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會會她
李衛東儘管非常討厭這個馬屁精，卻也走前道：「李帥，事情來得突然，的確要防備一些才是。」
李少陽擺手道：「無妨，我就去會會她。倘若收到我的預警，無須請示，即刻剿滅北荒城。」
「是！」全部人一起應道。
李少陽對着籠罩在黑暗和雪花之中的內城傳音道：「北荒幽姬，本將應邀前來，現孤身進來了。」
嗖!
說完李少陽衝天而起，再落下來的時候，已經身在內城的小廣場之間。
放眼望去，四處樓宇亭台，連綿不盡，卻是一個人也沒有，李少陽一時不知道該往那邊走。
「這裏，李大人有膽量，就隨我來。」
暗處出現一個清脆的女聲，跟着，有一股氣息緩慢的朝東邊去了。
李少陽當即跟隨了過去，繞了幾繞，來至一處風景特異的亭台之內，四處透著冷風，雪花飄進來，襲在臉上，就彷彿刀割一般。
兩人對坐下來，卻一時無聲，沒人開聲說話。
北荒幽姬明亮的眼睛，注視着李少陽，神色南明。
「我能信任你嗎，李大人？」許久之後北荒幽姬首先道。
李少陽倒是愣了愣道：「這怎麼來問我？」
北荒幽姬道：「李大人果然獨特，聽你這般反問，我倒是覺得能信任你了，只是我不知道，能不能信任長空菲兒殿下？」
李少陽道：「殿下心中想什麼，誰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不明白的事不要去猜。就目前而言，她以國士待我，我必然報答，這是我的回答。」
北荒幽姬道：「正如我北荒的族歌所唱，上古時候，北荒一族於長空有恩，長空一族發下大宏願，世代厚待我北荒，如今，依然也弄至了這般地步。」
李少陽道：「任何東西有個量，有量，就一定會用盡，福澤會用盡，就是天地也有壽元。上古的恩怨，我一個外人並不知曉，就從已知的來講，我只知道，殿下幾百年來沒有虧待過北荒。」
「龍衛營長期駐防北方，就是厚待我北荒之地？」北荒幽姬問道。
李少陽道：「龍衛營另有目的。此外，大無雙的精銳，駐防在大無雙地界之內的任何地方，無可指責。」
北荒幽姬轉而道：「我北荒一族，開闢了這片北方最嚴酷的土地，落地生根，我北荒族人不斷繁殖壯大，生生不息，源源不斷的為大無雙國庫提供收入。如今，卻要讓內台朱麗麗，進駐北荒庫房？」
李少陽道：「倘若換個角度想，北荒族人提供無雙的東西，並非施捨，而是應該。倘若你們一開始自認是無雙之臣，那麼率土之濱，皆是王臣，那就沒有遺憾。倘若你們一開始，不認為是無雙之臣，還依靠無雙的庇護，那就是背信棄義。試想，倘若不是無雙的臣民，那麼夾在無雙和榮界兩大勢力之間，你們如何生存？」
「這……」北荒幽姬愣了愣。
李少陽繼續道：「從這個角度說，不難猜測，北荒飛雲把本該是無雙的國庫，看做是自己的，把本該上交無雙的東西，大部分扣留，上交的那部分還看做了是施捨。你認為適合嗎？從這裏說，殿下其實心似明鏡，至今都在容忍北荒之地，若非是以扣押朱小靜為導火線，也不至於弄到這個地步。」
北荒幽姬低下頭道：「我就知道，哥哥那麼出格遲早要出事的。如今朱麗麗大人已來，箭在弦上，倘若巡查庫房，從國策上講是滅族之罪，就算殿下有心開脫，只怕也難以做到。這可怎麼是好？」
見李少陽神色怪異的看着，北荒幽姬又補充道：「我們不是怕死。北荒族人視死如歸。我只是……那天聽了李大人的話，覺得有些道理，我不忍心看着因為哥哥一人的意志，拖着全族一起陪葬。」
李少陽道：「本將只問一事，現在朱小靜可還安好？若是她不在，那就說一切都白說，沒有轉圜。」
北荒幽姬道：「她沒事，哥哥喜歡那個女人，所以沒動她。」
李少陽點頭道：「那就好辦了。只要北荒飛雲下台，並且承認他自己有罪。我保證朱麗麗不會進駐庫房，其餘一切相安無事，以前的一切既往不咎，只要往後別出紕漏。」
北荒幽姬擔心的道：「哥哥下台，換個人來執掌北荒之地，作為有前科的、咱們的族人會吃大苦的。此外哥哥一旦低頭認罪會死的，他是北荒的精神領袖，他真死了，那時候矛盾叢生，北荒之地必不能持久。」
李少陽道：「我會上書殿下，保北荒飛雲之命。並且保舉你出任北荒台，料想殿下不會拒絕。」
北荒幽姬愕然道：「我？我做不來的。我一直以來只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子，我什麼也不懂。」
