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章 都是名將扎堆,2個集團的碰撞(一)

五十七章 都是名將扎堆,2個集團的碰撞(一)

張歸霸,清河人,唐末五代名將。少倜儻,好兵衛。唐末與弟張歸厚、張歸弁從黃巢起事。后巢起事失敗,降唐投朱溫。屢從戰,勇武有功...後梁太祖開平元年授河陽節度使......

而按正史軌跡,張歸霸至少在眼下,於效力於黃巢之時,雖然也說不上是名不見經傳,可是比起趙璋、孟楷、尚讓、蓋洪等人,也並不是偽齊朝極其厚封重用,而被唐廷諸路藩鎮忌憚而務必須去算計的人物。

但是在投從朱溫之後,張歸霸在與蔡州秦宗權交鋒的諸般戰事當中鋒芒畢露,在一次朱溫率主力軍馬趕至前打破敵軍,而使得朱溫大加贊言曰「昔耿弇不俟光武擊張步,言不以賊遺君父,弇之功,爾其二焉」...以後戰事殺敗朱瑾、生擒邵儒,與晉軍交鋒於洹水活捉了李克用愛子落落,又與燕人大戰殺伐,殲滅劉仁恭所部三萬餘人...期間可謂戰績超群,居於眾將之上......

隨後於捍守刑州戰事當中,力抗後世習慣稱呼為李克用十三太保之一,同樣是功勛卓著、武名遠揚的晉軍大將二太保李嗣昭所統領的五萬軍馬,威迫晉軍不敢輕易進犯,而後於李嗣昭於戰略上有所顧慮敗退之時張歸霸引兵追擊他,殺敵二萬餘人,而因功擢升為檢校司空。然而卻於唐天佑二年卒於任上,時年朱溫尚未篡權建立梁朝,但是仍按太傅這等正一品的高官大員加以追封......

多回憶起張歸霸這廝於史載中的事迹一分,李天衢的面色也不由又沉重了一分...更何況,又怎只有他張歸霸一個?如果城下統兵的當真是他,那想必張歸厚、張歸弁這兩個他的親生兄弟,也都是眼下必須去面對的對頭!

張歸厚,史載明言表他少驍勇、有機略,尤長於弓槊之用,能以少擊眾。

而且在投從朱溫之後雖初期只署為軍校,而關乎他的史載很值得玩味的是「嘗與敵單騎斗於陣,而敵將不能支而奔,乘此大捷」、「馳騎直往取之」、「歸厚乘徐壘如行坦途,甚為諸將嘆伏」、「歸厚馬中矢僵,乃持槊步斗」、「歸厚體被十餘箭,得筠馬乃歸」...這樣的記敘,由此可見這還是個用兵風風火火,且常好以及極擅陣前斗將單挑,且都勢必要廝拼到最後一刻的狠人。

尤其是關於「叛將陳璠在賊陣中,歸厚忽見之,因瞋目大罵,單馬直往,期於必取,會飛矢中左目而退。徐戎甚眾,莫敢追之」這段史載記錄...左眼被箭簇射中,卻仍大殺四方的退返歸陣,直震懾得敵軍不敢追擊,再結合他兄長張歸霸的沙場上所經歷的遭遇,他們哥倆,實際上才算是《三國演義》當中夏侯惇「拔矢啖睛」事迹的原型人物。

畢竟「盲夏侯」夏侯惇按史實,是在與呂布交戰時被流矢射傷左目,致使敗北而回,而並沒有高呼「父精母血,不可棄之」而拔矢啖睛。張歸厚卻是在左眼眶裏插著根羽箭的傷重險情之下,卻仍披荊斬棘的殺返回本陣當中,這廝生猛,也是可想而知......

至於張歸弁,按史載軌跡轉投朱溫之後得署為牙校,隨後的記述「時太祖初鎮宣武,屢命歸弁結好於近境,頗得行人之儀」,且麾下有將官企圖反叛之際「將謀竊發,歸弁察而擒之」、「有本郡都將。康文爽等三人慾謀外應,即時擒獲誅之,人心遂定」這等記錄。

如此看這張歸弁與他血親張歸霸、張歸厚相較不但明文有表其為將亦善戰,同樣對外交涉、鎮守地方上更是一把好手......

