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447:我唯你是從
顏舜華換好衣服走出去。
顧言玦站在迴廊盡頭,夕陽從窗外透進來,讓她有些看不清他的面目。
她勾起唇角走過去,才剛走到男人跟前,一條披肩就直接罩在了她身上。
她瞪着她,語氣略有不滿:「我不熱!」
顧言玦低頭將她的披肩系好:「還想讓其他男人看?」
顏舜華無語:「這身衣服難不成不是你選的?」
「是我選的,但不代表別人就可以看。」
顏舜華:「……」
顧言玦牽着她下電梯。
「你要帶我去哪裏?」
「一個地方。」
顏舜華有些語塞,這問題問了也等於白問。
兩人從酒店出來,外面早就有車在等著。
顏舜華跟顧言玦上了後座,她看了一眼司機,是寧勒當地的人。
半小時后,車子駛出首都市區,駛入一段沿海公路段。
顏舜華知道寧勒的首都有海,但每次來寧勒都是匆忙經過,根本沒有機會來。
她坐車裏,轉頭看向窗外,沒過多久,就看見了一望無際的海平面。
此時已經是日落時分,紅色的太陽掛在海平面之上,昏黃的光籠罩在整片海域,顏舜華看着看着就出了神。
一直到車子漸漸停下,她才發現他們已經到了海邊。
「剛剛在想什麼?」顧言玦問。
顏舜華笑:「沒什麼,就覺得很美,想着等以後安定了,就找這樣一個地方,每天等日升,看日落似乎也不錯。」說着語氣又頓了頓,抬眼看顧言玦:「我們什麼時候去看雪?」
「會很快。」
顏舜華點頭,其實她跟顧言玦兩個人之間並沒有過什麼嚴格意義上的約定,但看雪她覺得算是一個。
車子停下,兩人一起從車上下來。
這是沿一處海岸線的淺灣,旁邊就是銀色的沙灘,但是夕陽下泛著銀黃色的光。
顏舜華看着沙灘旁放着一個燒烤架和工具,明顯是提前準備好的。
她轉頭看着顧言玦:「晚餐又是你做嗎?」
顧言玦搖頭笑:「我們一起。」
「我不會!」
「很簡單。」
當顏舜華蹲在沙灘旁邊用竹籤子一個一個串著雞翅的時候,她真的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為什麼每一次這個男人給的「浪漫」都這麼讓她難以……消化。
五分鐘后,她將串好的雞翅丟給他:「好了!」
「把其他的也串好。」
顏舜華控訴:「請問有哪一對情侶出來吃飯還得自己穿串兒的?你就不能先讓人弄好再直接拿過來嗎?」
顧言玦低頭翻着手中的木炭:「你不覺得兩個人一起動手,晚餐更有意義?」
顏舜華深深吸一口氣,她真的搞不明白這個男人的腦迴路到底是怎麼長的??
她癟嘴:「我明明這麼有錢,為什麼要受這種罪?我不玩了,我要回去,我要吃高級餐廳!」
說完轉身走開,但是剛剛帶他們來車已經先開走了,所以她只能走到另一邊,將腳上的鞋脫了去踩海水。
周圍有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但淺灣卻異常平靜,連拍在她腿上的浪都是溫柔的。
她眺望着遠處即將落下的夕陽,再轉頭看着此時還蹲在地上處理食材的男人。
為了天黑之前能吃上飯,她只能個又重新走回去。
「天要黑了,你先把弄好的拿去烤吧,剩下這點我來弄。」
說着拿起剩下的幾根竹籤子。
「不生氣了?」
顏舜華抬眼看他,男人勾著嘴角,很明顯心情不錯。
她真是想不明白把一個約會搞成這樣,選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做燒烤有什麼好高興的。
「下一次再有這種『浪漫』,麻煩提前通知我一聲,我要避雷。」
顧言玦緩聲開口:「其實本來是沒想做這些燒烤,但是想着在禹城的時候,每天都在酒店裏做你的煮夫,總覺得有點無趣。」
顏舜華瞪他:「所以你無趣就想辦法折磨我?」
「不是,我只是單純的想今晚在這裏吃燒烤而已。」
「……」
顏舜華穿着串,忽然就想起今天覺靈跟她說的話,
「你不會是……因為季飛星上熱搜的事,所以故意報復我吧?」
之前記者會,季飛星當着媒體的面說要追求她,每隔多久就直接上了熱搜,她打電話給雲容讓她撤掉,結果這女人竟然不同意。
本來以為顧言玦是不在意的,畢竟那天回去之後根本沒人提及此事,她以為就這樣翻篇了。
結果雲容第二天天沒亮就打電話過來控訴,問她什麼要隨便撤她熱搜。
顏舜華這才知道,是季飛星那條高位熱搜被撤了。
用腳趾頭想她也知道是誰撤得,但她根本沒敢多問。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一種感覺,顧言玦是真的很介意季飛星這個人,即便他什麼也不說。
顧言玦抬眸看她,忽然笑了:「你腦子裏哪裏來的這些幼稚的想法?」
顏舜華揚著下巴:「因為你總是在做這些『幼稚』事情啊?譬如在靈境莊園的時候……」
顧言玦「乾咳」一聲,將她打斷:「東西串好了就拿給我。」
顏舜華看着他:「顧言玦?」
「嗯?」
「季飛星,是不是真的很重要?」
顧言玦動作一頓:「為什麼忽然這麼問?」
「只是覺得如果我現在要殺他,可能會有很多人阻攔,那個人是不是也包括你?」
顧言玦抿唇笑:「不包括。」
顏舜華一臉探究。
「你永遠都可以想要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會幫你。」顧言玦語氣平淡。
「那如果我說回東辰之後,我要立刻殺了季飛星呢?」
「我也會幫你。」
「你不問我原因嗎?」
顧言玦笑:「不用問,我唯你是從。」
顏舜華看着他,男人認真地烤制着手裏的食材,空氣里開始瀰漫出食物的香氣。她想無論季飛星是誰,她相信顧言玦這個男人的義無反顧。
好像在每一次看似「糟糕」的浪漫之後,她總能收穫一些奇奇怪怪的「感動」。
就算他真的只是在以這種「折磨」她的方式來表達不滿,相比於她密會一個危險人物,這根本就不算什麼不是嗎?
如果這是他的幼稚,那她也樂意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