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章 襲營戰法,大見其效

五十章 襲營戰法,大見其效

竟然又是那個自報名頭做王彥章的殺才!這廝實在太過可惡,但他本領卻又當真了得,我又如何能夠抵敵得過!?

再見到王彥章這尊殺神,又是在敵方順利奇襲撞殺入己方營盤的窘迫狀況之下。王播戰意頓失,可他很快便想到自己倘若就如此狼狽逃去了,能不能在唐軍的追擊下保全性命另說,陛下那邊,卻又該如何交代?

這一個月的光景,饒是自己心急火燎,也依舊無法打出個突破口殺入宛丘城去。王播很清楚黃巢的耐心也早已磨耗得差不多了,倘若再狼狽奔走,不戰而逃,那麼眼下聽自己號令的諸部將兵勢必更會潰亂...如此致使奇襲的唐軍兵馬撞陣踏營,愈發肆無忌憚的擴大戰果,此事也必然會有人報奏於黃巢...屆時自己又將會面臨何等厄運?

就算只是被斬了首級,那都已是奢望!

已是被逼的狗急跳牆,王播歇斯底里的大吼一聲,隨即面前驅使戰馬,而朝着王彥章那邊迎殺了過去!

好歹人數眾多,反軍連營當中,也有幾撮軍馬驚醒回過神來,立刻意識到這是遭遇唐軍襲營....距離王播所處大帳較近的去處,幾員反軍將官忙裏慌張的組織起一撮軍馬,發覺有敵軍騎眾正朝着主將王播那邊殺去,散亂的陣列倒也得及時沖馳起來,而與王播一併從不同的方向朝着趙昶、李天衢所統領的唐軍騎眾衝殺而去......

只不過,在幾撥騎陣終究難免撞到一處,而近身廝殺起來時。親自率領銳騎兒郎奇襲踏營的趙昶毫不迴避與敵騎鏖拼血戰,他瞪目虎吼,頜下長髯飛揚,與一員騎將掄動兵器碰撞,而兩馬錯身而過之際,趙昶反手揮槊橫掃,激蕩的金鐵交鳴聲中,那員敵騎被砸得口吐鮮血、翻身墜馬。而趙昶迅速又是一槊盪出,將另一個殺至眼前的騎將砸得腦漿迸裂!

更遑論,眼見身為陳州防禦都指揮使,更是本地父母官趙犨昆仲兄弟,在軍中也更得將士推崇愛戴的趙昶趙大人如此奮力殺敵,這也激勵得一眾唐軍銳騎健兒更是戰意高亢!

各個都是奮勇當先、悍不畏死,手刃賊騎、馬踹連營,一千名唐軍銳騎健兒對上那些倉促應戰,卻也仍亂成一團的反軍騎眾,但見得寒芒排頭落下,激濺起層層的血光,這一番衝殺下來,已不知又搠殺斬翻了多少襲營中遭遇的騎兵;

至於安仁義身邊則有李天衢刻意囑咐的數十軍騎戎衛策應、誓死相隨,他自打催馬沖入營盤之後,幾乎也不需要再從馬鞍得勝鈎上綽起騎槍,與敵軍近身廝殺...周圍也會有軍騎立刻補充來插滿了羽箭的箭囊,而安仁義催馬所過之處,隻眼見要衝殺向此間反軍大將王播的功夫,地上便平添了十來具身上插著羽箭的敵騎屍首;

至於李天衢在此時此刻,也是連聲虎吼,他又領取的長桿寬刃直刀揮舞使將起來時,比起步戰廝殺使得把金銀鈿裝唐大刀刀隨人轉,極是迅猛凌歷,如今馬戰使得長兵器亦是砍瓜切菜一般的大逞威風。

森寒的刀鋒橫掃,最先從正面撞來的四個敵騎當即被斬成了八截,斷臂、頭顱拋飛時鮮血噴濺。李天衢凄厲的吼聲不斷,仍如嗜血的野獸一般策馬突進,鋥亮的直刀再度連連橫掃劈斬,非但映寒了周遭滿是兇狠暴戾之氣的騎軍面龐,鮮血潑灑似的揮灑,按李天衢眼下的心境,若只用四個字來概括:殺得快活!