更要命的是,

李天衢不止因為看到張歸霸的旗號名頭,而立刻意識到或許與他同樣在史書中留名立傳的兄弟三個極有可能就在宛丘城前......

可不僅僅是張歸霸兄弟三個,他們按史載在黃巢失勢之後,又有那些看來先前關係相對緊密而一併降從朱溫的人物...一個可是時常請戰爭先,專要打狠仗硬仗的猛人,另一個則是綜合五代十國時期湧現出來,幾十年的諸多將才都划拉到一起算,排名也絕對可說是屈指可數的名將!

然而這幾人,縱然後來在正史中名頭再響,但仍效力於黃巢而投從朱溫之前,除了張歸霸之外幾乎也可以說是籍籍無名...可是他們卻又怎會在這等緊要關頭,成為了我眼下必須要來面對的勁敵?

但既來之、則安之,而就算心尚未安,也要硬幹!

李天衢意識到倘若今番揮軍前來攻城的反軍將領,倘若真是張歸霸,以及其身邊弟兄袍澤當真正如自己所料的那般。那麼這一撥反軍部曲軍紀相對嚴明有序,尤其對方出招險些教自己措手不及、險難應對也就不足為奇了...但正因如此,也就更不能自亂陣腳,否則的話歷史非但現在便要被改寫...我等所將面臨的結局,也是可想而知!

所幸的是,早先由趙珝在主持安排工匠修復,如今分列在四面城頭要隘上的巨弩能立刻發揮出作用。敵軍既然已推進到如此近的距離,也無須多顧及準頭,宛丘城頭上巨弩持續不斷的射出碩長粗大的弩矢,凄厲破空之聲響起,仍是不絕於耳!

幾支弩矢死死釘射下去,立刻引起城下人浪的一片騷動,幾輛畢竟因連夜趕工而相對粗製簡陋的撞車被大號的弩矢狠狠擊中,當即被轟得一側炸裂,四濺木屑扎入旁邊躲閃不及的軍卒血肉當中,慘叫之聲,也頓時轟響而起!

已距離城關牆不遠處,支撐起幾桿高聳井闌的木架也被巨弩激射出來的弩矢狠狠砸中。接連遭受猛烈的撞擊,有的井闌終於再也支撐不住,頓時四分五裂的散裂開來,聚附在上面的反軍兵卒驚呼慘叫之聲,驟然間響徹雲霄。

也有些木架發出吱嘎嘎的裂響聲往一側傾斜,便如同幾層高的木樓頃刻間轟然崩塌。大批擁聚在上面的士卒,也只能從半空中無奈的摔落下去,與折斷坍塌的大號井闌直直砸向下面匯聚的同夥,頓時又是血肉模糊一片!

然而忽然被架起的巨弩雖立刻能對迅速逼近城牆的攻城敵眾造成猛烈的打擊,但也仍不免會有幾架井闌緩緩貼經城牆。未等被豎起的擋板狠狠砸在牆垛上,便有十幾名剽悍凶戾的步將發出一聲聲如炸雷響起的厲喝聲,紛紛縱身竟已要越過牆垛。

幾桿長槍狠狠搠出,釘死了幾個雙足方要踏過牆頭的敵人身軀,然而伴隨着擋板狠狠砸落下來,其餘聚集在井闌上的兵卒也立刻如狼似虎的涌殺了過去,已開始與牆垛另一側的唐軍將士廝殺開來。

眼見下方蟻附的反軍部眾當中,也架出一把把木梯高高豎起,立刻勾搭在牆垛上,很快也要攀登涌殺上來...李天衢嗆啷啷拔刀出鞘,將鋒刃雪寒的唐刀擎在手中,心下也不禁狠聲罵道:

雖說有巨弩重挫了敵軍勢頭,可這干驢鳥看來也仍是志在必得,務必儘快須侵上城頭的敵眾儘快殺盡,否則稍有延俄,殺上來要搶奪城關的敵人會越來越多...也終究免不得要在城頭上進行白刃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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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大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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