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七月一計

第62章: 七月一計

「如果我說,是意外呢?」蘭君怡輕輕哼了一聲,她的話,連自己都不會相信。

所以,辰皇也沒有相信,反而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辰皇將眉頭皺了皺,並不喜歡蘭君怡用這句話來敷衍自己,這但凡有眼睛的,都可以看出這並非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為之。

「蘭小姐應該還記得,我今天過來,是要和您商討合作的事情。倘若蘭小姐連這麼一點無關緊要的事情,都不願意和我說實話的話,那麼我敢請問一句,我們之間的合作,您覺得會牢靠么?」辰皇雖然心裏不高興,但是話語間帶着滿滿的分寸,也說得非常小心。

在這件事情上,他是需要蘭君怡的幫助。知道那個女人脾氣不是很好,所以自然不會特意開口,來激怒蘭君怡了。

蘭君怡輕輕搖頭,擺弄着手中的蠱蟲,似乎在清點自己的剩餘。這些蠱蟲還是曲靖臨走之前給自己的,從數量上來說,已經不多了,而且很多品種都不是很齊全。看來去平原國帶走蘇睿的時候,還需要在進行採購。

天下蠱蟲,盡出平原國。

七月說了,那把火就是故意放給辰皇的,讓他知道這把火的由來,其實非常必要。但是蘭君怡並不想那麼輕易地就告訴給辰皇知道,總得稍微周旋一下,然後故作無奈才開口。否則依著辰皇多疑的性格,只怕太容易得到的答案,他根本就不會相信。

於是唇角多了一抹意味深長地笑容,上揚成迷離的弧線。「辰皇,你也會說這事情無關緊要,既然只是無關緊要的事情,為什麼偏偏要刨根究底地,在我這裏問一個答案呢?」

「難道這很重要?」她輕笑了一聲,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語,卻已經給辰皇挖好了一個陷阱。現在就等著那個男人傻傻地往裏面跳了。

辰皇輕輕地抿了抿自己的唇,他的唇乾燥得厲害,甚至因為缺水已經有了皸裂。不過用這個細微的動作,來掩飾自己心中的緊張和提防。

蘭君怡剛才,分明是話裏有話。

淺淺嘆了口氣,「蘭小姐,這事情雖然不重要,但是如果我一定想要知道的話,難道蘭小姐就不能勉為其難地告訴給我知道嗎?」

音調平緩,也不帶任何的情緒。但是融入到了淡淡的殺氣,也帶着一種不可違背的脅迫。

蘭君怡輕輕笑了笑,知道辰已經慢慢地上鈎,他也想要知道這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也想在自己這裏問出一個答案來。

否則,只怕不會就此罷休。

不過沒有關係呀,蘭君怡恰恰就擔心辰皇就此作罷,而不再追問了。那麼她剛才的扭捏做戲,豈不是都白費了嗎?往上揚了揚自己的唇,故作無奈地開口。

「好吧,既然國師大人一定要問,我也不是不能說。是諸葛七月做的。」蘭君怡將這句話的重點,停在七月二字上?

「諸葛七月?」辰皇聲調陡然提高,甚至於站了起來。他雖然不願意承認自己是七月手下敗將,但是在聽到七月名字的時候,臉上的慌張倒是真的。

那個雖然孱弱,但是非常厲害的女人,想來也讓他忌憚滿滿。

蘭君怡很滿意地看到了辰皇驚慌失措的神情,然後頓了頓,緩緩地點頭,將語速放得更慢,一字一頓地開口。「是,諸葛七月。大梁的長公主,晉國的皇後娘娘,我們共同的敵人。」

辰皇又不是不知道七月是誰,她如此介紹,倒是有些多餘。

可直到蘭君怡說完之後,辰皇才從震驚當中反應過來,然後微微顫抖地開口詢問,「是嗎?但倘若真是如此,她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這地方非常隱蔽,如果不是藉助到貅斯的眼睛,辰皇根本不可能知道蘭君怡的行蹤。而那個只能久居深宮的皇後娘娘,又是從什麼途徑知曉的呢?

蘭君怡輕哼了一聲,辰皇果然並不是特別了解七月,對七月的本事也並不是特別清楚特別明白。她就很清楚,就算自己昨日不找到七月的話,她發現自己的行蹤,也只是早晚的事情。她從來深知人心,知道旁人的想法,自然就能推測出自己在什麼地方。

「京城附近,只有這麼一處地方冤魂深重,可以用來藏匿蘇睿身上的鬼氣,不被其他人察覺。你覺得,諸葛七月順着這條線查下去,會查不到嗎?」

適當地,提醒了辰皇一句。

辰皇似信非信地點了點頭,但仍舊心存疑惑,「就算她能找到這個地方,她也奈何不了你呀,再說了,就算把這裏燒成灰燼,也不是奈何不了分毫嗎?」

將眼前這村落燒成一片灰燼,除掉會激怒蘭君怡以外,似乎真的沒有其他的用處。

蘭君怡輕笑,臉上多了一抹遺憾,略帶嫌棄地看了辰皇一眼,「所以你當初輸給七月,真不是僥倖,你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她的本事。她來找我,自然是做了完全的把握,只是因為我剛好不在,撲了個空,才泄憤地燒了村子,然後以此給我一個警告。」

