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命令出
所謂的族叔，也就是翻出家譜來，往前找個幾代，能夠牽扯上那麼一點關係。但衛東仁是誰，是當今大無雙第一相爺的兒子，下一任衛族家督，這樣的背景都被虐待了？
衛東明開始在心裏尋思輕重了，倘若是真的，那至少說明，就連衛相都不願意輕易惹眼前的這個惡霸流氓。
猶豫片刻，衛東明還是道：「卑職對大帥的尊重毋庸置疑，但國策所在，卑職受命駐防北荒之地，過分之事不敢為，請李帥諒解。」
李少陽點點頭道：「本將理解。但醜話說在前頭，你注意傾聽，以免死了還給你衛族抹黑。」
李少陽整理了一下思路道：「一，早前針對北荒之地的流言頗多，所以嫣然相爺這才委派內台大人前來。此外，如今無雙北方邊界形式很亂，陰謀漫天，土匪橫行，就連本帥都受過多次阻擊。二，此敏感時刻，內台大人受內相府委派，卻半路遇到大批刺客，護送的靈城營全體陣亡。這是大事，也是本將護送前來的原因。別怪我沒提醒，衛東明，但凡與內台大人遇襲一事，牽連上任何一點關係，就直接視為謀逆，是族誅的下場。」
衛東明不禁當即色變，心裏開始慌張。因為就連他也不知道內台遇襲，靈城營陣亡一事。
早先，衛東明只知道北荒飛雲和李少陽暗戰，兩個都是頂頭上司，兩個都惹不起，不過北荒一族和衛族關係等同於唇齒，所以衛東明在不參與的情況下，盡量靠向北荒飛雲一些。
卻想不到如今事件上升到了這種地步，靈城營陣亡，只列在相爺之下的內台大人遇襲。
的確，這種事只要沾上一絲，那就神仙也難救了。
權衡片刻，要說北荒飛雲和刺客沒關係，就連衛東明也不信。
老子怕是戰錯隊了。
想着，衛東明結結巴巴的道：「居然有這種事，李帥息怒，卑職實在不知。」
李少陽道：「不知不罪，速速開放城防。」
衛東明謹慎起見，還是給城防營司馬使了一個眼色。
那個司馬當即傳音道：「衛東明大人，開放城防是有依據的，就算有禍，怪不到我們頭上。朱麗麗大人執掌大無雙國庫，北荒之地屬於王土。理論上，北荒之地的庫房也是大雙國庫的分庫。所以，朱麗麗大人要進駐任何地方都是合理合法的。既然以前有過朱麗麗調遣黑豹營闖靈城的先例，加上如今又有嫣然相爺委派，那麼朱麗麗大人調遣龍衛營護送也就順理成章了。這事可以做，要打任何官司也不害怕。咱們跟在後面扔黑錘，倘若看到北荒一族大勢去了，那麼咱們反過來抱李少陽的粗腿，順便把北荒飛雲以往的惡行，列數幾百罪狀出來。若是出現變故，李少陽勢危，那麼咱們即刻撇清責任，上書給你族叔衛中丞，彈劾李少陽私自調動龍衛大營，意圖謀反。」
嘿嘿……
衛東明聽得暗暗好笑，傳音道：「你狗日的果然老奸巨猾，用你做司馬說明本帥有眼光。」
看這個傢伙跪着不說話，眼睛滴溜溜的轉，李少陽不禁大怒道：「衛東明，現在形勢特殊。本將出師有名，北荒之地的問題太大。本將奉命駐防北方，維護大無雙之穩定。十息之內倘若不開放城防，則本將自動視為北荒之地叛逆，那將是雞犬不留的下場。」
衛東明嚇得跳了起來，結結巴巴的道：「大帥息怒，末將尊候調遣。」
跟着他起身，大手一揮舞道：「開放城防，恭迎內台府入城，按律審查無雙國庫。」
命令一下，不但城門大開，上空和四周的那些隱形的禁制也全數開放了。
這種城防禁制，在一百多金丹五層高手面前，當然是屬於紙糊的，不堪一擊。
只是，倘若衛東明不開放，李少陽還真不敢下令攻擊。
因為，一旦攻擊就等於攻打無雙的城池，倘若破城之後拿不到相應的依據來支撐攻打行為，那就是真實的造反行為了，是天大的禍。
按照莎姑娘說來，不發生大的摩擦，衛東明自動開放的話，那就沒事，就算是違規一些，也無傷大雅。這種行為屬於多贏的局面。
入城前，李少陽傳令道：「何強本部圍住北荒城，沒有本帥命令，不許一隻蒼蠅接近，也不許飛走一隻。」
「領命。」何強即刻抱拳應聲。
李少陽一揮手又道：「李衛東本部隨本帥，入城。」
進入巍峨的北荒之城，往日人流絡繹，車水馬龍的冰雪街道上，卻是冷冷清清，基本看不到幾個人行走。
和朱麗麗當先行走的李少陽楞了楞，對視一眼，均看到了相互的疑惑之色。
「衛東明。」李少陽停下腳步。
「末將在。」衛東明戰戰兢兢地走前低着頭道。
