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假紋身
原本是依仗著名聲的衛東仁，真的想不到會演變到這步，駭然之下就想從空中逃亡。
「跑得了嗎？」
李少陽催命符似的聲音再起，一隻靈力所化的大手，朝着飛升逃跑的衛東仁捏了過去。
「不要……」
空中的衛東仁尖叫一聲，祭出了一件五品寶衣在身上。
他修為一般，比那幾個護院也強不到哪去。寶衣的光芒才閃，已經被靈力幻化的大手捏住了。
「不要殺我！」這次他真的嚇到了，大聲求饒，卻是呼救不完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元神受到衝擊，五品寶衣頓時被打回原形，一下就縮小，李少陽放手的同時，衛東仁和寶衣一起，從空中跌落下來。
收!
李少陽大手一揮，直接把寶衣收走。
五品寶衣李少陽是看不上的，只是形成習慣了，見東西就想收進來，不想吐出去。
砰！
受了傷衛東仁結結實實的砸在了青石地上，口噴鮮血。
他是正主，所以受的傷比那些護院重些。他一邊口噴鮮血，一邊駭然求饒道：「不要殺我。」
李少陽走到面前道：「我當然不會宰你，只是警告你，在敢衝撞我夫人，我就把你煉成一個人丹去喂狗。」
聽這小子不敢真的行兇，衛東仁求饒的神態當即陰沉了下來，一邊吐血一邊道：「好！好得很，你當真不知道厲害，今日之仇若是不找回來，我不姓衛！」
砰！
一個拳頭飛過來，衛東仁慘叫聲中，牙齒也飛掉幾顆了，他又如同殺豬似地吼了起來。
李少陽收拾完他，轉身就走，連個交代也沒有。
在最遠處安全距離圍着觀看的無數男女，大張著嘴巴了。作為次序井然的無雙城，他們真的很難想像發生這種事了。
「太彪悍了吧，擼了連個交代都沒有？」一個傢伙道。
「這下要滿城風雨了，人說宰相家奴五品官，又何況是衛相爺的親子侄。這個李少陽闖大禍了！」一個老頭嘆息道。
啪!
王殿之中，聽到消息的長空菲兒拍案而起，怒斥道：「好個李少陽，膽大妄為，無視規矩，當街行兇傷人。這不但是打衛無牙的臉，還是扯我的台。」
長空菲兒也沒有想像的惱怒，只是，身邊的長空嫣然知道，這已經是近年來母親殿下少見的發火了。
長空嫣然趕忙道：「母親殿下。這其中有原因，倒不是他一人的錯。」
長空菲兒道：「你憑什麼這樣說？」
長空嫣然道：「李先生他夫人被衛東仁毆打在先，李先生衝動在後，就算李先生不對，按照常禮來說也情有可原。」
長空菲兒微微考慮了一下道：「這個說法我不同意。有事可交刑法院，無規矩不成方圓，他把這當做什麼地方了。」
長空嫣然猶豫了許久，硬著頭皮低聲道：「母親殿下。嫣然以為，刑法院辦不了涉及到衛中丞的案子。」
長空菲兒倒是楞了楞，隨即微微點頭，道：「這句有些道理。不過還是那句話，平時無事，偏偏遇到李少陽就有事，這是事實，李少陽他難辭其咎。」
長空嫣然低聲道：「殿下。平時無事，嫣然以為是因為，就算有事，也沒人敢衝撞衛中丞的子侄。」
長空菲兒考慮了片刻道：「有些道理。但你要有根據。」
長空嫣然低着頭，也沒有再說了。
不過顯然，長空菲兒已經不如之前那麼生氣了。
富城，東城。
一座相當壯麗的大型莊園處於一片湖心，一條精緻古色木橋連接岸邊。橋邊豎立一座轅門，上方兩個資金大字：衛府。
衛氏一族自從上古開始，就是無雙第二大氏族，家族興旺，僅在長空一族之後。
府內一座豪華廳堂中，看着年輕俊雅，腰身筆直，做文士打扮的衛無牙，背負着手，看着窗外的湖光景色，沉默不語。
堂上，那個鼻青臉腫的衛東仁跪在地上，一把血一把淚的哭訴：「舅，您可得給我做主，李少陽那賊，他夫人羞辱我，他又來砸了我飛雲閣，打傷我的護院，搶走我的法寶，差點把我都給殺了。」
頓了頓，衛東仁又補充道：「舅，他這哪是在打我，是打您的臉啊。」
衛中丞輕聲道：「是嗎？」
此後在無言語，也不知道他想些什麼。
衛無牙雖然是舅舅，不過看起來比這個子侄衛東仁，還要年輕一些。
衛東仁裝可憐，吐出兩口血之後凄然道：「我大衛一族，自有無雙以來，就位極人臣，何時受過這種羞辱？」
衛無牙淡淡的道：「不就是此時受了嗎？拜你所賜，大衛一族的臉，真箇被你丟得一干二盡。」
