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轟動

就在這個時候，老奸巨猾的母竹風已經看透了朝堂之上的微妙，李少陽就算如日中天，卻依舊差一些勢，缺少一些支持才能入住中樞。

母竹風抓住時機伸出橄欖枝，表現出強勢的同時，要求捆綁，母冪冪嫁給李少陽后，倘若李少陽出現偏差，將來長空豹和東方氏清算母族的時候，李少陽也跑不掉，屬於母氏的三族之內，所以這樣的捆綁，讓李少陽不敢鬆懈。

回到小院的時候，星光已經漫天了。

莎姑娘溫柔的坐在李少陽腿上，給李少陽解釋這一切，正是上述的話，莎姑娘解釋的也就是朝堂的局勢，以及母竹風的心裏算盤。

聽完許久之後，李少陽沉默無語，最終喃喃道：「我從來不喜歡那麼複雜的東西的。如今又要多一房夫人進家了，咱們的小院開始擁擠了。」

莎姑娘道：「無妨，母竹風會陪嫁一座能代表你身份，不辱沒他家母冪冪的宅邸給你……」

李少陽起身喝道：「我不稀罕！那是母氏國賊吸無雙的血，積累下來的家底，那樣的宅子我不住。」

莎姑娘很少見李少陽發那麼大的火氣，因此一時也不敢多言了。

沉默了許久，莎姑娘給李少陽整理了一下頭髮道：「不早了，去休息吧，去找昭麗，你不想後院起火的話，得把夫人餵飽了。」

李少陽稀里糊塗的被莎姑娘推入了昭麗的房裏，哪怕再沒有心情也要和昭麗雲雨一番。

夜下，星光滿天。

衛無牙坐在湖心莊園中，默默看着一個殘缺的棋盤發獃了許久。

衛東仁等候在旁邊許久，跺腳道：「哎呀舅舅你是不是傻了，怎麼不說話，莎姑娘的這個棋路你有辦法破嗎？」

衛無牙輕聲道：「沒辦法。」

「不和你玩了，也不會早點說，讓我浪費半夜等着你。」衛東仁就轉身走開了。

靜下來后，衛無牙這才獨自喃喃自語道：「莎姑娘這路棋，下得可是我大無雙之國運吶。」

暗中出現了一個身影，在丰神俊朗的衛無牙身邊跪下道：「主上何故憂慮，還能有難住你的事嗎？」

衛無牙淡淡的道：「莎姑娘的棋路中，處處殺機，引而不發，這既是威脅本相，也是指引。」

「卑職不明白。」那個影子一般的人道。

衛無牙道：「她在謀划李少陽拜相，讓我支持，同時她的意思讓我在適當的時候辭官，並且支持李少陽，給李少陽一展所長的機會。」

「那怎麼行？」影子道：「我大衛一族從來在無雙位極人臣，就算李少陽拜相，也不能讓主上退位。」

「是嗎？」衛無牙仰頭看着天空喃喃道：「除非本中丞能阻止李少陽拜相，否則，李少陽一旦進入中樞，試問，我被架空了，和辭官又有什麼區別？」

那個影子愣了愣。

衛無牙接着道：「自從無雙太尉出現后，本中丞的威性已經打了折扣，李少陽得勝歸來，輔佐嫣然殿下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是萬古不變之規律。嫣然和長空菲兒殿下不同，對我雖沒有心病，卻少了支持。而一旦沒有殿下的支持，夾在了殿帥府和內相府間，本中丞就算不辭官也形同虛設，有何意義呢？除非本中丞能利用最後的影響力投靠長空豹，壓制李少陽拜相。」

影子道：「主上會這麼做嗎？」

衛無牙道：「原來或許有這樣的想法，但自李少陽回朝卻出現了變數。李少陽粗中有細，有勇有謀，不卑不亢，表現讓人眼前一亮，這讓我看到了往後大無雙之希望所在。所以，我進入了猶豫。」

影子道：「既然看好李少陽，主上猶豫什麼呢？」

衛無牙道：「正因為李少陽際遇太大，讓我陷入了猶豫。我可以肯定，無雙會在李少陽的手裏最強盛，但是不好的在於，長空菲兒時代以來，門閥，特別是我大衛一族的權利，已經被壓制了部分，而李少陽身後的莎姑娘太可怕。本相害怕這個口子一開，會在往後歲月中，形成門閥消失，大衛一族影響力進一步降低。那對無雙是好事，但是於我衛無牙，則對不起大衛一族的列祖列宗。」

