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一章 5日下3州,不會只發生1次(三)

二百一十一章 5日下3州,不會只發生1次(三)

反而由霍存一時佔據城門,竟然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雖然隨着城中守軍不斷的朝着這邊涌殺過來,與霍存一併衝到城關的十幾名精銳步卒也有幾人寡不敵眾,撲倒在了血泊當中。

以這些微末人手,固然難以與鄄城內大批的守軍長久廝殺下去。可是霍存這邊甫一動手,埋伏在城外的兵馬在第一時間也立刻動彈起來。那些剛剛沖了過來,正要搶回城門的兵卒就聽得外面人喊馬嘶、蹄聲如雷,不但喊殺聲震耳欲聾,也已有不少敵軍直衝到城門前方,他們臉上也都不由的流露出驚恐之色......

眼見一個個甲騎從自己的身旁疾竄而過,撲殺向那些慌亂的正要退散的鄄城守兵。計劃成功,霍存也振奮的叫了聲好,他胡亂一抹濺在臉上的鮮血,隨即抄手接過從旁遞來的韁繩,乾淨利落的鷂子翻身上了馬背,繼酣暢淋漓的步戰血戰一番之後,便又要催騎馬戰衝殺起來!

搶進城的馬步軍眾猶如一股股洪流,直撲入城中,迅速沿着長街席捲開來,整個濮州鄄城也頓時陷入進一片混亂當中。民舍商鋪的門窗緊閉,只是還有些擺攤、購物、逛街的倒霉百姓驚呼著滿街奔逃,也就難免撞見那些在街坊間橫衝直撞的彪悍軍馬。

「父老鄉親,我葛從周乃是本地出身,不願傷及家鄉百姓。今日來取鄄城,眾鄉親且避讓開道路,切不可因慌張攔礙住我軍兵馬,於家中的緊閉門窗,但不可協從窩藏天平軍敗兵潰卒,街坊市井間的也尋角落暫且蹲候,待戰事罷了,我軍招撫百姓,眾鄉親但安居無恐!」

綽槍策馬也沖入城中的葛從周高聲吶喊,先前也早已吩咐過撲入城內的一眾兵馬聽從他的命令行事。如此除了個別躲不過今日災厄的糊塗蛋疾奔亂撞著,擋在了沿着長街大道疾沖的兵馬面前,或是被流矢射中而不免被誤殺喪命...殺入鄄城的義成軍諸部牙兵,也已在最大程度上的於搶奪城郭的戰事中減少民眾方面的附加傷亡概率。

可是對於把守鄄城的天平軍兵卒,也就不必那麼客氣了。

馬步軍眾在濮州鄄城當中橫衝直撞,遇到敵軍余部便立刻撲殺上去,箭矢呼嘯交織,處處街坊間已平添了不少屍首。鄄城守軍已經如沒頭芥蠅一般到處亂躥,同樣也是被打得措手不及,沒有將領立刻能組織起所有現存的兵馬指揮巷戰,那麼也就只能被衝進城來的敵軍逐步屠戮殲滅!

這時候,剛剛衝出州府署衙的濮州刺史朱裕驚慌四顧,眼見周遭幾處街坊上有大片的煙塵揚起,這一陷入包圍的困境,再往周圍打量過去,看敵軍聲勢便似是撲天蓋地,一時間尚不知有多少人馬滾滾而來!

而朱裕雖然氣急敗壞的命令身旁一眾余部拚死殺出條血路,他渾身卻不由的微微顫抖,眼中也流露出恐懼之色。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朱瑄這一大家子親堂姑表兄弟當中,朱瑾固然能征善戰,但是也並不代表他們各個能打。而且也不是誰在被敵軍包圍的情況之下,都有敢死拼到最後一刻的勇氣,以及仍能團結麾下部眾殺出重圍的能力。

至於朱裕,他比起朱瑄、朱瑾顯然在指揮兵馬、衝鋒陷陣等方面還欠缺了太多。

所以義成軍幾撥馬步軍眾,便如一把把直捅向敵人身上要害處的狹鋒鋼刀,他們朝着朱裕這邊的鄄城守兵余部合圍撞擊。幾股人潮立刻開始短兵相接,天平軍這邊立即被截成數段,雖然也有少部分軍士在拚死抵抗著,也仍舊無法抵禦住瘋狂撕咬剿殺己方部眾的攻勢!

