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258:不許忘記我(三章合一)

第257章 258:不許忘記我(三章合一)

陸之白示意旁邊的人把章濱給拖出去。

其他離得遠的賓客都不清楚這邊發生了什麼,都紛紛擠過來想要看個究竟。

李暘此時已經焦頭爛額了,顧言玦選在了今天這種場合動手打人,是生怕他的公關能力不夠他壓榨的。

章濱被帶下去之後,顧言玦稍微冷靜了一點,他鬆開手退了幾步,然後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出去。

陸之白看着李暘:「後續的事情你們處理好,我去看看。」

李暘滿臉感激:「好的,謝謝你了陸總!」

兩人走後,程綱走到李暘跟前:「顧言玦最近到底是怎麼回事?總是在重要場合不分分寸?!」

李暘轉頭看他:「上一次我和滕導搭上線,已經有好幾個影視資源在談了,都主推的其他人。」

程綱點頭:「那就趕緊敲定,價格低點也沒關係。」

橙天這幾年是靠着顧言玦吃了不少紅利,但是這種一人獨大的局面也屢遭董事會的詬病,橙天必須要儘快培養新人,現在的顧言玦就像一顆定時炸彈,說不得哪天就把橙天炸得個死無全屍。

「我知道。」李暘答應着。

「剛剛的事情公關一下吧,我還有事先走了。」程綱說完也離開。

李暘站在原地,場中的幾家媒體就算是橙天不說話,TheSun也會打點好,至於其他的藝人,橙天自家旗下的自然是不會多嘴,但是其他的,特別還是明裏暗裏和顧言玦有商務競爭的,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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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玦開車回了自己的公寓,陸之白也跟着他。

剛回到公寓,顧言玦倒在沙發上就直接開始睡覺。

陸之白抱着雙臂看他,彷彿以為剛剛看到的顧言玦只是自己的一場錯覺。

「剛剛為什麼一定自己要動手?」陸之白問。

顧言玦不語。

陸之白走上前踹了他一腳:「說話!」

「就是看他不爽。」顧言玦閉着眼睛回答。

「不要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都是弱智。」

就算章濱從前對顏舜華真的有過什麼過激的言行,都過去這麼久了,如果只是要報復,什麼方式不可以,非要選這種人盡皆知的場合。

顧言玦翻過身背對他:「你是回來參加陸老九的婚禮的?」

「我不去。」

一個假婚禮,也沒什麼值得去的。

「我明天要去的,得早起。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八哥也回吧,我就不留你了。」

陸之白眯了一下眼睛看着周圍:「我很少回東辰,老宅都住不慣了,酒店這幾天住的有點膩,我看你這地方還不錯應該有客房的吧,不如我就這裏了。」

說完直接往樓上走。

過了一會兒,顧言玦猛地睜開眼睛,然後從沙發上蹦起來衝到樓上。

陸之白正要打開其中一間房門,那是顏舜華住過的。

「那間不能住!」顧言玦忙開口阻止。

陸之白挑了挑眉,挪了一下位置到另外一間房門口。

顧言玦卻已衝過來直接把他往樓下推:「八哥什麼樣的地方沒住過,非要擠在我這破屋?」

陸之白本來就沒有真的要打算住這裏,所以也就順勢下了樓。

「你可別真的頹了,不知道還以為是你老婆死了。」陸之白提醒。、

「她就算是死了我也得親眼見她屍體才算。」

陸之白無語,他和他說的是一碼事嗎?

他終於從旁邊拿出一個文件袋扔給顧言玦。

「顏舜華一行人在永國泊勒州和頓克州的交界失蹤的,初步判定是直接衝進了旁邊的外海,現場有槍火使用的痕迹,但是被掩蓋得很好,可能後續也查不到更多的……」

顧言玦看着那文件袋,瞬間火大:「為什麼不早點給我?!」

陸之白看他:「有區別嗎?你不是最早知道她失蹤的人?」

顧言玦穩了穩心神:「季飛詞怎麼死的?」

「車禍,沒掉進海里,落在了旁邊礁石上,車毀人亡。」

顧言玦狠狠捏著文件袋:「車禍……」

「顏舜華的車我沒找到。」

顧言玦轉眸看他。

「有人比我要快。」

「是顏舜宇。」

「顏舜宇是誰?」陸之白問。

顧言玦不語,如果派去殺顏舜華的人是司家,那麼顏舜宇,又是誰的人?