影子道：「那假如現在主上出手，能壓制住李少陽嗎？」

衛無牙苦笑道：「或許能，或許不能，五五之數。擺明了無雙的形勢微妙，嚴中昌已經開始喜歡李少陽，泰楓肯定支持李少陽。而本相沒猜錯的話，李少陽一定會保舉嚴氏一族的嚴玲出任龍衛提督，這對嚴族很重要。因此，李少陽目前基本已經取得了嚴族和北荒一族，台氏一族的絕對支持。長空一族雖動向不明，不過畢竟現在是嫣然的攝政王，優勢不言而喻。庄不凡動向詭異，那隻老狐狸從來沒有擔當。」

「此外，莎姑娘最近四處遊走，把無雙城中各族的少年才俊和紈絝子弟，迷惑得神魂顛倒，影響力四處傳播。於此情況下，最關鍵的在於長空豹有多少際遇，有多決斷？」

影子道：「那麼，長空豹有多決斷？」

衛無牙搖頭道：「很決斷，但不足以扛住李少陽。所以在本相的眼裏，長空豹已經廢了，不值一提。」

影子道：「那最終取決於什麼？」

衛無牙淡淡的道：「母竹風富可敵國，他統治之下的母族，對無雙影響根深蒂固。所以目前，母竹風和本相的動向，基本就可決定無雙的未來。」

影子護衛道：「母竹風老相爺和李少陽之間，有不可調和的矛盾，而無雙之內的巨貪就屬母竹風。李少陽是個狠角色，倘若得勢上位，將來一定清算母族。只要母竹風不傻，就一定要打壓李少陽。」

「只怕未必。」衛無牙道：「還有另外一種處理方式，可以把劣勢變為優勢。我能看到，想必，早就已經在莎姑娘的算計之中，也在母竹風的算計之中。」

說完，衛無牙起身道：「命令，密切監控母族的動靜，若有消息，即刻報給本相。」

都不用這個影子衛離開，又一個影子出現跪地道：「主上。由母府傳出消息，母竹風邀請李少陽赴宴，最終沒有鬧翻，還結下了善緣，定下了婚約。」

衛無牙第一句便問：「是何人出嫁李少陽？」

「是母竹風的掌上明珠，母冪冪。」那個影子護衛道。

衛無牙嘆了口氣，倘若是個一般的內族女人那就說明是試探，母竹風還在觀望，但是倘若是無雙有名的美女才女，母竹風的心頭肉，那已經證明母竹風在李少陽身上壓上了身家，全力支持李少陽了。

到此，衛無牙叫來了文書，吩咐道：「以本相名譽上書嫣然殿下，就說內相事關重大，不可久置。李少陽才華橫溢，有過執掌靈城的資歷，表現出過卓越的內政天賦，今得勝歸來，勞苦功高，介於此，臣衛無牙全族，保舉李少陽進入中樞，執掌內相府。」

「是。」文書低下頭去。

李少陽連續操勞，早就心神疲憊了，抱着昭麗呼呼大睡的這個夜裏，也算是無雙城的一個重要時刻。

幾乎全城都無人睡覺，在衛中丞上書王殿，以無雙中丞名譽、以及大衛一族名譽保舉李少陽出任內相府的后，已經有一部分敏感勢力，看到了一些未來，當即紛紛跟風上書，一樣是保舉李少陽進入中樞執掌內相府。

當然，跟風上書的官員勢力是有限的，因為跟隨衛無牙上書的這部分勢力，原則上來說不是衛族的人，卻基本是以衛族馬首是瞻的。

比方說倘若在以前，北荒一族的動向也一定是以衛族為標準的，形成了統一的步伐。而這種情況，在莎姑娘來解釋，就是門閥之中的圈子。

大衛一族是一面旗幟。其餘雖然門閥族群眾多，但每個勢力的力量有限，要想在長久歲月中保證勢力不衰減，就必須站隊，依靠一個強有力的大族。

長空菲兒時代以來，從某種程度上說，也就等於衛無牙時代，他是最近的臣，最受信任的人。

相反，衛無牙為了不招忌，於門閥圈子的發展相對低調，勢力範圍在上三族之中是最弱的一方。

這讓衛族的影響力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卻從另外一個意義上，代表了大衛一族的超然，相反辦起事來一呼百應。

同一時間，衛族能夠影響的勢力上書後，無雙又傳出了一個震撼性的消息，母族才女，掌上明珠，母冪冪即將嫁給李少陽。

這次就影響力更大，各個族群，許多觀望的勢力紛紛上書，保舉李少陽執掌內相府。

一時之間彷彿形成了潮流，雖然是深夜，王殿內侍臣就連整理文書都來不及。

長空嫣然穿着一身青衫布衣駕臨王殿，她有了那麼幾分長空菲兒當年的氣質，輕聲問道：「都有誰送來的文書？」

內侍臣跪地道：「回殿下，實在太多，暫時無法統計，但估計已經接近一半。」

的確，衛族和母族在無雙界，也幾乎就代表了近一半的勢力，倘若是在母竹風罷相前，衛族母族加起來，就幾乎代表了無雙界六層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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