所以在這一刻,也沒有人能夠阻擋王彥章、王播二騎惡狠狠撞殺至一

處。

那些回過神來慌忙應戰的反軍將兵也都被一掃而空,也根本不會有人前來救援策應他們的主將。

大刀雖然急斬過去,但沉重的大槍劈空掄出,鋒利的槍尖割裂了空氣,發出更為刺耳渾重的尖嘯聲。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聲,王播霎時間頓覺耳邊一片嗡嗡作響,反震力排山倒海的襲來,他騎乘着無鞍戰馬本來便有些坐不安穩,而肩膀上的箭瘡傷口更是迸出鮮血,劇烈的痛楚撕裂著筋肉,也使得王播坐也坐不穩,只在王彥章這一擊之下,便露出了老大的破綻!

呵...老子這輩子殺人無算,鋌而走險豁出性命也要造唐廷的反...追隨陛下...黃巢大哥也出盡惡氣、屠戮盡興,錦衣玉食的享樂日子也曾受用過,按著這輩子也不枉了......

只是老子自問也算是征戰廝殺的好手,就算是有傷在身、倉促應戰,竟仍敵不過一招,你這殺才武勇當真了得,我也是心服口服......

也罷...戰死沙場,總好過要被黃巢大哥論罪處死那般窩囊...只不過......

電光火石之際,王播腦海中驀的凄然念著,然而就算人的動作不及腦海中的思量那般疾速。一念未絕,王彥章瞪目厲吼,牙縫間似憑空打出一道驚雷霹靂,手中大槍一氣呵成的再度掄出。鋒利的槍尖夾雜着勢不可擋的力道,已驟然掠過王播的咽喉!

脖頸間大半血肉在這一剎那被切割斷裂開來,頭顱與體腔間只有些伶仃碎肉連接,王播的頭顱驟然向身後耷拉下去。掄槍直劃過眼前敵軍大將脖頸的王彥章胯下雄俊戰馬卻毫不停歇,繼續仰蹄馳騁,而王彥章繼續催馬突進,錯身從眼見要屍首分離的王播身旁經過時探手一抓,又是發力一拽!便將這個追隨黃巢時日也久,早在天下殺出名號的大將首級也收入囊中!

奇襲、奇襲,就是要攻其無備,對於調撥派遣兵馬發動劫營的一方儘可能要在敵方陣中擴大混亂的規模,尤其是在寅時發動攻勢的情況之下也是分秒必爭。是以就算是誅殺了黃巢手下另一員統軍大將,趙昶高聲喝令,麾下唐軍勁騎更是快馬加鞭的沖馳,也絲毫不會因取反軍大將王播的首級而得意欣喜,就此撤兵返回。

相反的,奔殺沖勢更是勢如破竹的唐軍銳騎,一面繼續奮力衝殺,一面也高聲呼喝起來:「王播反賊,已然伏誅授首!」這也無疑會進一步加劇那些剛從睡夢中驚醒,糊塗着奔出營帳,卻又聽聞如此驚聞消息的反軍士卒的恐慌情緒!

便如中華戰爭時當中屢見不鮮的營嘯,很多反軍士卒根本就來不及加以磨礪、整頓軍紀,他們只知道放下鋤頭、拿起屠刀便要去殺人,卻一直被死死彈壓着,又是在需要填命埋屍的攻取陳州宛丘的大戰之下......

不管是誰都生死未卜,而若是戰死有會落得個極為凄慘的死法...又是在發咒賭誓,被黃巢逼迫得早已心焦氣躁、只得斬殺攻戰不利士卒立威的王播麾下,太多的反軍士卒,在這一個月的時間之內,精神簡直是已處於崩潰的邊緣。

夢寐方還未絕,精神本來就無法完全清醒。在如此情況之下,卻又遭遇陳州宛丘唐軍勢不可擋的奇襲打擊...除了營盤內王播大帳周遭勉強組織起來的軍卒,絕大多數反軍將兵從睡夢中驚醒,倉促的再奔出營帳之後,便又聽見己方統軍大將已經被斬殺的消息......

如此造成的營盤混亂規模,終究是難免進一步的加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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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大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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