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388:我會想你從現在開始
只是她更沒想到的是。
那個擁抱會讓這個男人鬱悶了一整晚。
「所以你開口問我,是害怕會重蹈覆轍?」顏舜華問。
顧言玦搖頭:「不是。」
顏舜華瞪他:「那是因為什麼?難道只是因為覺得那樣太幼稚?」
「嗯。」
顏舜華:「……」
「你現在困嗎?」顏舜華又開口。
顧言玦看着她。
「你看看起來也不像太困的樣子。」說完去旁邊拿了他的拐杖然後拉着他出門。
「去哪裏?」顧言玦問。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顏舜華拉着他走過迴廊的拐角,兩人一起上了三層的樓梯。
她記得,上次來靈境莊園的時候,有個房間放着一台鋼琴。
那時候她還挺奇怪,明明沒人會彈奏,還有買一台鋼琴個放在那裏。
雖然到先她也不明白,那就是當是為她準備的好了。
兩人來到三樓,顏舜華憑着記憶,找到那個房間。
將門推開。
外面的月光透過屋頂透明的琉璃瓦照進房間,可以清晰的看見正中央擺着一個用白布蓋着的東西。
顏舜華將燈打開走過去,將白布掀開。
果然一架鋼琴,而且還是價值不菲的牌子。
「果然還在這裏!」顏舜華激動道,她伸手試了幾個音,琴音也是準確的。
「你怎麼會知道這裏有鋼琴?」顧言玦問。
顏舜華回頭看他:「上一次來這裏的時候,無意中來過這個房間。」
她朝他招手:「快過來,把門關上。」
顧言玦抿唇一笑,將門關上,走到她旁邊坐下。
「我在這裏彈,會不會影響別人休息?」
顧言玦個:「不會。」
反正就算影響到,也不會有人報警。
顏舜華吸了一下鼻子:「這個曲子,是我好幾年前寫的,有點記不清了,反正如果彈錯了,你不許笑我。」
「我會很嚴格。」
「你又不懂鋼琴。」
「你以前也不懂。」
顏舜華一愣,所以……他也和她一樣,後來專門去學過?
正胡思亂想間,腦門忽然被彈了一下:「騙你的,笨蛋,趕緊彈,不然我要去睡覺了。」
顏舜華撇了撇嘴:「那是因為你說的話我都會無條件相信啊……」
說完,顏舜華也彈響第一個音符。
顧言玦轉頭看着身邊的女人,她勾著唇低頭看着琴鍵,認真地奏響每個音符,直到匯成一泓流進他心間的溪水。
其實他剛剛想告訴她,他之所以不開口問她,是以為無論她經歷過什麼,無論她曾經喜歡的人是誰,都不能成為阻礙他喜歡她的理由。
他喜歡她,不管她是誰。
如果她喜歡他,真的是因為童年的某些不可磨滅的回憶,只要他能永遠在她身邊,就算只是一個替身也是可以的。
一曲閉。
顏舜華回頭看着正在發獃的男人:「好聽嗎?」
顧言玦回神:「好聽。」
「你根本就沒有在認真聽,你剛走神了。」
顧言玦一愣。
顏舜華生無可戀:「因為我剛剛忘記譜子了,我後半段都是亂彈的,幸好今晚真的沒和顏千藍那女人比,要不真的輸了,豈不是很下不來台?」
顧言玦伸手將她抱到懷裏:「無論是不是亂彈,你彈的都是最好的。」
顏舜華翻白眼:「哪有你這麼無腦吹的,幼稚!」
「剛剛某些人不是還說自己喜歡幼稚?」
顏舜華絞着手指,又嘟著嘴:「那不一樣啊,我說的我喜歡幼稚,是單純的指吃醋這件事,是在我允許範圍內你可以做的事情。」
說着又抓住他的手:「這個曲子,不算亂彈的前半段的話……你喜歡嗎?」
顧言玦看着她:「所以這是寫給我的?」
顏舜華移開視線,又要從他懷裏立起來:「不喜歡算了。」
顧言玦卻將她抱緊:「這首曲子叫什麼?」
「本來是沒有名字的,後來西文給取了名叫《降臨》,我覺得還不錯,你覺得呢?」
顧言玦唔了一聲。
顏舜華:「所以你不喜歡?」
「曲名很好,只是……我忽然又想『幼稚』一下。」
為他寫的曲子,卻被別人的男人命名,他又有些不爽。
顏舜華一愣:「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小氣呢?」
「那你現在知道了。」
顏舜華無語望天,她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但是能怎麼辦,自己的男人只能自己寵著。她捧着他的臉:「要不我重新取個名,明天聯繫一下西文讓他改一下?」
顧言玦吻了吻他的手心:「不用了,比起這個『小幼稚』,我擔心你去聯繫他之後,又會有『大幼稚』。」
顏舜華哭笑不得:「你怎麼……這麼幼稚啊!」
「因為你喜歡。」
「顧言玦。」
「嗯?」
「能不能親一下我?」
「遵命。」
顏舜華閉上眼睛。
在第一次重逢的時候,她以為再也見不到從前那個有時像像小孩子一樣的男人了。
但現在,好像又什麼都沒變。
-----
翌日。
顏舜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亮了。
她從床上爬起來,發現自己的記憶只停留在了昨天的琴房,顧言玦特別「聽話」的那個吻。
她擠了擠自己的臉。
不會吧……接吻的時候都能睡着??
