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2章 言出肺腑的話
「不是，哪敢哪敢啊。」李少陽配合地陪着笑臉，「姐姐放心好了，花丹谷主他們暫時被困住，我已經交代好了，不能要他們性命。我想趁這個時間跟姐姐聊聊。」
玄夢花母臉色一變，若有深意地看了李少陽一眼，她哪裏不知道李少陽突然鬧花族肯定有原因。
而李少陽要找她聊聊，便是要把這些原因說透。
她忽然有些緊張，她就怕這些原因不是她能改變的，可那樣的話，叫她與李少陽為敵，她怎麼接受得了？
玄夢花母這才放開李少陽的耳朵，眼神幽幽地看着李少陽，我見猶憐的樣兒，柔柔地說：「李少陽，你實話告訴我，你為什麼突然要對付我們花族？別人不知道，我卻知道你絕對不是在為那什麼星夜報仇。可我也不記得，花族什麼時候與你結上仇了？」
李少陽深吸了口長氣，徐徐地道：「造化弄人吶，世上有些事真是身不由己。我跟花族無仇，但形勢卻迫使我必須趁早將花族在仙雲間的人抹除，因為花族已成為我的絆腳石之一。」
玄夢花母神色劇變，道：「這話怎麼說？」
「姐姐不是外人，所以我跟你推心置腹，實話實說。巫門的人其實就是我的人。」
「啊，原來你是巫族的。」
玄夢花母極為震驚，她忽然什麼都明白了，花族從原大陸開始就依附水族，水族跟古族交好跟巫族卻不對付。
這樣一來，難免令花族也在一些地方得罪巫族，結下各種大小仇怨。
有機會的話，巫族當然要將花族的人滅掉，等於也是拔了水族的一顆牙齒。
然而，她還是想錯了。
李少陽笑道：「不，我並不是巫族的。只不過巫族震氏第二代後裔，刑氏中無古羅聖人，把在仙雲間的巫族人交給了我，歸我指揮。只要我願意的話，一聲令下，巫門在內環的人也會現身聽我號令。」
玄夢花母沒想到自己還是想錯了，可真正的事實更令她震驚。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李少陽親口說，誰能想到李少陽與巫族之間還有這種深厚至極的淵源？
她實在想不明白，刑氏那麼尊貴的中無古羅聖人，怎麼會下這種奇特的命令。
那刑氏，也太看重李少陽了吧。
她實在是想不到，李少陽早在很久之前，就與刑氏建立了緊密的關係。
「怎麼會是這樣，李少陽，難道你認識刑氏，或者你前世是個聖人？」
「我前世是個聖人？呵呵。」李少陽啞然失笑，「姐姐，如果我前世是個聖人的話，也不至於有今天了。我現在還在原大陸做我的聖人，逍遙自在，哪管他外面鬧得天翻地覆。我前世是個卑微的小人物，卻和古族有着不共戴天的巨仇。」
「你和古族有仇？」玄夢花母又倒吸了一口冷氣，花族與古族的關係也不錯，因為中間有水族的關係。
或許，這也是促使李少陽對花族下手的第二個理由吧。
「是啊，造化弄人。」李少陽嘆了口氣，「姐姐，說實話如果不是湊巧遇到你，我真是要一舉滅掉花族在仙雲間的所有人，然後讓星族替我背個大黑鍋，而後我就準備殺到中環起，佔下一個我自己的地盤。但是遇見你，我卻矛盾了，叫我怎麼忍心傷害你？」
玄夢花母嬌軀微顫，說道：「那你現在把這些秘密告訴我，又是怎樣決定的？」
李少陽吸了口氣，直言道：「姐，待會兒我會把白荒嶺、花蕊崗、花丹谷的人趕走，我這次不殺他們。但是以後總之，我盡量採取柔和一點的手段吧。」
玄夢花母臉色一變，氣道：「這麼說，你還是不放過花族了？你這個混蛋，你怎麼就這麼狠，連我都不顧及了。那你乾脆先把我殺了好了。」
「我怎麼會傷害你？不不不，我做不到。」
「你嘴裏說不傷害我，你卻要把我的族人殺光，你這已經是在傷害我了。」
李少陽默然不語。
玄夢花母有喘了口氣，忽然放低了語氣，接着問道：「你要滅殺花族，難道真的只是因為花族依附水族會影響到巫族，或者因為花族與古族也算是友族的關係？」
「對，就是這兩個原因。」
「氣死了，你又不是巫族人，你憑什麼為巫族那麼出頭？這樣吧李少陽，你斷了與巫族的關係，我幫你介紹到水族去。然後保證幫你消除與古族的冤讎，這樣你表面靠着星族，背後卻有水族古族同時為你撐腰，比你為巫族強出頭白白被巫族當槍使更好，是不是？」
