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後堂
李少陽心有餘悸的道：「那我往後可得躲着她一些了。」
紫衣道：「未必。或許她是你命里註定的將星之一。」
「將星？」李少陽愕然道。
「是的。有人確定你是災變之星，災變之星是他們的叫法，正確的說法你是主殺之星。那麼圍繞你就會有天罡三十六將星，或者地煞七十二魔星。這取決於你的心性。」紫衣道，「將來你若心向天道走正，那麼你就自動轉變善星，帶領三十六天罡將星。反之入魔，則變為七十二地煞魔星之主。」
李少陽感覺聽起來很複雜的樣子。
紫衣又道：「這些還很遙遠，以後再說。不論你變成什麼樣，我紫衣說過不離不棄。至於莎姑娘，起初我只是懷疑，現在則肯定。她等於龍仙兒的反面，她擁有道心，並且種魔了。」
「道心種魔？」李少陽道，「這又怎麼理解？」
「禪家有玲瓏之心，而道則有道心。」紫衣道。
「天地無相號稱絕對防禦，而森羅萬象則是絕對殺戮。以仙道法則解釋，修道的同時也等於修魔，入魔入道只存一念之間。就像陰陽面取得平衡，一但平衡打破，偏差一步，即是入魔。道心者，看破法則，隨意操控凡心。這是一把雙刃劍，有能力做，卻不能亂做，越界就等於打破平衡，陰面入侵，從此入魔。」
李少陽道：「我知道了，好比一個世俗中的皇帝，有能力施暴政，卻又不能施，因為後果太嚴重。」
紫衣道：「算個差不多的比喻吧。不過卻有一種情況例外，那就是擁有九元道心。九元道心等於九竅玲瓏心的另一種形式。這種道心可以不被魔念佔據，任由魔念形成種子，種植在心間，卻不入魔。如此正是道心種魔，自生神通千嬌百媚，奪人心智只在舉手之間。」
李少陽道：「可我還是不知道，她好像抽水機似的吸我的精氣神，你卻又說還可以繼續？」
紫衣道：「任何事都有代價。她道心種魔，那顆魔種會源源不斷吸收你的修為，如此魔種才能長大。算一種投資吧，比如你想種田收穫，就必須投入精力和汗水。好處是，莎姑娘是真喜歡你，將來對你有好處。」
「記得鮮雪霜離開之前告訴你什麼嗎？讓你結丹之後，去借得翻天印，破鎮妖塔之無相言書。我告訴你，翻天印非同小可，輕易借不來。並非只有翻天印才可以破無相言書，莎姑娘和龍仙兒，到一定的時候也能破掉無相言書。也就是說，當她們任意一個，擁有山河無相，或者萬紫千紅的時候，就能夠破去無相言書，救出蘭玲兒。」
李少陽道：「誰快一些呢？」
紫衣道：「這個不好說。龍仙兒自生神通眾生無相之後，需要入世歷練，積累智慧見識，也就是體會眾生之相，然後忘記眾生之相，或許一朝悟道，亦或許終身止步。」
「而莎姑娘已經形成魔種，劍走偏門，要快一些，只要有機會吸收真元，魔種會不停的長大，要的不過是一個量。就如小孩，只要給他吃東西，孩子就能成長。但是越到後面，需要的真元越多，以你現在的修為，把你抽成廢人，也不能夠讓她晉陞萬紫千紅。總之有得有失，個中輕重，需要你自己把握。」
李少陽又泄氣了，這樣的話，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救大師姐的苦難了。或許聽鮮雪霜的，還會好些。
「還有個辦法？」紫衣忽然道：「莎姑娘實在是天女下凡，不對她着迷的男人會非常少。咱們讓她去誘騙各種男人吸干，成長之後，帶她去破掉無相言書。」
「說你個頭啊！」李少陽很不淡定的大叫，「我可以餵養得起她，你少出餿主意。」
紫衣愕然道：「你倒是比較傳統呢。我不就隨口一說嗎，看把你急的，咱們就慢慢想辦法好了。別擔心，在你之前沒人碰過莎姑娘，這個我敢肯定。」
李少陽聽了很高興。
回到內城小院的時候，被埋伏在附近的白夫人抓個正著。
白夫人眯笑眯笑的圍着走一圈，湊過來聞聞說了句：「有騷味。」
說完之後，她竟是也不為難李少陽，神秘地笑着走開了，道：「早點休息。」
李少陽進入了內堂之中，把躺在床上的李欣悅嚇得跳了老高。
李欣悅神色古怪慌張，跑被子裏去了，連頭也不露。
李少陽十分擔心，也鑽入了被子裏，四處摸摸，感應了一下，倒是發現她好好的，不過把被子一掀開，發現其臉色潮紅，一副春潮湧動的樣子。