她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太可惜了。
昨晚那氛圍,太適合「做」點什麼了,不是嗎?她到底在幹什麼啊!
生無可戀的起床洗漱好下樓。
顧言玦和季禾坐在客廳里。
季禾見她下來,總算鬆了一口氣:「你總算是起了,我還以為某人太厲害你要躺在床上三天下不來床。」
「咳咳……」顧言玦乾咳一聲:「季小姐想太多了。」
季禾瞥他一眼:「是么?那為什麼大晚上的別墅里會飄着鋼琴聲,這氛圍都造起來了,不射門總有點……」
「季禾!」顏舜華大吼一聲。
季禾被嚇了一跳:「你吼那麼大聲幹嘛?想要嚇死我啊。」
顏舜華抿了抿唇:「你吃過早餐了嗎?」
「早吃過了,你也不看看現在是幾點了我的大小姐,還去不去星城了?!」
「我馬上去。」
說完轉身奔進廚房裏。
----
吃完早餐,顏舜華回到客廳。
「覺靈,就不用帶了。」顏舜華開口。
季禾抬頭看她:「為什麼?」
「覺靈以前在靈境莊園待過一段時間,它現在身上的傷還沒好,王媽有照顧它的經驗,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們會在全國各地取景,帶着它始終不便。」
「但它能同意嗎?」季禾脫口而出。
顏舜華挑眉:「你是在讓我問一隻貓的意見?」
「那是因為我管不動它,無論到哪裏它都要跟着不是嗎?」
「現在它不需要了。」
季禾皺眉,什麼意思?
顏舜華先上了樓,回房間里收拾行李。
顧言玦也跟了上了來。
「星城,我過幾天再去。」
顏舜華回頭看到他。
「有些需要跟葉凌南解決的事情。」顧言玦開口。
顏舜華點頭,顧氏船運三年前是被葉氏收購的,確實需要解決一下。
甜蜜的時間,對他們兩個來說,總是有限。
「好的,那我先去過去等你。」
顏舜華站起來,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忽然,又奔回來一把撲進顧言玦懷裏。
「不許想我。」
「好的。」
顏舜華抬頭瞪他。
顧言玦輕笑:「我會想你,從現在開始。」
顏舜華看着他的眼睛:「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長得真好看?」
他們兩個相識於幼時,在顏舜華還沒有對這個人的長相有評判之前,他就已經把她的心給偷走了。
所以她從來不在乎,他的外貌。
「這算是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
「才不是,你哪裏都好,幼稚也好,衝到也好,生氣也好,開心也好,總之就是哪裏都好!」
顧言玦捧着她臉:「顏小姐,你這麼說話,會讓我覺得你是我的腦殘粉。」
「我就是啊!」顏舜華理直氣壯。
話音剛落,顧言玦低下頭,一下就吻住了她的唇。
唇舌交接間,顏舜華又開始心跳加速。
要不,晚點出發應該可是可以的吧?