衛東仁楞了楞，繼續死命的主動噴兩口血，裝得更可憐了：「舅，我可是國士呢，往日可給衛家賺夠了面子，你可別這個時候不管我。」
「國士？」衛無牙微微仰著臉道，「你也配。」
「嗚嗚……」衛東仁一把血一把淚的哭道，「你別這麼說我，我是你養大的。你不管我，就沒人管我了。」
「管？」衛無牙道，「你讓我怎麼管？」
衛東仁惡狠狠的道：「您給城衛提督去一道文書，把李少陽那賊給抄家滅族了。」
「好主意。」衛無牙很平淡的樣子道，「可理由呢？」
「理由……理由嘛……」衛東仁抓了抓頭，「你傳我的棋路，被他夫人給破得體無完膚，你傳我的琴法，也被他夫人挑出了一堆毛病。還有，你傳我的法寶被他搶走，你傳我的功法，被李少陽破了，根本無還手之力。」
衛無牙盯着他道：「是不是說漏了？我給你的臉，也被他抽腫了？」
「對對，的確是這樣。」衛東仁道。
衛無牙道：「好，好得很。殿下親封的王殿讀書先生，被你的護院走狗稱為殺才匹夫，你還敢讓我把他抄家滅族？」
衛東仁愕然道：「他本來就是個殺才匹夫，難道罵錯了？」
衛無牙道：「這麼說來，攝政王殿下親封的先生，被你說成殺才匹夫，你至殿下於何地？」
衛東仁這才意識到了問題所在，趕緊抬手死死捂著嘴。
衛無牙擺手道：「滾，此事不準再提，不準報案。」
衛東仁又開始吐血了，道：「真的這麼算了？他毀滅我的飛雲閣，打傷了我，拿了我的法寶，就這麼算了？」
衛無牙背着身子道：「你不是把他夫人打了嗎？」
衛東仁叫道：「我打人是應該的，難道我不能憑藉高興與否抽她的臉？作為無雙最高級別的紈絝子弟，我打個人還要問誰同意不同意，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嘛？根本沒聽說過。」
「有理。」衛無牙淡淡地點頭，「作為大衛一族的頂樑柱，您老人家的確可以任意打別人的臉。但你得為自己打。你打他夫人不過是被別人當槍使了。大衛一族出惡霸不丟臉，丟臉的是損人不利己。這事不準再提，你的確可以抽李少陽他夫人的臉，這只是小問題。不過從你和你的護院罵他殺才匹夫開始，這場官司打不下去了。」
李少陽回到自家小院的時候，看到莎姑娘在內堂中對着鏡子化妝。
這個傢伙的確是個大才女，也不在意被打一事。她對着鏡子，用世俗之物胭脂水粉什麼的，藉著臉上的那道紅掌印，修補為了一隻彩色朱雀摸樣的東西。
「好看嗎？」莎姑娘回頭看着他笑道。
李少陽幾乎昏倒，還道是見到了某種最前衛最酷的美女呢，那就彷彿一個絕美的鳳凰紋身在她臉上。
李少陽道：「不用那麼麻煩的，我給你順氣活血，掌印就會消失了。」
「不用，讓它留着，自然消退。明天，我就以這個造型出門。」莎姑娘就是要特別一些。
「啊，還要出門溜達？」李少陽有些擔心。
莎姑娘不在意的道：「總不能因為擔心，就不讓我自由自在，整天關在你葫蘆里吧？」
李少陽抓了抓頭，一想也是。
莎姑娘又道：「你不要擔心了。今天我沒阻止你揚刀立威，想來暫時安穩了。倘若不揚刀立威，才是後患無窮。」
她這個態度，李少陽倒是一點不意外。因為這個傢伙她自己說，當初就是傾倒於那句干他干他再干他的。
只是想到，明早又要面對着長空菲兒交代這事了，也有些頭皮發麻。
清早的時候，李少陽又看到莎姑娘在折騰臉上的假紋身了。
每當早晨看到這樣的她，李少陽就一陣火急火燎。
主要是喜歡裸奔的莎姑娘的身材太要命了，特別是此種背座著的造型，把她細膩的腰身，以及碩大的肥屁屁，襯托得太黃金比例了。
倒是晚上黑燈瞎火的相擁著入眠，還好些。
伺候着李少陽整理完畢，學不乖的莎姑娘又跑出去溜達了。
李少陽自行去王城報到。
走入聽濤經閣之前，李少陽尋思，今趟估計女大王又要耍脾氣了，應該不在，會讓自己天天無所事事。
想着，進來的時候李少陽跳得老高，只見今天素白羅衫，梳理著最貴氣考究的燕尾式髮型的長空菲兒，正坐在堂中等候着。
見李少陽一驚一乍的，長空菲兒首先皺眉道：「你又怎麼了？我樣子嚇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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