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人算不如天算
「對了！」戴雨農接着問道：「趙群投敵的事情，你知道了嗎？！」賀函忠聽到戴雨農的詢問，臉上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說道：「處座，上次情報上說趙群等人不是已經全部死了嗎？！怎麼又出現他投敵？！」
戴雨農說道：「剛剛得到情報，當時趙群和一些人沒有死。他們都投奔了小鬼子。」賀函忠說道：「趙群不比其他人，他投敵可不是一件小事。」接着賀函忠喃喃自語的嘀咕道：「原來我還納悶，為什麼我們安排在江浙等地的據點會被小鬼子剿了。原來根結在這裏啊！」忽然賀函忠察覺到了戴雨農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勁，立刻說道：「處座，趙群可不能放任不管啊！」戴雨農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賀函忠應了一聲，乖乖地向辦公室外走去。
此時此刻，戴雨農的心情是非常糟糕的。不是他不想派人去除掉趙群，而是有一種鞭長莫及的感覺。自從小鬼子佔領南京開始，戴雨農已經失去了對江南的掌控。他讓王祖城去南京除了執行「覆雨計劃」外，還有就是讓王祖城儘快把據點建立起來，恢復對江南地區的情報掌控。戴雨農右手手指不斷有節奏的在辦公椅的扶手上敲著，眉頭也時不時的皺一下。過了大約十多分鐘，戴雨農猛地睜開了眼睛，彷彿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按下了辦公桌上的鈴。
隔壁辦公室里的秘書聽到鈴聲，推門走進了戴雨農的辦公室，叫道：「處座！」戴雨農說道：「去把毛齊五給我叫來！」
「是！」秘書應了一聲，退出了辦公室。
「叮鈴鈴！叮鈴鈴！……」剛剛推門走進辦公室的毛齊五聽到電話鈴聲響起，叄步並作兩步，快步來到了辦公桌邊，拿起了電話，說道：「我是毛齊五，哪位？！」王蒲臣說道：「毛主任，處座讓你馬上來他辦公室一趟。」毛齊五問道：「王老弟，知道處座找我什麼事嗎？！」王蒲臣回答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毛齊五想了想，說道：「我馬上過去。」說罷毛齊五掛了電話，心中暗道：「剛剛不說，現在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呢？！」遲疑了幾秒鐘，毛齊五瞬間反應了過來：「難道跟賀函忠有關？！」猶豫了幾分鐘，毛齊五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
「咚！咚！咚！」一刻鐘后，毛齊五齣現在了戴雨農辦公室門口，整理了一下衣服，毛齊五敲響了戴雨農辦公室的門。戴雨農聽到敲門聲，叫道：「進！」毛齊五在得到戴雨農的允許后，推門走進了戴雨農的辦公室，叫道：「處座！」接着不等戴雨農反應，問道：「處座，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戴雨農說道：「我剛剛考慮了一下，趙群這個禍害必須儘快解決。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怎麼處理我不管，我只要結果。」毛齊五萬萬沒有想到戴雨農會把這個皮球重新踢回到他的腳下。毛齊五愣了愣，但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問道：「處座，現在派人去上海可是需要不少時間，而且還容易洩露消息。王祖城在上海，他辦這件事最合適。處座，我看還是讓王祖城。……」不等毛齊五的話說完，戴雨農打斷道：「王祖城有王祖城的任務。他已經不在上海了。」毛齊五知道，戴雨農決定的事情，輕易不會改變。既然事已至此，毛齊五也不再推辭，說道：「卑職馬上就去安排。」
「去吧！」戴雨農目送著毛齊五走出自己的辦公室，心中暗道：「笑面虎，真是笑面虎！看來過去，我對他太客氣了。」
走出戴雨農的辦公室，毛齊五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扭頭向戴雨農辦公室瞪了一眼，快步向樓梯口走去。十多分鐘后，毛齊五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躺坐在辦公椅上，毛齊五的腦子快速的轉着。「咚！咚！咚！」過了大約一刻鐘左右，敲門聲響了起來。毛齊五回過神，叫道：「進來！」
毛森推門走了進來。不等毛森開口，毛齊五笑着問道：「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接着毛齊五示意毛森坐下。毛森拉開了毛齊五對面的椅子，坐下說道：「處座同意我跟胡德珍結婚了。」
「這可是一件喜事啊！」毛齊五拿起了桌上的煙盒，從裏面抽出了兩支煙，遞了一支給毛森，同時說道：「處座早有家規，抗戰時期禁止我們結婚。但是這次為你破例，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毛森回答道：「我跟處座說這是為了方便潛伏。」毛齊五不是傻子，聽到毛森嘴裏蹦出「潛伏」兩個字，已經明白怎麼回事了。毛齊五此時心裏雖然不痛快，但臉上依舊保持着笑容，問道：「處座打算讓你去什麼地方？！」
