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零五章 多行不義,你也該自斃了

七百零五章 多行不義,你也該自斃了

河東銳騎所組成涌動的浪潮,旋即撞過真定城門,仍在不停的催馬向前方狂奔。騎陣前列,一排排兵刃閃著耀眼的寒光,也朝着那些驚駭得愣怔在當場的叛軍士卒斬落下去。

而趙國原本宿衛軍中,最支持擁戴張文禮為主的一名喚作張友順的軍校,也得擢升而統掌一撥部眾。當他驚覺真定城東門失守,而立刻召集兵馬意圖前來奪回城關之際,就見一支黑壓壓的騎軍正如怒潮般掩殺突進,轉眼間便奔至他的眼前。

李存賢催騎殺來,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睥睨俯視過去的眼神中也是殺氣森然他猛的揚起馬刀,以雷霆萬鈞之勢便朝着張友順的天靈蓋猛劈下去,做勢要將他的頭顱一斬劈成兩半!

張友順慌忙架槍格擋,鐺的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他頓覺雙臂劇震,不由得向後倒退數步。而大批河東騎軍,仍然催動戰馬朝着前方馳騁。步履踉蹌的張友順立足不定,就瞧見一匹高頭大馬徑直衝來,下一刻他便被生生撞翻了出去!

碗大的鐵蹄,旋即重重的踏在他的胸膛上。喀嚓嚓密集的骨骼碎裂聲暴起,張友順口中「噗!」的噴出血霧,而李存賢也不再正眼瞧他,繼續統領騎軍向前衝殺,滾滾鐵蹄,很快便將那句殘屍踐踏得不成人形!

其餘叛軍士卒見狀,已經開始驚嚎著逃散開來,到處都是密麻麻亂跑的人群。而大隊殺入城內的河東甲騎,則如追攆牲口那般的驅殺着他們。

亥時時分,大多叛軍士卒本來都已入眠。等到他們自夢中驚醒,慌裏慌張的出來一探究竟之際,卻也與相繼出來送人頭沒什麼兩樣潰亂的部眾遭受的晉軍銳騎衝擊,人群被衝垮成一載一堆的,很快便要被後繼殺至的敵騎給吞噬掉,似乎這場戰事的結局,從晉國先登部眾占奪城關,又有大批騎兵也已突殺入城的時候便已經決定了。

隨着李存賢不停的率領騎軍向城郭中心處突進,所過之處,血肉滿途,直殺得叛兵跌跌撞撞的哭嚎四散。而由任圜派出的昭義鎮諸隊步軍,也已衝進真定城中,在各部將官的帶領下,沿着街坊迅速蔓延開來。而其中一撥部眾,也正撞見了的張文禮長子張處瑾,與其心腹韓正時帶着一撮叛軍兵卒慌亂中奔逃至此

弓弦回綳顫動之聲響成一片,一蓬箭簇划空而過,發出銳利的呼嘯聲,直貫入那一眾叛軍人群當中,登時又激濺起點點血花。韓正時仰面栽倒,他口中還插著一支箭簇依然貫穿後腦,而當即斃命!

至於張處瑾肩上也被兩支利箭插中,強烈的痛楚蔓延開來,也使得他根本無力再擎起手中軍械。一隊昭義軍銳士立刻撲了上去,將張處瑾死死按在了地上,旋即取繩索捆綁,當即將給他生擒住

至於張文禮,這個時候他才與一撥親隨剛剛沖至王宮正門,從睡夢中驚醒的他還來不及紮成髮髻,披頭散髮的瞪目四顧。就聽見真定城內到處都有激蕩的喊殺聲傳來,他也來不及細想,好歹先前多次打退晉軍的猛攻。怎麼今夜對方卻如此輕易的殺入城中?

幾路晉軍集結,圍攻真定城郭,而城關卻已失守,那麼幾乎已不可能再將沖入城內的敵軍趕殺出去眼下也只有儘快逃出去,即便尚還不知要奔亡到何處才能保存性命可是留在城中,也無異於坐以待斃!