李少陽搖搖頭笑了，道：「姐，我與巫族的關係只比你想像的更深。事實上，不止刑氏把巫族在仙雲間的人交給我，除了他，還有人皇以及媧氏。你以為我幫巫族出頭是在被刑氏當槍使，卻不知道其實我跟他們仨是能指著鼻子罵混蛋的朋友。」
「話又說回來，如果我只是單純只為找人給我撐腰，也不只是他們願意，還會有其他與我關係特殊的大族。不客氣的說，或許他們也已經派人在仙雲間尋我了。」
「而你所說要為我消除古族的冤讎，那更是不可能。你知道嗎，我這輩子一直都在遭受古族的長生聖人追殺，直到我晉陞仙帝的時候，還差點因為長生聖人的斷命大聖法弄得灰飛煙滅。古族永遠不可能放過我，我也不可能放過古族。我跟古族的仇恨，就像那永不枯竭的江水，剪不斷截不停。」
玄夢花母花容失色，小嘴兒張得大大的。
她根本不知道還有這麼詳細的內情，如果這樣的話，她提出來的意見根本不可能改變什麼。
她忽然覺得，李少陽有些凄涼，尤其是說道與古族仇怨的事時，尤為明顯，那是一種刻骨的大仇，真真是不共戴天。
她不由問道：「你與古族到底是什麼仇啊？怎麼會讓長生聖人不惜掉身價追殺你。」
「那是因為有我的存在，長生聖人那個老狗就永遠覺得臉面無光，覺得羞辱不停。」
李少陽神情忽然變得狠辣。
「姐，既然你都問了，我索性自揭傷疤，一併告訴你實情好了。你是花族人，前世在花族跟古族也有往來。你應該聽說過古族中有個叫古子邪的，整天被長生聖人拴著項圈，如狗一般的存活吧？」
「嗯。」
玄夢花母臉色登時色變，目光充滿了驚駭，眼皮不住地抽搐，芳心也不斷地顫抖。
「你你你你，你就是那個古子邪。天吶，怎麼會是你？」
「還真就是我。那你現在，應該明白我跟古族的仇是什麼樣的仇吧？你們花族一天依附水族，一天沒擺脫跟古族的友族關係，就一天沒法與我並立。」
玄夢花母心裏忽然一陣陣的酸楚。
她當年還真就在古族中，遠遠地見過一次古子邪。
那時候，古子邪的屈辱樣令她飽受震撼。
哪怕輪迴轉世又一生，她也沒法忘懷。
一聽李少陽說起，那些畫面就立馬浮現在腦海當中。
「李少陽。」
玄夢花母輕輕地喚了一句，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
她心中也悲涼，她太清楚花族依附水族，與古族為友的關係了。
假如李少陽與古族為敵，那花族肯定也將視李少陽為敵。
這，不是她一個人可以改變的。
可是，她實在不想與李少陽為敵，尤其是知道了李少陽的前世身份，她更是不想了。
事實上，她當年就極為反感古族的做法，只是她又不是古族人，也不是聖人大佬，能怎樣？
李少陽抬起頭，眼前忽然一花。
玄夢花母閃到他的面前，就伸出她柔軟的小手，撫摸著李少陽的臉龐，柔聲道：「我不知道還有這些內情，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殺花族人。我知道你這個人骨子裏執拗得緊，殺人也從不手軟，但這一次就當姐姐求你了。你給我一點時間，我來想想辦法。」
李少陽任她撫摸，淡聲道：「你想什麼辦法？你難道還能令花聖人改變主意，與水族斷交，與古族為惡，改弦易轍，掉頭過來幫我嗎？」
「這個我當然做不到。但是，卻不代表我做不到讓仙雲間的花族人脫離水族古族。」
李少陽神情一喜，道：「你有把握？」
玄夢花母搖搖頭道：「我沒把握，但是我有辦法。不試試怎麼行呢？反正我一想起我的族人跟你為敵，然後被你殺個乾淨，我就不寒而慄。」
「哈哈，怎麼會呢，這不是還有你嗎。」
「說得出口，就你這句話，你言不由心了。」
李少陽訕訕一笑，雖然自揭傷疤滋味不好受，但能讓玄夢花母做出這樣的決定，卻已經十分難得了。
這事，真讓他由衷地欣喜。
不管怎樣，他都不願意傷害到玄夢花母的。
「冤枉我，姐，那我就說一句言出肺腑的吧。」
「說吧。」
「說可以，但是在我說之前，你得先答應我，不生氣。」
「嗯？」玄夢花母頓時警覺地瞪了李少陽一眼，氣道，「臭小子，你是不是打什麼壞主意呢？」
「哪有，我就說一句言出肺腑的話。」李少陽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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