李少陽道：「幾年前，我只是個躲在茅屋裏哭泣的男孩，但是如今我身經百戰，我要做大事，創大業。你優越的地方在於，你比你哥哥在乎族人，比你哥哥更愛這片土地，所以你會比他更好。」
「這……」北荒幽姬結結巴巴的道：「這些是李大人的真心話？」
李少陽愕然道：「這個咋又來問我，得你自己判斷。你若願意信我，就是我的朋友，我就站在你的立場上保你。反之，明天就是最後期限，我殺光燒光搶光，絕不猶豫。」
北荒幽姬臉都氣白了，猛然起身怒道：「李大人，你這是在說服我，還是威脅我？若要威脅，我們北荒族人，視死如歸。」
李少陽不禁抓抓腦袋道：「你先別急，我這人不是很會說話。我這麼想，也就這麼說了，並且也會這麼做。這是真心話。」
北荒幽姬愣愣地注視了他一下，點頭道：「我不會讀心術，不知李大人的話的真假。許多年來，我是個沒做過事的小女子，我不會判斷。我只是憑着感覺，信李大人這次。將來你若負我，我便是北荒一族的千古罪人。但我不會後悔，我只會賭咒你十三世為豬為狗為奴，以此來還債。」
李少陽聽這個美女的語言，也頓覺熱血沸騰的樣子，拍案起身，取出一隻五品飛劍折斷一拋，道：「李少陽歃血盟誓，你若信守諾言，我必不離不棄。」
北荒幽姬道：「倘若這只是李大人一廂情願，殿下不願意寬恕我北荒之地呢？」
李少陽道：「殿下必答應。她若不答應，她若沒有此等胸懷，那我開個小差又如何？那時我保你們脫離無雙，傾全力幫助你們建立新的家園。」
北荒幽姬轉身走向黑暗之中，猶如燕子半清脆的聲音傳來道：「朱小靜短期內必歸。請李大人給我一些時日，等候我的消息。我別的本事沒有，但是和哥哥感情深厚，定能說服他。」
過程很短，李少陽也覺得稀里糊塗的，如此大事，似乎這樣辦來兒戲了些。
不過一想，莎姑娘是如此意思，加上以往的大事，也基本都是稀里糊塗之中辦成的，李少陽也就不糾結了，嗖地一下臨空，離開了死氣沉沉的內城。
落在外圍廣場之上時，李衛東、衛東明、黃中宗，三人一起緊張的圍上來道：「李帥，發生了什麼，可還順利？」
李少陽一揮手道：「撤出戒嚴，城防營如常值守，龍衛營諸人，撤回龍衛營塔。」
衛東明不啃聲，黃中宗卻大驚失色的道：「李帥，使不得，您可不要中了妖女的計策，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李少陽伸手提着他的衣領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就算是美人計，中她一次又何妨，天塌不下來。她負我，損的是她全族的福澤，老子奉陪又如何？」
李衛東儘管不想為黃中宗說話，卻也不得不說道：「李帥，末將建議，至少內城不能解除戒嚴。事件到了這一步，基本沒有轉圜，她們是案板上的肉。此外內台大人也虎視眈眈，倘若真中了北荒兄妹的計策，讓她們卷席國庫逃亡，那咱們可是滅族大罪。」
李少陽背着手走了兩步，淡淡的道：「沒有足夠的大氣和足夠的誠意，就難以辦成大事。憑直覺，觀北荒幽姬的眼神，我願意信她一次，就算錯了也不後悔。倘若，這種互信能夠建立，那麼，北荒之地再無後患，可保長治久安。」
說完，李少陽一揮手道：「撤離，不按規矩辦者，別怪本將心狠手辣。」
嗖嗖嗖嗖!
命令已下，龍衛營的人，只能無奈的一起騰空。
臨走之前，李少陽又傳音道：「衛東明你放明白點，倘若你的司馬開小差，本將把你的腦袋一起砍下來，送給你族叔去做賀禮。」
衛東明嚇了一跳，等人走後，衛東明不懷好意的看着尖嘴猴腮的黃中宗道：「你給老子安分點，否則我把你送到豬圈裏關起來。」
返回龍衛營塔上空，見中央的雪地間，氣急敗壞的朱麗麗和嚴玲，在對着一群圍着她們的龍衛屬下破口大罵。
李少陽一落下來的時候，那些被罵的人頓時鬆了口氣，正主總算回來了，他們也就解脫了。
「大膽李少陽，你竟敢軟禁我。」朱麗麗一見李少陽，橫眉冷豎的呵斥道：「至此敏感時刻，沒有本台監督，你跑去和北荒幽姬私會，到底有什麼勾當，老實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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