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邊境巡邏

一覺醒來，思維前所未有的清晰。

我在夢裏思考了一個很深奧的問題，當人類的靈魂在邊境巡邏時，邊境指的是時間軸，巡邏用俗語來說就是「投胎。」

關於人是否能投胎存疑，但我在舊網中獲得的信息就是——人的靈魂是固有物，就是不管人在不在這個世界，時間軸上的靈魂始終是在的，其實也能理解為人是可以投胎的。

可投胎對於我們不存在意義，畢竟沒有人投過胎，有確切的證據。

本來我作為重生能算作投胎，但真相是我並非重生，而是靈魂被拉到了時間軸上的另一個空間，那就不能叫投胎，說是穿越更合適。

而我思考的問題和投胎類似，如果說人類的靈魂能夠進行空間轉移，那在時間軸上是否存在流浪的靈魂，當這些靈魂在空間中找不到合適的軀體時，是否就能讓他們出現在基因復刻體身上？

畢竟基因復刻體沒有真正的思想，準確的說，他們作為人造物，人類自己是不能賦予靈魂的。

這件事的難點在於，無法證明靈魂的存在，只知道有靈魂，但什麼是靈魂，它長什麼樣？或者能量形式是什麼？都是未知項。

就假設基因復刻體沒有靈魂，是否就能讓在邊境巡邏的靈魂進入到基因復刻體的體內，這樣一來，基因復刻體有了靈魂，靈魂也有了歸宿，豈不是皆大歡喜？

只是這麼一想，如果這件事情能成功，那就能變相的摧毀聯邦的陰謀。

聯邦高層想要的是能徹底控制的底層，而不是擁有反抗因素的底層，人類都有反抗心理，所有的不確定性主要來自於人腦，即便是思維控制，也不能百分百保證不會有意外出現，因為人類的靈魂是不受拘束的。

與其說是人腦代表了不確定性，不如說真正的源頭是靈魂。

而照我的理解，基因復刻體二代擁有靈魂，因為他們的父母雖然是人造物，但他們的二代又回歸到了自然產物，基因復刻體擁有所有人類的因素，只是他們不擁有靈魂。但靈魂是有可選擇性的，就是說，把人體看作一個容器，基因復刻體不符合自然產物的條件，於是就不滿足靈魂的要求。但二代是滿足自然產物的條件，也就能滿足靈魂的條件。

想得腦子有點發亂，但我很清楚這件事是有可能實現的，目前就只能留着備用，等今後技術再成熟一點，就能夠放到紙上好好籌備。

現在，該起床了。

離開卧室，因為一開始就考慮到了會長期住在地下，所以研究所配備了充足的房間，但為了節省空間，實際上睡的還是膠囊艙，一共有兩個衛浴系統，基本上夠用。畢竟實驗室里的那幾個傢伙可以幾天都不睡覺，而且清潔身體也就是往裏面一站，幾秒鐘的事情。

剛融匯新學到的知識，我立馬對先前舊網的服務協議有了新的觀點。

這裏面有一個誤解，就是對網絡應用的看法。現代網絡讓我以為網絡存在空間，網絡確實存在空間，但舊網的伺服器早已消失，而它還能存在，完全是因為使用了更高級的技術。

也就是說，舊網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舊」網，舊網的觀念只是我一開始產生的誤解。

亦能說是故意偽裝出的錯覺。

「我能再看一下資料庫嗎？」我對着身旁的威爾斯·泰爾道。

看資料庫只是借口，我的真實目的是再進入到舊網去揭開真相。

一個本該屬於這個世界的真相。

「當然。」

威爾斯·泰爾現在的心情不錯，畢竟我的授課可是大大提高了空間站的效率，並且也讓原本索然無味的工作環境多了一分樂趣。

不過就算是我剛剛立功，查閱資料庫這種事情還是得由她時刻監督，避免我去看那些不該看的東西。

當然這也只是形式上面的東西，因為就算是我想看，威爾斯·泰爾大概率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我要是真的想要看，誰也攔不住我，甚至誰也發現不了。

