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章 5日下3州,不會只發生1次(一)

二百零九章 5日下3州,不會只發生1次(一)

事實上還沒等李天衢統領兵馬開撥反攻,殺入感化軍地界,被賦予義成軍方面諸部牙兵指揮權的葛從周敏銳的察覺到宣武軍有條不紊的開始撤兵,便立刻派出探馬注意朱溫那邊軍隊的動向。幾撥部眾也迅速集結,急行軍立刻也挺進入接鄰的天平軍下轄領地。

如今葛從周已經展現出卓越的指揮天賦,固然他個人武勇,乃至統領小撥軍馬摧鋒踏陣對敵軍所能遭受的破壞殺傷而言,他還要遜色於王彥章,而臨陣謀划計策,淄青軍劉鄩與他在很多時候也能斗個旗鼓相當。

可是葛從周智勇兼備,衝鋒陷陣大抵也能當王彥章那般用,而足智多謀也能與劉鄩相相提並論,帶兵治軍打閃擊戰時,更是行軍決策果斷,而極具魄力,這他娘的就相當恐怖了。

而葛從周之所以能夠做為將才薈萃的五代時節的人物,挑出來與中華歷史長河中歷朝各代的名將對比,待後人評說論長較短,另一個原因也是因為他打仗時腦子十分清晰,似乎一直都會有張戰略地圖印在腦海中,上面代表着己方與敵方的軍隊圖標、標註勝陣敗仗的圈圈叉叉,以及雙方進退的實線、虛線也隨着時局走向不斷變動着......

所以也根本用不着李天衢多費口舌,葛從周立刻意識到了朱溫倒戈後會採取的行軍路線,以及自己又當如何進軍,而能搶在彼此爭地盤的對手前面佔據道路要隘。

更何況...山東一條葛、無事莫撩撥,葛從周不止是山東地界出身,他的家鄉,正是位於天平軍三州中間位置的濮州鄄城,這相當於出門幹事業了許多年之後,眼見就要帶兵打回老家來了...也是在自己最為熟悉的土地上作戰,要速攻該往哪打,這對葛從周而言還不是手拿把掐的?

而且與霍存一併兼管着督檢新軍操練事宜,葛從周的側重點在訓練部曲急行軍上面也下了不少功夫。殺入天平軍地界的軍旅攜少數輜重車仗,處於疾速行軍的狀態,但也仍時刻注意各部兵卒的體力。

挺進入曹州地界之後,也難免會遭遇地方上駐防的敵兵部眾,小規模的奇襲戰殺他個出其不意,如今一方士氣如虹,另一方則是軍心動蕩,所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至曹州治下鎮坊,只付出甚是微小的傷亡代價,便斬獲得幾場小規模戰事的勝利。

廝殺過後,義成軍將士把俘虜拘押到一處,對於那些傷勢嚴重而無力走動的,順手一刀便宰了,絕對不容許拖緩半點行軍腳程。至於那些傷勢較輕的倒暫時留得條命在,只不過盡被困縛住了,雙條腿倒還能用,跟着葛從周所統領的軍隊狼狽趕路。

不管你能不能跟上,身後有義成軍兵卒叱喝着揮舞明晃晃的鋼刀看管,就跟趕豬似的。被俘虜的兵卒連跑帶顛的疾奔前行,生怕因掉了隊也被順手一刀過來...在求生意識的驅使下,倒也展現出了身為一名士兵體現在急行軍方面的身體素質......

畢竟沒聽說過哪種練長跑的路數,身後會有一堆提着刀的惡漢會追着跑。

如此本來據守義成軍藩鎮城郭的葛從周所部兵馬,以讓人難以置信的行軍速度,忽然出現在後世山東省曹縣西北六十里,因濟水之左而得名的曹州治所左城城前。

而守城的天平軍部眾,只是聽聞攻打李天衢泰寧軍的部眾連連受挫,甚至藩鎮當中最仰仗的大將朱瑾竟也已戰死,而朱溫突然翻臉,也開始向己方領土進軍...然而還沒有收到朱瑄下達緊閉城門、死守城郭的命令,

曹州方面也根本沒法反應過來,敵軍竟然會來的如此之快......

