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蟲蠱

第一百零三章 蟲蠱

某種程度上來說,左慈和紫虛他們是一類人,一樣的無情,他們心中只有修行,或者是自己堅守的道,並不關心修行以外的東西,比如那些牲畜的性命,甚至,他們早都忘記了,自己也是一個生靈,是自然的一部分。

火焰不斷的在低空升騰,左慈的每一次噴吐,都會讓幾十甚至數百隻飛鳥起火喪命,掉落在地面的田野中,然之後,讓田野里已經枯黃的禾苗也燃燒起來,不斷隨風擴散,霍海甚至都無法去阻止左慈對付這些受符陣控制的飛鳥,因為,不是這些鳥死,就是他們死。

所以,他只能帶着屬下的兄弟拚命的打馬向前,才能保證他們不被那些燃燒的火鳥砸中,不被燃燒的禾苗燒死。

數十裏外鄴城的城牆上,隱隱能看到遠處外的火光的紫虛面帶笑意道,“他們中計了。”

管輅點頭道,“是啊!巫魁的蟲蠱最怕的這是這些鳥獸,左慈若是殺光了方圓三百里的鳥獸,他們之後就無法發動飛禽陣,去破巫魁的蟲蠱,當他們發現自己搶回去的糧食一夜之間被蟲子吃光了的時候,你說,他們還能扛的下去么?”

李意這時卻開口道,“就算這樣,咱們也只是攻破了張寶的大營,未必就能殺的了那人。而且你們別忘了,張寶本身道行就不低,而他身邊還有一個于吉,巫魁的蟲蠱未必就能奏效。”

“于吉?他應該是歷代以來獲得三書的修士中最弱的一個吧!憑他所學的醫藥,養生和煉丹術,只怕是不能破解巫魁的蟲蠱。”紫虛持不同意見道。

李意心裏雖然也是這麼認為,但是,他手中的卦象卻是沒有任何改變,黃巾軍確實會敗,但不是敗在眼前,而是在九月以後,這一點一直都沒有改變過,也就是說,他們至少還能撐一個多月之久,怕不是黃巾大營之中,有能破巫魁的蟲蠱之人。

他的猜測當然是對的,因為,他不知道遲來的小年輕葛玄此時也在黃巾大營之中,端著今天早上軍營的伙房裏分過來的一碗粥,葛玄的眼睛眯了起來。

其實,他對蠱蟲方面的知識了解的不多,但是,他在煉丹和煉器方面的造詣極高,而且,他煉丹和煉器的時候,有個習慣,那就是品其味,觀其色,將自己的味覺,嗅覺,視覺,練到了極致,當他第一口喝下稷米粥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然後,他將整碗粥倒入了一張手帕上過濾,仔細觀看其成份,最後,趕到了糧倉查看情況。

“是米蟲蠱。”張寶眯着眼睛看着那些在穀倉里不斷蠕動的小蟲道。

若是一般人,用肉眼可是根本看不到這些小蟲子的,而且,別看這些蟲子小如塵埃微粒,根本吃不了多少糧食,但是一旦讓它們與公蟲結合,就不一樣了,一夜之間,一隻母蟲就能產出成百上千顆蟲卵,而且,一個時辰就會變成成蟲,公蟲在食物不缺的情況下,會很快長到母蟲十倍以上的體型,母蟲則是保持兩個時辰繁殖一輪的速度。

而且,所有的新蟲食慾都特別大,一晚上就能吃掉比自己身體大十幾倍的食物,然後在吃的過程中不斷的結合,進行下一輪的繁殖,哪怕只有幾十隻小蟲作為基數,一天經過幾輪繁殖,也能變成百萬千萬,更何況,糧倉里現在的母蟲,就已經成千上萬隻了。

