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章 玄妙的變化
眼下，命運聖石里那種疑為命運法則的神秘氣息，實在讓李少陽眼饞得緊。
試想一下，十大先天法則，個個浩瀚無底。
不說十種，能將其中兩三種掌控下來，恐怕都是當世最頂級的存在。
只可惜，命運聖石還是太小塊了，裏面的氣息太稀薄了點，李少陽也無法根據這點氣息判斷是否為命運法則。
即便是命運法則的話，也無法平白掌控。
修鍊最忌好高騖遠了，沒有把握確定的東西，想多了沒用反而傷神。
李少陽閃念之後，就將自己的心態擺正了。
反正，命運法則那麼牛掰的存在，也不是想修就修得了的。
傳聞，修鍊者在命運聖山上打坐一個月，就能洞悉命數，李少陽自己沒上過命運聖山，對這種傳聞實在無法確定，也無從猜測所謂的洞悉命數是否洞悉所有。
一切，只有自己做了，才能知其中三味。
李少陽決定，就以命運聖石試一下。
心念閃過之後，便以雙手將命運聖石擒住。
神念回歸，試着將仙識延伸到命運聖石之中。
取得了一點微微的共鳴，這才緩緩進入打坐狀態。
進入狀態之後，李少陽確實感覺到命運聖石中那股奇妙的氣息，緩緩地流入自身，透著一種冰冷的，略有些殘酷的味道，令他周身百脈都顫了顫。
有種神秘的力量，忽然鑽進了他的意識之中，直透方寸心門，像是要將他所有的生命意識引出體外。
李少陽本能地緊張了一下，便苦笑地發現，所有的冰冷，就如退潮般的迅速散去，奇妙地氣息又歸入了命運聖石之中。
這一次試驗算是失敗了，只因為他緊張了。
雖然是失敗了，李少陽也不是一無所得。
剛才那種玄妙狀態，卻也為他帶來了一種新奇的感受。
這種感受，是他憑空參悟生命之時，一直想要體味，卻始終毫無頭緒，難以捕捉到的感受。
這，應該就是要接近命數，窺視命數的感覺了。
李少陽自己暗暗猜測著，收攝心神，將命運聖石略微往上推了幾分，便準備再試驗一次。
誰知，這一回，無論他的仙識怎麼鼓搗，都無法再跟命運聖石里的神秘氣息，取得共鳴。
李少陽傻眼了，暗道：莫非只因一次的失敗，就要滅絕希望，失之交臂差之千里嗎？
「蒼玄六，你再想想，當初修鍊者上命運聖山窺視命數，可否有什麼禁忌？」
嗖！
李少陽身旁光芒一閃，已經晉陞地仙境的蒼玄六齣現了。
蒼玄六酷酷地想着，手指頭在鼻孔下來回摩擦著，癟著嘴道：「老闆，好像是有那麼點忌諱。據說修鍊者上命運聖山窺視命數，第一次是最容易的，第二次以後就越來越困難，我族的老祖蒼太一在失蹤前，也就窺視過七回。據說，佛界有個老傢伙比老祖多了一回。」
李少陽聞言，幾乎要給自己一巴掌了。
他明白了，窺視命數，逆天改命，本身就是在與天地之間的秩序違背，冥冥中必然有某種秩序在限制着這種窺視命數的舉動。
窺視命數，不可能是無限的。
不然的話，每次命運聖山出現后，就跑去窺視一回，無災無難，誰不能熬到最終的壽終正寢？
當初命運聖山那麼壯闊，那麼強大的力量，都只是讓人窺視個七八回。
何況這小小的一塊命運聖石，只怕還不足當年命運聖石的億分之一吧？
這塊命運聖石能讓人窺視一次命數，就算是撞了大運了，就這樣一次極為難得的機會，竟然還被自己的緊張給搞砸了？
李少陽覺得自己現在的悲憤，都可以趕上仙陣子了。
仙陣子是因為沒來得及使用一下至寶就掛掉，他卻是使用了，偏偏浪費掉了一次寶貴的機會。
李少陽無力地躺了下去，仰天倒在地面上，渾身抽搐著，跟抽風似的，胸膛劇烈起伏，滿臉的不甘。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才坐了起來，沖着虛空，粗獷地吼道：「算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就這麼着了，老子就不信沒了命運聖石，我還就不能把握命數了。」
吼完，李少陽才覺得痛快了點，隨意地將命運聖石丟到了小神界中去，看都不再看一眼，轉而將手探向了碧玉色的玉簡，那是文帝傳書。
文帝傳書入手，氣運消耗五百成，還在李少陽承受範圍之內。
對此，李少陽也沒覺得可惜，唯一的期望就是，拿了這東西，可別再像剛才那樣，自己弄殘了自己。
李少陽不急着翻開文帝傳書，順嘴說道：「蒼玄六，你傳承記憶里有文帝這個人嗎？」
