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別墅老婦

原來這老夫人就是謝小鳳的媽媽，七年了，她的臉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迹，眼角多了幾道皺紋。

頭髮也幾乎全白了。

自從謝小鳳跟着劉阿華私奔離去，謝母一直思念女兒，落下了心病。

七年了，一直沒有女兒的消息。

謝母讓三位進來喝口茶，三人也不客氣，走進豪華的別墅，在客廳里坐下來。王二笑道：「老夫人，我給你送來一車桔子，又大又新鮮！可甜了！」

謝母道：「放在地上就行了。」把三姐叫過來，「三姐，把桔子錢付了，順便沏壺茶招待客人！」

「是！」

三姐轉身下去了。

陳癲子打量了一下豪華的客廳，都是紅木傢具，製作的十分考究，整個房間里充滿著貴族的氣息。

可是，偌大的別墅里，只住着一個老婦人，一個下人，又顯得很落寞。

猜想，這個家族以前一定有顯耀的地位，如今變得門庭冷落了。

謝母平靜地躺在一個搖椅上，懷裏抱着一隻貓，輕輕撫摸著。

那是一隻白色的貓，很乖，躺在她的懷裏，兩隻眼睛眯成一條線。

淡淡的陽光照在老夫人的臉上，她面容蒼老，彷彿心裏有打不開的心結，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

「老夫人，你的身體好像不太好？」陳癲子問道。

謝母把貓放在地上，貓喵地叫了一聲，倏地一聲，鑽進床底下去了。

「唉……」

謝母長長嘆了口氣，望着窗外的夕陽，淡淡地說：「我的病，無葯可醫！」

陳癲子見老夫人如此傷感，正欲發問，下人從外面走進來，端著一壺茶，放在茶几上，輕輕道：「三位，請喝茶！」

手裏拿着一錠碎銀子，交給王二，笑道：「桔子錢，請收好！」

王二美滋滋地把碎銀子揣進上衣口袋。

三人端起茶杯，靜靜地飲茶。

天涯見老夫人的樣子很不開心，笑道：「老婆婆，人活着，重要是開心！我是一個孤兒！父母從小就不要我了，我的養母也去世了，我孤零零一個人，照樣活得很開心！」

謝母轉頭打量著天涯，心想：這小男孩怎麼這麼像他？

「孩子，你叫什麼？」

「天涯！」

謝母哦了一聲，看見天涯讓他想起了當年的劉阿華。

仔細一看，天涯的額頭上刺著一個金印。

不由得嚇了一跳，暗想：這孩子原來犯過罪，是一個囚徒。

天涯見她望着他的額頭上的金印，臉上一副驚訝的表情，連忙低下頭，問道：「老婆婆，你怎麼啦？」

謝母不想讓他難堪，假裝平靜地說道：「沒事，沒事！孩子，喝茶！」

天涯不知道眼前的這個老太太就是自己的外婆，覺得一見到她，就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老婆婆，你一定要開心，沒事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陽，院子裏的花這麼多，開得那麼好看！你多賞賞花，心情會好很多的！」

謝母心想，這孩子心地還挺善良！

「唉，我有一個女兒，叫謝小鳳，七年前跟着一個江湖浪子私奔了，從此以後音信皆無，三位，你們替我打聽一下我女兒的消息，如果見到她，讓她快點回家！」

「謝小鳳？」

三人都愣住了。

天涯沒想到這個老太太就是評書里講的謝小鳳的媽媽。

王二心想，當年謝小鳳被江匪掠走，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消息，現在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呢？我不能把真相告訴老夫人，免得她傷心。

陳癲子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問道：「老夫人，你很思念你的女兒是嘛？」

謝母長長嘆了口氣，開口道：「當年，我女兒愛上了那個江湖浪子，我百般阻撓，不讓他們在一起，沒想到她居然還是跟着他跑了。從那以後，一點消息也沒有。剩下我一個孤老婆子，每天都在盼望着她回家。可是七年了，她一直沒有回來過！你們說，我養這個女兒有什麼用？她也太狠心了！」說着，情不自禁地潸然淚下。

「老婆婆，別難過啦！」天涯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謝母接着哭訴道：「也許是我錯了，如果我答應他們倆，讓他們在一起，也許他們就不會遠走高飛。我是為了她好，他是一個江湖浪子，每天打打殺殺，我不想讓她提心弔膽的過日子。」

陳癲子再也聽不下去了，放下茶杯，大聲說道：「老夫人，我這就去幫你尋找女兒，你在家裏等待消息，我如果找到她，便把她帶回來。你等我三天，三天之內，我一定把你女兒找回來。」

「謝謝這位義士！謝謝，謝謝了！」謝母連聲道謝。

「不用謝！天涯，我們走！」

天涯對謝母說了一句再見，跟着陳癲子和王二走出別墅，天涯問道：「大哥，我們去哪兒？」

陳癲子洪聲說道：「我們過江，殺上黑峰山，結果了飛天黑龍那廝的狗命！尋找謝小鳳的下落？」

三人走到江邊，找到一條小船過江，到了江對岸，沿着江邊一路向北而去。

走到一個小集市上，只見牆上貼著二張告示，上面有畫影圖形。

天涯一看，大吃一驚，牆上告示上畫的兩個人，正是他和陳癲子。

上面還符著一些文字：罪犯陳不凡，天涯，越獄逃跑，有發現二人行跡者，立刻報告官府，如果生擒活捉二人者，賞白銀五十兩。

文字邊上還有一個官府的印章。

王二看了看牆上的圖形和字，望着二人，緊張地說：「你們…….你們…….」

陳癲子笑道：「不錯，老子是從大牢裏逃出來的，怎麼啦？你害怕了？」

王二壓低聲音，說道：「二位，我知道你們不是壞人，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些離開吧？」

天涯見王二嚇得這個樣子，不忍心，笑道：「哥哥，等辦完事，我們各走各的，絕對不連累你。」

王二嚇得一頭冷汗，哆哆嗦嗦地說：「我們快走吧？」

陳癲子武功高強，根本不怕官府的緝拿，他肚子餓了，帶着天涯走進一個麵館，要了兩碗面，坐下來，呼呼嚕嚕吃起來。

王二不敢進去和他們一起吃面，在大門口的牆根底下蹲著，東張西望，一副怕的要死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