「陸老九為什麼會讓你去查?」

「因為我剛好在永國,離得近,否則再去晚一點,這點東西估計都沒有了。」

「他現在在哪裏?」顧言玦問。

陸之白聳肩,陸之汣又不可能主動跟他交代自己的行蹤。

顧言玦皺了皺眉,忽然先起了身。

陸之白見他要出去:「你去哪裏?」

「陸老九婚禮的酒店。」

他決定還是提前一天去。

「先等一下。」陸之白將他叫住:「那女人的聯繫方式……你有嗎?」

要是知道她是無證駕駛,他也不會打那個舉報電話了。

顧言玦皺眉:「她的聯繫方式我沒有,不過戚正卿的我倒可以給你。」

陸之白:「……」

顧言玦走後。

陸之白在沙發上坐下來,他拿出手機,剛剛在宴會上不知道聽誰說,她的社交網絡賬號叫「原三千」?

一直在國外生活,陸之白也不太了解東辰的社交軟件,他先在網上查了一下,然後才慢吞吞地註冊了賬號。

搜索「原三千」。

第一個蹦出來的,是粉絲千萬的賬號。

他點進去,看了看裏面內容。

不得不說,這女人對文字罵街的掌控力已經修鍊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怪不得看他的眼神跟要殺了他一樣。

不過有些過於直接的字眼,陸之白不太敢苟同。

他退出來,摸著下巴想了想,最終給原三千發了私信。

「您好……雲小姐,不知道你是否有時間當面談一下?我是那天的車主。」

陸之白髮完,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收到回應。

他不知道像原三千這種粉絲千萬的賬號每天收到的私信量,大概率是根本不可能看到這條消息的。

所以陸之白等了一個星期,沒有等到一條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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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玦先開車到了陸之汣婚禮的酒店。

