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就這?
這場仗確實是打不下去了。
手握滿布缺口的禪杖,禪心大師表示自己已是玩不起。
既然玩不起,那就掀台!
「公孫羽!不想讓你門下弟子慘死的!立刻棄刀投降!」禪心大師一揮手,朝天上丟出一枚響箭,霎時間一眾人馬挾著十數名水柳派弟子來到場中。
「代掌門!」劉順赫然在列,但見他四肢為鐵鏈鎖束、頸間為刀刃所制、面上更有遭了毒打的痕迹。
很顯然,距他失手被擒到現當下已有一段時間。
「公孫羽!還不投降?!莫非你絲毫也不在意這些年輕人的安危?」禪心大師呵呵冷笑。
公孫羽看着眾多被擒住的水柳派弟子,那些弟子們的臉上大多都帶着對於生的渴望、對於死的畏懼——當然也有視死如歸的,但那是少數中的少數。
便是劉順此時亦面帶懼意。
「你們就抓了這點人?」禪心大師以冷笑質問公孫羽,那公孫羽便以冷笑回應他。
他說出的話比他的笑容更冷。
禪心大師看着公孫羽臉上的表情,不由自主的,他收斂了自己的笑容。
「你什麼意思?」禪心大師問。
此季並非寒季、此刻太陽亦尚還未完全沉下,而他卻莫名地感覺到了冷。
「我們鬥了大概有小半個時辰了吧?」公孫羽擺弄了一下手中的刀,從他口中說出的話很是不著調。
禪心大師沒有接這不著調的話。
但他所帶來的人中有人接了這句話。
「哪有小半個時辰?分明就是一刻鐘多一點!」搭話的那人面色略青,應是修有特殊功法所致,「公孫羽!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要不是要防著被你吸走功力!嘿!不要一息!我這對鴛鴦刀就能把你削成片咯!」
「嘖,一刻鐘多一點啊……」公孫羽點了點頭,隨後隨心至極地將手中之刀插在地上、如拄拐杖一般地拄着它,「那也差不多了。」
「你什麼意思?」那青面人還沒反應過來,而禪心大師已暗叫不好。
「退!所有人!退!」
禪心大師面色大變,同時身形急退。
但一切都還是晚了。
「霹!」
先是一條細細的裂縫自地表誕生。
「嗤!」
再是一塊小小的石頭不受控地從地上激射彈起。
「嘭!」
然後便是整個地面的翻起以及漫天的土灰與火光。
眾人立足的地面下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爆炸中,咆哮的不止是火藥,更有慘呼;飛揚的不止有土灰,更有殘肢斷臂。
這場爆炸是如此的劇烈,以至於兩三裏外依舊能見到爆炸生成的清晰的火光。
這等威能,足夠鎮殺先天高手。
土灰很快落下,煙塵亦很快消散。
唯有火還燃著。
燃著的火與尚未完全為西山吞下的日頭一起照亮了場中的情景。
只見場中狼藉一片,整片大地便如被整個兒翻了個面一般,而唯獨公孫羽所立足的位置依舊保持着完好。
「嗚!」
距離公孫羽近兩丈的地方禪心大師正半跪於地——即便他最先覺察到了不對並抽身後撤,亦是被劇烈的爆炸吞掉了一條小腿。
境界高如禪心大師亦落得如斯慘狀,那便更不用提圍攻公孫羽的其餘十數名先天高手了。
同樣,無需再提的還有被挾持而來的眾水柳派弟子。
「嘖嘖。」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公孫羽提着刀站直了身。
「你……到底練了什麼邪功?」禪心大師看向公孫羽的雙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在那樣的爆炸中站在幾乎處於爆炸中心的位置,禪心大師感覺就算是金剛門門主鐵玄也得涼了。
公孫羽沒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我水柳派的弟子被你們藏到哪裏去了?」公孫羽朝禪心大師逼問道,然而他身形卻是絲毫不動,兩人之間相隔的距離依舊是兩丈。
他似是在忌憚着什麼。
「呵呵,除非你棄刀投降並自廢武功,否則你別想知道!」禪心大師跪在地上回答。
「找死!」
公孫羽還不及說什麼,一道人影便已從隱藏在周遭房舍內的一處密道中跳了出來——這不是姚長青卻又是何人?
只見姚長青持着長劍不由分說地便朝禪心大師刺去。
「害死我徒弟!我要你的命!」他大吼道。
禪心大師自然不會傻蹲在原地任憑姚長青打殺,眼見姚長青一劍刺來,斷了一條小腿、血流不止的他竟是流暢無比地抄起手旁的禪杖使出一記守勢。
「叮!」
姚長青手中長劍與禪心大師的禪杖相遇,只是剎那便片片寸碎,他本人更是被震得倒飛出去、直撞入了一側的屋舍中。
「你不怕蠱毒發作?」禪心大師喝問。
屋舍之內,一陣的重物落地聲中夾雜着一聲喝罵:「我姚長青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語畢,姚長青竟再度從屋舍內衝出、手持長劍向禪心大師攻去。
他確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起先公孫羽給他解穴的同時亦將自己所佩之儲物戒指塞進了他的懷中,此儲物戒內塞滿了火藥。
姚長青在第一時間就明白了公孫羽的意思,於是他裝作臨陣脫逃,而實則卻是鑽入地下佈置炸藥去了。
自那一刻起他便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那你便去死吧!」禪心大師揮舞著禪杖迎向姚長青的劍,但他的雙目卻注視着公孫羽。
他很清楚誰才是boss。
「特么的!劉武強!你在搞什麼啊?」禪心大師在心底里叫苦不迭。
水柳派中遍佈密道,早在他們這些人入駐水柳派前姚長青便已於暗中令眾弟子遁入密道,而由於眾先天高手需迎戰公孫羽,故搜尋水柳派弟子的任務就落在了劉武強的身上。
而劉武強至今尚未現身。
「特么的!大師兄!你在搞什麼啊?!」姚長青直接叫出了聲,他手中的劍與禪心大師手中的禪杖再度相遇,「劍碎人飛」的場面得以再度上演。
但任憑他怎麼喊也沒用,此刻的公孫羽並不打算、也不能動手。
他在等。
他也必須等。
等體內的真氣恢復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