毛森點燃了煙，抽了兩口，回答道：「第一站上海。」毛齊五說道：「趙群也在上海。」毛森凝視着毛齊五，過了幾秒鐘，問道：「你有什麼打算？！」毛齊五說道：「我想請老弟，到上海后，想辦法把他除掉。」毛森說道：「殺他可不容易。」毛齊五說道：「原來我向處座推薦王祖城辦這件事。但是處座給他安排了其他的事情。」
毛森知道，既然毛齊五開口了，這件事就已經落到了他的頭上。就算他不答應也不行。毛森沉吟片刻，說道：「我只能盡量去做，但不一定能成功。」毛齊五說道：「老弟的能力，我是非常清楚的。我對你辦事還是非常放心的。」接着毛齊五話鋒一轉，問道：「老弟打算何時出發？！」
毛森回答道：「還需要籌備一些東西，最快也要叄天才能走。」
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則，毛齊五問道：「還需要籌備些什麼東西？！愚兄是否可以效勞？！」毛森也不推辭，笑着說道：「有老兄幫忙，那再好也不過了。」說着毛森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了一份清單遞到了毛齊五的面前，說道：「我這次是以商人的身份去上海。所以需要一些貨物。」毛齊五接過清單，瞄了一眼上面的內容，雖然把清單放到了辦公桌上，說道：「你回去準備吧！明天中午之前，我會讓人把東西給你準備好。」
「謝謝齊五兄，我先告辭了！」說罷毛森站了起來，向辦公室外走去。
與此同時，戴雨農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戴雨農聽到敲門聲，睜開了眼睛，叫道：「進來！」王蒲臣推門走進了辦公室，快步來到了戴雨農的身邊，說道：「處座，除王祖城外，其他四組人，只有兩組到了南京。其他的人都折在了半路上。估計是我們這邊走漏了消息。」
戴雨農輕咳了兩聲，問道：「內鬼找出來了嗎？！」王蒲臣回答道：「具體是誰，目前還不清楚。只是發現了幾個有嫌疑的人。」戴雨農說道：「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
「卑職明白！」王蒲臣應了一聲，接着問道：「處座，『覆雨計劃』已經洩露，是否還要繼續進行？！」戴雨農考慮了幾秒鐘，說道：「讓王祖城在南京城潛伏，恢復我們在南京和上海的情報網。其他兩組繼續執行『覆雨計劃』。」
黃昏，趙潔拿着剛剛收到的電報，來到了王祖城的面前。王祖城看了一眼眉頭緊鎖的趙潔，笑了笑，接過電報看了起來。看完電報，王祖城說道：「現在不用執行『覆雨計劃』了。難道還不高興？！」
趙潔在王祖城的身邊坐下說道：「這不是擺明着他不信任我們。」王祖城說道：「你要記住，戴雨農除了他自己，不相信任何人。如果我猜測的沒有錯，執行『覆雨計劃』的不光我們這一組，一定還有其他的人。」趙潔接着問道：「難道『覆雨計劃』真的只是引爆藏在南京城裏的炸藥？！」
王祖城說道：「想要知道『覆雨計劃』還不簡單。去靈谷寺走一趟就行了。」趙潔說道：「南京城裏的情況，你又不是沒有看到。你覺得我們到了靈谷寺還能找到人嗎？！」王祖城說道：「不管能不能找到人。走一趟總沒有錯。至少我們求一個心安。」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天剛剛蒙蒙亮。王祖城帶着楊行軍離開了住處。因為兩人穿着鬼子軍官服，再加上王祖城能說一口流利的鬼子話。所以兩個人一路非常順利的來到了靈谷寺山門前。
看着前方靜悄悄地靈谷寺，楊行軍說道：「佛門清靜地，也沒有倖免啊！」王祖城回答道：「外敵入侵，哪有什麼清靜地啊！走，我們進去看看。」
踏進寺門，地上遺留的血跡告訴王祖城，這裏已經遭到了浩劫。王祖城警覺的拉住了楊行軍，不等楊行軍開口詢問，王祖城向楊行軍使了個眼色。楊行軍立刻進入了戒備狀態。王祖城沖着楊行軍微微的頷首了一下，帶頭向大殿走去。
過了幾分鐘，王祖城帶着楊行軍走進了大殿。王祖城站在如來佛的佛像前，環視四周，就在這時，大約一個小隊的鬼子出現了，把王祖城和楊行軍包圍了起來。帶隊的少尉從鬼子士兵中走了出來，邊打量著王祖城和楊行軍，邊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八嘎！」王祖城怒吼了一聲，說道：「你的長官是怎麼教你的？！連最起碼的禮節都不懂嗎？！」少尉聽到王祖城的呵斥，有些不情願的向王祖城敬了個禮。王祖城回禮后，問道：「這裏的僧人都去什麼地方了？！」少尉雙眼殺氣騰騰的看着王祖城，說道：「閣下，還沒有告訴我，你是什麼人？！」
王祖城掏出了證件，遞到了少尉的面前。少尉接過證件，先檢查了一下上面的暗記，確定沒有問題后，再核對了照片，然後恭敬的把證件遞到了王祖城的面前，說道：「對不起！」王祖城接過證件，問道：「這裏的僧人都在什麼地方？！」少尉示意手下收起武器，回答道：「都已經處決了。」少尉接着問道：「閣下找他們有什麼事嗎？！」
王祖城裝模作樣的說道：「我是來這裏取一樣東西的。這件東西只有這裏的僧人知道在什麼地方。」少尉說道：「那太遺憾了。」王祖城問道：「我在這裏隨便走走，沒有問題吧？！」少尉回答道：「閣下請隨意！」說罷少尉帶着手下離開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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