「你覺得,她這樣大張旗鼓地來了,會沒有把握嗎?」蘭君怡吐了口氣,這句話倒是真的。「她和我們不一樣,她手上有太多的籌碼,她一直在贏著,所以除非是有萬全的把握,根本不可能這樣放肆地豪賭,如此赤裸裸地向我挑釁。」

雖然只是為了引誘辰皇上當,但是剛才的分析,的確是七月一貫的做事風格。她雖然孱弱,但是卻可以用自己無懈可擊的分析,加上揣摩人心的能耐,來應付周圍的危險。

讓自己笑到最後。

辰皇點了點頭,終於完全相信了蘭君怡的話,便是輕蔑地笑了笑,「只是她沒有想到,這樣的舉動只會讓你對她更加怨恨,我猜想你因為怨恨,應該更願意和我同盟,將那個女人置於死地吧。畢竟你就算不在晉國,她也沒有辦法讓你活着。」

離開了皇宮又如何,在外面還不是一樣,不安全。

蘭君怡點頭,辰皇這條大魚,已經徹底上鈎了,至於剩下事情,她只要稍微引導一下,就好了。

「是呀,我只能選擇和你合作。她若不死,我一輩子不能安寧。我可不想像過街老鼠一樣生活,躲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一輩子。」

「當然。」辰皇點了點頭,卻在蘭君怡的話語中聽出了折射他的意思。七月再沒有本事,他也不如過街老鼠一樣地躲着他,連自己的行蹤都不敢暴露。

和蘭君怡相比,他才是被逼到了絕路的喪家之犬。

臉上有些不大自然,他當也聽出了蘭君怡的意思,想着還需要和蘭君怡繼續合作,沒有辦法只能勉強隱忍着自己的性子,然後淺淺地開口。

「那蘭小姐可有什麼想法?」

「能有什麼辦法?」蘭君怡故作無奈地聳了聳肩。「七月在皇宮當中,我們要除掉她,無外乎兩個法子,第一進宮殺了她逃出,第二想辦法將她引出來,在宮外動手。否則你還有第三個法子?」

話語中,微微帶着一些對辰皇的嫌棄。辰皇皺了皺眉,臉上多了一層不快。「蘭小姐,我們現在已經是合作的關係了,您還是如此咄咄逼人,未免有些不符合情理吧。」

他一面說,一面臉上有了不爽。

「可是我從來只會說我想要說的話,一貫就不會遷就旁人,我們要合作,你也得稍微讓著一些我的性子。」蘭君怡的臉上,有了淡淡的無奈。只是那句話,根本無一絲一毫的誠意。

辰皇低着頭,一張臉陰沉得厲害,但奈何不了蘭君怡,只能緩緩地點了點頭。「我們攻入皇宮怕是不行,那裏面戒備森嚴,雖然畢竟有成功的可能,但終究折損太大,虛耗太多。倒不如在宮外的時候,不但容易很多,還可以殺七月一個措手不及。」

辰皇的分析,倒是非常在理。

蘭君怡點了點頭,對他提出的這個想法,表示極為贊同。她也並不想在皇宮動手,雖然說除掉辰皇會方便不少,但是那地方始終太複雜了。

「我想,七月今天沒有找到我,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她一定會再來到這裏的,到時候我們躲在暗處,在那個時候動手就是了。」

蘭君怡簡單地分析了一遍。辰皇點了點頭,這事情就依著蘭君怡的意思來。

將事情談論好了之後,辰皇就起身到了角落,然後緩緩閉上的眼睛,休養生息。他沒有看到蘇睿,想來已經被蘭君怡給支開了。

蘇睿看似和這事情並沒有太大的關聯,但是辰皇卻可以感覺到蘭君怡對自己的不夠信任。她不願意留下蘇睿,是怕自己會把蘇睿作為人質要挾吧。

不過他何嘗對蘭君怡完全信任,她就是防備着自己,也是合情合理。

蘭君怡在辰皇對面的角落坐下,雖然剛剛商議了合作的細節,但是對辰皇她根本沒有辦法放心,防備更深。

不過,彼此彼此。

夜已深重,但是兩人都無法入睡。

貅斯就蜷縮在外面,懶散地曬著月光,如此優哉游哉,卻是與眾不同。

兩種命運感也漸漸靠近,前路似乎也已經選好,他們別無選擇,這一條無法回頭的路,不過路途至此,再也無放棄一詞,當然蘭君怡心中最好了最壞的打算,保護好自己身邊人已經是極限。

有的人,註定孤獨向前,不畏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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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的落跑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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