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我靠，摸頭殺
慕容瑾聽到蕭衍細微的悶哼，皺了皺眉，自己剛剛打得太用力了嗎？
不過，誰讓他取笑自己了？明明是他讓自己咬他的肩膀的！現在還反過來責怪她咬得太重了，這不是君子所為！
蕭衍看着她撅著嘴背對自己的背影，笑着搖了搖頭。
兀自拿起慕容瑾留在自己肩上的帕子，揉擦了濕漉漉的地方。
然後看着紗簾外面夥計們忙着清理屍體以及地上的碎片與葯散。
「泰康堂只是一家平民藥材鋪，一個小小藥材鋪的掌柜，會為了顧忌妙春堂搶生意而策劃這麼周全的計劃嗎？」
慕容瑾稍微動了動蕭衍幫自己包紮的手臂，也看向紗簾外的情形。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蕭衍。
「不會！」
蕭衍回答得簡單而利落，語氣隱晦不明，聽不出是何種情緒。
「該不會是跟上次一樣，其實是來刺殺子衍兄的吧？」
慕容瑾視線轉移方向，歪著頭看着蕭衍，一臉詫異問道。
「既然是刺殺我，為何受傷的是你？」那是因為，那個人已經把目標轉移到我身邊的人身上了！
蕭衍挑眉問道，後半句卻並沒有說出口，而是在心底，說給自己聽。
事實上，蕭衍當然不會認為這是一起簡單的民事糾紛，這分明是蕭鸞的手筆，是陰謀！
只是他竟然不知道，蕭鸞為了對付自己，跟西涼國的人勾結在一起！
西涼國一年前侵犯大蕭國邊境，皇上派自己帶十萬大軍出征，西涼軍被一舉擊敗。
在那之後，西涼國的皇帝便派使臣求和示弱。
西涼國地處高原地區，藥材豐富，便對藥材匱乏的大蕭國進貢了大量珍貴藥材，還把西涼公主也是如今的涼貴妃送來和親。
皇上甚是寵愛這個涼貴妃。所以，對西涼國的人民的限制也寬鬆了許多，邊境城鎮有不少西涼商人入駐紮根。
短短一年，西涼國的藥材鋪已經開到京都了，泰康堂就是其中之一。
雖說泰康堂的劉掌柜的是京都人，可是蕭衍情報組織已經查到，泰康堂與涼貴妃來往密切，泰康堂必定是西涼國安插在京都的耳目。
蕭鸞作為太子，肯定也早就知道了這一點。蕭衍沒想到他不但不警惕，反而引狼入室？
蕭鸞這次的隱蔽工作做得不錯，竟然連蕭衍的情報組織沒查到他和西涼國狼狽為奸！
不過，百密必有一疏，這個計劃明顯就是出自蕭鸞之手！
蕭衍不屑一顧地扯了扯嘴角：
西涼國如今元氣大傷，不過一年，不可能冒險做這種事情，更何況還是在天子腳下的京都。
所以他們之所以敢打着泰康堂的名號公然鬧事，必定有靠山，而那個靠山，非蕭鸞莫屬。
蕭鸞的手段就是這樣，無法正面突破，就開始旁敲側擊。
蕭鸞一定是收到消息，得知蕭衍對慕容瑾很欣賞，所以才對慕容瑾下手，自以為這樣就可以砍掉蕭衍的左臂右膀。
蕭衍在心底冷笑一聲，蕭鸞的這些小把戲在安逸的朝堂之上，算計算計文武百官還管用，但是用來算計自己？
蕭鸞以為，他這麼做自己就害怕了嗎？就會小心謹慎了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蕭衍就不是那個殺伐果決的「閻王」了！
「也許是我那天在竹林出手救了你，然後被他們盯上了。他們以為我是你的人，所以要除掉我！」
慕容瑾看着蕭衍若有所思的神情，恍然大悟，煞有其事說道。
「想像力不錯！不過你還是別抬舉自己了，那些人擺明就是要毀了妙春堂，以後妙春堂得加強防備！」
蕭衍笑着聽慕容瑾一般正經地亂扯，他知道這個聰慧的少年一定是察覺了一些什麼，但是他又偏偏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這樣的他很好！
蕭衍想着就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慕容瑾的頭。
慕容瑾能感受到，頭皮被蕭衍手指尖觸碰到的地方，傳來的麻酥酥的感覺，這種感覺在往下蔓延全身。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摸頭殺？
慕容瑾僵著身體，卻能感覺全身的細胞似乎都醒過來，貪戀地呼吸著。而心跳，也一下一下地撞擊著胸腔。
慕容瑾有些慌亂，自己這種奇怪的生理反應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是因為那個摸頭殺？摸一下頭，會令人產生這麼大的生理反應？
慕容瑾一雙桃花眼，疑惑中帶着迷離地與蕭衍對視，只見他那猶如黑洞般的瞳孔彷彿要把自己吸進去，嘴角還殘留着淡淡的笑意。
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而蕭衍沒想到慕容瑾會抬頭，而且還用那雙醉人的桃花眼中看着自己。
一霎間，彷彿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
「咳咳——」
慕容瑾突然低頭咳嗽，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寧靜。
蕭衍也才驚覺不妥，便收回手，垂在身側，把視線重新投到紗簾外面，正好看到在外面的吳掌柜和小凌正東張西望看着診室。
而莫北早就像被雷劈中的稻草人，待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紗簾內那兩人的互動。
主上，剛剛是摸了那個十六歲少年的頭嗎？
而且臉上，還露出從未有過的柔情？
這是活見鬼了嗎？
呸！
他一定是受到了衝擊，才會把「閻王」說成鬼！
莫北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他決定，待會一定要去看日落，看看今天的太陽會不會落入東邊！
紗簾內。
「咳，可是我傷口的毒，跟你上次受傷的毒，是一樣的！」
慕容瑾也看到了紗簾外那三人驚詫的表情，便轉過身背對着紗簾，轉移話題。
「我會調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的！」
蕭衍聽到慕容瑾的話，不知為何，竟然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隨即又覺得好笑，他剛剛竟然會擔心這個少年因為自己的舉動而厭惡。
「為什麼是你給我一個交代？既然這次是沖着我來的，連累到你們，應該是我給你們一個交代才是！」
慕容瑾拍了拍蕭衍肩上那塊顏色已經不那麼深的衣料，若有所指說道。
若那些人是沖着蕭衍，慕容瑾是絕不會出手的，畢竟她現在力量還薄弱。而那些人一看就是背景強大，蕭衍也一定應付得來，根本不需要自己插手！
但是既然那些人是沖着自己來，那她無法坐視不管，無動於衷了！
如果這次也讓蕭衍去處理，那些人必定會得寸進尺，以為自己是軟弱無能的病貓，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找麻煩。
還不如自己出手，雖然有些費勁，但就憑他們傷了自己，讓自己白白受苦這一點，她也絕不會輕易放過那些人！
「那你打算怎麼做？」
蕭衍看着眼前一臉倔強的少年，不知道他的自信到底是哪來的？
據蕭衍所知，慕容瑾身邊除了一個文弱書童小凌，就是吳掌柜。
而且在京都這種複雜的地方，就算金錢可以買到信息，但是有一些卻是金錢買不到的。他不是京都人，又尚未在京都立足，怎麼查得出真相？
「秘密！」
慕容瑾狡黠地對蕭衍眨了眨眼，俏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