「有，這個人很厲害，是仙界的隱世仙帝，我家老祖施展天生神通的時候，還吃了他一次虧。這傢伙當時臨空寫下了一通篇章，都把我家老祖的頭壓出了一塊痕迹。我家老祖為此耿耿於懷，跟他鬥了七八十回。」蒼玄六眼裏閃著炯炯神光，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似乎在想着哪一天去替老祖找回這個場子。
「仙界的隱世仙帝，看來仙界的水，真的很深。無字天書給了我些許記憶，竟然都不知道有這個文帝。這個文帝竟然能讓蒼太一吃虧，實力只怕真的相當厲害了。」李少陽盯着手帝傳書，心想，這裏面記載的澤世仙陣到底有多厲害？
「切，老闆，無字天書是誰，我根本不認識，小人物而已，他能知道什麼。其實仙界可不僅僅是天庭之主昊天大帝、文帝兩位亘古仙帝，除了他們倆之外，還有寶靈仙帝、無為仙帝、元靈天姑三位仙帝，總共五位，都是不好惹的傢伙。仙界就是因為有這五位大帝，才能目中無人，震懾諸天萬界。」
「什麼？」李少陽一聲驚呼，叫得極為響亮，聲音跟雷吼似的，蒼玄六都嚇了一跳。
「老闆，你反應怎麼這麼大？不就是五位仙帝嘛，老闆你將來肯定能將他們踩在腳下。」
「你閉嘴，我不是驚呼這五位仙帝，我是驚呼小神界。」李少陽撇過頭來，低吼了一聲。
此時小神界內，異變突現，鎮守中央的媧氏補天鼎，竟然不知何時將命運聖石卷了過來。
命運聖石正被鼎中噴出的一團光華托得懸浮着，有一股奇妙的青色火焰，包圍着命運聖石，好似在煉化。
與此同時，一直靜靜呆在媧氏補天鼎旁邊的古鏡，居然也漂浮起來湊熱鬧。
鏡中大亮，朝着命運聖石射出了金黃色的光華。
命運聖石便在這樣的雙重包圍之下，緩緩融化。
早在剛才，李少陽就已經試過了命運聖石的硬度，可以說命運聖石的堅硬，讓李少陽想不到任何的辦法可以破碎它，更別說是將命運聖石融化掉了。
但萬萬沒想到，媧氏補天鼎、神秘古鏡兩個神奇至寶，竟然突然橫插一腳。
李少陽又驚又疑，閃念不斷，實在搞不明白媧氏補天鼎，以及神秘古鏡突然大發神威的原因。
只不過大約盞茶的時間，那一小塊命運聖石，就被煉化成了一團略帶淡灰色的半透明液體。
它虛浮媧氏補天鼎鼎口處，就如同是清晨芋葉上的露珠，充滿了靈動。
就在這時，李少陽心頭驚呼一聲，便忽然感覺到自己身上，有種奇妙的氣息突然被吸了出去，竟是朝着那滴半透明液體而去的。
李少陽倒不是擔心媧氏補天鼎會害自己，卻是擔心那不可捉摸的命運聖石，會不會令他吃個大虧，畢竟那不是屬於他自己掌控範圍內的東西。
偏偏李少陽驚駭地發現，自己身上流逝出去的東西，竟還是生命氣息。
這種流逝的感覺，就好像是死亡當頭，冰冷的，心悸的，似乎還有種虛渺的，不可捉摸的氣息交雜在裏頭。
頃刻之間，李少陽就覺得自己的意識也離體了，所有能感知到的氣息，都已經不在原來的仙體之中，就好似突然之間，奪舍了另一具身軀，另一具身軀便是那一滴由命運聖石煉化出來的半透明液體。
只是一恍然，李少陽覺得自己好像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麼，意識里像是長出了一雙可以看穿虛渺命運的眼睛，竟然看到了一些無比古怪的畫面，都是自己過去的經歷，現在的遇合，還有隱約帶着未來氣息的變化。
「這就是我的命數，我窺視到了命數？」
李少陽這一驚非同小可，同時湧起了一股狂喜。
他像參透生命，化生命為石台，這不就是一次機會嗎？
雖然不知媧氏補天鼎、神秘古鏡是怎麼辦到的，但之前已經錯過了一次機會，這一次機會要是再錯過的話，就得自己拍死自己了。
生命，就是壽元與命數。
參悟壽元很簡單，難的是命數。
現在連命數都窺探到了，那一切就簡單得多了。
李少陽盡全力冷靜下來，收攝心神，一切便都水到渠成。
小神界裏，中央大地之外仙晨、李宗田、荒無關、魔魄血花、小憐娃以及敖木木都好奇地圍了過來，雖然靠近不了媧氏補天鼎，卻不妨礙他們看着中央玄妙的變化。
但見鼎口液體，奇妙地蒸騰出氤氳氣霧，像是被高溫煮沸了似的，似夢似真，虛渺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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