李少陽雖然是個菜鳥，不過才把莎姑娘一頓的現在，他不陌生這個樣子。
在識海里，紫衣得出結論。看起來李欣悅也被教唆了，這下可壞了，就連李欣悅也學會勾引小菜鳥了。
結果是，紫衣一使壞，小菜鳥就很困了，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早，李欣悅又是老樣子，彷彿個吸盤似的吸在李少陽身上。
李少陽起來之後打算開溜了。
李欣悅坐起來道：「你又要獨自丟下我去玩了嗎？」
李少陽尷尬的道：「你還是待這裏比較安全。」
李欣悅道：「白夫人也這麼告誡過我，讓我別亂走，她說沒人敢來這裏鬧事。出去了，被冉夫人看到，或許會生事端。」
李少陽倒是覺得，這方面白夫人那個傢伙，倒是說了句實話。
「這樣，你底子不差，但是由於心態關係，內息太過容易散亂。我傳授你一套無相訣，對於歸順駕馭氣息有幫助，對以後的進步有幫助，好好練習就不孤單了。」李少陽道。
李欣悅也知道留不住這個傢伙，乖乖地點點頭。
這個時候紫衣卻忽然在識海里叫道：「不許傳她玉清門的法訣。」
李少陽已經不是以前的懵懂少年了，不會全部聽紫衣的。
在識海里，李少陽仰著頭不理她。
此外李少陽也明白了紫衣的意思，仙道，這些的確一直是禁忌。
不能偷師，非本派弟子不能練習本派法訣。通常，被逐出門派的人很少有活的，即便有，也至少是廢了一身修為。
這種規矩是公認的。
當下李少陽道：「李欣悅，如今你已經不是我的城主。為了以後着想，現本座收你為我玉清外門弟子。我依然是玉清的核心真傳弟子。傳授你本門四品法訣，無相訣。」
李欣悅不是太明白，還到是小傢伙在說着玩呢，也就頗為有趣的陪着他玩耍，說道：「是，玉清弟子李欣悅虛心學習。」
紫衣總算無語了，也挑不到李少陽的毛病了。
外門弟子的招收不複雜，甚至一個在外門有點勢力的普通弟子，都能招收其餘的外門弟子。比如當初，外門執事弟子鑫鵬，就把撿回來的李少陽收歸門下，作為外門弟子。
又何況如今依然有核心真傳頭銜的李少陽呢。
至於傳外門弟子三品以上法訣雖然違規，不過在現如今的玉清門，卻又是默認的了。蘭玲兒，任浩宇，羅峰，鮮雪霜，幾乎人人都在這麼干。
經過此一節，也更能肯定，紫衣和玉清的不一般關係。
雖然她不願意說，但是只看她當初作為孤魂野鬼，都要遊離在玉清峰。
還曾經說，玄靈子的神通，不配和李少陽的玉清絕殺並存。等等這些方面，都說明了她和玉清的不解之緣。
在傳授李欣悅的過程中，李少陽首次發覺，李欣悅的資質之好，是少見的。
想來她只是分神一層之境界，和她的壓力環境，沒有正宗法訣，有莫大關係。
要是從小她生在仙山大派，一定會有不錯的修為。
僅僅只是講述了一遍要訣，李少陽待要說第二遍的時候，李欣悅道：「不用了，我記住了，也領悟了，我會多練習。」
李少陽忽然間心情大好，優哉游哉地離開了。
出來溜達了一會兒，李少陽竟然稀里糊塗的，不覺得中又來到了逍遙閣。
進入講堂的時候如同昨天一樣，座無虛席。無數人等得不耐煩了，喧嘩聲音很大。
李少陽正猶豫着，要不要過去霸佔冉夫人的專座，過邊一個神色古怪的管事的人走過來，塞了一張小紙片在李少陽手裏。
李少陽展開一看，幾個字跡：「到後堂來見我，你的莎姑娘。」
李少陽賊賊地左右看看，好在沒人注意到。
這次一起觀看的紫衣也難免嘆道：「莎姑娘就是莎姑娘，這手字，即便當年被譽為詩書大家的玉清真人也寫不出來。字如其人，她寫的不是字，而是一種畫。好的字是畫出來。而好的畫是寫出來。」
李少陽隱隱約約覺有些悸動，稀里糊塗的避開眾人的目光，溜達進入了後堂。
後堂非常古樸簡單，書香之氣很濃，一台青籬木書桌，地上一個蒲團，莎才女穿着文士布衣，戴了一定別樣意味的文士帽。
她儒雅氣息濃厚的樣子，靜靜坐在蒲團之上，手裏拿着一支染了墨的筆，看着李少陽。
李少陽一下就樂了。
這時的莎姑娘有些滑稽，弄了一小片墨漬在靚美的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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