一陣喝令叱罵聲過後,遠方來的那一撥車仗忽然殺出一彪軍馬,連同周圍躥出的滾滾鐵騎,朝着城門口處的兵卒如驚濤駭浪一般席捲過去,恐懼迅速在曹州守軍當中漫延開來,就算有小校聲嘶力竭的大喊立刻緊閉城門,但是敵軍殺來的實在太過突然...城門緩緩被推動着,發出吱嘎嘎沉悶的響動聲,然而就在徹底封閉之前,仍不免有二三十騎好似離弦之箭,已直直射入城中。

而搶先衝殺到城郭內的兩員悍將當中,向來作戰勢如急先鋒的霍存眸子中凶芒爆射,他嘶吼著掄其馬刀劈斬而至,閃電般掠過面前那猝不及防的小校咽喉,一片激血飛濺,被割斷了咽喉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腦袋當即耷拉了下去,連同身子也軟綿綿的癱倒在了地上;

而另一邊的張歸厚一隻眸子中也滿是殺氣,他另隻眼則被黑色眼罩遮住,廝殺起來那般模樣也顯得格外的剽悍凶蠻。同樣是善於鑿到敵軍陣中大肆殺伐的虎將,張歸厚使得那桿馬槊輪掃起來,周圍敵軍士兵便如被秋風掃落的枯葉般飄蕩倒落了一片!

有霍存、張歸厚撲倒城門口處迅速殺潰了守門的曹州兵卒,策應着麾下騎軍擁簇上前,又將左城城門緩緩打開。而被殺得潰散的敗兵驚恐的從城門朝外望去,就見葛從周也早已撲倒城郭下方,親自率領着馬步軍眾,源源不斷的沖馳入城......

不出一日的功夫,還是殺入天平軍地界先打了幾場小規模遭遇戰...曹州治所左城,便被葛從周攻佔。

只略作休整,葛從周分撥了一名心腹軍校接管州府,收押俘虜的兵卒,又派快馬奔赴往相距不過幾十里的滑州白馬知會,由義成軍接管曹州。不出半個時辰光景,葛從周、張歸厚、霍存三將隨即再度統領部曲急行北上。

又過了一日半,葛從周便率領幾撥兵馬進入自己本籍所在的濮州地界。

過臨濮、雷澤等地,再不出兩個時辰,葛從周也將抵達當初他生於斯、長於斯的濮州治所鄄城。然而天平軍方面雖然幾番敗仗士氣萎靡不振,又因朱溫突然翻臉而被徹底打懵了...有一支倉促着從泰寧軍地界撤返回來的牙兵部眾慌張前來,由於戰局形勢陡轉立變,行軍調度雖然也顯得十分的雜亂無序,可是這撥軍旅仍舊擋住了葛從周意圖再速取濮州鄄城的道路上。

「對面打出的旗號...是天平軍馬步軍都指揮使賀瑰?他們先前由乾封侵攻入泰寧軍兗州,倒被劉鄩所率領的淄青軍前來支援,糾纏住賀瑰使其不得寸進,如今終究要狼狽退返回來採取守勢...除了駐守尋常縣鎮村坊間的敵軍,要速取三州,也難免遭遇天平軍這些尚存的牙兵部眾。

而我軍挾勢而來,士氣高漲、軍心可用,趁著對面那伙兵馬倉惶前來,陣列不穩,便直接掩殺上去。哪怕也要付出一定的傷亡,蕩平這伙攔路礙事的敵軍,自然也不是什麼難事!」

葛從周綽槍策馬,當機立斷的沉聲說罷。張歸厚、霍存也都是戰意高昂,立刻便要召集麾下軍馬去殺他一陣。嚴陣以待的士兵轟然領命,正要廝殺,然而張歸厚催馬到了陣前高聲喝令之際,他那隻獨眼乜向對面后倒不由的一怔:

「咦?賀瑰那豎漢只待着七八人奔出陣列,不像是要應戰,他又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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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大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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