羊群,將一桿騎槍舞的如同風車一般,直接將十多個騎兵掃落馬下,嚇的那些白天在她手上吃了敗仗的西涼騎兵連連後退,向兩側給她讓開了道路,十幾個呼吸之間,張寧居然看到了營地周邊的曠野,也就是說,她已經殺出來了。

而當她回頭看向陣中的時候,驚喜的發現,褚燕已經帶着人鑿穿了陣型,殺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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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國覓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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