李少陽指指冷清的街道問：「這是何故？」
衛東明眼珠轉了轉道：「大帥見諒，往日北荒之地，堪稱繁華，此番如此景象，卑職並不知道細節。」
「你……」李少陽對着這個專打太極拳的傢伙，也是一時沒有辦法。
「大帥，卑職有話想說。」聲音之間，只見衛東明身邊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人細聲道。
李少陽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卑職北荒城防司馬黃中宗。」他恭敬的道。
李少陽這才點頭道：「黃中宗，上前說話。」
黃中宗一陣興奮，笑得猶如個番茄似的，還裝模作樣的走前來，要湊著耳語的樣子。
李少陽微微一皺眉頭，卻最終也沒有呵斥他。
黃中宗低聲道：「卑職對李帥的敬仰，猶如滔滔的星河之水，連綿不絕。聞李帥上任，早該來拜會的，無奈形式尷尬，軍令在身，顯得不敬。今見李帥龍行虎步，彰顯大將風範，也算是圓了卑職的敬仰之心。」
儘管李少陽知道此賊廢話賽過文化，卻是也覺得這些話不難聽，換誰都愛聽。所以也只得耐著性子，聽着他巴拉巴拉的大拍一通馬屁。
等着他唧唧歪歪一番后，李少陽才道：「本將問你，北荒之城如此情況，代表什麼？」
黃中宗耳語道：「李帥來勢洶洶，聲勢浩大。依卑職猜測，之所以沒有發生大的動靜，是北荒大人已明白了結局，並且有了赴死的決心。北荒之地多是北荒族人，面對如此情況，他們這是全族人的軟對抗。」
「軟對抗？」李少陽微微一愣，道：「硬的我都不怕，還怕軟的？」
黃中宗聲音更低的道：「若卑職猜測不錯，此時內城已經禁閉，輕易不能進出，北荒飛雲必然不會迎內台大人入內。李帥若要強行進入，少不了強攻。」
李少陽微微一皺眉頭，道：「那麼你可有好建議？」
黃中宗眼內閃過寒光，道：「只看李帥是否有決心做大事？」
李少陽傲然道：「本將當然做大事。」
黃中宗道：「倘若必發生對抗，一定有大幅傷亡。觀城中摸樣，北荒族人難以馴服。如果北荒飛雲於對抗中出事，往後的北荒之地必生大患。所以，卑職建議……」
到此，他故意頓了頓。
身邊的諸人全都聽到了，人人色變，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
「斬草不除根，必生後患。倘若大帥要一舉解決北荒之地的問題，則需要當機立斷，屠城。」黃中宗最後說的時候，還用手比劃了個快刀斬亂麻的動作。
即便殺伐決斷如李少陽，還是心裏咯噔一下，停下腳步道：「出師須得有名分，本帥以什麼理由，清洗宗族？」
黃中宗道：「若是北荒飛雲乖乖束手，迎接內台大人入內，當然一切好說。若是抗拒內台大人進駐，從國策來說已經是自立為王，是叛逆行為，當誅三族，出師有名。」
身後的諸人紛紛相視一眼，卻都不開聲說話。因為形勢上，基本已經被黃中宗言中了，而真的發生這一幕，就是對抗大無雙國策，的確是有了誅殺全族的理由。
李少陽只是板着臉，沒有及時應聲。
看李少陽做如此表現，往日又聽習慣了李少陽手段名聲，跟在後方的衛東明也及時轉身，低聲傳令一個手下道：「城防營全體出動，戒嚴整個北荒之城，每家每戶都必須在掌控之中。任何人不得進出戶門，只等李帥最後命令。」
「是！」那個手下即刻轉身去安排了。
吩咐完，衛東明來到李少陽身邊，抱拳低聲道：「大帥，末將已命本部六個團，戒嚴北荒之城，一切情況都在掌握之中。」
李衛東也踏前一步抱拳道：「大帥，是否需要末將參與戒嚴？」
李少陽略一考慮就道：「李衛東聽令。」
「末將在。」李衛東低頭道。
「你本部人馬分散，進駐地方營接管軍令權，確保軍令通暢。」李少陽道：「記住，沒有本帥的命令，不論發生什麼狀況，任何人不能妄動，不能毀滅北荒城一草一木。誰出紕漏，給本將把他腦袋砍了。」
儘管李少陽的命令有些怪異，李衛東也沒有多想，留下了八個護衛在李少陽身邊，其餘人按照吩咐，散開去執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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