腦子裏剛冒出這個想法,男人卻放開了她。
顏舜華看着他,唇瓣如櫻,眸光似水。
他喉結滑動了一下,最終將他放開:「去看一下覺靈,然後出發去機場,車子在門口等著了,別誤機了。」
顏舜華回過神,整張臉都是紅的:「那……你不送我去嗎?」
「嗯,等會兒葉凌南會過來。」
顏舜華點頭:「好,那我去星城等你。」
「嗯。」
顏舜華拉起行李箱,一步三回頭:「我真走了。」
「嗯。」
知道顏舜華消失在門外,顧言玦才重重吐出一口氣。
這個女人,勾人的功夫越來越了不起了。
他放下拐杖,轉身進了洗手間。
顏舜華繞過迴廊,來到季禾的房間門口。
推門而進,季禾的行李箱放在桌邊,覺靈此時正立在上面。
季禾以為顏舜華和顧言玦兩人還要「纏綿」一段時間,所以就在客廳里坐着沒上來。
顏舜華將門關上。
「你要幹嘛?」覺靈開口。
「你不用跟着我們去劇組了,就留在靈境莊園吧。」
「為什麼?」
雖然它確實也想留在靈境莊園,但是總覺得有些不習慣,大概是這段時間季禾這女人對它還不錯,所以它竟然覺得跟着她也還可以?
「因為我需要有人幫我盯着季家人。」
覺靈握了握自己的爪子,果然這女人主動個找他就沒好事:「不好意思,我不是人。」
「普通人也監視不了他們,而且西文一直陪着顏千藍,我也不是很放心。」
顏千藍這個人現在已經成為了顏如恪一家仇恨陰影之下的產物,她沒有把握,西文會不會被利用。
「不去。」
顏舜華挑眉:「那你別想回到你的文明,至少在我死之前。」
覺靈蹦起來:「顏舜華,你又拿這個威脅我!我們兩個就一定得是這種相互利用的關係對嗎?」
「不然你還想是什麼關係?」
覺靈想要說話,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顏舜華勾起唇角:「你救了我的命,但是我不會感激你,如果你想要感謝,應該找季禾那個女人,說不定,她還會以身相許。」
畢竟,救她是別有目的,救季禾才是真的意外。
「艹!」覺靈罵了一句。
而後從行李箱上跳下來。
顏舜華看着它:「和人類相處久了,總會變得有些相似的,對吧。」
說完,也不管覺靈的反應,轉身出了門。
來到樓下。
季禾見她拉着行李箱下來了,才從沙發上立起來:「這麼快?」
「嗯,我們走吧。」
「顧言玦呢?」
「他等會兒還有客人要來,所以不送我們去機場。」
季禾點頭,起身去樓上拿行李。
沒多久就提着行李下了樓:「覺靈真的不跟我們走哎,看來確實是對這裏有點感情。」
「王媽至少可以把它喂胖一點。」
季禾無語:「我最近對它還不夠好?就差叫它祖宗了好嗎?」
顏舜華笑:「所以你也可以藉著這個機會輕鬆一下。」
「說的也是,省的老是被人打小報告說我在劇組養貓。」
兩個人出了別墅。
還是昨晚上那輛車,秦風派的。
顏舜華也不知道顧言玦是不是和秦風達成了什麼協議。
車子才開出大門,一輛黑色商務迎面駛來。
「先停一下車。」顏舜華開口。
對面的車也有默契的停下。
顏舜華將車窗打開,對面的車窗也放下。
她看着裏面坐着的男人:「葉先生。」
葉凌南勾起唇角,頷首示意:「顏小姐。」
兩人打過招呼。
默契的將車窗關上,然後相背而行。
「剛剛那是誰?」季禾問。
「葉凌南。」
季禾眉心微皺:「葉氏的董事長?那是不是顧氏,很快就會回來了?」
顏舜華會心一笑:「應該吧。」
季禾翻了個白眼:「我可聽說葉凌南也不是什麼善茬,讓他把也是換回來,估計也得讓你男人脫一層皮。」
「我男人?」
「對啊,顧言玦,不就是你男人嗎?」
顏舜華笑容更甚:「這個稱呼我喜歡。」
季禾:「……」
瑪德,一個人也能撒狗糧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