婚禮的會場選在了雲東區的外港邊上,因為水沒有那麼清澈,陸家人特意在會場圍了一塊水域來凈化,不過因為是晚上,所以也看不大清楚。

顧言玦一直以為像陸之汣這種人,這輩子是很難結婚的,就算結婚也一定會是大場面,畢竟是陸家的家主,沒想到這麼簡單就給操辦了,當然這大概率是他老婆沈天萇要求的。

顧言玦進了酒店,雖然戴了帽子和口罩,但還是被人認出來了。

「顧言玦,能給簽個名嗎?」

「顧言玦,我好喜歡你演的燕弛,和書里一模一樣!」

「顧言玦……」

漸漸地,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顧言玦費了些勁才脫了身。

正準備上電梯,卻見沈天萇和陳紫染從大門口走了進來。

他重新走回去,問沈天萇:「陸之汣回來了嗎?」

沈天萇搖頭:「還沒有。」

「他會回來的。」顧言玦安慰。

「我知道。」

顧言玦看着她信心十足的模樣,忽然就覺得有些羨慕。

他不是陸之汣,顏舜華也不是沈天萇。

一開始他是覺得自己求而不得,但現在他才發現是自己根本不配。

「本來要叫我女神來的,結果有些人太倒胃口就算了。」陳紫染翻著白眼咕噥了一句。

自從顧顏兩家的粉絲在網絡上罵戰,加上顏舜華的那封退婚書,陳紫染徹徹底底變成了顏舜華的毒唯,現在怎麼看顧言玦都不順眼。

顧言玦轉眸看着他:「你要是能把她叫來,我可以自動消失。」

陳紫染「切」了一聲:「憑什麼聽你的,當我傻子啊?」

顧言玦笑了笑,轉身先去了電梯廳。

人走後,沈天萇用手捅了捅陳紫染:「怎麼說他也是你前擔,怎麼現在跟見仇人似的?」

「別提這事了好嗎,要不是認識我女神太晚了,我以前能被他的臉給迷惑?」

沈天萇無語,那句話怎麼說來着,這世界上最無情的,其實就是粉絲。

「當初你不是還決定過做他們兩個人的CP粉嗎?」

陳紫染立刻拒絕:「給我打住吧,就顧言玦那些腦殘粉把我女神黑成那樣,我對他不轉黑已經不錯了,還嗑CP,嗑這對還不如去嗑『洗盡千華』,還不如嗑『一言汣鼎』……靠,你打我幹嘛!」

「陸之汣現在是已婚男!」

「……」

兩個人辦了入住,走到電梯廳。

卻見顧言玦還站那裏等著。

三個人一起上了電梯。

「幾樓?」顧言玦問。

「頂樓。」沈天萇答。

顧言玦先按下頂層,然後再按十八層。

男方的賓客基本都被安排在這一層。

電梯漸漸往上,三人都沒說話。

到了十八層,電梯門打開。

顧言玦前腳才踏出去,又忽然轉頭看着陳紫染。

此時他已經把口罩摘了,陳紫染這麼近距離看着他的臉,難免還是有些恍神。

要不是這兩年看過的帥哥太多,估計她的顏控病又要發作。

她估計自己剛剛的話都被顧言玦的聽到了。

她風亦珩都睡過了,顧言玦你算個毛線。

她挺挺胸脯,理直氣壯:「你幹嘛?還不允許我脫粉了?我又沒回踩你!」

顧言玦張了張口:「你以後可以嗑『華言巧語』,保真。」

直到電梯門關上,陳紫染還一臉懵逼:「花言巧語?他說的什麼鬼東西?」

「他說的『華言巧語』。」沈天萇開口補充。

之前聽陸之汣說過,顏舜華和顧言玦的婚約沒那麼容易解,她還不太信,現在看起來確實是很複雜。

「華言巧語?華言?還保真?卧槽我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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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陸之汣果然還是在婚禮開始之前趕到了。

顧言玦無語一笑,果然他還是白擔心了。

先前秦風結婚的時候他當過伴郎,半途卻因為要趕到星城所以提前走了,這次婚禮辦得簡單,也不需要做伴郎。

他提前一點時間來到婚禮現場,按照指引坐到男方賓客的位置。

這是個四面都是玻璃的婚禮會館。

今天雲城的天氣出奇的好,場館全部被白藍色花朵裝點過,因為邊上的一大片的海水被凈化過,所以陽光下是深藍色,從會館里望過去,水面波光粼粼,幾隻海鳥飛過,分外地漂亮。

顧言玦看着看着就出神了。

「顧叔叔——」

顧言玦轉過頭,是陸之禕的女兒陸淺淺,今年只有六歲,她穿着粉色的公主裙,站在不遠處好奇地打量着他。

「淺淺。」顧言玦朝她招手。

陸淺淺乖巧地走到他旁邊。

顧言玦伸手將她抱到膝蓋上:「六姑姑呢?」

陸淺淺的母親去世得很早,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事,陸之露就一直把她帶在自己身邊。

