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為國家重
經過最終權衡，長空豹不敢冒險，還是傾向於李少陽出征，讓李少陽去咬庄不凡，雖然軍人又面臨着危險，不過想來以李少陽的際遇，問題不大。
「太尉爺，為何不說話？」李少陽追問道。
長空豹搖頭道：「經過權衡，本太尉並不適合出征。反過來，本太尉願意保舉李相，掛帥出征，為我大無雙的長治久安，打開一個局面？」
母冪冪當然知道這其中的糾結和算盤，剛要出聲阻止，李少陽卻已經起身道：「一言為定。本相安排妥當之後，親自出征，我要看看，剿滅黃石所部的土匪，有多少能耐！」
長空豹眯起眼睛，看着李少陽離開。
之後一個手下進來道：「太尉爺，靈台大人東方白求見？」
長空豹惱火道：「這個殺才，快叫他滾進來。」
片刻東方白走進來，跪地道：「卑職參見太尉爺……」
啪!
長空豹子一拍堂木怒斥道：「東方白你罪該萬死！你看你都做了什麼？本太尉要的是黃石剿匪無功，要李少陽和我大姐下不來台！但是斷送我大無雙一團城衛？你都做了什麼！」
東方白也不驚慌，淡淡的道：「太尉爺，此番的確意外，這也不是我的本意。而是散修聯盟方面出現了變故。他們和李少陽苦大仇深，曾經他們的一股精銳力量在無雙界境內，被李少陽無情剿殺，連個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作為回報，他們這是在報仇。就連我也被他們陰了。」
長空豹明顯不怎麼信任這狗日的說辭，但是目前還需要東方白牽制李少陽，長空豹也不說明。
長空豹轉而道：「那好，看來你也有苦衷，這事就算過去了，本太尉不追究。我只問，此番本太尉親自保舉李少陽出征，你對此有什麼心得？」
東方白淡淡的道：「此計大好，雖然太尉爺失去了賺錢身望的機會。但打壓李少陽的身望，就等於是太尉爺的身望增加。兩河行省是個大坑，讓李少陽去直面庄不凡，同時不用我們策劃，散修聯盟必然不放過李少陽。如此一來，不論最終誰得勝，都對太尉大計有利。一，李少陽剿滅土匪，對大無雙是減少匪患，進一步拉了散修聯盟的仇恨，斷了庄不凡的財路，和外相府一系勢如水火。二，他們都大傷，損失大了，李少陽民望下降，導致長空嫣然也民望下降。庄不凡一系也聲望不保。三，李少陽被剿滅，那麼無雙就歸太尉爺了。」
長空豹頻頻點頭，卻馬上冷聲道，「如此甚好。但本太尉有言在先，你東方白聽好，咱們和李少陽為敵，那只是和他為敵。兩河行省，是大無雙的兩河行省，倘若你處理不當，造成散修聯盟攻打城池，殘殺平民，那本太尉第一個作為就把你東方氏滅族。希望你不要懷疑本太尉的手段。」
東方白吃了一驚，隨即低聲道：「東方明白，我會儘力居中周旋，定叫李少陽全軍覆沒，卻保兩河行省無事。」
長空豹的確有大將風範，霸氣威武的呵斥道：「不是儘力，而是一定，別以為我在開玩笑，我不是李少陽，殺人我非常喜歡，並且可以不要理由。倘若兩河行省出事，本太尉就拿你東方氏全族祭旗，用你東方全族上下七十四萬口男男女女的生魂，來還無雙血債！」
東方白冷汗淋漓的磕頭道：「卑職一定做到！」
「退下！」長空豹惡霸似的一拍堂木。
走在王城的寧靜道路中，李少陽越來越有儒將的氣質了，背着手在前緩步行走，背影顯得很單薄。
跟在身邊的長空天星低聲落淚道：「謝相爺救命之恩，倘若相爺此次出征，請帶上我，長空天星願意為相爺鞍前馬後的效力。我想跟着相爺，替黃石都督洗刷恥辱！」
李少陽停下腳步，嘆口氣道：「好，出征的時候帶上你。現在你回去吧，去見你姐和孩子。別把戰敗一事放在心上。軍人打戰有勝有敗，敗了不是恥辱，重要的是，有勇氣去把丟了的面子拿回來。黃石這個人有毛病，但作為陣前都督首先自爆身死，不妥協，可視為大無雙之軍魂，記住，此役雖敗猶榮，這不是城衛營的恥辱，是光榮。把本相的話帶到城衛營去。」
長空天星跪下磕頭道：「卑職領命。」
長空天星離開后，母冪冪擔心的道：「爺，明知道兩河行省是個大坑，你也不能離開無雙，怎麼還要中長空豹的算盤，答應出征呢？」