張文禮歇斯底里的咆哮喝令,眼下已顧不得張處瑾、張處球那兩個親子又身在何處,他也只得率領麾下那一千多名親隨倉惶奔逃。

可是李存賢、任圜指揮馬步軍眾,沖入真定城之後,便立刻調遣部曲佔據各處長街要隘,

而不斷的向趙國王宮的方向迫近張文禮慌不擇路,還沒狼狽奔逃出多遠的距離,便瞧見前方街坊轉角處撞出一彪軍馬,立刻又朝着這邊疾衝過來!

震得人腦袋嗡嗡作響的馬蹄聲,乃至激奮的喊殺聲席捲過來,一彪河東銳騎已重重的撞擊鑿入叛軍隊列。馬上騎士操持着諸般長短馬戰兵刃,那些驚慌失措的叛軍親衛相繼被他們搠翻砍倒,人馬所組成勢不可擋的洪流,也迅速將張文禮所處的人群給撕裂開來!

眼見周圍親隨發出慘烈至極的嚎聲相繼倒斃,張文禮面目猙獰扭曲,咒罵着一刀斬出,而將一名策騎揮刀殺來的騎兵斬落下馬。可是他很快便絕望的發現,又有大隊的晉軍部從另一個方向奔襲趕至,旋即排成陣列,也朝着這邊開始步步緊逼!

連綿不絕地的慘叫響徹夜空,大批士兵在血泊之中,殘屍斷軀已散落一地,戎衛在張文禮身邊的親隨已是十不足三。至於真定城內其它各處驚呼奔走的叛軍部眾,再撞上截殺過來的晉軍將士之時,也開始丟棄手中兵器,成批成片的倒伏在地上,高呼願降饒命了

「晉狗!給老子滾開!不要過來!」

張文禮不覺身上已掛着三處創口,似已發了瘋一般掄動手中鋼刀,還不停的轉圈怒罵。除了個別被斬斷臂膀,倒在血泊中輾轉發出殺豬般慘叫的傷兵。他的親隨護衛已盡被晉軍將士撲殺屠凈,如今與孤家寡人再無什麼分別,也只能像一隻墜入陷阱當中的惡犬凶獒不停的狂吠。

重新列隊的晉軍騎兵,胯下的戰馬不安分的搖頭打着鼻響,直待騎乘在馬背上的軍健提韁催動,便將揚蹄飛奔過去,將徒勞頑抗的張文禮撞飛踏翻

步陣前列甲士也紛紛擎起刀盾,後方也有諸隊長槍手趕上前去,準備步步為營的進逼過去

幾隊弓箭手也紛紛從箭壺中取出羽箭綽在弦上,一雙雙冷漠的目光也都乜向仍在瘋狂咒罵的張文禮,只待各部將校一聲令下,便足以將他生生射成篩子

「都給我讓開!」

忽然一聲厲喝響起,團團包圍住張文禮的晉國馬步軍眾立刻停下了動作。幾排軍健朝着兩側退去,讓出了一條道路。李存賢催馬踱來,他惡狠狠的瞪視過去,旋即翻身下馬,竟然將手中戰刀信手拋到了一旁,便隻身一人大步騰騰的向張文禮那邊走去。

滿目怨毒的張文禮,很快也注意到晉軍陣列當中有一人獨自向這邊靠近過來。如今身處絕境,他也再顧不得那許多,眼下也只想着能多殺幾個陪葬!

是以也不管來的那人身着一襲晉軍大將甲胄,張文禮也不問姓名,而立刻綽刀狂奔上去,口中還大聲喝罵道:

「找死!老子宰了你!」

李存賢冷哼一聲,就等著張文禮揮刀劈來。一道寒芒臨頭劈斬疾墜,他身子微側,輕易的便閃避了過去。

就趁著張文禮一刀砍空,李存賢便疾步趕上,一手探出死死攥住對方持刀的手腕,另一隻手卻抓在張文禮的腰帶上,雙臂猛的一發力,腳下再以巧勁一絆,便使出了自己最為擅長的角牴撲跤手段,就將張文禮當即摔了個手腳朝天!

李克用所收的眾多義兒當中,若論馬上廝殺的本事,雖然李存賢並不算翹楚,可比試徒手相博,一眾義兄弟卻都不是他的對頭。而趁著張文禮頭重腳輕的被摔得個七葷八素之時,李存賢疾步上前,雙手反扳過他的右臂,旋即驟然發力!

「喀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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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大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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