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融合
到後來，李欣悅流出血淚，感染山頂平台的時候，顫動加劇，但是處於生死之戰中的各方人也顧及不上。
到現在，一萬年不化的冰川，開始了劇烈晃動。
轟隆轟隆轟隆!
那些以往比普通岩石更堅硬的冰川，一塊塊的開裂。
整一座血紅色的冰川開始崩毀。
地下展開裂縫，一座冰川沉沒了下去。
天崩地裂之後形成大洞，卻在越來越大的飛雪當中，再次被掩埋了起來。
一切痕迹消於無形，彷彿天地之間，從來就不存在過這麼一座冰川，也沒有發生過屠殺。
李少陽和李欣悅被陷入了寒冷徹骨的地下冰川世界，卻柳暗花明，形成了一個小型水晶宮一般的獨立世界，四處照着熒光。
地下本無光，這些光芒，是來自大廳中央台上的一顆純藍色的晶體，呈現心臟摸樣，剛好有拳頭那麼大，彷彿一顆水狀。
「什麼！」
目前唯一清醒的是識海之內的紫衣，看到之後她不禁動容道：「滄瀾之心！」
「滄瀾之心是什麼？」這時緩慢蘇醒過來的李少陽在識海里喃喃問。
紫衣道：「滄瀾之心並非天地孕育，可以算作當初無雙城的器靈。被玉清真人破掉萬年修為之後，無雙城沉睡了，而滄瀾之心沒有死，只是失去了念力，處於塵封，滄瀾之心可以破去一切陰晦、魔性、妖念、污穢。此外理論上，滄瀾之心還能喚醒無雙城。但是這其中還有許多機緣，因為這個時候的滄瀾之心沒有念力，介乎於死亡與生存之間遊離。到底怎麼才能用它喚醒無雙城，就連我也不知道。」
頓了頓紫衣道：「現在，我總算知道為什麼龍傲天之類的人圍繞着李欣悅了。就是因為滄瀾之心。」
李少陽道：「怎麼那麼久的時間，他們也找不到滄瀾之心呢？」
紫衣道：「他們當然找不到，因為滄瀾之心在這之前根本就不存在。僅僅是作為一種氣息，依附在這座萬年冰川之上。正如金芽被情淚喚醒之前，處於無形。而滄瀾之心在泣血而生之前，也沒人知道它到底是以什麼狀態存在的。」
「泣血而生？」李少陽想到了冰雪城被屠城，而往日雍容華美的李欣悅，呆坐在雪地間泣血的情景，心裏也跟着難過，就此沉默了。
「喂！」紫衣很不淡定的在識海內咆哮起來，「還楞著幹嘛，還不快去收了，夜長夢多。」
「不要！」李少陽把腦袋偏在了一邊，不理紫衣了。
「你……」紫衣的嘴巴險些就被氣歪了。
這個時候一隻溫柔的手伸來，這是李欣悅第一次從痴獃中回神過來。
她臉上沒有往日的神采，卻對待李少陽的時候，比往日多了幾分柔情。
給李少陽理順了一下散亂的頭髮，她輕聲道：「這就是我的秘密，我祖祖輩輩都守着這個秘密，不是不想拿出來，只是此等神物出世，無論如何也代表着生靈塗炭。我們從來不知道要多少鮮血才能醒覺這顆心。但是即便一塊靈田一件法寶，有時也需要無數靈魂來祭祀，又何況是滄瀾之心？」
李少陽默默的點頭，雖不大知道她在嘀咕些什麼，不過還是覺得應該跟着難過一下。
李欣悅最後柔聲道：「送給你了。」
「不要了。」李少陽弱弱地搖頭。
「當做是我的心。收下吧，已經形成事實，到目前為止我就只信任你了，把心送給你了。」李欣悅道。
李少陽搖頭道：「送我，我也不要。」
李欣悅並沒有嘆氣，而是神色古怪的注視了他很久，一句話也不說。
這個時候，那個散發着聖潔熒光的滄瀾之心化作一道藍光，徐徐升了起來。
「這下壞了！」紫衣臉色死灰的樣子道，「滄瀾之心部分喚醒，現在收不了了，它要自己選擇主人。」
李少陽道：「這樣也好，就讓她自己選擇，神物且可褻瀆。必須尊重她的意識，否則你沒聽過嗎，強扭的瓜不甜，強行收服，你怎麼知道她心服口服？」
紫衣乍然聽到這麼說，不禁動容道：「有道理。現在我總算明白，為什麼當初的滄瀾無雙城沒有想像的厲害，會被玉清真人破去仙緣，恐怕原因之一，就是沒人能夠全面駕馭無雙城，無雙城也不對誰心悅誠服。」
說話之間，李欣悅也好奇地觀察著那團升起來的藍光尋思，她會選擇誰呢？
按道理說，李欣悅的祖輩守護著這個秘密，幾乎如同護寶一族，並且是李欣悅的子民，加上李欣悅泣血，初步喚醒滄瀾之心，滄瀾之心理應和李欣悅結合。
但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團藍光靠近李欣悅飛舞了一下，最終離開，不理李欣悅了。
李少陽感覺這個傢伙有些叛逆，不是個好東西。
紫衣則是在識海里一陣高興，這下有些搞頭了。
藍光飛舞過來李少陽面前，僅僅一息的時刻就飛走了。
給人感覺，滄瀾之心對李少陽極其不感冒的樣子，還不如對李欣悅的感覺。
李欣悅不禁一陣失望。她是真心希望，滄瀾之心被李少陽得到的。
藍光在這個大廳內飛舞了許久，最終，藍光又接近了李少陽，徘徊在仙靈葫蘆外面，不停地旋轉，似乎想進去。
「開放葫蘆，看她搞什麼鬼？」紫衣當即發出吩咐。
李少陽只得開放了葫蘆。
呼嚕!