李少陽道：「就算是坑也要跳。兩河行省，是大無雙的兩河行省。不能因為是庄不凡的地盤，就放任民眾遭受匪患。城衛營之陣亡，是無雙的恥辱，這個面子必須拿回來。此等匪患，已經到了非剿不可的地步。在困難也要去，長空豹擺明了不會去，龍衛營不能出征，那麼當朝之內，除了本相誰還能出征剿匪？」
母冪冪還打算再說，李少陽抬手打住道：「好了，你要說的我清楚。困難當然有，危險當然存在。兩河行省是個大坑，是幾方勢力的角逐之地，但是那又如何？男兒就要迎浪走，我就在兩河行省，和這幾番勢力打一場硬戰。倘若不辱使命得勝，那麼，我大無雙之中部地區，再無後患，庄不凡老賊，將從此退出歷史舞台。」
母冪冪輕聲嘆了一口氣，當然明白李少陽說的，而且這也的確是整頓兩河行省的機會。
倘若是由朝中制定政策，那就是政治勢力的角逐，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兩河行省在庄不凡的支持下陽奉陰違，消極怠工，還真的沒有太好的辦法。
不過如果藉助匪患為前提，當朝相爺掛帥出征，總督中部行省，掌軍政大權，掌生死大權，那就不是開玩笑的了。那種情況下就殺得遍地腦袋，也不會引起民怨沸騰。
所謂福禍相依，任何危險和艱難的背後，也都代表着枯木逢春的機會。要整頓中部行省，打壓庄不凡的凝聚力，藉助兩河行省匪患，藉助黃石全軍覆沒此等震動朝野的大事，的確是個重要契機。
想着，母冪冪也就不在說了，低聲道：「那妾身於朝中，恭候夫君得勝歸來。」
這是她第一次叫李少陽夫君。
母冪冪又補充道：「倘若夫君出事，我不會獨活，會追隨你下去。」
李少陽哈哈笑道：「沒那麼嚴重，什麼風浪我沒見過，區區剿匪難不倒我。」
母冪冪道：「但此番龍衛營不能出征，而對手是能使黃石所部全軍覆沒的神秘力量。倘若是長空豹出征，則這股神秘力量會隱退消失，而夫君出征，這股力量就變為除你而後快的尖刀。」
李少陽冷冷道：「正因為如此我才要出征。不能讓長空豹出征做樣子，他辦不了這事，解除不了匪患。我就是要他們不退，我要在兩河行省上，把城衛營的血債拿回來。我要讓九境天下所有土匪，聽到『無雙』兩字，就發抖！」
回到小院的時候正好莎姑娘在，看起來她很高興，似乎今天的書院開張儀式，效果比想像的好。
讓母冪冪自己回房，李少陽來莎姑娘房間里，把準備出征的前後事宜和莎姑娘說了。
本以為莎姑娘會擔心，不想她卻笑道：「相公做的很好。此役剿匪非你不能成。解決中部行省事宜，就在此役。相公拿下匪患之日，就是庄不凡沒落的開始。」
見她的態度，李少陽這才恍然。想來莎姑娘運籌帷幄，早就心裏有數了。
當初讓黃石出征，明顯有不妥，母冪冪看到了那步，卻看不到後面，所以反對黃石出征。
但那事上莎姑娘從來不提及，沒有反對，不聞不問。想來，她已經意料到了黃石的敗局？
李少陽詢問后，莎姑娘淡淡的道：「是的，早在相公召見黃石，打算讓他掛帥的時候，殿下還沒任命，我就知道這事了，我也料定黃石此役必敗。」
李少陽愕然道：「這事我沒告訴過你，你也不問，你怎麼提前知道的呢？」
莎姑娘道：「我身邊是一群整天沒事做的俊男才子和紈絝子弟。說道消息靈通，他們不輸給誰的。當時我之所以不叫停你，是我知道，只有嚴重到陣前都督全軍覆沒的時候，才是收拾庄不凡的時候。必須如此，才能讓大無雙之各族民心所向，同仇敵愾，把土匪恨之入骨。而這個時候相公出征，就是眾望所歸，一舉平定中部行省，相公將奠定不敗戰神地位，而庄不凡搞小動作，引發此等大禍，就是他民望衰落的開始。只有如此，才能導致庄不凡的族人都開始猜忌他這個家督。」
李少陽皺着眉頭，心裏有些不安，雖然如此是鬥爭的需要，可眼看着黃石犧牲，這也太過頭了。
莎姑娘知道他想什麼，摸摸他的頭道：「不用多想。世事有時就是殘酷的，黃石所部是為國犧牲，這毫無疑問。既然以國家為重，長空菲兒殿下自己都能犧牲，那麼，誰又能抱怨什麼？你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別讓黃石所部白死，一舉拿下中部行省所有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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