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獅子開口

第96章 獅子開口

張老闆當然沒辦法對公孫羽如何如何了,他既沒有那本事(自認為)也不敢。

但他卻可以對別的什麼人如何如何,而且膽子還挺大。

「公孫老哥,瞧你這話說的,連秦寒都敗在你手上了,我又能對你如何啊?」張老闆依舊哈哈笑着,只是就像之前公孫羽每一次從他臉上見到的笑容一樣,這笑容中帶着濃郁的冷意。

趕在公孫羽說話之前,張老闆一彈手指,一方綠色的絲巾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香,真香。」張老闆將這絲巾放在鼻端下以誇張的姿勢嗅了一下並故作出迷醉的神情。

這方絲巾一出現,公孫羽的臉色就變了,他劈手便將絲巾奪過:「你把申莫愁怎麼樣了?!」

「申莫愁?什麼申莫愁?」張老闆面露無辜色,但他的那一雙眼中分明有着嘲弄。

公孫羽捏着絲巾,面上的神情逐漸向「憤怒」發展。

姚長青慌忙擠入兩人中間將兩人分開:「有話好好說!大師兄!別動手!」

姚長青是真怕公孫羽一激動就把張老闆弄死了——這個老實人錯誤地估計了公孫羽的實力,真要打起來,在決鬥中保留了幾乎全部實力的張老闆的贏面會比較大。

「公孫老哥,莫激動!」張老闆收起了絲巾,「你找了個路人在秀樓上冒充申莫愁,然後令申莫愁暗中混入地牢裏,準備伺機端了我的生意——不得不說,這樣的計策真是妙極了。」

公孫羽一聽這話,臉色徹底地變了:「申莫愁……在你手上?」

他用的是問句,但語氣中卻已充滿肯定的意味。

這方絲巾是申莫愁貼身之物,眾人易容進城之時申莫愁便是以這方絲巾修改了自己的上圍。

現在它出現在了張老闆的手上,公孫羽相信,這絕不會是申莫愁主動交出來的。

「嘿嘿,你猜啊。」張老闆面上的表情終於跟他的眼神同步了起來,「說實在的,你們的計劃差點就成功了……要不是離火宗的小鬼頭跑進地下城玩了一把越獄的話。」

公孫羽沒仔細考究張老闆話語中的意思,他只是繼續追問道:「申莫愁現在怎麼樣了?」

「申莫愁、申莫愁、申莫愁……」張老闆的手已摸上了他腰間的劍,「看來你很在乎她啊。」

此時姚長青總算是反應過來了,他壓下了對於公孫羽的質問,優先於公孫羽兩人一左一右地將張老闆夾在了中間。

劍拔弩張。

但就在這時候張老闆卻忽然面色一正:「忍義手。」

公孫羽聞言一愣:「什麼?」

「忍義手。」張老闆豎起了一根手指,「把剛剛那條忍義手交給我,我就告訴你申莫愁現在怎麼樣。」

聞言,公孫羽笑了:「還能怎麼樣?不過就是落進你手裏了而已。」

雪飲刀已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手中,隨着真氣的灌注,刀身上寒氣隱隱,令三人所處的一小方空間溫度驟降。

這把刀的特性在方才於秦漢的對決中未被公孫羽所催發,畢竟對於秦漢那等層次的高手而言這根本沒用,而且還費力。

但如今就不同了,雪飲刀的寒氣一掃,張老闆頓時選擇了好好說話。

「給我忍義手,我就放了申莫愁。」張老闆本想後退幾步,但他硬生生地忍住了,只是他看向雪飲刀的眼神充滿了忌憚。

就是這把刀,在公孫羽的御使下斗敗了秦寒,此刻貼近一觀,張老闆驚愕地發現這把刀上連一絲划痕也無。

好刀!

好一把刀!

說實在的,他真想把這把好刀據為己有,但江湖經驗豐富如張老闆,深知何謂行走江湖的大忌。

行走江湖的大忌就一個字:貪。

於武功上,貪多嚼不爛。

於交友上,貪多必遭噬。

於財物上,貪多必遇劫。

神兵利器自古皆為有能耐者所持,張老闆相信,若是自己提出以雪飲刀交換申莫愁的話,這場談判便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

人要懂得分寸!

於是乎他忍住了。

他伸出左手:「忍義手。」

他伸出右手:「申莫愁。」

他將兩手持平,隨後又看了一眼天空:「她目前就在草原上的某一方土地下躺着……別擔心,我給她配了副棺材,一時半會兒的應該不會有問題。不過……」

他用左手的幾根手指直播了一下十以內的加減法:「我把她放下去的時候是中午的樣子,現在的話……可能……」

公孫羽聞言立刻從儲物戒中掏出了那條具有飛行功能的忍義手丟給張老闆:「快帶路!」

……

且說公孫羽、姚長青、張老闆一行人離開了營地,作為決鬥失敗方的三宗弟子們開始收拾起了行囊。

對於這一次的失敗他們中的大多數雖有不甘,但一來決鬥受玄武規則保護,他們必須承擔其後果;二來三宗中最強一宗寒玉宗的宗主在決鬥中被單方面吊打,受了重傷,目前仍昏迷不醒。

群龍無首下,他們被允許做的只有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並與大營保持一定的距離。

因為,在如今的大營里正上演着一幕三宗弟子絕不想看到的戲碼。

戲主演是劉武強。

雖然在決鬥上敗了,但劉武強的人身安全依舊是得到了保障,他被救了下來,沒缺胳膊少腿。

但也僅此而已了。

他一身苦練幾十寒暑的內功全廢了——從充能獎勵上嘗到了甜頭的公孫羽可沒和他客氣。

有人說:「雙目失明並不影響我追捕敵人。」

劉武強卻要講:「武功盡失不僅不影響我說話,甚至還給了我額外的氣力,令我的聲音振聾發聵!」

「你們這是不負責!你們這是在違反玄武山的規則!你們這樣子是要向整座玄武山上的人謝罪的!」劉武強站得筆挺,唾沫橫飛,他的面前是三宗的三位宗主。

被廢了武功的他一改從玄武山出發時的謹小慎微、唯唯諾諾,此刻的他慷慨激揚、氣勢如虹,不用一個髒字兒便楞是讓平日裏高高在上的三位宗主們低頭不言。

他們也沒法子發言。

秦寒還暈著,他受創最重,一時半會兒的是肯定別指望能醒過來了。而醒過來之後會不會留下什麼暗疾、實力會不會打上一個折扣,亦是個未知數。

吳算也躺着,他受的大多是外傷,在貼心的飛仙宗弟子的幫助下他被包成了木乃伊狀,連動根手指都難,更別提轉頭、開口了。

馬蘭兒倒是一點兒傷都沒受,但她此刻正運功助秦寒療傷,也是開不了口。

時無英雄,令豎子成名。

不過開不了口歸開不了口,聽着劉武強的激情演講,吳算與馬蘭兒這對從來不對付的冤家難得地給出了同樣的眼神。

這眼神里全是大寫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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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皇殘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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