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零二章 圍攻真定,1邊往死里打,1邊攻心為上

七百零二章 圍攻真定,1邊往死里打,1邊攻心為上

契丹耶律阿保機敗退北返,北平國王都又發動兵變囚禁義父王處直,轉而又向晉王請和那麼晉軍要對付的敵手,也只剩下死守真定城的張文禮那一路叛軍。

又能騰出手來調兵遣將,幾路晉軍將士也開始向真定的方向集結。其中諸如因昭義軍節度使李嗣昭戰死,遂由甚受他重用的觀察支使兼藩鎮節度判官任圜代領軍旅,奉李存勖詔令立刻西進,也已加入攻城戰的序列當中。

而趙國原都城真定這邊,由於李存進戰死,也早有晉國其他宿將前來接管撲城強攻事務。現在的晉國已經沒有契丹、北平等勢力的牽制,各部將士也都憋著滿腹的火氣,當然是要往死里打,而儘快蕩平除絕張文禮這路賊黨!

針對真定城,晉軍再度四面合圍,又響起震天的殺聲。

一隊隊率先撲城,嘗試要先登奪取城關的士卒,即便在城頭上激射下來的箭簇弩矢,乃至滾木擂石的打擊下紛紛倒在硝煙與血泊當中,成為再也爬不起來的屍首

可是大批同僚戰友依然前赴後繼的往城關上撲,他們的君王李存勖用兵如神,殺得耶律阿保機狼狽北返,這也極大的鼓舞了各部晉軍的士氣。現在也就只剩下眼下這一路敵人,再將其消滅蕩平,那麼這場戰爭也就結束了。

契丹三十餘萬大軍,都被我晉軍兒郎殺得狼奔豕突、落荒而逃,你們這些追隨張文禮造反的叛軍又算什麼東西!?

而以成德軍藩鎮牙兵為班底的趙國叛軍,雖然已擅守而聞名。可近日來承受晉軍的猛攻,也甚是焦頭爛額。一隊隊守城步卒倉惶的組織反擊,可從城頭向外望來,就看城下一隊隊晉軍將士看似無邊無際,匯聚成茫茫一片人潮,瞧得也不由膽戰心驚。

忽然間,城下又有一蓬蓬強弓勁弩施發出來的矢箭,瘋狂的朝着城頭上傾瀉,一時間直打壓得守軍畏縮在牆垛後方,不敢探出頭來。而在暴風驟雨般的猛烈打擊中,還有數十架拋石機不斷拋射出石彈,也將真定城一面城牆砸擊得千瘡百孔。同時一架架雲梯,在大批步卒的搬運下也在向城郭快速靠近著

統領這一路晉軍發動攻勢的將領,此刻他勒馬立於高處,眺望遠處遭受猛烈打擊的趙國都城。然而眼見那座城郭雖是似是搖搖欲墜,可是經歷一陣慌亂之後,尚還能組織起有效的反擊,勉強抵擋住麾下兵馬的攻勢那員晉軍將領狠狠的咒罵了聲,咬牙切齒,眼中又迸射出仇恨的火焰。

按後世演義說法的李克用十三太保當中的十太保李存賢,想當年還只是黃巢反軍中的一介小校,可是時光荏苒,如今他也早已是晉國軍中地位甚高的元勛宿將。

畢竟當年還喚作王賢的李存賢肯李克用看中,最早便是調派到義兒軍中。而當時擔任義兒軍使的,正是不久前與張文禮叛軍交鋒陣亡的李存進

所以不止是晉國先王李克用對李存賢有知遇提攜大恩,名義上還是義兄弟,實則更像是個長輩的李存進,與李存賢交情也向來十分密切。

可恨義兄竟然被真定城中那干叛軍賊兵害了性命這個仇,也自當由我親手去報!也只有立刻除了張文禮那狗賊,再將追隨他謀反篡權的黨羽盡數除絕,方才能告慰義兄在天之靈!