“這些蟲子應該全是母蟲,否則,糧倉里的糧食應該早就十不存一了。”于吉抓過一條小蟲,仔細看過了之後道。

“這些人真是夠狠的,寧可把咱們的糧食都給蠱蟲吃掉,也不給咱們留下。”張寶恨恨的道。

米蟲本身的危害並不大,繁殖能力也很弱,可一旦煉成蠱,就是一種破壞力極大,甚至能夠滅世的大害蟲,不是心腸極其歹毒之人,可不會煉這種蟲蠱,畢竟,不是誰都有把握控制的了這種蟲蠱的繁殖的。

“這種只放母蟲不放公蟲的情況,應該是有人想借蟲蠱的感知,來辨別方向,我猜是元放給對方布了迷陣,他們是要用這種方法找到咱們的位置,走出迷陣。”于吉猜測道。

“現在咱們有什麼辦法解決這個問題?”葛玄向張寶和于吉兩人問道。

“米蟲其實是可以吃的,咱們要麼現在就煮了所有的糧食吃掉,要麼,就是防止公蟲進入到糧倉。第一個方法會讓咱們的糧食無以為繼,第二個方法可能會讓他們找到咱們的位置,走出迷陣。”張寶思索了片刻之後,向大家道。

聞言,眾人眉頭都是一皺,似乎,這兩個選擇都不太好。

于吉皺眉思索了片刻之後,忽然心生一計道,“將這些糧食運送到邯鄲城方向去,專門設置一個防蟲倉庫來囤積,或許能起到誤導他們行軍方向的作用,在那邊咱們可以用烘烤的方式,逐漸的將糧食里的米蟲清理出來,運送到大營來,接濟大營的所需。”

張寶點頭道,“這倒是個辦法,不過,眼下漢軍就在咱們大營對面,咱們一旦把糧食往外運,他們就會派騎兵來截取,只怕,圍繞糧食的攻防戰就要開打了,咱們得賠上不少兄弟。”

越說到後面,張寶的眉頭就皺的越緊,因為,他屬下的騎兵數量有十分有限,而漢軍那邊不僅有兩三千騎,還有數名武藝還在他之上的騎兵猛將,一旦沒有了營寨外的防禦工事,他們幾乎只有被虐殺的份,而如果運送糧食要用數萬人組嚴密陣型去送的話,那成本就太大了。

他們現在就算用兵行險著的方式都不行,因為,袁紹那邊有善於卜筮的修士預測到他們的行動。

“有犧牲也是難免的了,只要能夠獲得最終的勝利。”于吉語氣沉重道。仟韆仦哾

作為一個修行,他同樣認為心中的道比一切都重要,在他的心理,黃巾軍的勝敗不要緊,重要的是霍海的換天大計。

“如此,我便發動血氣力士,先把糧食轉移到新營地。”張寶咬了咬牙道。

血氣力士是張寶專門為攻堅的時候挑選出來的一批青壯,單獨授予了一種提升血氣的秘法,使用秘法的士兵不會像黃巾力士那樣失去理智,變的悍不畏死,但是能將自身的力量在一定時間內提升五成左右。

只是,發動之後,這些人將會變的疲憊不堪,就連行動都變的很難,而且這種狀態會持續一整天的時間,一旦對方撐過了最初的一個時辰左右,等他們疲軟了再殺他們,將會如屠雞宰狗一般簡單。

由於這些人本來就是經過了很多鍛煉的青壯,力氣提升之後,已經堪比快要修鍊出內勁的練家子了,數千這樣的猛士,別說是普通的軍陣,就算是內勁巔峰的猛將,也未必趕單騎沖陣,因為他們的攻擊力已經能夠傷害到內勁巔峰高手了。

這差不多是張寶手中最後的底牌,在還沒有打最後的決戰的時候,派出這支精兵,其實也是一種冒險。

于吉知道他的內心很掙扎,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終有一天,他們會知道今天的犧牲是值得的。”