混戰當中,

朱裕猛然間感到自己似乎是被一隻野獸給盯上了,心裏猛的一突。下一刻,策馬疾沖而至的霍存便掄起長刀,寒芒驟然掠過脖頸,被削了腦袋的朱裕頹然墜馬,頭顱骨碌碌的滾落在地,又在紛沓的戰馬鐵蹄之下翻滾一陣,便已是面目全非、不成人形.....

又只過了小半個時辰,濮州鄄城幾乎也已落入葛從周的掌控當中。

速取下了左城,鄄城兩處州治,天平軍之下鄆、曹、濮三州,也就還只剩下一處州府,也是朱瑄所處的藩鎮治所。

而天平軍治所鄆城縣,倒是發生在後來時代背景的小說水滸傳里及時雨宋江並著晁蓋、吳用、阮氏三雄等梁山好漢的老家。只不過雖然於五代期間被劃到了接鄰的濟州治下,至少眼下還是鄆州治所所在。

只不過已連下兩處州府,要速取鄆州鄆城,恐怕已不太可能再趁著兵發神速而奇襲速取城郭。畢竟鄆州東面也與泰寧軍接鄰,朱瑄那邊想必也已封鎖城郭周圍要道,緊閉城門,試圖頑固死守下去,葛從周想來,這樣的話按照先前戰法企圖速戰攻取城池的戰法恐怕也就難以湊效。

與朱溫相互競爭,仍是要與時間賽跑...雖說現在已經拿下了曹州、濮州,未免夜長夢多,還是要儘早儘快的攻取下天平軍全境......

葛從周尋思一番,便按照到先前相好的計劃,召見這才剛率部投降不出半日功夫的賀瑰前來商議,彼此方一入座,葛從周便和顏悅色的笑道:「我家主公招賢納士,向來極是看重軍中良才,如今得蒙將軍歸順,主公也必然重用。以為既為同袍,也要請將軍多加關照了。」

賀瑰其實有雄勇氣概,論行軍打仗也算得上一號人物,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既然覺得朱瑄大勢已去,就算尚還能死撐一段時日,可是在朱溫、李天衢等強藩的覬覦圍攻下終究難以扭轉敗亡的局勢...決議明哲保身,降從留得自己這條性命在,此刻畢竟是降將的他當然也不敢高調的自賣自誇。

所以聽葛從周說罷,賀瑰半邊屁股剛挨到椅子上,便像是被人扎了一針似的竄起身來,他又連忙的恭謙道:「都虞候過譽,實在是折殺小將了!見識都虞候兵發神速,連取兩州,小將嘆服不已,既蒙不殺之恩,不過是一介降將,上未曾立下微末功勞,只覺汗顏,自是要聽從都虞候號令行事,甘願為馬前卒竭力建功......」

葛從周微微一笑,隨即又道:「是了,我輩投身行伍,是靠戎馬廝殺建功立業的武人,另投明主,當然也盼望着能儘早立下攻取,已表明心跡得受重用...既有意儘快建功,當然有這個機會,我倒也有一件事情要將軍協力,如若事成,也必要向主公保奏,重用將軍......」

賀瑰怔怔的聽着,他也絕非是沒有腦子的渾人,考量到如今天平軍鄆、濮、曹三州也只剩下一處州府未曾攻下的這等形勢。葛從周就在這個時候召他來商議,而放話說許給自己能爭取功勞的機會又是什麼...賀瑰大概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

遲疑之色在眼中稍顯既逝,賀瑰似乎也不願被葛從周捕捉到自己臉上猶豫不決的神色,他只沉思了片刻,便又抬起頭來,湊過身去,說道「蒙都虞候如此厚恩相待,小將感激不盡,但有所命......也自當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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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大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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