藍光這次沒有猶豫，飛快地鑽入了葫蘆之中，繼續溜達。
小桐一看到藍光，嚇得直接撲在地上，尿了一些液體出來。
藍光頓時幻化出一幅小美女臉龐的樣子來，臉龐對小桐做了一個鬼臉，表示鄙視。
始終在觀察的李少陽也沒什麼好說的，小桐膽小，只在李少陽生死一線的時候，敢越級挑戰，這早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
至於平時，就連阿蘭那樣的小丫頭拿一塊石頭，都可以嚇唬住小桐。
在葫蘆里溜達了一下，藍光看來看去，最終漂浮到了目前有五個花瓣的小金芽面前，好奇的觀察。
小金芽倒是通靈，還會做出各種姿態來。
此時小金芽擺動了一下花瓣，五個花瓣一組合，彷彿一張小美女的臉龐，好奇地觀察著藍光。
對視了一下，藍光似乎很喜歡小金芽，化為了一縷藍色的煙霧，把小金芽圍繞了起來。
滋滋滋!
小金芽彷彿會吸收煙霧，慢慢地吸收，最終把藍色霧氣，吸得一絲也不剩下了。
這之後，小金芽長高了不少，雖然還是五個花瓣，卻由原本的金色，變為了金藍相間的絢麗之色，看着非常可愛聖潔。
更奇怪的是，小芽的五個花瓣，也開始收縮變化一些形態，現在看來，小金芽的整個花朵，就彷彿一張小美女的臉龐。
「我終於明白了。」紫衣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起初就連她也不是全部明白，她幾乎虛脫的道：「算好遇到你，早先如果聽我的，強行在醒覺之前奪取滄瀾之心，滄瀾之心就毀了。」
「這是為什麼呢？」李少陽好奇的道。
紫衣道：「滄瀾之心是神物，甚至可以說是仙器的一部分。不可能一次醒覺，天地之間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瀕臨死亡的仙器一次復活，泣血而生只是第一步。」
「就如同一個初生的小孩，哪怕他有仙根，在小時候也極其脆弱。上古萬仙之戰引發大劫，九大仙器被打破仙體，落凡界。仙體被破，要麼自散元神，保留仙根，失去意識，轉世。要麼保留意識和記憶，卻散去殘體，毀滅仙根，拒絕轉世，從此猶如孤魂野鬼，卻有無限壽元。」
「而無雙城的情況特殊，當年大劫，她是唯一仙體不破，卻被打入凡界的仙器。既然仙體不破，她就無須轉世，也無須自散仙根。可又因為受到了詭異封印，仙體沉睡了。」
「仙體沉睡，代表她在凡人也必須遵守法則，不能跳出陰陽五行之外。因此能力大減，和一件凡品沒有區別，只不過是一件絕品的凡品。曾經的仙器作為凡品，這正是無人能夠駕馭她，無人能夠讓她心悅誠服的原因，所以被玉清真人破去萬年修為，導致了法寶和器靈分離，相互沉睡，這基本上等於施加在她們身上的第二道封印。」
「被兩道封印壓制，導致她雖是神物，但是念力和靈氣卻暫時沒有多強。不能和念力太強的東西結合。比如人類念力完整，心智成熟，一心一世界。如果早先強行奪取和你結合，等於一個元嬰修者拖着一個練氣者在高空飛行，天風就會殺死練氣修者。此外人畢竟是凡物，會導致滄瀾之心看不起，種種情況加一起，滄瀾之心不會死，但是會相當於第三次被封印，進而再次沉睡。」
「一不小心，讓我給蒙對了。」李少陽道：「現在呢？」
紫衣道：「現在好了，一切天註定。金芽是天地孕育，至少滄瀾之心認為，委身於金芽，比委身於人類好了。此外金芽還小，念力靈氣比滄瀾之心稍強，卻強的不多。如此，是她們結合的最佳狀態。從今而後，在保留滄瀾之心特性的同時，卻由和你心有靈犀的金芽主導。你知道這個機遇對你多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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