心中發狠念著,李存賢忽的又厲喝一聲,命令後備軍旅立刻開撥,協同同僚進行輪番攻城,也絕不打算給真定城內抵抗死守的叛軍留有喘息之機。

然而在真定城另一面,雖然也有晉軍已經紮下營盤,可是這邊的攻勢明顯不及李存賢那一路同僚軍旅攻城猛烈。大帳當中,

一眾藩鎮牙將儘是糾糾武人扮相,然而坐在正首的主將卻做文官打扮,他生得五官端正俊朗,屬於那種讓人打眼一瞧便很容易心生好感的容貌,而聽本來隸屬於昭義軍藩鎮的牙校報說軍情,此人微微頷首,口中也喃喃念道:

「凡伐國之道,畢竟是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吶」

晉國昭義軍藩鎮下轄觀察支使兼節度判官任圜,雖然因是文官,是以前番李嗣昭揮軍與契丹大將蕭阿古只交鋒的那場戰事中,他留守無極縣城督管安撫黎民、維持後勤事宜然而李嗣昭不幸頭顱中箭身死,而由任圜暫時接管兵權,昭義軍其他牙將也都沒有半點不服不忿,而認同這個文人都他們發號施令。

畢竟任圜為人不但按史載自幼為人明敏,美姿容,善於言談,且談吐不凡,論議縱橫,為時所重,甚至晉王李存勖也曾激贊他有言「儒士亦破體邪?仁者之勇,何其壯也!」而執掌一方軍政大權的藩鎮節度,也總會培植自己的嫡繫心腹,任圜也正是李嗣昭最為看重的下屬臣僚。

畢竟雖然李嗣昭允文允武,是晉國能力最為出類拔萃的勛臣之一,可是他膝下親兒最年長的李繼儔、李繼韜一個柔而不武、一個驕獪無賴老子英雄兒狗熊,昭義軍要培植得力幹將,任圜在一眾牙將臣僚當中,也是最受李嗣昭重視的一個。也可以說節度使之下,昭義軍藩鎮當中他便是一把手。

而聽任圜喃喃念叨,大帳當中一名牙將眉頭微蹙,當即出言道:

「可是任判官李存賢李將軍催促我昭義軍一併猛攻真定,而讓賊軍顧此失彼。可是我軍雖殺至真定城下,攻勢也算不上如何猛烈,若是讓李將軍知曉,這也唯恐他見責」

「賊兵枯守孤城,如今雖然也再無契丹、北平等外力倚仗,可是成德鎮叛軍向來以擅守而聞名於世。賊將張文禮也很清楚,城破之日,便是他伏誅受死之時,所以他也勢必會頑抗到底。

可是真定城內軍民,本來便是被張文禮挾裹着對抗我軍。如若一味強攻,而不留半點情面,只怕真定守軍、城中百姓以為我晉軍要洗盪城郭,故而也只得死戰到底這般算起來,反而要致使我晉軍兒郎無謂傷亡」

任圜沉思片刻,也想到不久前自己的上官李嗣昭陣亡,他眉宇間悲戚之色也仍未消散,繼而又道:

「李將軍乃是先王義兒,與先前陣亡的李存進李節帥關係密切,故而他對城中叛軍恨得咬牙切齒。可嘆我昭義軍恩官於契丹大軍交鋒中也憾然離世,唉可眼下到底是戰事為重,切不可因個人仇怨而延俄了軍機,李將軍那般,我也自會親自好生勸諫。

我昭義軍攻打城郭,也仍是一如既往,隔一日便將兵檄綁在無鋒箭矢上射入城中。城內守軍若不回應,次日再揮軍攻城畢竟我晉軍要拿的是真定城,只除張文禮與其親信務必除絕,可眼下而言,也不該將真定城內其餘軍兵百姓,逼迫到只得與張文禮休戚與共的份上。

只要城內軍民知曉,我軍要除的只是張文禮等一眾黨羽,為圖自保,城內早晚也必生嘩變。而待真定城內動亂之時,我軍再趁勢奪下城關,如此這般,也不是遠勝過每日不計代價的強行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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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大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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