陸淺淺搖搖頭:「她和五姑姑在後面,五姑姑有小寶寶了,不能像淺淺一樣走得快。」

他和顏舜華婚約被踢爆的那天,是陸之舞和葉凌南的婚禮。

「顧叔叔,你是不是遇到不開心的事了?」陸淺淺懵懂地問道。

「沒有,顧叔叔很開心。」

陸淺淺搖搖頭:「六姑姑說,撒謊是個不好的習慣,大人也不許撒謊呢。」

顧言玦輕笑:「本來今天要帶個姐姐一起來,但她臨時有事所以來不了。」

「那個姐姐是顧叔叔喜歡的人么?」

只有喜歡的人不來,才會傷心吧,就像是她很喜歡九叔叔,但是一直見不到,所以有時候她就會有點兒傷心。

「她是我的未婚妻。」顧言玦嗓子發啞。

陸淺淺看不出顧言玦眼底的情緒,她天真地掰着手指:「那淺淺不能叫姐姐啦,得叫阿姨或者嬸嬸哦~」

「嗯。」顧言玦應了一聲。

他覺得顏舜華一定更喜歡姐姐這個稱呼。

她才過了二十二歲的生日,其實真的只能算是個小姑娘。

顧言玦抱着陸淺淺說了一會兒,陸之露扶着陸之舞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上次剛和顧言玦打過架的葉凌南。

顧言玦將陸淺淺放下來,陸淺淺又蹦蹦跳跳地跑過去。

陸之露看到顧言玦來了,先讓葉凌南帶着陸之舞入座。

陸之舞雖然不願意,但大庭廣眾地,終究也沒說什麼。

陸之露走到顧言玦跟前:「什麼時候來的?」

「昨晚。」

陸之露淡笑:「這麼積極,我還以為你今早都不一定過來,你現在比之前更火了,很難請。」

「六姐說笑,昨天晚上我見到陸之白了。」

「小白哥?他也回國了?」

「嗯,不過不是為了參加婚禮的,他現在是TheSun的新任CEO,昨天我們在商業晚宴上碰到的。」

陸之露眉心微皺:「TheSun……好像不是我們陸氏的產業。」

「嗯。」

陸之露自然看得出來顧言玦有心事,所以就沒再多說話,轉身先回了女方賓客區。

因為沈天萇沒有什麼親人,所以陸家人反倒充當了女方的親朋。

早上九點。

婚禮正式開始。

顧言玦坐在賓客席里,看着緩緩走入場的新郎陸之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他不僅瘦了,還矮了一點。

但臉還是那張臉。

陸家的小輩都長得不差,陸之汣又是所有同輩里長得最好的,所到之處,必定能吸引所有目光。

顧言玦甚至覺得陸之汣失蹤那幾年,其實算是上天給陸之汣的一個懲罰,因為給了他優於常人的智商與外貌,所以才要讓他受到其他的折磨。

而顏舜華,是不是也是這樣?

那麼他呢,與他們比起來,他算不算是平庸?