很快,黃巾軍大營就動了起來,將所有車馬車牲畜集中之後,裝起了已經有蠱蟲鑽入的糧食,開始向西面的邯鄲城方向進發。

讓他們想不到的是,隊伍才剛剛出發,對面漢軍大營就發生了爭吵,袁紹,韓馥,曹操,持有三個不同的意見。

袁紹屬下的修士給他卜筮的結果為險。

凶和險兩種卦象有兩個不同的意思,凶是敗相已生,險則是失敗的可能很大,但也有幾成勝利的機會。

所以,拿捏不定的袁紹是不願意出戰的,拿自己的家底去為朝廷冒險,不值得。

但是他很樂意看到其它人去冒險,也不想看到張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為所欲為,所以,他希望韓馥和曹操部去打一打。

韓馥這邊,則是由於潘鳳,張郃等人的請戰,立場鮮明的表示要打,只是他兵少,不能單獨出戰。

可是,多疑的曹操卻是不同意他出戰的,兵最多的他根本不願意出一兵一卒,他認定了這是黃巾賊使的計謀,誘他們分兵去攻,然後,摧毀自己一方的大營,甚至是偷襲皇甫嵩部,雖然他並不知道周靈等人卜筮的結果。

然之後,就出現了支持韓馥去打的袁紹和不支持韓馥去打的曹操兩人,都不願意出兵幫助想打,卻又因為兵少不能單獨去打的韓馥的局面,這卻是給黃巾軍爭取了很多行軍的時間。

最終,三人決定,先派斥候去探查一下黃巾軍在搞什麼鬼,得到的結果,讓他們十分納悶。

黃巾軍竟然分兵三萬,帶着糧食去邯鄲城方向了,難道說,自己三人的攻打根本沒有給黃巾軍壓力,他們還企圖去攻打邯鄲城,再開一個戰場?

為了避免皇甫嵩那邊指責他們進攻不力,當日午後,他們就組織了大軍,猛攻張寶大營,試探虛實,其結果自然是雙方都損失慘重。

因為,黃巾軍半個來月對於營寨的加固,已經抵消掉了漢軍在裝備,士兵素質上的優勢,而曹操他們一方,最多只能派三千到五千人的梯隊前來攻寨,面對他們的,往往是十倍以上的守軍。

畢竟,就算分出去三萬人,張寶大營也還有十多萬人,完全可以分成兩班倒,以十倍以上的人數優勢,以及堅固的防禦優勢,持續的抵抗漢軍的進攻。

唯一讓張寶比較頭疼的是漢軍猛將容易突進來殺人的事情,但是,營寨內有了幾十架小型床弩,尤其是葛玄設計的符箭弩之後,他們也不敢太囂張了。

任你武藝再強,也抵不住床弩集中攢射,任你甲胄再厚,有了符力加持的箭,也有可能給你穿透。

所以,只要他們的床弩對準誰,誰就必須快速撤退,每次三四位猛將一起沖,真正能夠闖進去殺敵的,都只有那麼一兩個人,而且,殺不了多久就得撤退。

這個進攻和防守節奏,倒是讓戰事看上顯得十分膠着。

這邊的事情自是不提,被飛禽陣攻擊之後,狂奔五十里的霍海所部,也遇到了一些新的問題。

如何阻擊朝着廣宗而去的漢軍?

由於有孫堅為先鋒的原因,霍海在這場阻擊戰中可以說的被動到了極致,因為,根本不敢近距離接觸漢軍,所以,只能選擇一些非常規手段,而霍海的手機沒有電之後,根本就沒有了畫符的能力,精心於煉丹和奇門遁甲術的左慈,又不善於畫攻擊符,尤其是畫攻擊兩萬大軍這樣大目標的頂級大符。

“先把精力放在收割糧食上,至於阻擊漢軍的事情,且走一步看一步吧!說不定就會有什麼轉機呢!”苦思了許久無果之後,霍海還是堅定,弄到足夠的糧食是當下第一要務,沒有吃的,一切皆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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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國覓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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