以我現在的境界，就是讓我直接在終端智腦眼皮子底下做點小動作，它也大概率會被我騙到，已經來到了全新的境界。

連接舊網。

舊網的本質和我先前看到的並沒有任何不同，只是以我現在的眼光從技術角度去看待空間「呼吸」這件事情，和先前的就完全不同了。

這確實是一個IP位址，但並不是地球上任何一個地方的IP，而是一個可以直接進入的IP位址，方法就是要接入到舊網。

舊網是兩種概念。

一種是空間上的概念，但實際上空間概念只是一種錯覺，眼前的畫面只不過是模擬出來的虛擬現實，也就是說如果把它放到現實中，它實際上是不存在的。

另外一種就是它本質上的含義——網絡。

一直以來，我對網絡都有一個誤解，那就是帶有傳統思維去思考這個世界的網絡法則，但實際上這個世界的網絡法則哪怕是半世紀前的，科技樹加點和我所在的世界仍然是不同的。

這個世界最多的東西是什麼？

未知的空間。

賽博世界、算力領域、還有一個精神世界什麼的東西，這些都屬於未知空間，就好像把之前我所在世界的一些東西都具現化了一樣，而舊網也同樣如此。

哪怕是我現在都帶着一種刻板印象，認為空間概念只是錯覺，但在這個世界就是真實的東西，並且是能夠進入的。

所以我會忽略一個最簡單的事情，那就是在「虛擬現實」的世界中，仍然會存在一個小空間指向真實的世界。

這個原理其實很簡單，就把這種空間看作是一個地球上的房子，而這個房子有很多的入口，也有很多個房間，我現在只是到了其中一個房間裏面，而進入的方式也不只有大門，也可能有後門，甚至也能走窗戶，總之是很多樣性的。

這一點是跟他們本身的多樣性所相通的，其實我早就該認識到這一點了，只是一開始沒有往這方面去想，不過現在終於想通了，事情也就變得簡單許多。

成功通過「呼吸」傳遞的IP位址進入到舊網內部，這裏才是真正的舊網，而且眼前的畫面也讓我大吃一驚。

這是……一座城市？

我現在出現的位置是一處高樓，這裏彷彿是一個觀景點一般，能俯瞰眼前這座半世紀前建築風格的城市全貌。

「歡迎你，來自異世界的現實者。」

異世界的現實者？

這可以算是我聽過的最奇怪的稱呼。

「你好？」我試着跟這個陌生的聲音打招呼。

突然間，一個長著黃色皮膚的年輕男人出現在我的面前，而我自身也逐漸「長」出了手腳，就好像真的來到了這個世界一樣。

「你好。」他伸出手與我打招呼。

跟他握了握手，這還真是傳統禮節的完美表現。

「這裏是……」我疑惑地看着周圍，一切似乎都是有備而來。

「不用着急，你會在這裏找到所有的真相。」年輕男人微微笑道，「現在，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來自什麼年代？」

「什麼年代？」我想了想道，「2077年。」

「哦，那可真是過去了好久。」年輕男人面露惋惜。

「怎麼了？」

「沒事，無論你來自哪一年，你的使命都是不變的。」

「我的使命？」

他笑了笑，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

雲里霧裏地跟着他走，高樓這一層幾乎沒什麼東西，就是一個觀景平台，能看到周圍的所有景象。

來到一座明顯是電梯入口的地方，我問道：「我們要下去？」

年輕男人搖了搖頭道：「我們哪兒都不會去。」

正當我心生疑惑的時候，周圍的畫面突然一變，天空中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義體改造人，就和我前不久剛見到的畫面一樣。