但即便是從小就優人一等的陸之汣,也還是喜歡上了一無所有的沈天萇。

就像是一無是處的他,喜歡上了註定不凡的顏舜華。

但後者比前者,艱難太多了。

恍神之際,新娘已經走到了新郎身邊。

然後,像所有婚禮流程一樣,宣誓,親吻……

但是,在所有賓客的期待中,新娘卻攔住了新郎靠近的身軀。

「你是誰?」

台上,沈天萇看着自己的新郎,吐出這三個字。

所有人都突然愣住。

簡短的爭執后,在所有的注目中,沈天萇忽然轉過身,瘋一樣地跑了出去。

顧言玦挑眉,陸之汣確實是陸家同輩中長得最好的,但還有一個人,和他不是同胞兄弟,卻和他長得有八分相似。

那就是陸之白的親哥,陸之柒。

所以,陸之汣最終還是沒能回來,來的人是陸之柒。

怪不得,陸之白明明人在雲城,卻不來參加婚禮。

那一刻,顧言玦不知道怎麼就笑了。

一場等不到新郎的婚禮和一場等不到女主角的約會。

沈天萇似乎看起來比他更可憐。

賓客漸漸散去。

婚禮現場,只剩下幾個人。

「七哥,陸之汣是回基地了么?」顧言玦面無表情的開口。

「嗯,回去了。」

基地。

是陸之汣失蹤那十年待的地方。

顧言玦十八歲那一年,忽然收到失蹤十年的陸之汣發來的郵件,讓他到末國諾基山脈的東北角接迎5他,並且不要告訴陸家的任何人。

當時的顧言玦一腔熱血,悄悄飛往末國,在當地找了八個經驗豐富的打手到陸之汣指定的地點。

那個時候,他沉浸在即將與老友重逢的喜悅,以及終於要做成一件「大事」的激動中,並不知道等待着他的是什麼。

最後,他帶去的八個人全部犧牲,他和陸之汣也身負重傷,陸之汣甚至下肢癱瘓,坐了幾年的輪椅。

那是他第一次離死亡如此近。

從末國回來不久,他就決定這輩子都不要被身份所牽絆,他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他用了三年的時間,完成了和他父親的賭約,拿下了雲城一半的地下娛樂業。

然後順利去了他感興趣的娛樂圈。

此時此刻,想起這段往事。

顧言玦忽然就記起來,那時候傷重昏迷之際,他總是在做一個夢。

他夢見一座巍峨的宮殿。

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女孩總是躺在屋頂的綠瓦上曬太陽,她長得不算漂亮,卻也不難看。

他彷彿在天空中,俯視着她。

忽然,她睜開了眼,她的眼睛很大很有神,甚至掩蓋了她普通的長相。

她坐起來,抬頭望着天空,也好像在看他。

「喂——」她雙手圈住嘴巴,霸道地吼道:「你不許忘記我啊,聽到沒有,不許忘記我!」

他想要說話,卻又發不出任何聲音。

只能默默地注視着,看到吼了一聲又一聲,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最後,她跳下屋頂,背着手走進宮殿,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分明與剛才判若兩人。

這個小女孩,看着年齡不大,身上倒藏着兩副面孔。

他看着其他人都齊齊叫她殿下,看着她規矩地吃完了晚餐,看着她在叫退所有宮人之後,無聊地逗著魚缸里養著的那幾條魚。

甚至最後就伏在魚缸邊睡著了,一個宮人走進來,將她抱到榻上。

她忽然就醒了,但也習以為常,咕噥了一句「廷清謝謝你啊」又翻身徹底睡了過去。

那個叫廷清的宮人給她蓋上被子,然後熄燈走了出去。

他跟着那個廷清走出去,殿宇的門口,站着一個宮裝麗人,長得比小姑娘要出眾許多。

見廷清來了,她指了指已經熄燈的殿宇:「廷清,她睡啦?」

「是的,九公主請明天再來吧。」廷清答道。

九公主嘟著嘴,有些掃興地踢了提腳邊的石頭子:「好吧。」

說完轉身走出去,但沒有幾步又回來:「廷清,你說,舜華的腦袋瓜里裝的都是什麼……」

舜華。

突如其來的兩個字,讓顧言玦心口一窒。

夢也在這個時候徹底驚醒。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末國的醫院裏,渾身插滿了管子。

那個時候,與其說是被驚醒,倒不如說是被嚇醒,當時正值他考上京大不久,因為顏舜華也要吵著去京大念高中,顏舜宇找到他,三言兩語就把他氣得決定不去帝城。

舜華這兩個字,甚至變成了一個讓他生理性厭惡的名詞。

所以醒來之後,他很快就強迫自己忘了這個夢。

所幸除了那一次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夢到過那個小姑娘。

時間一晃而過,到現在,陸之汣的回基地,再一次勾起了這段記憶。

但唯一不同的是,他覺得夢裏的那個小姑娘,可能就真的是顏舜華。

他夢到那些場景,其實就是他一直介意的她的那些『過去』。

所以,他就是個徹頭徹尾地蠢貨吧。

明明離得那麼近過,卻強迫自己忘了。

顧言玦起身出了婚禮會館。

原本陽光明媚的天空漸漸烏雲滿布。

口袋裏的手機也開始狂響。

顧言玦拿出手機接通。

李暘地聲音冷到聽不出情緒:「通知你一聲,你昨晚打章濱的視頻現在已經傳遍全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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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妻她突然變A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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