這是……

「你現在看到的是當時钁金世界入侵地球時的畫面。」年輕男人介紹道。

我點了點頭，開始觀察這幅畫面和我親眼所見的區別。

這時候的義體改造人比起半世紀后的義體改造人似乎要更加強大一點，因為他們身上還有各式各樣的武裝，就跟迷彩服一樣，想必會有很多種功能。

只見，如落日餘暉般從空中往下灑落的義體改造人迎來了地球方的第一波反擊，地面大量升空的戰鬥機是地球方對於钁金世界入侵的最有力回應，並且他們的戰鬥也很有成效。

基本就跟用機槍打鳥群一樣，義體改造人只能偶爾碰到一兩個倒霉的傢伙，其餘的飛機根本是想摸都摸不到。

第一波入侵就被輕易解決了，哪怕是在戰鬥機群遺落下的義體改造人，地面也有大量對空導彈和機槍炮台進行射擊，讓他們根本無法健全的落地。

「這比我們剛經歷的那陣子要輕鬆多了。」

「嗯，這是可以預見的。」年輕男人道。

可以預見？

聽上去他們在這個時候就已經規劃好了未來世界的走向。

之所以說是這個時候，因為我現在所在的也不過是舊網中的一個片段，就相當於一個預設好的程序，我打開了這個程序，隨後程序按照設定給我播放影片。

和影片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它存在可變性的互動。

可變性互動是會根據實際情景進行預設範圍內的合理變化，這也是年輕男人能和我對答如流的主要原因。

钁金世界的第二波攻勢很快襲來，和第一波攻勢的情況如出一轍，地球方並沒有遇到什麼困難。

年輕男人道：「從這時候起，钁金世界就開始研究對策了。」

他的這句話立馬就從第三波出現的攻勢中體現出來。

天空中的義體改造人不再是一味的下餃子般從一個地方下來送人頭，而是開始分批次，分方位，不再是集中在一塊，而是利用人數少、批次多、範圍大的優勢開始對地球上的城市進行入侵。

事實證明，他們的戰略十分有效，雖然在地球上大部分主要城市都有佈防，但有的國家和地區是沒有防禦能力的，哪怕是那裏沒有吸引義體改造人的東西存在，他們依然選擇了從那些地方降落，目的就是先達成「着陸」一項。

着陸後事情就簡單了，在失去科技加成的人類的面前，那些個義體改造人展開了一場一邊倒的屠殺，最顯著的一點就是，哪怕是那些壯實的人類，在義體改造人的面前都不堪一擊，而且普通的槍械對那些義體改造人也很難造成傷害，就導致了普通人類沒有存活的可能性。

這段時期可以說是當時人類最焦頭爛額的一段時間，但之後人類的對策也很快速，就是把所有人都集中起來，並且集中保護。

這就註定了會把一部分城市給讓出去，只留下一些部隊，可等到那些部隊用光補給后，就只能被迫放棄城市。

漸漸的，人類開始在這一場殺不完的敵人的戰爭中處於劣勢，而也就是在這時候，人類研究出了新的武器。

一種能夠針對義體改造人實現強有效麻痹作用的武器。

那時候剛發明出來的針對性武器還無法說對義體改造人進行一擊斃命，但這種有效的手段在第一批投放到戰場上后，就收到了非常可觀的回報。

有效！

只要這兩個字就值得所有的科研人員徹夜的努力，接下來他們就只要順着這個方向去研究更強勁的針對性武器即可。

就這樣，之後的幾波攻勢也被人類化解，然後钁金世界就拿出了更大的殺器——巨型義體改造人。

當那個如同高達戰士的巨型義體改造人出現在地球上的一刻，從地面上人類的表情來看，就知道他們在心底認為末日來了。

不過，事情總是出乎意料。

巨型改造人的出現非但沒有給人造成巨大打擊，甚至於成了一個活靶子，任由人類狂轟濫炸都沒能實現任何實質性的打擊，如果只是推翻了幾座大樓，之後再造便是了。

巨型義體改造人的初登場最終草草收場。可還不等人類歡呼雀躍，第二種義體改造人的出現就當頭給他們潑了一盆冷水。

綠級義體改造人的出現第一次讓人類感受到現有火力的不足。